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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074 大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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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派離開了天瑤村,這玉玄族也安享天平幾百年,可這紅派造的□□,卻生生害死了不少人,甚至又一個鎮子的人都被害死。

若是再不出面處理,恐怕這天下大亂玉玄族脫不了幹系。

高岳死後他的兒子高鄉即族長之位,高岳常年勞心病了很久,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神仙說過,無論是人還是仙,都有自己的氣數,到了別管你曾經多麽厲害,都會歸無。高岳從來沒想著因為自己是玉玄族就可以長生不死。

高鄉上任後,便是開始對紅派的治理,他想了一個辦法,利用了從小和吳晉玩耍的情義,講紅派部分的人給騙了回來。

高鄉為了關押處理紅派的人,特意設了大牢。

青茉被抓到大牢,她苦苦哀求,念在從前的情義上不要這麽做。

高鄉不比高岳有耐性,勸了半天這些人也不肯改邪歸正。殺一儆百變成了他對付紅派的方法。

有些長老很是反對,怕惹怒了外面的紅派殘餘,找來斷冥域的人就糟了。

高鄉比誰都看得清楚,紅派的人之所以能如此猖狂還不是仰仗斷冥域?但斷冥域終究是魔族,定不會把紅派當做一家,利用完了,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來。

高鄉覺得犧牲小部分,總比讓玉玄族族全部陪葬的要好。

青茉等人被綁在中間,高鄉親自拿著火把:“你們既然執迷不悟,我也不能姑息,幾百年來玉玄族被你們折磨的苦不堪言,聽著外面那些種種,覺得孽根如果不除,蒼生將毀於一旦。”

青茉狠狠瞪著高鄉道:“你殺了我們,他們會來報仇的,會屠襲你們玉玄正族,你們定會為我們陪葬。”

“死到臨頭,還在這裏耍嘴皮子。陪葬的事那是後話,殺了你們解了大家心頭之恨,也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玉玄族不是隨誰都能欺負的。這天上地下還能由著你們了?”

“高鄉你不是人,高岳在世時還對我們禮讓有加,隨意我們進出天瑤村,你竟然一上任就推翻了他的制度,還對我們紅派趕盡殺絕。你喪盡天良,不會有好下場的!”

青茉的話算是激起民憤,本來還同情這些同族人,也隱約害怕斷冥域。可這青茉的話實在氣人,不知好歹的東西怎麽□□也不過如此。

張長老上前道:“我本反對殺了紅派的人,這太過殘忍,但今日見你醜態,真是死不足惜!族人們,我一定要把紅派趕盡殺絕,才不枉我們祖上積德才有了這身的醫術,想到他們竟然用老天恩賜的才能去傷天害理,真是太不應該了!我們不能再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泯滅了良心會遭天譴的!”

眾人齊聲道:“殺紅派,救蒼生!殺紅派,救蒼生!”

青茉心灰意冷,這次說什麽都沒有轉圜餘地了,只求外面那些紅派不會被抓。

紅派十幾人在火中被燒,殘忍卻不得已如此。若不燒成灰燼,就算沒了血,剩下的骨也會成為藥引,被人偷了去還是會造成禍事。

有時想來這與生俱來的骨血,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高鄉是個當機立斷又雷厲風行的人,他去了苻國求兵,皇帝當即就同意派兵一萬搜索紅派的殘餘。

斷冥域就算再厲害,也不能保證紅派的人都不死。

高鄉下定決心,紅派一個不留全部殺死。

高鄉出了天瑤村,親自抓捕風上清,只要他一死,紅派就算沒了主心骨。他的醫術了得,從前不過是一個藥師,現在都成了醫仙,名聲在外竟也都好。

他雖是紅派,但卻以救人為名,那些吃了紅派□□的人,都是風上清救的。其實不過是一種設計罷了,紅派想立足,又不能只靠讓他人畏懼,這樣是無法得到人心的。

這個招數倒是很好,假裝自己與紅派無關,去治病救人,等到了時機再為紅派一洗汙名。要說這世上最了解風上清的人,也就是高鄉了。

高鄉也是一位藥師,不過他沒有風上清天資聰明,他是後天的努力,但他也不比風上清差到哪裏。

可偏偏就是風上清蓋過他一頭,他便更加努力起來,兩人其實也是良性競爭。

高鄉不想置風上清於死地,但實在無奈,如果不這麽做,紅派就無法根除。

高鄉猜測風上清的陰謀,想著要對付他,也就只能自己親自出馬。

高鄉的決絕,也真的把紅派逼上了絕路。

紅派終究還是全心全意的投靠了斷冥域。

奇差一招,算是就差一步吧。

如果高鄉早一點找到風上清,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高鄉很是懊悔,為什麽就差一點點,可來不及後悔,事情就開始接連發生起來。

張長老和馮長老都快要急死了,在房間裏踱步。

“你們不要著急,等我想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如果不是你把他們給逼急了,他們會投靠斷冥域嗎?這斷冥域正愁找不到來我們玉玄族襲擊的機會,這次好了,聽說斷冥域已經派了人來我們這裏。”

“來就來,怕什麽?我研制的那些藥,也夠對付他們一陣子的了。”

“他們會法術,那藥能抵的了一時,還能抵的了一輩子嗎?”

“馮長老,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你對我們玉玄族的醫術有質疑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眼下可不是比誰藥制的好啊?”

“馮長老說的對,你身為族長倒是想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只靠那些藥啊?”

“你們二位就是怨我把青茉他們給殺了,你覺得是我惹怒了風上清,可以風上清的野心,難道就甘心只做做藥嗎?如果真是那樣,紅派就不會有了。”

兩位長老低下頭,覺得高鄉說的很有道理。

“那怎麽辦?這風上清已經投靠斷冥域,兩方結合,必定會對我們不留情面。”

“二位長老,這風上清想借斷冥域的手把自己推上高位,而斷冥域想借風上清的手,控制我們玉玄族。既然他們最終都會盯上我們,不如就背水一戰。”

這苻國一萬精兵,堆起來當個人墻還行,真到對付斷冥域,也不過只能拖延時間罷了。

高鄉帶著族人在天瑤村設下了許多的藥障,這出了玉玄族的人,都會多少中毒或者迷暈,就算是斷冥域的人,也逃不過。

這樣趁機抓了風上清,事情就可以解決了。一族老小退到了破風鎮的地域,壯年大漢都留在天瑤村守株待兔。

高鄉萬萬沒想到,這斷冥域竟然如此重視這次大戰,派了上萬魔族人來的,給高鄉打的措手不及,這藥障根本就不夠毒到萬人。

高鄉被抓,風上清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

“高鄉,你這不過如此啊?”

高鄉一聲嘆息。

“回稟白侯這玉玄族人都不在天瑤村。”

白侯看看風上清,風上清一臉輕松道:“他們還能去哪兒,逃到那破風的地方了唄。”

白侯派人去了破風鎮的出地,竟然毫無發現。

風上清看著荒涼的破風,都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這麽上千族人竟然一夜間消失了?

白侯覺得可不能白白來一次,把高鄉帶了回去,嚴加拷問。

留下的族人都很有骨氣,寧死不屈,想的也是不能連累家人,自己就此犧牲就算了。

高鄉的意志非同常人,白侯每殺一個玉玄族人的時候,都會在高鄉面前,讓他心裏難受,承受不了這份痛苦就給說出來。

沒想到高鄉竟然不願意為了救被抓來的任何一個人,一個字都沒說。

白侯沒有耐心,每天折磨高鄉,各種方式無奇不有。

白侯都有些煩了。

風上清念在多年情義上來勸他:“你就說出來他們去哪兒了吧,這樣你還可以活命。”

“清,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也曾是我們玉玄族的驕傲,可惜你誤入歧途不可自拔,我多麽想能和你回到從前過無憂的生活。”

“我們生來就不同路,為何你還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你明知道這條路是錯的,你還是不肯放棄。你從小就有帝王夢,你說你想一統天下,我聽著覺得可笑,一介藥師最多能當個醫仙,還什麽天下?沒想到你卻為了這個夢想殘忍殺害了這麽多人,你心中可曾愧疚?”

風上清冷笑,“為何愧疚,我必然會實現這個願望。”

“斷冥域萬年前就有這個想法,魔帝從來唯我獨尊,天下地下無所畏懼,可他一統天下了嗎?還不是被天宮壓著?你不要癡心妄想了,若你不是玉玄族,沒有那天生醫術,你還有什麽利用價值?斷冥域還會留你?你太天真了。還有一件事,是個秘密,我來告訴你吧。也讓你在今後的日子裏,都活在恐懼之中……”

聽了高鄉的話,風上清幾近瘋狂,不停的鞭打高鄉,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不知道什麽時候高鄉已經不動,也沒了氣息。

這個多年的兄弟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斷斷續續的紅派的人和斷冥域的人都會來天瑤村,破風鎮也開始有了人住,但卻看不到一絲玉玄族的痕跡。

從前的盛況也不覆存在。

斷冥域可不是很閑的,既然玉玄族一夜之間消失,那也沒有尋的必要。

這天瑤山上的草藥,是要玉玄族人的骨血來供養的,紅派的人少,也不能經常回來養草,便也放棄了。

天瑤山上的草藥都沒了,如今也都變成了一座普通的山。

玉玄宮裏的藥也都被紅派給瓜分精光,有些被斷冥域搶走了,紅派也不會說什麽。

這世上在流傳出來玉玄族的藥,大抵都是那時候玉玄宮所留下的。

“恕我直言,這些事情與你站在這裏當石像有什麽關系?”

赤月娘笑了笑道:“這世上的事總是有前因後果的,不說這前因,說了我的故事,你也聽不懂。”

竹浣饒有興趣的準備聽一聽赤月娘的故事,可惜這天這麽快就亮了。

竹浣還趁著玉玄族人都沒醒,趕緊離開。

雪粟歪頭:“我這費了半天的勁兒,你們就是去聽故事的?下次帶我去吧,落日也不見得愛聽故事。”

落日點點頭,實覺得毫無用武之地,不如做些其他的。

竹浣聳聳肩道:“赤月娘很有意思,她竟然能變成石像在那裏站著守護玉玄族,也真是大仁大義。”

“誰知道是不是一種懲罰來的?”

“雪粟,你這小腦袋很是靈光嘛!”

“那可不,這玉玄族消失的無蹤,應該就是高鄉請了幻族的幻仙來設的仙障吧?真是厲害的不得了。”

竹浣揉揉雪粟的小腦袋,覺得她這聰明勁著實令人喜歡。

本以為還能來聽一個故事,誰知一晚上赤月娘也沒現身,多虧鳳珍來的快,不然竹浣就被玉玄族的人給抓了。

回來的時候,落日正站在門口等竹浣,竹浣欣喜的跑過去:“你怎麽還沒睡?”

“想等等你,如果你又是聽一夜我就回去睡了。”

“那你是知道我會早回來了?”

“嗔炳傅剛剛來過這裏,他說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落日這是學會賣關子了嗎?

竹浣點點頭:“說來聽聽,看看有沒有幫助?”

“他說天瑤山的玉玄草是由玉玄族人死後埋在上面的屍骨供養,一年用一次玉玄族人的血就可以。玉玄族人沒人最多活不過一千五百歲,所以死後都會被埋在天瑤山。”

竹浣沒太明白。

“他的意思是,可能知道那神器的人,已經死了。”

“那現在的族長呢?他總不會連玉玄族有什麽神器都不知道吧?”

“可你記得赤月娘曾經說過,玉玄宮被紅派的人拿了個精光,說不定那湛川青鶴就在裏面?”

難不成是被紅派的人給拿去了?應該不會吧?如果被紅派的人拿到,總會落到斷冥域的手裏,可斷冥域分明是才通過竹浣找到一件神器。

如果斷冥域知道神器在玉玄族,說不定早就來屠村了,還用得著什麽紅派的人在這裏利用他們?

赤月娘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現身了,竹浣急得團團轉,可又不跟輕易跟嗔炳傅提起,如果他知道赤月娘還活著,會不會壞事啊?

就像赤月娘說的,嗔炳傅也未必會信吧?

小武倒是聰明回來半點都沒有提,只是每次去玉玄溪川的時候,他都會對著石像笑,還會叫娘親。

看著小武思念娘親的模樣,竹浣想到了自己的娘,她會不會也像赤月娘一樣,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離開了她的呢?

想著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這赤月娘怎麽總也不出現了?

鳳珍來給了答案,原來是族長的兒子大婚,要慶賀十日,夜裏好多人家都有酒喝。

解了這個疑問,便只能等著三日後赤月娘能夠再次現身。

竹浣閑來無事去了茶館聽聽說書,誰知這個老人竟然來討茶喝,竹浣想也沒什麽,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姑娘不像是這裏的人。”

“老人家,你眼力可真好,不過我在這裏待了許久好像也沒見過你。”

老人笑道:“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竹浣一頭霧水,想問個深些,他卻喝了茶就走,怎麽叫都不回頭。

雪粟聽了也覺得奇怪,落日卻半天沒有說話,竹浣搖搖他的手,“你怎麽了?”

“你說的那個老人,我好像也見過,昨日我就酒館喝酒也遇到過。他同我也說了一樣的話,我並未在意,以為他不過想明日在來討酒喝。”

如此說來,這人怕是盯上了竹浣一群人,故意接近的。難道是斷冥域的人喬裝扮的?

就算這斷冥域也開始尋找上古神器的下落,那初舞斷不會告訴他們的。難道是墨沼鱗的人一直都跟著竹浣嗎?

還是要留個心眼,若是被他們跟蹤成功給搶了神器回去,那可就是大事了。

為他人做嫁衣的事,聽起來就恨是窩囊。

竹浣這次故意一個人去了玉玄溪川,雪粟和落日在嗔炳傅家暗中守護,若是斷冥域的人來了,他們兩個也一定可以抵擋的住。

竹浣抓緊一切時間,跑的比兔子快多了。

“你總算來了,你還沒說對那上古神器可有印象呢?”

赤月娘思來想去還是搖搖頭:“這要是知道,我便早就告訴你了,歷任族長應該知道,不如你去問他?”

“你這話說的,他要是能告訴我,我不早就現身了嗎?”

赤月娘也跟著嘆氣。

“你是玉玄族的人,你去幫我問問?”

赤月娘面露難色,緩緩道:“我乃玉玄族的叛徒,被上仙罰在這裏做石像守護族人。”

“你這是被罰的?我以為你是這玉玄族的守護神呢?那你為什麽有法力啊?”

“我也算得上是玉玄族的守護神了,雖然我被罰永遠化作石像在這裏,但有了危險一座石像有何用?上仙便賜了我法力,以便我來保護族人。”

“原來如此,聽起來也真的是挺慘。所以你才不現身讓小武知道你就是他娘?為何這玉玄族小武不能堂堂正正的進?難道是因為你這犯下的錯事有關?”

赤月娘娓娓道來,真真是一樁傷心往事。

三百年前赤月娘犯下大錯,被罰在此做了石像,守護玉玄族人。

但要說這錯,就要從紅派說起了。這玉玄族的改變還真是要從那害人的紅派開始的。

紅派當年在外真是好囂張,仗著玉玄族的盛名,讓許多人自願的試了藥。

而這嗔炳傅就是其中之一,當年他一家不幸全部中了紅派的日洗散,就是洗去身上的全部毒素,人體裏多少都會有些毒素,是平衡身體機能的。而如果全部被洗去,人反而會體內的不平衡而產生各種癥狀,而這癥狀正是紅派想要研究的。

當時本來是可以治好這病的,卻趕上了偏少一味藥的尷尬處境,紅派會玉玄族的時候,又被攔了回去。

這嗔炳傅就看著自己父母和他哥哥死了。嗔炳傅才7歲,還不太明白這是紅派的陰謀,只不過知道這失敗了的煉藥,他估計也命不久矣。

紅派的人為了撇清責任,都離開了村落。

留下嗔炳傅,他的癥狀開始發作,因為年紀小,藥量少,才會晚家人發作。

倒也算是老天給他留的一條命。

李萬山乃玉玄族中頗有威望的人,他喜歡游歷山河,所以從來很少在天瑤村長留,知道紅派的事也是聽著流言蜚語。

遇到嗔炳傅真真就是天意,那天雨下的很急很大,李萬山便隨便找了一家想要躲雨。

禮貌的想打招呼,卻看到躺在床上無法起身的嗔炳傅。他過去給他把脈診治,立刻就看出這是紅派所為,心中很是愧疚,如果不是玉玄族這些叛徒,就不會害的連著7歲的孩童都不能健康。

李萬山帶著嗔炳傅回了玉玄族,與族長和幾位長老合力給他救活。

當族長說要把嗔炳傅送出玉玄族的時候,李萬山疾言厲色道:“你們這樣做可和那紅派一樣?他的家人都死在了紅派的手裏,現在治好了,讓他一個孤兒去哪兒?如果他被紅派給發現,想著自己的日洗散有了解藥,這孩子就會成了藥引子,豈不是又害死他一次?”

“可是我們玉玄族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祖訓就是不能有外人啊?”張長老理解李萬山的心情,可又覺得為了這個孩子壞了規矩很是不於理不合。

“他不過一個孩子,我見他很有慧根,也可以成為我們玉玄族關門的外弟子,這樣既能繼承我們的衣缽,又能讓外人知道,我們玉玄族是善心的,不都想紅派那樣。這是個洗清罪孽和壞名聲的好機會。”

李萬山是個德高望重的人,想當初他連當族長的資格都是有的,可是他喜歡閑雲野鶴的日子,便沒有答應這個位置。

在玉玄族,李萬山獨自制藥一百件,各個都是救命神藥,他的醫術也是了得,在外他游歷四海的時候,也留下了玉玄神醫的名氣。在天瑤村裏很多人都很敬仰他,所以幾位長老也不敢太過反駁。

族長站出來:“既然如此,不如讓族人都來做個決定,就以多數人的為最後結果。”

念與紅派的為非作歹,還有李萬山的面子上,大家都同意讓嗔炳傅留下,而他就成了萬年來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外族人。

可誰家來養成問題,李萬山雖然救了他,但也因為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發作,毒已攻心並且進入了五臟六腑,所以他體內的殘餘斷不是一兩日就能除掉的。

要在玉玄族裏用玉玄絲魅供養著,那就代表這家人要每年少一個玉玄絲魅,著實不太令人高興。

說到玉玄絲魅,便才是真正玉玄族的救命果。

玉玄族人都有長壽命,是因體內的玄血,而這玄血有令人長壽之效,卻也有反噬的害處。會令人老的很快,就想平常人一樣,滿臉的皺紋,可能五百歲人家還風華正茂,但他卻已成了老頭子。所以這玉玄絲魅就是能守住青春的果子,也有清楚體內毒素的效果,當然這效果並不是很大,只是日積月累會有些效用。

迅速衰老,身體機能也會跟著衰敗下來,長久下來還沒到一千歲就會死了。所以族裏不願意,也在情理之中。

這種事情怕是沒人能強迫,畢竟是關乎人家活多久的問題。

赤月走到前面,拉住了嗔炳傅的手:“你來我家吧,我把玉玄絲魅分給你。”

那年赤月不過一百歲,看著和7歲的嗔炳傅同齡。

赤南和楊莫雪歲無奈,但想著平時裏都教赤月要善良,要樂於助人,此時要是反對,豈不是讓人笑話?被人覺得只不過是耍嘴皮子的一家人,況且總不能不做好榜樣給赤月吧?

赤月不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但她年紀小,少吃一兩次的玉玄絲魅,想來也沒什麽關系。

嗔炳傅懷著感恩的心來到了赤南的家,他心裏清楚自己是個外族人,事事都要小心謹慎,若是哪裏做的不對了,就對不起恩人李萬山了。

李萬山又要去雲游四方了,這臨走前來了赤南家想再看看這孩子。

赤南一家準備了飯菜,李萬山摸摸嗔炳傅的頭:“你這孩子當初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我問你名字,你竟然還回答了出來,我見你是個堅強的孩子,才救你的。將來你也要守住這份堅強,雖然世間不公,但終究你留下了這條命,救你的人無所求,害你的人也無心,不必放在心裏。”

嗔炳傅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多謝救命之恩,炳傅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也作為一位治病救人的好大夫,來報答您的救命之恩,還有玉玄族收留之恩。”

“這孩子看著小,倒是很明白事理啊?”楊莫雪端上菜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李萬山扶起嗔炳傅,“你只要記住,玉玄族都是好人,將來你要守護玉玄族,這是你的使命。”

嗔炳傅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掌握在自己手裏,讓他保護玉玄族?聽起來覺得像是在說笑。

而嗔炳傅卻無比認真,又磕了一個頭拱手道:“炳傅記住了。”

吃過飯後,李萬山起身要離開,嗔炳傅有些不舍。

李萬山給赤南家留下了十個玉玄絲魅,赤南驚訝的看著李萬山:“這怎麽使得?”

“孩子是我帶來的,我該如此,我這幾年也都不會回來,這就都給了他吃吧。長生不老也不是我所求,生老病死反倒有趣的多。我家院子裏也就這幾個了,都給這孩子吧,你們家也不容易,我該謝謝你們的。”

赤南慚愧的低下頭:“要不是赤月,可能我也不會這麽做,要說這人活了這把歲數,還不如個孩子了。”

李萬山拍拍小赤月的頭:“小丫頭,你一顆善心會有福報的。”

赤月拉著嗔炳傅的手,她還懂事的拍拍嗔炳傅的肩膀,她好像知道嗔炳傅再強忍淚水一樣。

這裏的人很淳樸,也未有人排斥嗔炳傅,在赤月的帶領下,大家都成了很好的朋友。嗔炳傅過上了正常孩子的生活,好似一種重生,告別了那痛苦的過去。

而好景卻不長,紅派的人終究還是來到這裏。

這年嗔炳傅已經也一百零七歲,赤月雖大他一些,卻像是他的妹妹。嗔炳傅開始保護起帶給他新生活的妹妹。

兩人站的老遠,看著紅派的那次回來。

“你怎麽在這裏坐著?”

赤月嘆了口氣道:“從前我還跟著風上清叔叔一同爬山,他從來不嫌棄我的,可今時今日,他卻成了玉玄族的叛徒。”

嗔炳傅跳上樹葉同赤月同坐:“那你恨他嗎?”

“不恨,他是我的好叔叔。”

“可是紅派害了許多人。”

“我想那一定是有什麽隱情,我認識的風叔叔,不是那樣的人。”

青茉被殺的沈痛,讓赤月有些害怕,會不會有一天風上清也會像她那樣?

玉玄溪川是個好地方,就像不過是一場幻境。沒有天瑤山,但也有一座不小的山,赤月總是和嗔炳傅一起爬山。

“你是不是很想念風叔叔?”

赤月點點頭,“那時候風叔叔對我很好,雖然他做了這麽多錯事,但我還是願意原諒他。你呢?你被紅派所害,一定恨透了紅派的人吧?”

嗔炳傅不想撒謊便沒有回答。

赤南身體越來越弱,因為他把自己的玉玄絲魅讓給了嗔炳傅。

族裏的醫仙和藥師說,這嗔炳傅體內的毒已經清除的很好了,殘餘的就算不吃玉玄絲魅也沒有關系。

嗔炳傅很懂事,便再也不吃玉玄絲魅,可是如果他不吃的話,他便不可能像玉玄族人一樣長壽。

但他執意如此,也算得上是有良心。

赤月拿著自己的玉玄絲魅給嗔炳傅,“你吃吧?我見你昨天咳嗽了一夜,會不會是要生病?”

“我不用吃的,我倒是願意像個普通人一樣。”

赤月並不明白他這是什麽道理,也不願意勉強。

只好偷偷的把玉玄絲魅磨成粉參在了他的湯裏,這樣他就可以喝了。

這一幕倒是讓母親楊莫雪看到了,楊莫雪笑笑道:“你怎麽這麽關心嗔炳傅?是不是喜歡他?”

赤月沒有否定,楊莫雪笑著,心裏卻擔心著。

赤南兩夫妻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這萬年來,從來沒有玉玄族和外族人成婚的先例,即便是游歷在外的玉玄族人,也堅守這一條例。

也不是為別的,成為夫妻也是可以,但是生下孩子可是不行。因為另一半不是玉玄族,沒有玉玄的骨血,所以生下的孩子,便會分去玉玄族一方的血,若是體質好的勉強活下來,調養也能活下來,但是要比常人更加體弱多病,離死也就不遠了。

若是體質不好的,說不定母子都會死,這是玉玄族人最害怕的。生老病死並不可怕,但如此來的話,卻不是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道理?

養了這麽大的女兒,如果為了這麽一個人就死了,心裏多少會不甘心。

赤南去了嗔炳傅房裏,想找他了解一下心意,誰知沒兩句便聽出來嗔炳傅也對赤月有心。

可是難為了兩人,礙於李萬山的顏面,這趕走嗔炳傅總是不可。但如果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兩人情根深種,恐怕這整個玉玄族都不會同意兩人的。

楊莫雪心裏清楚,赤月雖懂事孝順,但性子很倔,是說不聽的。該怎麽辦,兩人一夜沒睡都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

“我們不如去天瑤山走走?”

“這可不行,不是說不讓我們出玉玄溪川的嗎?”

赤月撅起嘴,嗔炳傅只好同意:“那我們等晚上的時候再去?”

晚上爬山實在沒意思,可除了晚上也真的沒有最佳時機了。

赤月在山上翩翩起舞,好似回到童年時的自由,她很懷念能在這天瑤山的自在。可惜紅派毀了這一切。

這山上什麽時候有了猛獸?赤月驚訝的看著一只打老虎緩緩走向自己,赤月回頭卻找不到嗔炳傅,是她讓嗔炳傅去打水的。

這下可慘了。

赤月跑的哪裏有老虎快?可也不能就坐以待斃吧?赤月提步就跑起來。

這老虎眼看就追了上來,赤月還腳下被石頭絆倒:“啊!”

沒想到一個黑影撲向了老虎,是嗔炳傅,那老虎與嗔炳傅?

老虎撕咬了嗔炳傅,赤月急的不知所措,拿起石頭扔向那老虎,可是老虎就是不肯松口。

赤月想起了毒針,她拿出針筒朝著老虎就發射過去,沒一會兒老虎就被毒死了。嗔炳傅滿身傷痕,看著實在可憐。

回去後,赤月便被關了起來。她很擔心嗔炳傅的病情,族長多虧網開一面,不然赤月一定會受到更重的處罰,不過想見嗔炳傅就難了。

雖說嗔炳傅不是玉玄族人,但這百年來,他早已在大家心中是這裏的人了,而且想著李萬山把人托付在這裏,出了這樣的事也實在不妥。

赤南恨不得以死謝罪了,但族長深明大義,讓他跟著一起治療嗔炳傅是傷。

嗔炳傅真是虎口脫險了,經過三個日夜才救回來。

楊莫雪心疼女兒,便偷偷去告訴了赤月,赤月這才放心。

楊莫雪害怕女兒會因這次的救命之恩,更對嗔炳傅放不下。便去偷偷找了族長想對策,這可是大事,連族長都為難起來。

“前陣子李萬山還捎信回來問候嗔炳傅的消息,你知道這李萬山那輩分的已經不多了,如果不尊重的話,恐怕族人都不會同意,他可是這裏的醫仙。”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女兒這樣,總不能讓她走向深淵吧?只說是興許會沒命,如果僥幸活下來,卻得了什麽不治之癥的話,又該如何?”

“這個我都明白,但如果是李萬山說不定就同意了,你也知道他是個不拘小節和禮法的人,說不定他都在外娶妻了呢。”

這話說的楊莫雪心灰意冷,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向深淵嗎?

“其實你也不必多想,畢竟也都是沒有過的事,以我們玉玄族的醫術,難道還救不了赤月嗎?不如就從了他們的心思,這棒打鴛鴦實在是不該的。”

楊莫雪站起來怒甩袖子離開了族長的家。

話說的輕松,敢情不是發生在你們家了。楊莫雪從來柔情似水,從未發火過,這次還真的氣到了。

族長高遠也覺得不妥,便追了出去:“那你有什麽好辦法?”

“嗔炳傅已經是大人了,不如讓他出去游歷四海?”

“這好嗎?外面太危險了。”

“嗔炳傅又不是玉玄族的人,那斷冥域和紅派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你說的也是,那我明日同幾位長老商量一下,想個好點的說法。總該讓這孩子養完傷吧?”

“那我女兒豈不是又要與他日日相對了?”

“那我就先關著赤月,等嗔炳傅走了,再放出來?”

如此甚好,就連赤南都覺得這個主意好的不能再好,可憐天下父母心,就連柔弱的楊莫雪也被逼成了這個樣子。

嗔炳傅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赤月,問她受沒受傷,人怎麽樣了。

這感人的場面,楊莫雪心中一緊,這赤月要是在場,恐怕又要沈淪了。

楊莫雪給嗔炳傅餵藥:“那丫頭擅自離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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