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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不知道他氣急敗壞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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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琢撥出那串尾數是四個八的號碼,響了三聲,才被接聽。

“起來了?”

蕭硯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蘇玉琢想到昨晚房門口他的那個笑,神情不大自在,幸好手機彼端的人也看不見。

“什麽時候回去?”

蘇玉琢調整好心態,平靜地問,好似自己什麽都沒做。

洗漱的時候她隨手開了電視,聲音不大,也足夠她站在房間任何角落聽到,她的話剛問出去,電視裏播報一條即時交通動態。

由於天氣原因,京滬高速河北到天津段目前處於封閉狀態。

蘇玉琢盯著新聞上女主持端莊帶笑的臉,沈靜片刻,跟電話裏的人說:“回去的路封了,我們怎麽辦?”

“你要是急著回去,我先送你去就近的火車站。”蕭硯聲音沒有情緒起伏,也沒有客套,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蘇玉琢視線看向窗外:“我身份證丟在那輛巴士上了。”

反正他都知道自己扯謊,索性多扯幾個。

蕭硯沈默片刻,“那你只能與我一起等路道開通再走。”

“嗯。”蘇玉琢說:“我餓了,但我的錢包和身份證一起丟在巴士上了。”

“大堂等你。”蕭硯說完,掛了電話。

蘇玉琢整理好衣服,出門前路過門口的穿衣鏡,看了看自己,站在鏡前把頭發隨意紮起來,蓬松中帶著亂亂的懶散,將她清冷的氣質襯出了幾分嫵媚感。

到大堂,蕭硯正坐在休憩區沙發上等他,許是等得無聊,低頭隨意翻著報紙。

他身上多了件新大衣,質量與昨晚借她穿的那件一眼能看出高低。

但蕭硯的身材是人們口中,能把路邊攤穿成國際大牌的衣架子,交疊兩腿往那一坐,就是個蒞臨檢查的領導。

蘇玉琢註意到兩個年輕的前臺湊在一塊交頭接耳,目光時不時落在蕭硯那邊,經過兩人身邊,蘇玉琢聽見她們的話:

“看起來好禁欲,他這樣應該活在小說裏才對。”

“別看了,他這樣的,肯定有主了。”

“不一定,現在很多優質男都單身,因為他們寧缺毋濫,或者心裏藏著白月光,看不上凡間俗物……”

蘇玉琢將卡輕輕放在兩人面前的臺子上。

這倆服務員還算專業,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其中一人拿了她的卡,邊讀卡邊問:“請問續費還是退房?”

“換房。”蘇玉琢說:“給我換成大床房,標間的小床不夠睡。”

說著,她扭頭,微笑著看向坐在休息區一副事不關己姿態的蕭硯,柔聲問了句:“可以嗎?”

這話單獨拿來聽沒問題,結合她先前說的話,怎麽都引人遐想。

蕭硯看著她,不語,就在蘇玉琢以為他不會開口時,那人嘴巴動了動,蹦出冷冷兩個字:“隨你。”

“您的押金不夠,需要續一下費用。”

蘇玉琢又看向蕭硯,“我錢包丟在巴士上了。”

蕭硯:“……”

……

跟在蕭硯後出了酒店,蘇玉琢問他:“昨晚你住哪兒了?”

“車上。”

“我還以為你會去這的會所裏住,看你對這很熟的樣子。”蘇玉琢嘴邊帶著笑,話裏有試探。

蕭硯不語,啟動車子。

蘇玉琢看了看他身上的新大衣,“你的衣服已經幹了,剛才下來忘了帶給你,吃完飯跟我上去拿吧。”

蕭硯沒說話。

車內氣氛沈默,這裏只是三線小城,地方不大,車子很快停在一家酒樓門口的車位上。

酒樓的包廂是半包形式,站著能看見隔壁包廂吃的什麽菜,門口只掛了塊布簾做遮擋。

蕭硯把菜單遞給蘇玉琢,示意她點。

一路上,不管蘇玉琢說什麽,蕭硯都沒開口,要不是坐在同一輛車裏,蘇玉琢簡直要以為自己跟他就是個陌生人。

她不由陷入自我懷疑中,隨意指了兩個菜,然後把菜單推給蕭硯。

蕭硯沒看菜單,直接報出幾個菜名。

等服務員走了,蘇玉琢看向對面的人:“你常來這?”

“幾年前在這被困過一回。”蕭硯拿茶杯給自己倒茶,不緊不慢喝著。

“那挺巧……”蘇玉琢幹巴巴說出這三個字,過了會兒,“這裏有好玩的地方嗎?能帶我去看看?反正下午沒事。”

“約了人。”蕭硯說。

“……”

良久,蘇玉琢哦了一聲,菜很快陸續上齊,蘇玉琢吃了幾口,擱下筷子。

“吃這點?”蕭硯看著她面前幾乎幹凈碗碟。

“嗯,飽了。”蘇玉琢起身,順手將包帶挎在肩上,“你不是約了人?別遲到了。”

言罷,她退開椅子走出座位,徑直朝門口走去。

蕭硯結完賬出去,蘇玉琢正捂著臉頰站在黑色越野旁等著。

坐上車,蘇玉琢問他:“晚上回來跟我一起吃飯嗎?”

蕭硯沒立刻啟動車,右手伸進懷裏摸出錢包,抽了幾張紙票給蘇玉琢,“時間不一定,你自己吃。”

“那我不吃了。”

蘇玉琢沒接那錢,甚至把頭扭到一邊去。

像女朋友因為男朋友不陪自己吃飯而賭氣,蕭硯看著她,眉頭微微緊了緊。

最終,蘇玉琢沒拿他的錢。

回到房間,看見掛在衣架上的那件價值不菲的大衣,再想想蕭硯冷淡的態度,她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手機鈴聲,蘇玉琢昏昏沈沈地拿過電話,看了眼屏幕,是父親的電話。

“餵,爸。”

蘇玉琢的聲音還算清醒。

“我來看你了閨女,就在你們學校門口,到哪兒去找你?”

蘇玉琢瞬間所有瞌睡都跑沒了,“您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跟你說你又不讓我來。”蘇父笑瞇瞇的,“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臘腸,爸爸親手灌的,都蒸好了,回頭請你們宿舍裏的同學一塊吃……”

“你在哪個門?”蘇玉琢問,心裏急,父親身體一直不好,萬一磕著碰著,怎麽辦?

“出租車師傅說把我送到正門,就是那個不怎麽大,門頭掛著藍色牌牌,寫著學校名稱,還有兩個保安查證件那個門,剛才我要進,他們就沒讓……”

“您待著別動,我現在叫同學去找您,您穿了什麽顏色的衣服?”

“你跟你姐給我買的灰色大襖子……”蘇父詳細說了自己的穿著,掛了電話後,蘇玉琢趕緊給顧欣顏打電話。

今兒個周六,宋羨魚肯定在家帶孩子,蕭愛要跟王錦藝膩歪,希望顧欣顏沒出去玩。

打電話過去,顧欣顏正在洗衣房裏洗衣服。

蘇玉琢趕緊說:“我爸來了,在南門,他穿黑色棉衣,你幫我去接他,我在河北這邊,馬上回去也要好幾個小時,麻煩你……”

蘇玉琢很少有這種慌張的時候,顧欣顏立即答應:“行,我現在去,你也別太急,趕不回來晚上我在附近給你爸開個房住一晚。”

“謝謝你。”

“別那麽客氣,那我現在去了。”

……

蘇玉琢行李還在蕭硯車裏,好在證件和錢包都在隨身的包裏,蘇玉琢把蕭硯的大衣疊好,

下樓過程中,想給蕭硯打電話,即將撥出號碼,又在最後一瞬收回。

把房卡交給前臺,又跟前臺要了幹凈的袋子裝好大衣,遞給前臺:“一會兒有人來拿這件衣服,如果他問506號房的客人,你就說她有事提前退房走了。”

坐上去火車站的出租車,蘇玉琢給蕭硯發了條短信:衣服在前臺,別忘了去拿。

下午三點十五分,蘇玉琢登上開往京城方向的列車。

……

蕭硯收到蘇玉琢的短信,只看了一眼,沒回。

快到晚飯的點,當地的幾位領導邀他共進晚餐,幾年前在這困過,蕭硯逗留的幾天看上了一塊地,後來向相關部門拿到那塊地,投資開發成集購物與吃喝玩樂一體的商業街,幾年下來,成了當地最吸金的地段。

這次沒想驚動這些人,不巧上午去服裝店買衣服,遇到了書記的老婆,沒多久,便接到對方的邀請電話。

原本是有與他們吃頓飯的計劃,不過現在:“晚上有點私事,恕不奉陪。”

蕭硯語氣一貫的冷淡和強硬,對方表達了惋惜的話,也沒勉強。

回到那家快捷酒店,停下車後,他先給蘇玉琢打了電話。

那邊沒接。

蕭硯沒當回事,下車去前臺拿了衣服,然後上樓,輕車熟路找到蘇玉琢的房號,敲了敲門,裏面傳出一聲嬌媚的:“來了~”

蕭硯眉頭皺了皺,聲音有點不對。

等裏面人把門打開,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孔,蕭硯眼底浮現一絲意外,對方也很吃驚,又見蕭硯長相出眾,旋即笑起來,扭腰捏著嗓子想把最妖嬈的一面展現出來,“有事?”

蕭硯眉頭皺得更緊:“抱歉。”

說完,他轉身走開。

“真冷漠。”女人笑嗔了一句,扶著門框,“不過我喜歡,只可惜……”

……

到前臺,蕭硯問服務員:“506號房為什麽換人住了?”

“她說有事,要提前走。”服務員記著蘇玉琢的交代,遞給蕭硯一個信封:“這是您剩餘的押金,一共兩百五十一元,請收好。”

蕭硯本就冷酷的氣息,一瞬間變得更加冷漠。

他沒拿那信封,轉身大步走出酒店,一面給蘇玉琢打電話。

清楚蘇玉琢丟錢丟身份證的話都是鬼扯,他還是止不住擔憂。

電話依舊沒人接。

……

這時候,蘇玉琢坐在火車靠窗的硬座上,手機就放在面前的桌板上,耳邊是火車狂吃聲與手機鈴混合的聲調,她嘴邊帶著毫無溫度的笑。

看著電話一遍遍響起,最終,她沒有接。

過了會兒,蕭硯發了條短信過來:去哪兒了

又過了會兒:胡鬧要有個度

兩條短信,都沒有標點,蘇玉琢卻能想象出蕭硯此時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怎地,心底生出一種近乎變態的快感,嘴邊的笑越發濃郁,不知道他那樣冷靜又冷漠的人,氣急敗壞起來跟她想的一不一樣?

六點零八分。

火車在駛進京城火車站南站。

七點二十分,她在B大附近的一家飯店見著久違的父親,此時,蘇父正極力向欣顏推薦自己灌的臘腸,顧欣顏對所有動物的腸子都很不待見,卻不忍心拂了蘇父的好意,苦著臉強撐吃了一口,誇了句:“挺好吃的……”

“那你就多吃點!”蘇父很高興,給顧欣顏碗裏夾了好多,看著堆成山的臘腸,顧欣顏簡直欲哭無淚。

蘇玉琢的到來,就是她的救星。

“那我先走了,還有些工作要做……”顧欣顏立刻就想溜。

蘇父叫住她:“把這些拿宿舍去吃,別客氣,我帶了好多……”

顧欣顏看向蘇玉琢。

蘇玉琢跟她住了三年多,知道她不喜歡動物腸子,救場道:“您不是說帶給我吃的?怎麽分出去這麽多?我都沒有了。”

“看把你饞的,包裏還有很多的。”蘇父笑呵呵,說著低頭去包裏掏,顧欣顏趁機溜走,等他掏出來,哪還有小姑娘的影子。

蘇父只當她客氣,交代蘇玉琢:“回頭你給人帶宿舍裏去,她剛才說好吃呢。”

“……好。”蘇玉琢點頭。

……

蘇玉琢把蘇父安頓在學校附近的酒店裏,她不放心身體不好的父親一個人住在酒店,就要了套間,父親睡裏面的房間,自己睡外面。

收拾好正要歇下,她接到蕭愛的電話,蕭愛問她在什麽地方,蘇玉琢稍一思量,便猜到蕭硯找過蕭愛。

這時候再沈默,就沒意思了。

就如蕭硯那句,胡鬧要有個度。

“我爸來了,剛帶他在學校外吃了飯,現在陪他住酒店。”蘇玉琢實話實說,然後故作不知:“有事?”

“啊……沒有,就是問問,對了,三哥說你行李箱還在他那兒,你什麽時候過來拿?”

“周一上課你帶給我。”

“不好吧?上課拎那麽大箱子,你還是自己去找三哥拿吧,我記性也不好,會忘。”

蕭愛電話掛得很快。

蘇玉琢看著通話結束的字樣,嘴邊緩緩勾出一抹笑。

另一邊。

蕭愛立刻向三哥獻媚:“蘇爸爸來了,蘇蘇陪著蘇爸爸呢,你們不是一塊的麽?她提前回來你怎麽不知道呀……”

她後面還有好多問題,結果她那大冰塊堂哥,直接撂了電話,一個字都沒說。

“什麽情況?”蕭愛不滿地撅嘴,“卸磨殺驢啊?用完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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