歐中章有這個想法一點都不奇怪，一般的領導在這種事情上，說不得要拿起架子說幾句。哪有楊帆這樣的，簡單的說你們去搞，回頭我看看差不多就成。首先就定下一個很寬松的調子，加上楊帆上任後，沒有怎麽折騰，對於歐中章的地盤也沒有搞又拉又打的那一套。所以，“厚道”兩個字歐中章覺得還是很公允的。

領導表態之後，歐中章自然不會多留，笑著站起來告辭。楊帆微微欠身，點點頭意思一下就到位了。走的時候歐中章心裏還想，還真是個厚道人，以前的市委書記屁股都不帶動一下的，威嚴的嗯一聲了事。要不說怎麽人家這麽年輕就坐在這個位置上呢？

歐中章前腳走人，後腳叢麗麗笑著站起走到桌子前，回頭看看門口，壓低聲音說：“楊書記，侯省長這個還是很謹慎低調的，他用的人也多半是那種穩重的人。”

楊帆詫異的看了一眼叢麗麗，心說你不是在說笑吧？周建康和何敬學能算是穩重的人？仔細又一想，覺得事情可能不那麽簡單，立刻皺起眉頭不滿的斜了叢麗麗一眼說：“你這個人怎麽這樣？說話像擠牙膏似的，知道什麽一次說完會死啊。”

叢麗麗嚇了一跳，捂著胸口低聲說：“那我以後不說了。”說完轉身居然走了，留給楊帆一個裊娜的背影。

楊帆也沒留她，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覺得叢麗麗說這個話肯定是有原因的。什麽原因呢？從周建康到何敬學，假如他們是穩重的人，那麽叢麗麗想暗示什麽呢？這個事情仔細推敲一番，楊帆覺得裏面有蹊蹺。周建康和何敬學不是在給領導做事吧？

楊帆的心裏猛的一驚，擡起頭來看看外面，黎季在埋頭幹活，外面的位置上不是林頓。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啊，楊帆苦笑著搖頭，林頓最近在忙著安家呢。有的話，不放心讓黎季聽見，畢竟用的時間不長。

“黎季，我倒樓裏走走！”打個招呼，丟下一頭霧水的黎季，楊帆背著手陰沈著臉走出門。下了樓沿著走廊往叢麗麗的辦公室走來，心裏不由暗暗的想，叢麗麗還真的謹慎啊。黎季在外面都不敢亂說話，仔細一想確實也是，要小心隔墻有耳啊。

想到這裏，楊帆站住了，正好走到一個辦公室前，裏頭的人看見楊書記鬼影子一般的出現了。剛才還顯得有點散漫，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笑著幹活順便插一句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楊帆咳嗽一聲，慢慢的轉身走下樓去。走到樓下的停車場找到林肯車，楊帆上去後摸出手機，給叢麗麗打過去說：“到市委招待所來。”

說完楊帆就掛了電話，打著車子開到招待所。雖然這兩天沒住這裏，但是房間還是留著的，每天有人打掃。楊帆走到套件門口時，值班的女服務員早已經快步過來開門。

掃了一眼楊帆這才註意到，服務員可以說是又年輕又漂亮。似乎，所有給領導服務的都長的不差吧？遇見規矩一點的還好，遇見那些不規矩的，憋著心思攀高枝的，哼哼！

想著楊帆不禁把臉板了起來，威嚴的說：“叢秘書長等下來了，你帶進來。”

看見領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服務員嚇的話都不敢說，連連點頭。達到目的，楊帆進屋，坐在沙發上等服務員泡茶走人了，這才臉色微微一松。

來到海濱市有一點時間了，說到了解實際情況，楊帆還真的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感覺。不是這樣，怎麽能在人事和工作安排的問題上，對曹穎元和吳地金多有讓步？

現在又攤上這個鳥事，叢麗麗的謹慎倒是很好的提醒了楊帆，凡事還是要多小心一點，謹慎一點沒大錯。一支煙還沒抽完，門口嘟嘟的響起敲門聲，楊帆應了一聲後，叢麗麗笑瞇瞇的進來。

“楊書記！我來了！”看看叢麗麗小媳婦的樣子，楊帆不禁氣都不打一處來，沈著臉低聲說：“我對你的信任都餵狗了？以前沒有說話的機會？為啥不早點說？”

叢麗麗看出楊帆是真的有氣，連忙堆起笑臉，隔著茶幾站著低聲解釋說：“楊書記，這個事情我一直想說，不是最近沒有合適的機會麽？”

楊帆這才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坐下說吧，知道啥都說出來。”

叢麗麗坐下後，滿色一正，思索一番說：“我也是從省裏聽來的，事情跟侯省長的兒子侯方明有關，侯省長這個人在能力和工作態度上還是很不錯的，上上下下的口碑一直很好。不過因為工作忙對兒子疏於管教，導致外間一些詬病。侯方明五年前搞了個旅游開發公司，那個時候侯省長剛剛通過人大成為正選。當時周建康是省旅游局的常務副局長，……”

叢麗麗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說了，提到球隊的時候，還詳細的說了一下，以前那個太子爺，現在正在湘省幹副省長。雖然不是常委，但是年僅44歲，也算是爬的非常之快的人物了。

楊帆聽完之後，沈思一番，多少有點惱火的一拍桌子說：“都是什麽破事！”

叢麗麗這個時候乖巧的把嘴巴閉上，等著領導說話。楊帆習慣性的走了兩圈，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兩口。這個時候手機居然響了，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楊帆拿起一看，居然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從京城打來的。

“楊帆，你二伯給我打電話，有個事情讓你擡擡手。”居然是陳政和打來的電話，楊帆這才想起來，可能是辦公室的電話。

“嗯，爸爸你說。”楊帆態度立刻變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順便掃了一眼叢麗麗。叢麗麗立刻識趣的站起來，做了個手勢表示去洗手間。

“老侯跟你二伯有點故舊，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聽說最近有點事情卡在你那裏了？”陳政和雖然是老子，但是對楊帆說話的語氣一點都沒有老子訓兒子的意思。

楊帆笑著把事情解釋了一下，陳政和聽完之後淡淡的說：“是這樣啊，能幫就幫一下吧，你二伯欠人的舊情還了也了個心事。老侯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政策上他會考慮傾斜的。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保持在宛陵時候的態度。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不過老侯一貫謹慎，身在天涯省，你應該能理解。”

一個省長為了這點事情，居然搬出這個關系來，可見侯笑天這個人的謹慎。關鍵是陳政和最後提醒的那一句，不算什麽大事，但是侯笑天還是很謹慎。這說明什麽？說明趙越這個省委書記的壓力太大，侯笑天不得不謹慎。要不然，給侯方明擦屁股的事情，侯笑天能想到借楊帆的力氣？能夠求到楊帆這裏，那就不完全是為了擦屁股了，而是有借力的意思。同時也做給趙越看，讓他知道一下，看見沒有我和楊帆關系不錯的。眼下之意，嗯嗯，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能想的到。

侯笑天的算計之深，楊帆佩服之餘多少有點惱火，這個事情不能不答應，陳政和電話都打上門來了。但是在趙越那邊還是要趕緊過去放個話，不然要被錯誤理解的。

“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楊帆說完，陳政和笑著掛了電話。

走了幾步，楊帆沖著洗手間喊：“出來吧！”叢麗麗開門笑著出來，楊帆臉上多了點笑容說：“安排一下，明天到省政府去。”

叢麗麗楞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見楊帆揮揮手，叢麗麗點頭乖巧的低聲說：“我知道了，沒別的事情我先走？”

楊帆正在為這個事情怎麽跟趙越說穩妥頭疼呢，搖搖頭說：“你先坐一下，我可能還有事情要問你。”

叢麗麗依言坐下，看著楊帆不斷的抽煙思考，心裏不禁微微嘆息，要不怎麽說女人從政累呢？楊帆這樣的人都那麽辛苦，更別說自己這樣的。

1808房間的，放下電話的侯笑天掃了一眼何敬學，感慨的說：“老陳還是念舊啊，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敬學啊，如今不必從前了，趙書記這幾年坐的很穩，畢竟是天子門人。”感慨完畢，侯笑天看著一臉敬仰的何敬學，不無得意的說：“你也別著急去海濱市了，我估計楊帆明天能上來，到時候態度一定要端正。好了，你回去吧。”

揮揮手打發了何敬學，侯笑天又拿起電話裏，撥了一個號碼惡狠狠的說：“不管你小子在哪裏，這幾天都得給我老實的在家呆著，回去之後看不見你，我扒你的皮。”

砰的掛了電話，想到兒子在電話那頭嚇的臉色都變的樣子，侯笑天不禁微微一聲嘆息，心說希望兒子能體會自己的苦心，好好的表現一下。

楊帆這邊正在思索，電話叫魂似的又響了。楊帆拿起電話一看號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接過電話笑著說：“二哥！在哪裏？”

“當然在瓊城了，剛下的飛機，帶一個劇組下來。晚上有個新聞發布會，我不出席。是你上來還是我下去？”陳昌科這個話說的有問題，楊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沒好氣的說：“算了，你每次都這樣，還是我上去吧。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別給我介紹亂七八糟的人。”

這個時候電話裏被人搶去，裏面傳來羅成的笑聲說：“兄弟，您這麽說哥哥我很傷心啊，我怎麽就成亂七八糟的人了？”

楊帆笑著罵：“你不是，但是跟你來往的全是。”陳昌科及時的把電話搶過去說：“老四，不帶這麽打擊人的？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啊。”

拍個破戲居然陳昌科和羅成都來了，打死人楊帆不相信他們沒別的事情。

侯方明被老子威脅之後，孫子似的回到家裏等著。其實侯方明還算老實的，不怎麽亂伸手，比起以前某位出事情下去的省領導的公子，侯方明真是乖寶寶了。不就是從私生活隨便了一點麽？不就是開個公司弄點錢花麽？按說侯方明的公司開的還不錯，賺了不少錢的，可是花錢太快，銀行那裏的一個億無息貸款，也就這麽拖了下來。

侯笑天發怒，侯方明自然不敢不照做，不過侯方明最近也沒閑著，隨著省裏有人發出聲音，詬病那一個億的無息貸款的事情，侯方明開始上竄下跳的瞎打聽。總算給他從羅成那裏打聽到一個有價值的消息，於是找到陳昌科的頭上去了。兩家多少又點舊情，當年陳政明在川省任上的時候，跟侯省長家是住一個大院的。孩子之間算是半個發小，這些年多多少少的有點來往。

陳昌科不是傻子，別的不說就沖侯笑天和老子的關系，這個面子也是要給的。只是陳昌科不曉得侯笑天給陳副主任打了電話，侯笑天更不知道自己看不上的兒子居然有這個心思。

下班回到家裏，看見兒子老實的在客廳裏看電視，侯笑天咳嗽一聲。侯方明立刻跳起來，給老子接過包，拿拖鞋。殷勤的一塌糊塗的，天天這樣保姆都要失業了！

“嗯，你又啥要事情要我擦屁股？”侯笑天抽皺起眉頭，這個小子每次這樣，準沒好事。

“爸，您也太小看我了。不是你讓我在家呆著麽？我勤快一點你也要批評。”侯方明嬉皮笑臉的狡辯，侯笑天一腳輕輕的踹了一下兒子說：“少跟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

侯方明一看問題不大，這才笑著坐到對面去，討好的笑著說：“爸爸，我京城裏來了兩個朋友，下午剛接的飛機就被您弄回來了。”

“京城”這兩個字，侯笑天還是很敏感的，心裏一動，臉上皺起眉頭說：“又是什麽狐朋狗友吧？”

侯方明趕緊解釋說：“爸，您誤會了。以前在川省的時候，地位大院裏的陳伯伯，你還記得吧？他兒子陳昌科，我們這些年一直有點聯系，好幾次去京城他都接待了。我聽人說，他跟海濱市的楊帆關系不錯，周局長跟我說那個天美買下海島的事情，天美那邊還要楊帆點頭的，所以我就大膽的請陳昌科來玩，看看有沒有辦法說服一下。”

侯笑天一陣劇烈的咳嗽，心說有這個關系怎麽不早說，讓我給老車打電話。不過看看兒子過來幫著摸背順氣的樣子，侯笑天心裏的郁悶消失了。仔細想想這個事情，似乎也是個好事。兒子如今知道動腦子自己解決問題了，這就是進步嘛。

“嗯，好好接待朋友。楊帆那個事情，就不要跟陳昌科提了。不要給人留下壞印象，有機會見到楊帆，態度一定要好，不要擺你公子哥的臭架子。”侯笑天最後的叮囑挺多餘的，侯方明能想到走陳昌科的路線，難道想不明白楊帆不能怠慢？不過就是關心則亂罷了。

掛了電話，楊帆苦笑著對叢麗麗說：“你回去叫上小廖和黎季。等等，還是算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一起到省城去。”

叢麗麗楞了一下，知道楊帆這是不想聲張，帶上自己估計是為了了解情況。所以叢麗麗連忙說：“不用回去了，到省城去買一套換洗的衣服就是。”

楊帆點點頭，把林肯車的鑰匙遞給叢麗麗說：“把空調打起來，這天可真熱的。”叢麗麗知道楊帆估計要給家裏打招呼，微微一笑點頭出去。

楊帆給張思齊打了個電話，解釋了一下。張思齊本來打算讓周穎跟著去的，可是想到祝雨涵說的話，心裏微微一動，柔聲細語的說：“路上當心點，二哥那邊代我問好。姐姐這邊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一句溫柔的話，楊帆心裏最近漸漸淤積起來的一點不快，立刻消失。

“嗯，我會註意的。你當心點身體，肚子裏有孩子呢。”楊帆反過來交代一句，語氣之溫柔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時。

楊帆要往駕駛位置上坐的時候，叢麗麗笑著說：“我來吧？”結果是挨了楊帆一記不快的眼神，還有一句話：“笑話，我是男人。”

一路之上楊帆駕車，叢麗麗在副駕駛的位置倒是非常的規矩，慢慢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省裏領導的一些家長裏短的，叢麗麗知道的還真不少。這個時候叢麗麗自然也放開了，楊帆單獨帶她一個人上路，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再裝模作樣的，領導就要懷疑你是否誠實了。關於誠實，這個問題很重要，尤其是在領導面前。不誠實，明顯領導不會信任你，太誠實了，有點啥狐貍尾巴領導知道了，也不太妥當。總的來說，領導需要誠實的就誠實，一切以領導的需要為中心就沒錯。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能談很多事情，眼看到省城了，楊帆突然問：“胡嘉英那邊，今後多多照顧一下。一個女人做買賣，不容易。”

叢麗麗心裏微微一動說：“這個還要你說，我在裏面有一成幹股的。”

楊帆詫異的笑了笑，看了叢麗麗一眼後沒有下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叢麗麗心裏很舒服。領導沒介意，關鍵是稱呼上發生的微妙的變化，領導默認了。

看看下了高速，叢麗麗笑著說：“換我開一會吧，您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請求，可謂時機恰好，楊帆點點頭停車靠邊。

叢麗麗車開的很穩，根本就沒有超速的時候。慢的楊帆都覺得，自己開車真的很奔放了。來到陳昌科說的賓館，走進大堂看見羅成和陳昌科在那裏談笑，邊上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陌生男子。

“呵呵，來的很快嘛。”陳昌科立刻笑著站起來，走過來和楊帆擁抱了一下。羅成過來依樣畫葫蘆，拍拍楊帆的背說：“大書記，真是太給面子了。”

楊帆推開他，笑著罵：“少來這一套，你們兩個一起出現，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陳昌科介紹了一下侯方明，並沒有提是侯省長的公子，只是說是一個朋友。楊帆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麽人了，既然陳昌科不說，楊帆也不揭穿。這個時候叢麗麗停好車子進來了，看見羅成便笑著說：“羅哥真是神通廣大。”

楊帆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羅成這個家夥認識的人多了。倒是侯方明看見後面跟進來的叢麗麗，立刻笑著說：“麗麗，好久沒見啊，漂亮很多哦。”

一句話搞的陳昌科和羅成的眼神都變的暧昧了起來，羅成跟叢麗麗握手的時候還笑著打趣一句說：“麗麗混的不錯啊，跟領導跟的很緊嘛。”

楊帆一看苗頭不對，連忙笑著說：“一群流氓，我怎麽認識你們的。”

叢麗麗似乎習慣了這種調笑，微微一下說：“楊書記，我先出去辦點事情。”說著給羅成他們打了個招呼，客氣的點頭後出去了。

叢麗麗這一走，陳昌科便笑著說：“這個女人不錯，很有眼力。”說罷，擡頭掃了楊帆一眼說：“你還是那個調調啊，喜歡大一點熟一點的。”

楊帆懶得跟他生氣，笑著說：“扯淡，我還想多活幾年。”

侯方明這個時候笑著過來說：“先在下面的小酒吧坐著聊，難得見到楊書記，我可要好好巴結一下。”

楊帆這才註意到，侯方明長的白白凈凈的，個子不算高，笑容可掬的。一幹人等坐下後，陳昌科這才笑著說：“秦馨跟我提息影的事情了，這是她最後一部戲。”

羅成在邊上笑著問：“不會是炒作吧？”

楊帆笑著點點頭沒說話，表示明白陳昌科說的意思。侯方明倒是嘆息一聲說：“可惜了，秦馨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選擇了急流勇退。”

一番交談下來，還真別說，如果沒有那兩個破海島的事情，侯方明這個人還真的不然人討厭。奇怪的是，這個家夥從頭到尾都是在刻意的叫好楊帆，倒沒有提起海島的事情。楊帆微微一尋思就明白了，估計是侯省長打了招呼了。

四人正聊的還算融洽的時候，陳昌科接了電話，突然跳起來說：“搞什麽名堂嘛？現在這個記者怎麽都那麽討厭？”

楊帆不動聲色的看著陳昌科滿面怒色的樣子，等他掛了電話笑著說：“冷靜一點，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陳昌科氣呼呼的說：“有個記者，居然扮成招待混進了劇組下榻的酒店，然後騙開秦馨的房間門。該死的，居然問秦馨是不是被某太子包養，結果給小丫打出門。嗯，小丫這個女孩不錯，一煙灰缸過去打掉了一顆門牙，真解氣。現在記者報警了，警察上門去問話了。”

侯方明在邊上聽到這個，笑著說：“這個事情交給我辦吧。等一下把那個記者拎過來，想怎麽抽他隨你便。”

楊帆笑著說：“胡鬧，法盲才這麽幹。”

侯方明微微一笑說：“那好，我先了解一下情況，你們聊。”說著侯方明笑著站起來，出去打電話。這個事情按說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侯方明表現一下，倒也算是很合適的機會。

羅成在邊上這個時候冒出一句話來：“我說，這個事情我怎麽覺得透著一股子新鮮勁。秦馨下榻的房間，記者是怎麽知道的？”

陳昌科想了想笑著說：“別瞎猜，這種事情沒根據的，免得傷了朋友的感情。”

兩人看似簡單的對話之間，隱隱的露出了羅成的懷疑，懷疑什麽呢？懷疑這個事情是侯方明安排的！楊帆聽的明白，不禁笑著罵：“羅哥，沒看出來啊，你夠壞的。你當人家是你呢，這種小技倆也玩的不亦樂乎。”

楊帆這個話有點揭瘡疤的意思，羅成嘿嘿的笑了笑說：“過去的事情不許提啊，陳谷子爛芝麻的。”

沒一會功夫，侯方明回來了，笑著說：“沒事了，那個記者有個同學在酒店當大堂經理，塞了點錢就混進去了。你們稍微等一下，十分鐘記者跟她的朋友會來這把事情解釋清楚。”

侯方明說的陰森森的，楊帆聽的眉頭直皺，心說比起侯方明來，自己還算是好人了。就這麽點事情，把人估計嚇個半死。

陳昌科笑著說：“兄弟，你都幹了啥違法亂紀的事情了？”

後方面笑著說？：“沒有的事情，我一貫的遵紀守法。不過是警察那邊要秉公處理，表示要關兩個人半個月，記者夠的上入室行竊的罪名了，那個大堂經理是從犯。”

楊帆一口啤酒噴地上，還好反應快，把頭扭開了。這種事情你怎麽說的清楚？倒黴的記者，怎麽想起來報警的？

羅成倒是感慨的說：“如今這個記者，尤其是娛樂記者，比他媽的婊子都不如。為了點錢，一張臭嘴瞎掰活，就是欠收拾。”

侯方明微微一笑說：“是啊，秦馨的名聲一向很好，從不鬧緋聞的人。這麽一個愛惜羽毛的藝人，如今難得一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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