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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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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沖, 百唱圓來了個新人唱百褶戲, 我們去看看?”說話的人叫陳驅, 家裏處境和袁沖相差不大, 不過陳驅的父母靠譜很多, 雖然不能開拓但是守成沒有問題,拖後腿更是不存在的。

“不去。”袁沖拿著一卷兵書, 擡眼看了一眼陳驅, 想了想還是說道, “我勸你也不要去。”

“為什麽?”陳驅學武天賦好, 如果什麽都不管, 光拼武力值,陳驅估計能拿整個西郊大營的第一。

但奈何陳驅四肢長得分外好,腦子卻沒有長好。

倒也不是真傻子, 就是傻白甜,

袁沖放下手中的兵書,神色認真地道:“因為我覺得考試早就已經開始了。”

“誒?”陳驅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考試不是讓我們等通知麽?”

袁沖其實在最開始就覺得奇怪, 剪頭發這事情掀起的浪頭實在太高了,一般而言根本無需如此,若是真的需要等以後進了神龍衛再剪不是比現在把它當作刪選的條件更好?

第二點就是他們等待的這段時間,為什麽要穿這種統一的棉馬甲?還不能出城東?

這所有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這種情況下其實最適合的就是敵不動我不懂,不是讓等麽?那麽他們就等,額外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做, 以免畫蛇添足。

袁沖的想法其實很多人都有,也有很多人察覺到了,只要做人稍稍警惕一些,或者身邊有那麽一兩個真心不錯的朋友稍稍提點一點,馬上就能察覺這點不尋常。

所以說,顧暖暖的考題真的不難,但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即使會懷疑,還是會有僥幸的想法,面對誘惑連根本無力反抗,或者說根本不想反抗。

七天過後這一次的一千八百人留下了足足留下了有四百多人,主要是到了後面幾天基本就沒有人會被淘汰了。

會受到誘惑的人,一開始就沒有把持住,而能抵制的短短幾天不足以讓他放松警惕。

這很好!

七天一到顧暖暖就讓人在街上敲響了鑼鼓,宣布所有考生都前往擂臺報道。

一千八百個穿著三色棉馬甲的男子湧進擂臺現場,按照軍營不同,坐在不同的位置。

然後從最邊上的東郊大營開始喊名字,喊到名字的都會拿到一本類似於賬本一樣的東西,上面有考生的名字,還有一個圓形的印章 ,上面印著甲乙丙丁四個等級。

拿到甲乙的人直接坐會看臺,拿到丙的人留在擂臺以自己的武力爭奪能留下的機會,拿到丁的人可以直接回去了。

袁沖拿到了乙等,這讓他有些莫名,原以為自己這樣安分守己,應該可以拿到甲等才對,陳驅拿到的是丙等,不過不用擔心,以陳驅的武力值通過是妥妥的。

不過他挺想知道的,人家甲等都是因為什麽才成為甲等的。

不過丁等的人實在是比想象的還多很多。

一共只有一千八百人,淘汰的居然有一千三百多,只剩下四百多,其中甲乙兩等只有不到一百五十個人,剩下的都是需要另外考校的丙等。

好嚴格的考試!

這一千八百人原本可都是三大營的佼佼者。

多數人拿到了本子翻開一看就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能通過了,但是也有很多人不甘心,不肯走,就想看看能留下來的都是什麽貨色。

結果東郊大營因為一個人爆了!

這個人名叫賴臨,營裏都叫他賴禿子。

別人還要糾結要不要剪頭發,他是少年禿,常年光頭,所以壓根沒有剪頭發這個煩惱。

這人個子不高,在一眾人高馬大的兵丁中算是矮小,一張臉沒有一點特色,說話畏畏縮縮習慣看人臉色,如果不是他會討好人,武功也還算不錯,東郊的整體水平也不算高,他這種根本連前一千五都排不到。

但就是他居然得了甲等。

東郊大營很是有幾個貴公子富豪,平日裏,這賴臨就是他們的狗腿子,今日居然翻身做了主人,這如何了得。

這場淘汰東郊大營淘汰的人最多,五百人只剩下了四五十個,這些被淘汰的大部分家裏不是有權就是有錢,本事也有幾分,平日裏都是被吹到十分的。

這會兒的情況是直接戳到肺管子了,直嚷嚷著不公平。

顧暖暖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直接讓人把人都趕了出去,這才四百多個,還差五百多,她還要再跑一趟軍營呢,忙得很。

至於已經通過的,全部拉出去剪頭發換衣服,然後送到皇帝派遣的另外一位專門訓練的將軍手裏,當然原本大家手裏的本子也會被當作個人材料一起送過去。

每一個顧暖暖都寫上了錄取的理由。

之後過了三天,新的兩千五百人報道了,這次依然和上次一樣,大家靜靜地等待七日後出結果。

就在這等待的過程中,一波彈劾朝陽縣主折子放到了皇帝的案頭。

“說顧家丫頭收受賄賂,選拔不公正。”皇帝拿起一本看了一下遞折子人的名字,嗤笑一聲扔到一邊,再拿起一本,內容大同小異。

大總管劉全在邊上安靜不做聲,倒是皇帝嗤笑完之後又哈哈哈大笑起來:“這是阿珩的媳婦兒沒錯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可把這群紅眼病給全得罪了。”

皇帝選顧暖暖自然是他多番考慮,同時覺得別人擔不起,但是很多人不這麽想,世界上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多,有妄自菲薄的,更多的卻是高估自己。

只不過皇帝一貫強勢,所以下的決定,又有顧泯在背後,有沒有意見都給憋著,如今有了那麽點風吹草動,什麽鬼魅魍魎都跳出來作妖了。

換一個人皇帝還怕頂不住,但是阿珩這媳婦兇得很,他並不擔心,倒是很有興致知道她怎麽應對。

“昭王殿下和朝陽縣主使奉了陛下的旨意,自然不怕得罪誰。”劉全仿佛漫不經心地附和了一句。

皇帝斜睨了劉全一眼,劉全訕笑了一下,立刻跪下:“是奴婢逾越了。”

“阿珩走的時候說什麽了?”皇帝嘖了一聲,劉全哎喲了一聲:“還是陛下了解昭王殿下,殿下走之前叮囑奴婢要在陛下身前多多說他還有朝陽縣主的好話,殿下說,外面的人壞得很,看陛下對他好那是嫉妒地眼睛都紅了,他這一走他們還不使勁兒在陛下面前給他上眼藥。還有朝陽縣主吧……殿下說她從小生活環境簡單,一是一二是二,還倔,受了委屈一定要當下報覆回去,存不住氣兒,就怕得罪人太多,讓奴婢在陛下面前多看顧著朝陽縣主。”

劉全臉上都是高興:“要不怎麽說殿下好呢,奴婢就是個端茶倒水的,能看顧啥呀,殿下還往奴婢臉上貼金,再說了這不是有陛下在麽,奴婢是哪個牌面上的人,殿下還願意捧著奴婢。”

“你是朕身邊的人,小十九待你好自然是應該的。”皇帝對劉全口中宮珩的話深以為然:外面那群人真是壞得很,都嫉妒他對弟弟好。

笑話,那是他弟弟,是隨便阿貓阿狗能比的麽?

再說顧家丫頭,這以後就是咱老宮家的媳婦兒了,這群不長眼睛的說她不好,不就是說他老宮家眼瞎?

皇帝用力哼了哼,然後搓搓手:“劉全,你把這些折子送去給朝陽縣主,看她什麽反應。”

劉全立刻應聲,收拾出一大捆彈劾朝陽縣主的折子,然後退下了。

沒多久顧暖暖就接待了大總管劉全,還有一大捆彈劾她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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