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18章 (一更)

關燈
“醒了?”蕭硯說:“起來收拾一下,待會兒去機場。”

蘇玉琢遲遲沒動。

蕭硯看著她,靠近:“還不起?”

蘇玉琢見狀,下意識往被子裏縮,“你先下樓,我一會兒就來。”

蕭硯看著她緊張的樣,唇邊緩緩勾出一抹笑容,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害羞了?”他彎腰,作勢要去掀被子,“現在害羞不會太晚了?還有什麽我沒見過沒碰過的。”

“……”蘇玉琢先前惶恐的情緒已經被羞惱代替。

然在蕭硯手指碰到被子之前,她自己先揭開被子,露出來的風景旖旎誘惑。

蘇玉琢大大方方擡腿下床,雙腿修長筆直,腰肢柔軟纖細,這會兒蕭硯反倒是怔忪住了,蘇玉琢看著他,學著他的樣慢慢露出笑容,擡手在他胸口撫了一截:“害羞了?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

“……”蕭硯哪裏看不出她在故作淡定。

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往懷裏一帶。

他的衣料很涼,手掌卻幹燥又溫熱,不同的感受貼在肌膚上,蘇玉琢仿佛置身冰火兩重,心跳變得紊亂,臉上仍是從容迷人的微笑,捧著蕭硯的臉,嘴唇靠近他的唇,卻又不貼上去,“蕭總再鬧,要來不及接機了,第一次見面,總不好留個不守時的壞印象。”

說完,她食指抵著蕭硯胸口的肌肉,輕輕往後一推。

從神情到姿態,都詮釋出妖嬈二字。

蕭硯順勢放開手。

瞅著蘇玉琢款款走去衣帽間,蕭硯不覺笑了笑,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塞進嘴裏。

蘇玉琢穿戴整齊出來,就看見他站在露臺上吞雲吐霧。

蕭硯轉頭,對上她的目光,蘇玉琢彎了下唇,收回視線,去了衛生間。

……

十一點十五分,蘇父所乘的航班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和上次一樣,蘇父背了大包小包一大堆,甚至連家裏種的米和面都帶了,用肥料袋裝著,灰塵仆仆,與首都機場的豪華敞亮格格不入。

周遭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蘇玉琢看著父親累巴巴的樣,只覺心酸,擠開人群跑上前,從父親身上卸下沈重的袋子,紮口上還掛著托運的標簽。

“怎麽拿這麽多東西?”蘇玉琢責備的語氣裏都是心疼,“看您,肩膀都磨紅了。”

五月底,天氣更熱了。

蘇父臉上汗津津的,聽了女兒的話,憨憨笑了聲,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不快。

“家裏長的跟你在這買的肯定不一樣,前兩天剛收了麥子,給你拿些新鮮的面粉,包餃子蒸饅頭都好……”

蘇父言語樸實。

蘇玉琢笑:“那我有口福了。”

說著,她握著袋子紮口,想甩到自己肩上,在家裏,她沒少幫父親做農活,手上的力氣比一般女孩大很多。

只是不等她付出行動,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拎了袋子。

袋子沒多幹凈,灰蒙蒙的沾著塵土,將蕭硯骨節分明的大手襯得白玉一般。

蘇玉琢看著那只手。

覺得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掉進了泥坑裏,沒由來叫人惋惜,蕭硯這身氣質與穿著,實在不像幹粗活的。

後知後覺,蘇玉琢意識到忘了將他介紹給父親。

正打算開口,那邊蕭硯與蘇父已經對上眼了,只聽蕭硯說:“我是蕭硯。”

介紹很簡潔,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蕭硯個頭高,氣質清冷尊貴,站在人群裏十分惹眼,蘇父一出來就註意到女兒旁邊站著的那位男士,卻沒把他往自己女婿那方面想,此時準女婿就站在跟前,氣場強大,他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口。

他和蕭硯不是沒說過話,只是隔著電話和面對面終歸不一樣。

只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車在外面,我們出去吧。”蕭硯道。

蘇父點點頭。

蕭硯拎著大包小包走在前頭,蘇父背著都很吃力的東西,在蕭硯手裏好似沒幾兩重。

最起碼看他的姿勢和神態,看不出東西有多重。

蘇玉琢知道這些東西分量不輕,視線不由朝蕭硯手背看去,果然瞧見男人因為用力而鼓起來的筋脈和骨骼。

“長相倒還不錯。”蘇父低聲和蘇玉琢說:“就是看起來年紀大了點,有三十了吧?”

“嗯。”蘇玉琢點點頭,“三十二了。”

“哦……”蘇父張著嘴看了看蕭硯挺拔的背影,沒再說什麽,心裏卻堵堵的,自家花朵似的閨女,嫁了個這麽大歲數的,他著實難受。

杜文建二十七八,他都嫌有點大,不過看杜文建老實本分,又一直不說親等著蘇玉琢,父母又和善,覺得蘇玉琢過去了,肯定不受苦。

今天蕭硯開了輛低調的SUV,黑色的,車型不突出,價格對一般人來說算得上死貴,蘇父不露聲色打量了幾眼,瞧著還沒杜文建那輛轎車值錢,對這位準女婿家境的預期降了幾分。

心情因此舒坦了些。

他真擔心蘇玉琢跟她母親同樣不幸,遇到自視甚高而又強勢的富貴人家,即便進了人家門,以後這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兒去。

思及此,蘇父忍不住又想起當年的事。

蘇玉琢那位生父與她母親好上之後,帶她母親回過家裏,卻被那家的女主人毫不留情面地攆了出來。

她生父為了她母親與家裏鬧翻,在外面置了套房子。

後來,她母親懷孕了。

那家女主人面上什麽都沒做,卻在蘇玉琢父親回部隊申請結婚的時候,帶人將蘇玉琢母親強行弄去醫院。

過程是怎樣的蘇父並不清楚,只記得那天蘇玉琢母親面如死灰找到他的住處,哭著求他帶她離開。

蘇父和蘇玉琢母親是在一家夜總會認識,他是服務生,她是陪酒的,混場子的不管男女,都有各自的辛酸與苦楚,兩人同病相憐,漸漸熟了,蘇父心生愛慕,奈何落花無意,只得將那份感情壓在心底。

所以蘇玉琢母親開口求他,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帶著她離開了這傷心是非地。

蘇玉琢的生父蘇父是見過的,高調的軍車,貴氣的排場,都看得出對方非富即貴。

不過也就見過那麽一次。

蘇父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身份,姓甚名誰,蘇玉琢母親對此也是閉口不提,只是有時候的只言片語中能感受到,對方的家庭在京城權勢滔天。

也許正因此,蘇玉琢母親才不敢對外多說什麽,即便是臨終病得糊裏糊塗,更心心念念著那人,她都沒有將他的具體信息透露出來。

……

“爸,想什麽呢?下車了。”

聽見蘇玉琢的聲音,蘇父回神,眼前是女兒晃動的手掌。

“這麽快到家了?”蘇父笑笑,轉頭看車外。

車子正停在一家飯店門口,普通的門楣,並不多高檔,不過也比雲城隨意一家酒樓看起來有排面。

“吃完飯再回去。”蕭硯扭頭,客氣地說:“你們先下車,我把車停好就來。”

蘇玉琢與蘇父先進了包廂。

等蕭硯的間隙,蘇父問蘇玉琢:“跟爸爸說實話,他家裏怎麽看待你們倆的事?”

“證都領了,還能怎麽看?”

“別跟我打哈哈,你都瞞著我,他能沒瞞他家裏?否則,也不會有人到我們村裏去打探我們家的事。”

蘇玉琢倒水的動作一頓,蕭家果然是不放心她的。

“誰會去打探我們家的事,許是您聽岔了。”

“岔什麽岔?你表姑親眼見著的,有兩個男人四處跟人打聽我們家情況,她還以為我們家惹了什麽人,趕緊來告訴我,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誰要跟我們家過不去,後來細細一想,估計是你婆家派去的人。”

“爸……”蘇玉琢怕父親又要生氣,想解釋,蘇父卻打斷她,“這我能理解,文建回去後我也拉著他細細打聽了蕭硯,我要有那本事,也要找兩人來京城打探打探他蕭家什麽情況,了解了,你嫁過去,我才放心。”

“我只是擔心,咱們家的情況,會給你添麻煩。”

蘇玉琢的母親曾在夜總會陪酒,村裏人都是知道的,那年村裏有另外一個男的也在京城打工,認識她母親,回到村後跟人聊天提起過,後來以訛傳訛,蘇玉琢母親的名聲就敗了。

再一個,當年蘇父帶蘇玉琢母親回了老家,兩人並沒結婚,漸漸地外面也知道她腹中孩子來歷不明。

之後大女兒深陷泥沼,也被同在京城摸爬打滾的人知道了,村裏更是沸沸揚揚,樁樁件件,被鄉裏鄉村議論了二十多年。

就算是外地人,想要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多走幾步路,多聽幾個聲,就什麽都清楚了。

“不會。”蘇玉琢是渾不在意的態度,“我和蕭硯在外面單獨住,跟他家裏人見面的機會很少,即便他們說我什麽,我聽著就是了,多聽幾句話,又少不了一塊肉。”

從小到大,什麽沒聽過。

有句說皎皎者易汙,白衣服沾了汙點很容易看出來,而她在蕭家人那裏本就是一瓶黑墨水,再多些黑料,也沒兩樣。

“話不能這麽說……”蘇父不讚同蘇玉琢這無關緊要的心態,正要再說幾句,蕭硯推門進來。

蘇父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蕭硯看了眼轉盤上的菜單,又看向蘇玉琢:“怎麽不先點菜?”

“等你來了再點。”蘇玉琢笑笑。

蕭硯拿過菜單,翻到扉頁又放回轉盤上,手指捏著轉盤邊緣輕輕一轉,攤開的菜單幽幽轉到蘇父面前。

“您看看想吃什麽?”

他語氣還是那樣冷淡,此舉卻顯出了對蘇玉琢父親的尊重。

甚至用上了敬語。

蘇玉琢認識他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這麽客氣。

視線不由朝蕭硯投過去,後者正在拆塑封的餐具,拆開後沒放在自己面前,而是遞到了蘇父手邊。

蘇父嘴上說‘別忙我,忙你自己就行’,臉上的笑卻由衷了許多。

蕭硯氣場強,哪怕是晚輩,又對蘇父敬重有加,蘇父在他面前也擺不出長輩的譜。

點完菜,蘇父說起這次來的目地,問蕭硯:“什麽時候結婚,你家那邊定了沒?”

“結婚是兩家的事,自是兩家一起商量決定。”蕭硯哪怕收斂了,談吐間仍流露著在公司運籌帷幄的做派,“您剛來,先休息兩日,婚禮的事慢慢商議。”

“一路坐車坐飛機,倒也不累,就怕在這住久了,身體又要鬧毛病,給你們添煩。”

“無妨,給您安排了醫生,您有不舒服,直接告訴醫生。”

“……”

蘇父看著準女婿這作風,沒再揪著這件事。

有錢人的派頭,表現在不經意間,不刻意端著,那股距離感卻無處不在。

蘇玉琢見蕭硯把天聊死了,補救般地開口:“上次您來都沒好好帶您四處逛逛,這次多呆幾天,我也請個假,陪您玩幾天。”

“別麻煩,忙完你的事我就回去,家裏還有活等著我。”蘇父道:“現在正是忙的時候,要不是為你的事,我也抽不開身。”

“您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地就別種了吧。”

“不種地在家閑著也沒事。”蘇父道:“我也不種多,夠吃就行,你們以後回家了,也能有口新鮮的吃。”

飯後,蕭硯並沒把蘇玉琢和蘇父送去蘇粉雕留下的公寓,而是帶去自己的私人住宅。

京城房價潑天,蘇父看著眼前高檔的獨棟別墅,院裏綠草如茵,百花盛開,甚至有蝴蝶飛舞,西方建築的華美與中式建築的莊嚴大氣結合一體,顯出別墅檔次,更顯出別墅主人的品位與生活態度。

蘇父即使沒去過大女兒在京城買的房子,也知道不會是眼前這個。

轉頭看向蘇玉琢:“這是……”

“蕭硯的。”蘇玉琢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蕭硯的意思,之前說好了父親來了住姐姐那兒,蕭硯沒反對,她還以為蕭硯是同意了。

結果一聲不吭把人帶來他的地盤,也不跟她通個氣兒。

太霸道了。

那邊,蕭硯已經交代傭人把後備箱的農產品弄進屋,一點都沒嫌棄這些東西的廉價。

女婿經濟條件越好,蘇父不但沒越高興,反而憂慮心更重。

兩天後,當他踏進蕭家大宅莊嚴肅穆的大門,才真正見識到親家的財力。

客廳敞亮空曠,隨便墻上掛著的一幅畫,都價值連城,蘇父不識貨,但不能阻礙他感受到那股奢華之氣。

蕭乾有事不在京城,蕭老夫人便讓蕭坤代替蕭乾招待這位親家公,還叫了幾個男親戚過來作陪,不管背地裏怎麽想,當著面,眾人都客客氣氣的。

江南只一開始露了個面,之後回了房沒再出來,餘有韻讓蕭愛和宋羨魚陪著蘇玉琢,那邊幾個男親戚拉蘇父打起了麻將,蘇玉琢跟去看了會兒,見沒什麽不妥,便又出來。

季臨淵也來了,和蕭硯一道站在院子裏閑談。

羅剪秋和蕭承過來時,這裏的氣氛很是融洽,聽見麻將聲與說笑聲,羅剪秋心裏不舒坦,看了眼正和宋羨魚蕭愛說笑的蘇玉琢,轉身去了幾個男人打麻將的房間。

蕭坤與幾個蕭家的親戚羅剪秋都見過,剩下那位沒見過的,就是蘇玉琢的父親了。

蘇父坐背對著門的那個位置,他對面是蕭硯的堂伯父,右手邊是蕭坤,左手邊坐著蕭硯的一位表姑父。

另外幾位親戚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聊幾句。

羅剪秋笑盈盈走過去,挨個叫了人,然後看向蘇父:“這位便是弟妹的父親了吧,實在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會兒,來晚了,還請蘇伯伯不要怪我不懂禮數。”

羅剪秋生得好模樣,穿著時尚得體,垂肩的中長發幹凈又利落,說出來的話謙虛有禮,蘇父覺得這女娃挺不錯,又聽她稱自家女兒弟妹,便猜她就是自家女婿兄長的媳婦。

想著自家女兒以後跟人就是妯娌,要長年累月地相處,臉上笑容更多了三分,“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麽客氣。”

“確實是一家人。”羅剪秋拉過一張空椅子坐下來,笑說:“等您小女兒嫁進來,就是蕭家人,您大女兒活著的時候,也是差一點就成了蕭家人呢。”

蘇父摸麻將的手猛地一頓。

轉頭看向羅剪秋:“你說什麽?”

“說這麽多話,有點渴了,小羅,你去給二叔倒杯水來。”蕭坤有意打斷羅剪秋的話。

羅剪秋笑了笑,起身:“我去給幾位叔叔伯伯榨杯果汁吧。”

說完,她看了眼蘇父,笑容更深。

看著她走出去,蘇父久久回不了神。

蕭坤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該你了蘇大哥,我們可是來真的,你再楞神,回頭輸慘了,只能叫你女婿來給你付錢了。”

蘇父哪裏看不出蕭坤在有意轉移他的註意力,笑了笑:“我有閨女,還用不著女婿來替我圓場子。”

羅剪秋送果汁進來時,蘇父沒有舊話重提,羅剪秋也沒再說。

蕭承和蘇粉雕鬧出的那樁風流韻事,在坐的幾位長輩都有耳聞,不過是不知道蘇玉琢與蘇粉雕是親姐妹的關系。

所以除了蕭坤,其他人對羅剪秋的話也是一頭霧水。

蘇父把疑惑存進了心裏。

十一點半,餘有韻過來喊眾人去吃飯。

蘇父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正巧看見羅剪秋邊講電話,邊一路往東去了,眨眼消失在轉彎的地方,蘇父腳步頓了頓,跟了上去。

視線穿過鋥亮透明的玻璃,蘇父看見她站在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下打電話,一直等她講完,他才上前去。

看見他,羅剪秋沒多大意外。

“找我有事?”

“你之前說的話什麽意思?”

“你女兒沒跟你提過?”羅剪秋唇邊露出笑容,“也難怪,那種醜事,她們也沒臉跟你說。”

蘇父皺眉,“什麽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我還能出現在這,多虧你女兒手下留情,你養出來的兩個女兒都好本事,一個勾引蕭硯,一個勾引我老公,都妄想嫁進豪門,你說這是遺傳,還是後天有人教唆?”

“你、你胡說!”蘇父臉色鐵青。

“有沒有胡說,你心裏不清楚?蘇粉雕是什麽貨色?一雙玉臂千人枕,勾引的有婦之夫數都數不過來,落得死於非命的下場,真是罪有應得!”

“啊……聽聞她媽也是做雞的,原來是遺傳。”

“你……”蘇父指著羅剪秋,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怎麽,我說得不對?”羅剪秋笑得怨毒,“兒子議親,當父親的為何缺席?你以為真是有工作走不開?當母親的為何連面都不肯露?我要有個兒子,娶這麽個女人回來,我直接找棵樹吊死,省得活著被人恥笑。”

“你知道外面現在怎麽看我們家?說我們家是雞窩,什麽不幹不凈的都放進門,就連我出去,都有人在我後頭指指點點,就這呢,蕭硯還是要娶你女兒,可見你女兒伺候男人的功夫跟她媽和她姐姐比是不逞多讓了。”

“蘇粉雕被紮十幾刀都是輕的,要我說,就算千刀萬剮,都抵不消她的罪……”

“你……你……”蘇父手指顫抖,一口氣上不來,臉憋得青紫,捂著心口跌坐在地上,衣服上沾了土,狼狽又可憐。

蘇粉雕在京城一家夜總會上班,他知道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那種地方,為了留住人,都是要簽協議的,其中的苛刻和霸道,蘇父清楚,也清楚那種地方對待不聽話的人所用手段之殘忍。

那些場所能在天子腳下營業,後臺硬得一般人根本得罪不起。

他沒本事沒人脈,只能無濟於事地自責。

都是他的錯。

渾濁的眼淚從蘇父渾濁的眼角落下,他張大嘴喘氣,看著京城明媚的天空,卻聞到了明媚下散發出來的腐臭味。

有二更,麽麽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