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白天我看你話沒講完，我這心裏一直堵著，悶在這不舒服，你能不能跟我講清楚了，我保證不會跟木蘭說。”晚上慧英和燕華一起躺在床上，慧英卻遲遲睡不著，見旁邊的燕華也是動來動去，定是也睡著，於是幹脆人就坐了起來，拿了床頭的衣服披上。

燕華見她那樣也是嘆了嘆氣後，心裏遲疑不定，看慧英發愁的樣子知道如果不讓她知道，她晚上是睡不著了，幹脆也跟著坐了起來，慧英也給她拿衣服披上。

屋裏黑黑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給這黑漆的屋裏有了一線光在。

“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的，我現在也不是很明白這件事，可我不說出來看你這樣子也遲早會知道。”燕華看著慧英，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說，她本想這次回去之後再了解這件事，現在慧英想知道，她可以跟她兩個人討論下這件事，遲疑下還是把那天她在高家看到聽到的都說給她聽。

“你是說……我哥他……又結婚了！這怎麽可能……他不是已經和木蘭結婚了啊！”慧英聽到燕華的話如同遭到雷擊，當頭重重一棒，一下子被震地六神無主，呆呆傻傻懵在那。

“所以我才不想跟你講，萬一他是有什麽苦衷，要那樣選擇。只是我不明白，當初長生跟木蘭結婚，他們辦證了沒有？”燕華在街道辦事處工作，知道如果結婚的話法律上是只承認結婚證的，長生沒有跟木蘭離婚又怎能跟淑媛再結婚。

“什麽是結婚證？我們……我們鄉下裏沒有這種東西，有結婚的話也是先找媒人說親，村幹部和族裏長輩的見證下，然後辦場酒席就可以了。”當初她跟大憨結婚也是這樣的，她哥跟嫂子也跟她們一樣。

燕華聽到這無奈地翻了下白眼後嘆氣，她是有些明白了。難道長生這是想要鉆法律空子，準備要兩個老婆，一個在城裏，一個養在鄉下，顯齊人之福。關鍵現在是怎麽年代，還能一夫兩妻，兩邊都有老婆，還有董家人知道嗎，尤其是淑媛她也同意？

“那麽長生就不能算再婚了，木蘭的身份就有些尷尬，到時候如果董家人要理論的話，無論是家世還是在法律上，她都占不了任何便宜。”燕華說出了殘酷的真相，現在木蘭才是不合法的那位了。

慧英聽到燕華說嫂子不能算她們陳家媳婦時，馬上就著急:“怎麽可能，嫂子是我媽給我哥娶的，是記入我家族譜，村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啊，何況嫂子那麽好，現在還懷著我哥的孩子都要生了，怎能不是我家的人。”

“但法律上不是啊，而且長生還入贅到董家，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覺得等木蘭孩子生後，你悄悄去一趟A市，看他是如何說的。還有淑媛她……也懷著長生的孩子，看起來四五個月左右了！”燕華現在是越來越不懂了，明明大家都說長生很愛木蘭，可他們才結婚一年不到，長生就在外面出軌了，這要怎麽解釋呢？那麽好的男人難道也會變壞？

慧英現在腦中一團糟，她聽後明白了燕華之前欲言又止的原因了，如今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也不知道哥哥為何要這樣做，不管是怎麽原因，他入贅到董家，又再婚娶別的女人這些都是事實。燕華親眼所見定不會有假，可為何高大哥也替他隱瞞呢。

她的哥哥多好的一個人啊，在陳家村如果不是自家以前發生的那些不好的事，哥哥在村裏有很多女孩偷偷的喜歡，有些膽大的還跟他表白過，可他卻一個都沒放在心上。遇到木蘭，他剛開始也是有些抗拒，可嫂子那麽溫柔善解人意，一路陪他吃苦到A市，連他寫信給當時還在坐牢的她，她從字裏行間都可以看的出來自家哥哥對嫂子的喜愛。除非那之前發生了怎麽事？

“董家……董家！”慧英覺得怎麽到處都是董家，“莫非是我哥是因為要救我出來？”慧英把心中可能性講出來。

“因為你？你之前發生了怎麽事？對了我今天還奇怪，你怎麽在娘家，還有大憨怎麽也跟著你住在這裏？”今天慧英陪她進進出出，可她絲毫沒有要回婆家的打算。

“我和大憨離婚了，因為……陳遠清，他要侵犯我，結果我誤殺了他，被抓到勞改所坐牢十年，後來減了兩年刑也還要坐八年牢。只是前不久，有個人自稱是他們老板叫他來找人幫忙讓我可以提前出獄，後來到了A市沒兩天，我哥就要送我們回來，只是那天在火車站，有人找我哥，我哥說是廠裏出事，他得回廠就沒送我們回來。現在想想我哥那幾日很反常，經常看嫂子發呆，我以為他是舍不得她。”

慧英的腦中浮現出她哥那幾日哀傷的表情，他定早已安排好了，只是她和嫂子兩個人被蒙在鼓裏，怎麽都不知道罷了。

“原來還有這些事，你是被董家救出了，那……這個……長生犧牲的也太大了吧，把自個兒都賣進去了，可他可以選擇別的方法報答董家啊，難道是慧敏和姐夫給長生施壓壓力，危險他，他才會選擇這樣做，可淑媛呢，孩子怎麽來的，而且都四五個月了。他如果被逼進董家，可沒人逼他跟淑媛生孩子吧。”許燕華還是滿肚子的疑問。

“會不會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我哥逼不得已那樣做。”慧英想想這也有可能的。

“先不要亂猜測，等我明天一回去，我就去問他，或是高遠，就知道原因了。還有長生之前吩咐過不能被董家知道木蘭懷孕的事，他應該是在保護木蘭吧，畢竟姐夫在A市可是很有影響力。這事我先去悄悄問他們，看到時候要不要給你寫信。”燕華看著此刻苦惱無比的慧英，一時也不敢再說怎麽了，只能想到她回去後去幫忙問問。

兩人後來就沒再說話了，燕華明天還有事所以她就先躺下去睡了，慧英一個人在那裏坐了許久許久……

外面還是一片安靜，慧英也不知坐了多久才躺下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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