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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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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起頭,她會打你?要怪也怪你自己先招惹別人。”

蕭承語氣不是很好。

酒店保安見有人在門口打架,怕出事,第一時間報了警,也主動提供了門口的監控,監控蕭承剛到派出所也看了,兩人都有錯,但主要責任,還是該先動手的羅剪秋負。

宋羨魚見蕭承還算通情達理,就沒說什麽。

哪怕羅剪秋不願意,最後還是達成和解。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十一點。

季臨淵送宋羨魚過來,這會兒正站在門口等著。

羅剪秋叫住蘇玉琢,“別以為這事就這麽算了!”

蘇玉琢看著她,眼神冷漠,語氣並不畏懼:“隨時奉陪。”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蕭承皺著眉,上前把羅剪秋拉過來,看了眼往這邊走來的季臨淵,跟宋羨魚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又跟季臨淵打了招呼,帶羅剪秋上車離開。

……

送蘇玉琢回去的路上,宋羨魚跟她一塊坐在後座。

“到底怎麽回事?”

宋羨魚沒看到監控,只聽蕭承說是羅剪秋先動手,至於為什麽動手,羅剪秋始終沒說出個所以然。

“也許是瘋了。”蘇玉琢隨口回。

宋羨魚聽出她不想多說,便沒再問,只說了句:“下回遇見,避著她點。”

蘇玉琢笑了笑。

將人送到樓下,宋羨魚目送蘇玉琢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她眼神有些擔憂。

蘇玉琢和羅剪秋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麽,她總覺得和蘇粉雕脫不了幹系,蘇玉琢這段日子以來看似平靜,但往往,面上越平靜的人,心底越可能湍急洶湧。

……

另一邊。

蕭承將車子開出一段距離,羅剪秋忽然開口:“去老宅。”

“見你心上人?”蕭承語氣譏諷,“就你現在這副德性,誰看見都得退避三舍……”

對妻子的心思,蕭承不是一點沒察覺,也清楚那只是她一廂情願,否則也不用選擇嫁給自己這樣低劣的手段。

也因為他對羅剪秋沒感情,她心裏惦記誰,他並不在意。

圈子裏有很多類似的夫妻,迫於利益結合,婚後各玩各的,只要不弄得大家臉上無光,互相不管。

“你以為你又好多少?身邊那麽多女人,幾個是真心對你?不過圖你的錢罷了!”羅剪秋把怒火都發洩在蕭承身上,“這麽護著姓蘇的那小賤人,怎麽,玩完人家姐姐,又想玩人家妹妹了?”

“只可惜,人家眼光高,看不上你這一把年紀的老東西!”

羅剪秋說話難聽,蕭承倒也不生氣,似笑非笑:“她看上你心上人了?難怪,你這暴脾氣,也就對著覬覦老三的女人使得出來。”

說話間,蕭承將車子開向蕭家老宅的方向。

到了老宅,江南還沒睡。

蕭承問了句:“還沒說呀媽?”

羅剪秋進派出所的事,早有人打過電話來,江南嗯了一聲,眼睛看向羅剪秋:“今晚怎麽回事?局裏都把電話打到老蕭那兒了。”

不等羅剪秋說話,蕭承先開口:“沒什麽,一點誤會,說開了也就過去了。”

“誤會?”江南皺起眉頭,顯然是不相信,她這個大兒媳婦,自從嫁進來,就沒消停過。

還想要說什麽,門外又進來一人,見著小兒子,江南臉色才好些。

小兒子年紀是她三個孩子裏最小的,性子也最淡,做事卻最穩妥,最讓她省心。

“又喝酒了?”蕭硯身上帶著應酬場所的煙酒氣,江南接過他掛在臂彎的外套,轉頭交代傭人:“去煮碗醒酒湯。”

羅剪秋的視線從蕭硯一進來,就黏在了他身上。

蕭硯走到沙發那邊坐下,江南去了廚房,客廳裏就兄弟倆和羅剪秋,蕭承看看羅剪秋眼神直勾勾的樣子,笑了笑,起身跟蕭硯說:“大哥先回房了。”

蕭硯剛點上一根煙,聞言點了點頭,順勢吐出一口薄煙。

走前,蕭承意味深長看了眼羅剪秋,並沒叫上她。

羅剪秋知道蕭承的想法。

作為老大,卻一直被小自己幾歲的蕭硯壓在底下,心裏多少不服氣,如果羅剪秋真拿下蕭硯,傳出去,蕭硯就毀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給蕭硯帶來多大的傷害,羅剪秋仍控制不住想要親近他。

廚房裏,江南正盯著傭人煮醒酒湯,羅剪秋進來:“不早了,您回房休息吧媽,醒酒湯我在這看著就行。”

“阿承呢?”

“回房洗澡了,他今晚也喝了點酒,一會兒我順便給他也帶一碗上去。”

羅剪秋的理由合情合理。

“那好。”江南也有些乏了,走前,想起羅剪秋跟人發生沖突進派出所的事,又說:“以後遇著事別那麽沖動,你也不小了,不能總讓你爸你媽跟著操心。”

江南跟羅剪秋只是婆媳,情分也沒那麽深厚,只好拿出她父母來勸。

羅剪秋心裏急,臉上卻不敢表現,低頭認真聽著,邊點頭應和,等江南說完,她不著痕跡催促,“你說的我記下了,快回去休息吧。”

……

醒酒湯煮好,傭人盛了兩碗,羅剪秋說:“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等傭人離開,她直接端起一碗醒酒湯倒進洗碗槽,然後用托盤端起另一碗走去客廳。

蕭硯已經不在沙發區。

羅剪秋眼底掩不住劃過失落,但下一瞬,又亮起來,徑直上樓去敲蕭硯的門。

等待開門的空隙,她對著光潔的墻磚不知道第幾次整理頭發。

見著來人是羅剪秋,蕭硯皺了下眉。

羅剪秋卻紅了臉。

蕭硯領帶被扯掉,領口松開三粒紐扣,露出一片結實的男性胸膛,與禁欲冷漠的樣子比,這時候的他無疑是性感的。

“媽叫我給你送醒酒湯。”羅剪秋嘴邊彎起含羞帶怯的笑,說著,想往房裏走。

蕭硯沒讓,擡手接過她手裏的托盤。

“有勞大嫂。”

聲音沒有一點情緒。

羅剪秋手裏一空,擡眸看著蕭硯不解風情的清冷眼神,心裏很不是滋味,這麽多年,她不信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把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用在他身上,他怎麽可以一直這麽無動於衷?

不禁,又想起曾經看到的他為蘇粉雕解圍的場景,這人從不會多管閑事,那是她第一次見他為誰打破原則。

所以她不淡定了,

可現在,好不容易解決掉一個,又來一個。

今晚在酒店遠遠瞧見蕭硯和蘇玉琢面對面,即使那兩人全程沒有一點互動,甚至連一個眼神,一句交談都沒有,羅剪秋卻生出比蘇粉雕再世時還強烈的威脅感。

那種感覺說不清因為什麽,卻無比真實。

羅剪秋盯著蕭硯望,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忽地說:“知道嗎?我剛從派出所回來……”

她故意頓了一頓,想看看蕭硯眼裏會不會出現類似擔心的情緒,然而沒有,那裏平靜如斯。

羅剪秋失望,眼神流露出怨懟。

“不問問我為什麽?”

“不管因為什麽,大嫂別忘了自己身份。”蕭硯淡淡說完,直接要關門,羅剪秋身體已經有一部分在門框內,這麽關門,如果她不及時避開,門板肯定要撞到她。

就算撞不到,這麽做也是對一個人的不尊重,尤其對方還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羅剪秋感情和自尊心都受到了打擊。

門合上的最後一瞬,她脫口而出:“我把蘇玉琢打了!”

蕭硯關門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也只是短暫的一下,短暫到羅剪秋都沒察覺到。

看著緊緊合嚴的門板,羅剪秋一顆心沈到了最底端,但很快,又緩緩回升,蕭硯好像,並不在意那個蘇玉琢。

不然聽見她打了蘇玉琢的話,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羅剪秋自我安慰的同時,不知道的是,裏面那人此時,正在給一個人打電話。

……

蘇玉琢泡在姐姐生前用過的浴缸裏,不知不覺陷入欲睡不睡的狀態中,陡然響起的手機鈴,驚醒整個人都快淹沒在水裏的蘇玉琢。

彈坐起來的瞬間,濺起水花無數。

蘇玉琢嗆了口水,心有餘悸地喘著氣,洗澡時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播放一首姐姐很喜歡的歌曲,這時候歌曲已經被略顯急促的來電鈴聲取代。

視線瞥向手機,看見蕭硯的號碼,默了一陣,才接聽。

對方第一句話便問:“你沒事吧?”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蘇玉琢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明白對方是已經知道了今晚的事。

“這話你應該去問羅剪秋。”

蘇玉琢拿著手機站起身,嘩啦的水聲中,女孩凹凸雪白的胴體就這麽暴露在空氣裏。

手機那頭的人聽見水聲,猜出她在做什麽,不等細想,聽見蘇玉琢說:“還有事?沒有的話,掛了吧,我要穿衣服了。”

她的聲音平淡,聽在蕭硯耳朵裏,卻多了股莫名的感覺,尤其是最後一句,每個字都像一根羽毛,輕輕落在他心尖上。

不等他回答,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蕭硯看了眼掛掉的電話,過了會兒,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點了根煙靠著沙發背一口一口抽起來,眼神平靜得好似結了冰的湖面,只是腳邊越積越多的煙蒂頭,無聲訴說著他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茶幾上那碗醒酒湯,他終究沒喝。

……

隔天一早,蕭硯剛進辦公室,助理過來告訴他一件事:“昨晚許成紹進了醫院……”

蕭硯擡頭看向助理。

助理有點緊張,“說是酒精中毒,洗了胃,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昨晚助理一直在酒店樓下等,許成紹跟蕭硯下樓時,已經喝了不少,到了牡丹花下,他仍是在外面等,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許成紹是被會所工作人員擡下來的。

助理過去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模樣狼狽不堪。

他也是今早才收到消息,許成紹昨晚被送回酒店沒多久,就被送去了醫院。

陳總得知自己助理是跟蕭硯一起喝酒變成這般,自然打電話來詢問情況,這些大老板做事向來委婉,沒有直接找蕭硯,而是打到蕭硯助理這旁敲側擊是不是自己的助理得罪了蕭硯。

助理想到是《中國商圈》送來邀請函那檔子事。

除此之外,許成紹近期與蕭硯並沒什麽交集,可仔細想想又不大對,蕭硯的處事方式,助理不說百分百摸得清,那也是十之八九,不會為了這點事就刁難人,更何況這件事許成紹並沒犯多大錯,要說錯,也是他這助理不盡責。

“走財務支十萬送去醫院。”助理正想得出神,蕭硯冷淡的聲音響起:“給陳總去個電話,替我轉達歉意,若他那邊人手不夠,從公司借幾個給他,至於許成紹,就好好休息幾天,離開京城前都別出院了。”

助理也在想著如何把陳總興師問罪的事告訴蕭硯,沒想到他已經想好的對策。

只是,讓許成紹一直住在醫院,不離開京城不許出院,聽著像關心,助理卻總覺哪裏不妥……

“還有……”蕭硯又說:“雇兩個人照看許成紹,他住院期間,禁止探病,免得影響他休息,耽誤病情。”

助理越發覺得有問題,又不敢問,只能點頭應下,然後照辦。

……

中午十二點多,何主任帶著蘇玉琢去醫院探望許成紹,直接被守在門口的護工擋回來:“許先生現在很虛弱,不方便見客,請回吧。”

“我們不耽誤他多長時間,就說句話而已。”何主任來這一是探望許成紹,二是想問問他蕭氏集團那位到底有回信沒有。

早上接過一通許成紹的電話後,再也沒聯系上他,何主任有點急,尤其是今兒個一上午,向主任過一會兒就來問采訪的進展,問得她煩不勝煩。

又打不通許成紹電話,只好親自來醫院問了。

還好早上許成紹在電話裏把醫院和病房號都告訴了她。

“不行。”護工一副鐵面無私的樣。

何主任會做事,從錢包裏拿出一些錢,悄悄塞進護工口袋裏:“幫幫忙,我們找許成紹有點急事……”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不走,我喊護士來了。”護工是真的鐵面無私。

何主任朝蘇玉琢使眼色。

蘇玉琢沒順著她的意思,而是道:“許先生也許真的不舒服,不如我們改天再來。”

何主任:“……”

其實有感覺,蘇玉琢沒有杭州之行前聽話了。

何主任也知道,自己獨攬了所有功勞,做得是有些過分。

從醫院出來,她懇切地跟蘇玉琢談了談,試圖用職場調教新人那套給蘇玉琢洗腦。

蘇玉琢不反駁,也沒聽進去。

……

接下來幾天,何主任一直聯系不上許成紹,又去過兩次醫院,都是門都沒進去的結果,隱隱的,她意識到許成紹這條路走不通了,想另辟蹊徑,可想了很多辦法,都行不通。

這天,蘇玉琢下午沒有課,快兩點到雜志社,還沒坐下,就被何主任叫到辦公室。

何主任給她倒了杯水,笑瞇瞇坐到她對面。

蘇玉琢知何主任後面有話說。

果然,先誇了蘇玉琢的工作能力後,何主任說:“你們學校真是人才倍出,VINCI老總新娶的太太就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好像跟你一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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