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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程玉詞是護短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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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羨魚聽完陶蓁的話,想起前段時間陶蓁兩口子想方設法要從季臨淵這要股份的事,雖然後來都沒如願,但宋羨魚這人素來不是以德報怨的性子。

“你有所不知。”宋羨魚唇邊挽著笑,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我一向不喜歡吃這些,所以都拿去送人了。”

陶蓁臉上流露些許失望,不過也沒多問什麽。

晚上,宋羨魚把陶蓁來過的事跟季臨淵提了一嘴,陶蓁偷看婚禮流程策劃的事她沒說,興許是自己多心也不一定。

9月4號,蕭讓眉來了趟貢院,除了原本給宋羨魚的嫁妝,她現在又多加了一樣。

她一手創辦的,坐落於京城藝術區的畫廊。

“其他手續我都給你辦了,你只要在這上頭把該簽的字簽一簽。”蕭讓眉遞過來一個文件夾,打開之後裏面別了一支金黑色鋼筆。

她不是在跟宋羨魚商量,而是已經做了決定,並且付諸了行動。

宋羨魚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蕭讓眉又說:“別拒絕,你收下了,我心裏才好受。”

“小詞和小儂那邊你不用考慮,他們能理解。”

當晚,蕭讓眉把畫廊送給宋羨魚當嫁妝的消息不脛而走,她的畫廊簽了不少當代有名的畫家,每一幅畫在藝術圈都價值連城,因而引起了小小的轟動。

這晚,正好程老夫人說想增外孫了,程玉詞與丈夫商玉舟帶著孩子回程家,晚飯桌上程如清說起了這事,她看程玉詞的目光帶上幾分嘲諷:“堂姐,二嬸真不公平,只給宋羨魚,不給你。”

程玉詞懷裏抱著呱呱,聞言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眼程如清,語氣也是不冷不熱:“沒什麽公不公平,那是媽的東西,她想給誰就給誰,我們當子女的沒資格提意見,外人更是管不著。”

她說話有些不客氣,程如清碰了軟釘子,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外人自然是管不著,清清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關心你。”程如晚開口打圓場。

程玉詞卻沒領她的情,冷冷一笑:“不敢勞煩,有時間還是做點有意義的事,別整天閑著沒事幹凈搬弄是非惹事。”

“誰搬弄是非了?”程如清頓時不樂意了。

程玉詞:“你搬弄的還少?”

“你……”程如清想反駁,被程越遷喝止:“行了,少說兩句。”

“爸!”程如清不滿父親胳膊肘外拐的態度:“我又沒說錯什麽,你幹什麽兇我?”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程越遷態度嚴肅又強硬,這兩個女兒,早把他的耐心磨沒了。

“不吃了!”程如清扔下筷子,起身就走。

“清清……”程如晚和周知月喊她。

“讓她餓著,當著長輩的面耍大小姐脾氣,沒規矩!”程越遷有動怒的跡象,礙於老母親在場,才忍著沒發作。

周知月不讚同他的做法,卻也沒當著眾人面說什麽。

晚飯後,程玉詞帶著孩子回西院她出嫁前的閨房裏給孩子餵奶,很多有錢人家的太太為了保持身材,生了孩子都不餵母乳,程玉詞倒沒這麽做。

門外忽地有人敲門,程如詞問了聲:“誰?”

接著,外面傳來程如晚的聲音:“小詞,是我。”

不等程玉詞再開口,程如晚推開門進來。

“呱呱睡著了?”程如晚看了看孩子,見小家夥閉著眼睛,輕聲問道。

程玉詞沒回這話,只問:“有事?”

冷淡的態度,程如晚看得出來。

“呱呱滿月那天,清清不是有意的,你別怪她。”

“她不是有意,那你針對我妹妹做的那些事,也不是有意的?”程玉詞也是護短的性子,哪怕跟宋羨魚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但有了那層血緣關系,宋羨魚在她這就是自己人。

程如晚默了默,“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以為感情要比別人深厚一些……”

她嘴裏的有些人,很顯然指的是宋羨魚。

“所以呢?”程玉詞看向程如晚,“你在針對我妹妹的時候,就沒有想一想和我一塊長大的情分?”

程如晚:“……”

呱呱忽然哭起來。

程玉詞穿好胸前的衣服,一面查看呱呱的尿不濕,一面下逐客令:“如果沒什麽事,你可以走了。”

呱呱拉了臭臭,程玉詞抱著孩子起身,拿過來時帶的包,以前她的包裏裝的是化妝品,現在裝的全都是嬰兒用品,從裏面拿出幹凈的尿不濕和濕巾,把呱呱放在床上,給他清理小屁股。

她忙著給呱呱清理,沒註意到包裏露出了一截色彩清新的請柬,那是幾天前宋羨魚給她的,露出來的那一截,剛好印著‘鸞鳳和鳴’的字樣。

程如晚看見了。

她看了眼正在那濕巾給呱呱擦屁股的程玉詞,悄悄抽出請柬藏在身後,跟程玉詞說話的語調平緩又鎮定:“那你忙,我先走了。”

……

9月5號下午,程庭甄開車把宋羨魚送去蕭家,當初定好了宋羨魚從蕭家出嫁。

程玉儂上午從部隊趕回來,兩個月不見,他瘦了,黑了,也結實了,性子倒跟以前沒兩樣。

蕭讓眉看見他,跟看見程庭甄一個表情。

程庭甄順勢在蕭家住下,美其名曰明天送女兒出嫁。

婚禮在即,季臨淵這兩天也忙著婚禮的事,一直到晚上六點,他才得空來蕭家看宋羨魚,順便也在這邊吃晚飯。

晚飯桌上還多了兩個小姑娘,蘇玉琢和顧欣顏。

明天她們是伴娘,B大離蕭家挺遠,為了省去接她們的時間,蕭讓眉直接叫蕭愛去把兩小姑娘接來家裏住。

晚飯後,季臨淵和蕭硯跟幾位長輩坐在客廳裏說話,宋羨魚帶蘇玉琢與顧欣顏去看了給她們安排的客房,顧欣顏家裏條件本來就好,蕭家房子哪怕再奢華,她也沒什麽驚訝之色,蘇玉琢是冷淡的性子,全程臉上沒表情,安靜得有些過分。

樓上有電影放映廳,蕭愛提議去看電影,放映的是前段時間上映的一部愛情倫理劇,講述發生在八十年代太行山的故事。

蕭愛和顧欣顏看得津津有味,蘇玉琢一直在發短信,宋羨魚無意瞥見備註是‘姐姐’兩個字,她忽地發現,蘇玉琢只有面對蘇粉雕,或是提到蘇粉雕的時候,臉上才會出現那種會心的笑容。

“你姐姐出院了吧?”宋羨魚歪過來,在蘇玉琢耳邊小聲問。

蘇玉琢臉上的笑容深了些,輕輕嗯了一聲。

宋羨魚沒再說什麽。

手機忽地短促地響了一聲,宋羨魚看見自己手機同時亮了一下,她拿過手機,上面顯示季臨淵發來的一條短信。

【在哪兒?】

難得,帶了個標點。

宋羨魚回:【在三樓和小愛她們看電影】

【下來】

這回沒帶標點,也稍顯強硬。

宋羨魚嘴角抿了一下,起身跟另外三人說要去衛生間,走樓梯下來,蕭老夫人已經不在客廳,估摸著是歇下了,不過客廳也多了兩個人,蕭承與羅剪秋。

見宋羨魚下來,季臨淵起身:“我先回去了。”

蕭讓眉起身要送。

季臨淵開腔:“您留步,小魚送我就行。”

蕭讓眉笑了笑,明白年輕人膩歪,尤其是感情正當好的時候。

宋羨魚在好幾雙眼睛的註視下,跟季臨淵後頭出去,一離開眾人視線,季臨淵長臂一伸,把宋羨魚摟進懷裏,低頭望下來的眼神帶著股儒雅的風流感,與剛才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的穩重正經截然不同。

蕭家院子占地面積廣,除了花圃、草坪,還有一小片的樹林,初秋依然枝繁葉茂,林外的路燈照不進去,裏頭黑漆漆一片,正是幽會的好地方。

宋羨魚被季臨淵抱在懷裏,滿心的甜蜜與幸福,夜色將兩人籠罩,微風吹過,只聽得見樹葉沙沙作響。

“行了吧?”宋羨魚手指一下下在季臨淵厚實的背上撫摸,聲音帶著笑:“只在這住一晚上,就這麽舍不得我?”

季臨淵擁住她的力道有所加重,卻也不至於叫她窒息,開腔的語氣透著關心和寵溺:“一會回去早點睡。”

宋羨魚嗯了一聲,而後擡起頭:“要不親一下再走吧?”

黑暗裏,她看不清季臨淵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那雙眼的深邃。

下一瞬,男人微微俯身,低頭吻住她的唇。

不知過去多久,說是宋羨魚送季臨淵,最後反倒是季臨淵把她送到樓房門口。

宋羨魚站在門外,看著那輛黑色路虎緩緩駛離,臉頰還帶著些熱度,她在外頭又站了一會兒,等臉上溫度散了才進屋。

客廳裏人不知道去了哪兒,只有傭人在收拾茶幾,宋羨魚上三樓找蕭愛她們,到了三樓,經過公用衛生間,宋羨魚腳步停了一下,腳尖調轉方向,準備推門進去。

手剛握住門把,她聽見裏面傳出熟悉的聲音,帶著些冷感:“有什麽事請直說。”

這是蘇玉琢的聲音。

宋羨魚楞神間,裏面響起羅剪秋的聲音:“你還有臉來這?你姐姐是個什麽貨色,你心裏清楚,被人知道蕭家找了個妓、女的妹妹給當伴娘,外面怎麽看?”

“說得好像你有多高貴,你老公還不是成天往煙柳巷跑?”蘇玉琢反唇相譏。

言外之意,羅剪秋還不如個妓、女。

宋羨魚沒打算偷聽別人墻角,轉身離去。

隱約聽見羅剪秋氣急敗壞的聲音:“識相的就帶著你那妓、女姐姐滾出京城,否則我弄死她!敢覬覦不該覬覦的男人,她還沒那個資格!”

……

回到放映室,那部電影還沒結束,宋羨魚不放心蘇玉琢,給她打電話想叫她回來。

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蘇玉琢說很快就過來。

收了線,蘇玉琢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羅剪秋:“要是沒話說,就讓一讓。”

羅剪秋怒視著她。

蘇玉琢眼中劃過一抹不耐,擡手推開羅剪秋,拉開門出去。

“叫你姐姐離蕭家人遠一點!”羅剪秋惡狠狠道:“再被我發現她亂使狐媚功夫,我當真弄死她!”

蘇玉琢不甘示弱,沒回頭,直接說:“你先管好自家的貓,別到處偷腥。”

說完,她甩門而去。

羅剪秋捏緊拳頭,一雙眼裏布滿了嫉妒與怨恨。

許久,她一把將盥洗臺上的東西都揮落在地。

為了離那個男人近一點,她嫁給大了自己將近二十歲的中年男人,這麽多年任她如何努力,那個男人始終不拿正眼看她,像冰塊一樣一日覆一日地冰凍她的心,如今居然對一個低賤的妓、女幾次三番伸出援手,她嫉妒得要發狂。

……

蘇玉琢回來後,宋羨魚沒說什麽,八點四十幾分,一部電影快結束,蕭讓眉上來喊女孩們睡覺,明天要早起。

顧欣顏和蘇玉琢的房間在一樓,宋羨魚要送她們回房,被兩人拒絕了。

宋羨魚也就沒跟她們見外。

在一樓跟二樓中間的緩步臺,蘇玉琢跟顧欣顏遇到上樓來的蕭硯,對蕭愛這個看起來冷冰冰、又話不多的堂哥,顧欣顏打心底裏發怵,她挽著蘇玉琢往旁邊讓了讓,謹慎地打了聲招呼:“蕭總。”

蕭硯淡淡頷首。

想看向跟自己打招呼的女孩,視線卻先落在她旁邊沒出聲的那道麗影上。

這時候,羅剪秋挽著蕭承走上來,蘇玉琢的目光泛著冷漠的情緒看向蕭承,姐姐是她的一切,所以對蕭承,她簡直有海樣深的恨與怨。

她希望姐姐能找個真心相待的良人,而蕭承,很顯然只把姐姐當玩物。

蘇玉琢情緒過於專註,沒註意到蕭硯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顧欣顏挽著她站在旁邊,一直到蕭承與羅剪秋也走過去,顧欣顏才和蘇玉琢下樓去,見樓下沒人,她小聲跟蘇玉琢說:“你覺不覺得蕭總好嚇人,總是冷冰冰的,看著就不好接觸,還是那位大蕭總看著和藹一點。”

顧欣顏嘴裏的大蕭總,指的是蕭承。

蘇玉琢冷冷地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和藹有時候不是好事,我倒希望他們都冷冰冰的。”

都冷冰冰的拒人千裏,她姐姐就不用吊在蕭承這棵樹上了。

蕭承對蘇粉雕確實是不錯的,兩人有一腿後,蘇粉雕要什麽他給什麽,千依百順,如果他沒有家室,蘇玉琢不會這麽反感他。

“你沒事吧?都冷冰冰的,那還不凍死人啊?”顧欣顏吐槽,“我覺得還是和藹一點好,看著就舒服。”

蘇玉琢眼神又暗又沈,沒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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