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英喝完藥後本想起來動一動，只是納悶大憨去哪了，每日這時候他都要睡了。

慧英剛走到門口就見到陳遠清跨進門來，嚇得她面色頓時一改趕緊往後退。

“哎呦，這是病好了？能起來了。怎麽答應我的事沒忘了吧！”陳元清白日裏已睡了一覺，此時正精神著呢，就來看看慧英。

“我……我……沒忘記，只是我身上那個小日子還在，還有我現在病成這樣了，要不過幾天……”慧英講不下去了，本就想到要面對這樣的處境，此刻還是手腳冰涼神情無措的想到要如何拖延當日答應的事。

陳遠清聽到話後擡高頭怒瞪，頓時滿臉戾氣，只是不知是因為晚上的原因還是慧英病了幾日緣由，看她身材清瘦，頭發臟亂，滿臉蠟黃，這哪是還是平常清麗亮眼的慧英，跟白天過來的長生那啞巴老婆差了好多，讓他身體裏的騷動的情緒一下子去沒了。

“晦氣！”陳遠清吐了句又接著道“過幾日回來再找你。”就頭也不回得走了，實際上他是要去找田寡婦去，這個家太沒意思了。

慧英見那人終於走了，人一子洩氣就倒在地，這可怎麽辦？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難道真要把自個兒的清白身子給那畜生。

慧英一直呆呆地坐在地直到大憨進來，大憨打酒回沒看到他爹還郁悶著呢，又見慧英坐在地，以為她不小心跌倒了，趕緊過去扶她起來。

慧英見大憨回來了，才反應過來。忙說自個兒沒事，讓他不要擔心，雖然她公公混蛋，但對大憨她自始至終都恨不起來，一個大人又怎能跟一個小孩心性的長不大的人計較，何況大憨本性純厚，跟陳遠清賊滑無恥是天差地別，哎！她要怎麽辦？她此刻竟想到那夜高遠送她回來時兩人相處的美好，下決定這兩日去找高遠。

……

第二日，長生和木蘭都早早地就起來，假休完了今日得去上工了，而陳寡婦一如往常的早起。

三人吃完早飯，三人拾碎下就出發，長生走出門口，高遠已在外面等他，兩人一塊走。而木蘭是跟陳寡婦一塊上工，木蘭第一天上工，陳寡婦想帶在身邊，跟她介紹同莊的人，以及要幹的活。雖然木蘭工分比她們要少，但是隊長人還是挺好比較好說話，肯讓木蘭跟她一塊同地方呆幾天，要不然她還有些擔心呢。

現在這時候上工男女分工，男的要給莊嫁除草，女的去山腰采茶，現在是春茶的采摘時期。春茶是一年茶中品質最佳的，得及時采摘，越晚茶得品質越不好，夏茶是是最差的。

人間四月天，雖現在是四月底但陽光明媚，茶葉飄香，正是采茶踏青好時節。

采茶女子頭戴鬥笠，身背竹簍，伸出纖纖的素手，靈巧穿越在茶樹中采摘新茶。

不過陳家村的茶樹不多，不是正經產茶處，所以每次采茶也不用幾天就完成了。

木蘭村裏並沒種茶，所以不知道要怎麽采，雖然婆婆昨晚有教過。第一次去還好陳氏一直在旁邊教她怎麽采，免得被別人笑話。只是畢竟是第一次，采得動作就有些慢。村裏有些在一塊上工的女人就說木蘭長得好看，做事卻慢得跟蝸牛，長生娶的媳婦能看不中用等等難聽的話。

陳寡婦聽到生氣的本來想回嘴，卻被木蘭拉住，木蘭第一天上工她並不想得罪人，於是接下來采茶的動作明顯加快了，到下工時跟其她人比，采的茶重量居然跟別人差不多，讓同來的人不禁佩服道一改之前印象，嘆道她真是心靈手巧，第一次采茶就能有這樣的成績，讓之前挑撥的人也無話可說了。

陳寡婦這才把繃了一上午著臉松了不少，心裏想到，還好木蘭學東西快，雖然這個兒媳婦不能說話，但做事卻不輸正常人，而且人長得也標志，先前她還一直內疚讓長生低娶了一個配不上他的媳婦。

一天下來，兩人都有些累了，到下工要回家的時候慧英自動替她婆婆拿她的東西，陳寡婦沒推脫，人年紀上來了，不比她們年輕女孩，何況也沒什麽東西，無非是自個兒的私人生活用品，毛巾、水壺等。

回去後，木蘭讓她歇歇，她去煮飯。沒多久長生也回來了，見木蘭在做飯，就幫她燒火。陳寡婦見兩口子相處不錯就很欣慰，也不去打擾他們，趁日頭還沒完全下去了，就把一件破衣服拿出來縫補。

三人吃過飯後，長生來到他娘房裏，他想問下木蘭上工情況。木蘭不會說話，平常兩人交流都是木蘭用手比劃、點頭搖頭表示，今日第一天上工，他心裏本有些擔心但回來看他娘和木蘭如往常一樣，心裏才松下來，只是還是過來跟他娘聊聊。

“娘，還沒睡？”

“沒，把衣櫃整整，天熱了厚衣服要收起來。”陳寡婦站在衣櫃前，正把之前補好的衣服放進去。

“嗯，娘今日累不，我給您按按。”長生看起來有些不好張口。

陳寡婦聽兒子語氣就明白自家兒子要跟她說什麽，知子莫若母，他是不好意思問木蘭今日上工情況，看來兒子對木蘭還是挺上心的，於是她就關好衣櫃，整了整衣服，放下挽起的雙袖，然後好笑地轉過身走到桌旁坐下跟長生聊會兒。

“長生啊，你是想問木蘭會不會采茶葉吧，放心，她很好，學的很快。剛開始速度慢些被阿琴嫂她們刺了幾句，你也知道她們那幫人，沒幾個心術正的，還好木蘭爭氣，給娘掙回面子，到收工時，采的茶量跟大家差不多呢。”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長生臉皮薄，被他娘說了幾句就不好意思了。

陳寡婦看著自家兒子一表人才，除了一只腳有些微頗外，他兒子還是村裏為數不多的幾個上到高中的孩子。

“木蘭雖好，但她口不能言，還是可惜了，和你有些差距……”陳氏還是把之前的缺憾嘆出，木蘭再好，不會講話，兒子連個跟他貼心說話排解煩惱的人都沒，為自家兒子可惜和無奈。

“娘，現在可不比以前，您看就連大學生都下鄉來，村裏來的那些知青哪個不都是有文化，可是又有怎麽用，還不是一樣要去上工幹活。”長生知道她娘想什麽，木蘭不會講話又如何，像隔壁高遠家的那位，倒是話多，天天鬧得雞犬不寧，都成村裏笑料，高遠最近眼底一片青黑，明顯是沒休息好，給鬧煩了。

“你啊，這才結婚沒幾天就會為木蘭講話，算了，你們感情好，娘還更樂意，趕快給娘生個孫子吧，村裏你這個年齡的早當爹，娃子都能打醬油了。”陳寡婦現在沒其他念想，就是想盡快抱大孫子。

“好，那兒子多努力努力。”長生難得站起來走到陳寡婦面前笑嘻嘻的抱住她道。

陳氏被兒子難得不正經的表情給逗樂，也不再生氣和難過，推開長生去廚房拿水喝後打算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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