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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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報覆性地拍了拍腦袋，可惜感到疼痛的只有自己而已。
車子飛快地奔馳在馬路上，轉眼間到了醫院。
夏羽揉揉眼睛，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要來醫院。楚可憐已經下車了，他也只好跟著下車。那邊白荷又在嘮叨：“餵餵，夏羽，你有點男子漢的氣魄好不好，不要老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走。”
夏羽小聲嘀咕：“不跟在她的屁股後面，我還到她前面去？我又不認識路。”
楚可憐回頭說：“你在嘀咕什麽？”
“沒什麽？自言自語。”
楚可憐哼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鬼上身了呢？”
夏羽又嘀咕了一句：“倒是也差不多。”
白荷哼了一聲，說：“你這個家夥，敢罵我。”
夏羽不理睬她了，任憑她在那裏嘮叨。嘮叨了一會兒，估計是白荷也覺得沒勁，自己閉上了嘴巴。
夏羽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還是有辦法對付這個愛嘮叨的小狐貍的。
前面是加護病房，門口有兩個人在看護房間。看到楚可憐來了，他們自動讓開。等到夏羽到門前，他們卻擡起了手，擋住了去路。
楚可憐回過頭說：“讓他進來。”
說話時完全是命令型的語氣，那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地說：“可是這個……”
“我說了算。出了什麽事情算我的。”
楚可憐的話不容置疑。
兩個人相互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屋子裏只有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插管子的人。
楚可憐一進來就伏在了床邊，輕聲呼喚著：“爸爸，是我。”
那個人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楚可憐，艱難地說：“是……可憐？”
“是我，爸爸。”
那個人想擡起手，想摸一下女兒，但是那只手動了動，最終沒有擡起來。
楚可憐握住了他的手，說：“爸爸，我把你要見的人帶來了。”
楚可憐就帶來一個人，那就是夏羽。夏羽現在是徹底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盯著楚可憐，想聽聽她的解釋。楚可憐站起來走到夏羽身邊，在他耳根子處輕輕說：“過一會兒，我說什麽你就答應什麽，不許反駁我。”
夏羽點頭。楚可憐拍了一下夏羽的後背，夏羽往前面一走，到了那個病人身邊。
“你好，伯……父。”
夏羽有些結巴地說。想一想，還是這麽說合適。
那人瞇縫著眼睛，盯著夏羽看了半天，看得夏羽心裏直發毛。
“你是夏羽？”
“對。”
沒想到對方還知道自己的名字，夏羽回頭看了看楚可憐，楚可憐點了點頭，應該是她說的。
不過，後一句話倒是讓夏羽心裏一驚。
“你是可憐的未婚夫？”
這可比情人關系更近了一步，夏羽又看了看楚可憐，楚可憐又是朝著他點頭。
“是。”
夏羽咬著牙答應。奇怪的是，附在他身上的白荷這次並沒有吵鬧，大概她也是看在病人的份上安靜下來。
“那好，孩子，抱歉，第一見面我就是這個摸樣，我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還婚禮？這個不對啊！
夏羽皺了皺眉頭，楚可憐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這個意思他明白，是要他繼續應承。
夏羽又一次點頭，這次點頭已經是十分勉強了。
“你多大了？看起來很年輕。”
夏羽剛想說，我二十一。但是身後的楚可憐又是一擰他的腰，同時在他的後背上劃了一下，夏羽臨時改變了聲音。
“我二十七。“這可好，一下子虛報了六歲。
“這就好。”
那個男人又看了看楚可憐，“這我就放心了。可憐，你……”
剛說到這，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身體也開始抽搐。
楚可憐趕忙去叫醫生，醫生就在門外，很快他們來了。而楚可憐還有夏羽則被請出了監護室。
走廊裏，楚可憐坐在椅子上嗚嗚地哭著。夏羽坐在她身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好久以後，楚可憐不哭了，她說：“對不起。”
夏羽挖挖耳朵，問道：“你說什麽？”
“對不起了！”
楚可憐重重地重覆了一遍。
這一下可把夏羽鎮住了，他忙說：“別客氣，別客氣。”
兩人又是一陣沈默。
還是楚可憐打破了沈默：“裏面的那個是我爸爸。”
夏羽點點頭，他早就看出來了。
楚可憐沈默了一陣，說：“他的名字你大概也聽過。他叫楚靖南，是楚氏集團的老板。”
這個名字他當然聽過，楚氏集團是全國有名的大企業，其老板當然是大名鼎鼎。可是奇怪了，為什麽這麽一個大老板卻在這裏變成這副摸樣。
“就在兩天前，他的汽車裏被安放了炸彈，炸彈沒有直接傷到他，巨大的沖擊力把他拋出去很遠，頭部撞在了墻上。雖然被送進了醫院，但醫生說，顱內有腫塊，壓迫著神經和血管，隨時，隨時可能……”
下面的話不說自明，夏羽嘆了口氣，說：“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還是放寬心吧。我想你父親一定會好的。”
楚可憐停了一會兒繼續說：“從那時起，他就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一旦明白了就為我擔心，擔心以後沒有人照顧我。我就騙他說，我有個男朋友，已經打算結婚了。還說我的男朋友是個在讀博士，打算帶著我到國外去。”
夏羽明白了，自己就是那個臨時拉來了的替補。不過，自己的這副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二十七歲的博士。唉，不去想了，反正是老是少也不是由長得怎麽樣決定的。況且從剛才的情形看，楚靖南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嗚嗚……”
夏羽覺得眼睛裏往外冒眼淚，他知道又是小狐貍在哭。
一個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他們在努力，至於結果……
夏羽搖了搖頭，這種事不是他決定得了的。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走了出來，到了楚可憐面前，說：“楚小姐，我……”
“怎麽了？是不是我爸爸他……”
楚可憐用手掩住了口，那個字“死”不敢說出來。
醫生搖了搖頭，嘴裏吐出了兩個字：“奇跡。”
“什麽？”
夏羽問了一句，他有些懷疑這個醫生頭腦錯亂了。
醫生說：“我的意思是說，奇跡發生了，可能是因為剛才他的情緒波動很大，血液流速加快，頭部的淤血竟然被沖破了。他、他好了。”
楚可憐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盯著醫生問：“是真的嗎？”
醫生點了點頭。
楚可憐又回頭問夏羽：“你聽見了嗎？醫生說我爸爸好了。是真的嗎？”
夏羽也點了點頭，說：“是啊。”
楚可憐一把抱住了夏羽，嘴裏輕聲說：“太好了，太好了。”
夏羽被抱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抱也就抱了。只是白荷又是醋意大發：“你們快給我放開，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夏羽聳聳肩，心想：算了吧，誰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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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飛快地奔馳在馬路上，轉眼間到了醫院。
夏羽揉揉眼睛，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要來醫院。楚可憐已經下車了，他也只好跟著下車。那邊白荷又在嘮叨：“餵餵，夏羽，你有點男子漢的氣魄好不好，不要老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走。”
夏羽小聲嘀咕：“不跟在她的屁股後面，我還到她前面去？我又不認識路。”
楚可憐回頭說：“你在嘀咕什麽？”
“沒什麽？自言自語。”
楚可憐哼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鬼上身了呢？”
夏羽又嘀咕了一句：“倒是也差不多。”
白荷哼了一聲，說：“你這個家夥，敢罵我。”
夏羽不理睬她了，任憑她在那裏嘮叨。嘮叨了一會兒，估計是白荷也覺得沒勁，自己閉上了嘴巴。
夏羽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還是有辦法對付這個愛嘮叨的小狐貍的。
前面是加護病房，門口有兩個人在看護房間。看到楚可憐來了，他們自動讓開。等到夏羽到門前，他們卻擡起了手，擋住了去路。
楚可憐回過頭說：“讓他進來。”
說話時完全是命令型的語氣，那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地說：“可是這個……”
“我說了算。出了什麽事情算我的。”
楚可憐的話不容置疑。
兩個人相互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屋子裏只有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插管子的人。
楚可憐一進來就伏在了床邊，輕聲呼喚著：“爸爸，是我。”
那個人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楚可憐，艱難地說：“是……可憐？”
“是我，爸爸。”
那個人想擡起手，想摸一下女兒，但是那只手動了動，最終沒有擡起來。
楚可憐握住了他的手，說：“爸爸，我把你要見的人帶來了。”
楚可憐就帶來一個人，那就是夏羽。夏羽現在是徹底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盯著楚可憐，想聽聽她的解釋。楚可憐站起來走到夏羽身邊，在他耳根子處輕輕說：“過一會兒，我說什麽你就答應什麽，不許反駁我。”
夏羽點頭。楚可憐拍了一下夏羽的後背，夏羽往前面一走，到了那個病人身邊。
“你好，伯……父。”
夏羽有些結巴地說。想一想，還是這麽說合適。
那人瞇縫著眼睛，盯著夏羽看了半天，看得夏羽心裏直發毛。
“你是夏羽？”
“對。”
沒想到對方還知道自己的名字，夏羽回頭看了看楚可憐，楚可憐點了點頭，應該是她說的。
不過，後一句話倒是讓夏羽心裏一驚。
“你是可憐的未婚夫？”
這可比情人關系更近了一步，夏羽又看了看楚可憐，楚可憐又是朝著他點頭。
“是。”
夏羽咬著牙答應。奇怪的是，附在他身上的白荷這次並沒有吵鬧，大概她也是看在病人的份上安靜下來。
“那好，孩子，抱歉，第一見面我就是這個摸樣，我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還婚禮？這個不對啊！
夏羽皺了皺眉頭，楚可憐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這個意思他明白，是要他繼續應承。
夏羽又一次點頭，這次點頭已經是十分勉強了。
“你多大了？看起來很年輕。”
夏羽剛想說，我二十一。但是身後的楚可憐又是一擰他的腰，同時在他的後背上劃了一下，夏羽臨時改變了聲音。
“我二十七。“這可好，一下子虛報了六歲。
“這就好。”
那個男人又看了看楚可憐，“這我就放心了。可憐，你……”
剛說到這，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身體也開始抽搐。
楚可憐趕忙去叫醫生，醫生就在門外，很快他們來了。而楚可憐還有夏羽則被請出了監護室。
走廊裏，楚可憐坐在椅子上嗚嗚地哭著。夏羽坐在她身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好久以後，楚可憐不哭了，她說：“對不起。”
夏羽挖挖耳朵，問道：“你說什麽？”
“對不起了！”
楚可憐重重地重覆了一遍。
這一下可把夏羽鎮住了，他忙說：“別客氣，別客氣。”
兩人又是一陣沈默。
還是楚可憐打破了沈默：“裏面的那個是我爸爸。”
夏羽點點頭，他早就看出來了。
楚可憐沈默了一陣，說：“他的名字你大概也聽過。他叫楚靖南，是楚氏集團的老板。”
這個名字他當然聽過，楚氏集團是全國有名的大企業，其老板當然是大名鼎鼎。可是奇怪了，為什麽這麽一個大老板卻在這裏變成這副摸樣。
“就在兩天前，他的汽車裏被安放了炸彈，炸彈沒有直接傷到他，巨大的沖擊力把他拋出去很遠，頭部撞在了墻上。雖然被送進了醫院，但醫生說，顱內有腫塊，壓迫著神經和血管，隨時，隨時可能……”
下面的話不說自明，夏羽嘆了口氣，說：“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還是放寬心吧。我想你父親一定會好的。”
楚可憐停了一會兒繼續說：“從那時起，他就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一旦明白了就為我擔心，擔心以後沒有人照顧我。我就騙他說，我有個男朋友，已經打算結婚了。還說我的男朋友是個在讀博士，打算帶著我到國外去。”
夏羽明白了，自己就是那個臨時拉來了的替補。不過，自己的這副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二十七歲的博士。唉，不去想了，反正是老是少也不是由長得怎麽樣決定的。況且從剛才的情形看，楚靖南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嗚嗚……”
夏羽覺得眼睛裏往外冒眼淚，他知道又是小狐貍在哭。
一個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他們在努力，至於結果……
夏羽搖了搖頭，這種事不是他決定得了的。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走了出來，到了楚可憐面前，說：“楚小姐，我……”
“怎麽了？是不是我爸爸他……”
楚可憐用手掩住了口，那個字“死”不敢說出來。
醫生搖了搖頭，嘴裏吐出了兩個字：“奇跡。”
“什麽？”
夏羽問了一句，他有些懷疑這個醫生頭腦錯亂了。
醫生說：“我的意思是說，奇跡發生了，可能是因為剛才他的情緒波動很大，血液流速加快，頭部的淤血竟然被沖破了。他、他好了。”
楚可憐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盯著醫生問：“是真的嗎？”
醫生點了點頭。
楚可憐又回頭問夏羽：“你聽見了嗎？醫生說我爸爸好了。是真的嗎？”
夏羽也點了點頭，說：“是啊。”
楚可憐一把抱住了夏羽，嘴裏輕聲說：“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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