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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071 血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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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的太早,往往會讓人跌的更深。那個楊日在大戰之前為保住那兩件神器下落而自盡,這倒是成全了柳憶芙和篆兩人。

可他們卻忘了,這神器可是篆偷出來的,天宮就算追到地下千萬也不會罷休。

篆和柳憶芙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來不及享受一次平凡人的快樂,還沒看到孩子出世,篆就被抓了去,不過為了保護柳憶芙和孩子他受了天上好多刑都沒說說出來,天宮還不能殺了篆,不然就真的會斷了所有線索。

那上古神器一直有書虛保管,用了他一生靈法與之落下靈印,也只有書虛才能感受到神器的下落。而在神魔大戰的時候,書虛與那兩件神器一起毀滅,再無神仙可以感應到神器的下落,篆就成了最後的線索。

篆始終沒有說,被送到地府的時候,他最後看了一眼天,再也沒有從那裏出來。

柳憶芙拜托兔精想盡辦法,終於得來了地府的消息,篆因嘴硬不肯說,又忍受不了刀山火海,已經死在了地府。

柳憶芙傷心欲絕,孩子也因是仙妖之胎,本就不是很穩固,這會又動了胎氣,自然是保不住了。

柳憶芙為了保護好篆拼死保護的神器下落,去了蒼望山習修,終於修煉成人。她下山找了一處地方想度過餘生,竟救了一家正逃難的人,便和她們成了一家,改名初舞。

這大戶人家原來就是仙霧山莊的主人,跟著她們一起到了那裏,不料遇上了魔族人濫殺無辜想要霸占仙霧山莊,一家老小死於非命。

“你就是那個藏起神器的柳憶芙,怪不得你知道神器的下落。那就奇怪了,神仙竟然還搭救你,還傳與你仙法守護這仙霧山莊?他們竟不知道你就是藏神器的人?”

“我講這些事不是為了讓你問我問題,這些問題有必要時你們自然會知道答案,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幫我找到篆的轉世。”

“你怎麽知道篆輪回轉世了?”

“我雖不是神仙,但卻有些仙法,替人排憂解難的條件有時會是尋找篆的下落。有些修仙之人或者小妖精來求,都會幫我查一查,只查到他已經輪回轉世,所以剩下的就由幾位仙家去找。”

“你只有他前生的畫像,今生怕是太難找了,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說白了這也不算什麽為難,她連神器都能藏起來,現在還能堂堂正正的告之天下,她知道神器的下落,其中必有蹊蹺。

初舞什麽都不說,轉身就離開了。

回去四人坐在房間裏發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雪粟拿出一個硯臺,嘆了一口氣:“我能找到那個篆的今生,不過需要你們的幫忙。”

竹浣拿起硯臺看了看:“你不是想說這個東西能幫你找到吧?你想寫大字嗎?”

“這是幻心硯,可以找到人的下落和看到前生今生。”易天拓用手指點了點幻心硯,幻心硯竟發出白色的光。

“原來你就是用這個找到我的啊?好厲害啊?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硯臺啊?”

“現在我不用這個也能找到你了,你忘了我給了你血沁嗎?”

竹浣拿出脖子上晶瑩剔透的靈石,裏面有一滴血,是竹浣的。雪粟說這滴血放在這靈石裏面,與雪粟的法術相連,將來竹浣在哪兒只有她一施法就能找到,很是方便又安心的方法。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上次找我耗費了百年的靈力,這次找那個篆也需要耗費靈力吧?”

雪粟點點頭,伸出手指。

“兩百年?那你豈不是這趟什麽都沒幹,就耗費了三百年的靈力?這可不行,這修靈最為不易,你這沈睡萬年,一出來就耗費靈力,可不行!”

雪粟拉起竹浣的雙手:“你關心我,我很高興,但我若不找,伯師傅怎麽辦?你不救了嗎?”

竹浣低下頭,沒想到自己還是沒能做到不讓他人來幫忙。

“雪粟可是萬年的靈修,不怕這損失這一點點,將來再習修回來就是了,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個人,交給初舞,才能換來神器的下落。多猶豫一會兒,就多添一些你師傅的受刑!”

易天拓說的非常有道理,竹浣只能忍痛松開了雪粟的手:“那你千萬要小心,莫不能強求,若是不行就及時放棄。”

三人在房外為雪粟護法,就連一只飛蟲都不能讓它進去打擾了雪粟。

竹浣心裏不安,這雪粟平白無故的牽扯進來,還耗費了這麽多的靈力。

落日攔過竹浣的肩膀:“你真是有幸能交到如此至交好友。”

“雪粟不會有事吧?”

“剛剛易兄不是說過了,你放心吧。”

這房間裏面一會兒白光,一會兒紅光閃耀的,竹浣真想戳破窗戶紙去看看,雪粟怎麽樣了。

光消失了好一會兒,竹浣覺得不妥,易天拓點點頭,他們才敢推門進去。雪粟沖到床邊,雪粟臉色蒼白虛弱的倚在床沿。

“都怪我不好,自從遇到了我,你就沒過一天好日子,總是被我連累和麻煩。”

雪粟淺淺一笑,“我願意,誰讓你是我的主人呢?”

主人?她不是把易天拓當主人嗎?怎麽這麽快就換人了呢?難道是因為竹浣是第一個救她的?這個時候就不爭辯這個了,雪粟這般犧牲,就算當雪粟的丫頭,竹浣都二話不會說,更何況是給她當主人呢。

雪粟指了指幻心硯,竹浣回頭看去,雪粟施法幻心硯沖出白光,上面正是一個男子在集市上走,好似在買東西。這一回頭,竹浣差點沒嚇出一個跟頭來,這不是湛洛生嗎?

沒想到竹浣竟然見過篆的今生,這初舞也見到過啊!

真是緣分,兩人不是尋找也自然相見,可惜了湛洛生早就忘了前塵往事,還娶妻了。

說來這事就好辦了,初舞救了湛洛生的妻子,這樣就更好辦了,把湛洛生一找來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雪粟需要休息,竹浣見過湛洛生必須要去,只要讓易天拓留下照顧她。

可以和落日單獨行動,也是難得的開心。

湛洛生家居然如此簡陋?不過幹凈整潔罷了,湛洛生剛剛出門去了。竹浣和落日走了進去,一位女子躺在房間,應該就是他口中的妻子吧?

“請問你們是誰?”

竹浣幫她把水遞過去,“我們是湛洛生的朋友,他不在嗎?”

“是我夫君的朋友?他給我去抓藥了,我這身體一直不好,常年躺在床上,很是連累他了。”

“夫人不要這麽說,誰也不想這樣的,夫人莫要這樣自責。”

“我叫方萍萍,不知道兩位怎麽稱呼?”

“我叫竹浣,他叫落日。”

“沒聽洛生提起過兩位,是新認識的朋友嗎?”

竹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們是?”

竹浣回頭的時候,湛洛生好似也想起竹浣來:“是你?”

“不如出去說?”

三人站在外面,湛洛生手裏的東西被放到地上:“你來做什麽?是初舞讓你來的?”

“你怎麽知道她叫初舞?”

“我去那仙霧山莊也不止一兩次,今年算是好運碰到了你,她竟然肯幫我了。”

“你這妻子好了嗎?”

“當然好了,不過她腿不能走了,當年為了救我時,落下了這個毛病。當年我夜夜苦讀,為的就是一招能取得功名,誰知那天竟然睡著了,油燈被我碰倒,整個屋子都著了起來,她為了救我出去,被掉下來的懸梁給砸傷了,雙腿就廢了。”

“你竟然這麽嚴重需要她來救你?”

“其實給我喝的是安神湯,希望不要這麽累的讀書,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是。她的腿沒了,反倒是她很自責,說差點就害了我。我心裏明白她都是為了我好,這一切我又怎麽能辜負?自從她腿傷了,我便背著她到處尋醫問藥,希望能治好她的雙腿,有一日誤入了陰山,被那妖精給纏住,自後萍萍便被鬼纏身昏迷不醒。”

“這又是為何?”

“我不知道那陰山裏都是妖精,想著來冷鎮走個捷徑,惹了妖精鬼怪,才會如此。要說來冷鎮,還不是為了去仙霧山莊。”

看來這湛洛生和初舞還真的是緣分未了,這樣也能再次相遇,可惜初舞並不知道,這個被他屢屢拒絕的男人,竟然就是當年的篆。

初舞那邊還想著怎麽再續前緣,這邊人家湛洛生的妻子為他已經付出如此的多,也算是造化弄人了吧?

房裏那位娘子也實在可憐,若是被初舞搶了去湛洛生,可不是要傷心死了?

方萍萍和初舞比起來真是差的不只是一點點,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分別,初舞美若驚鴻。

竹浣去了仙霧山莊,把這情況告訴了初舞,不如讓她自己來選擇吧。

初舞感謝竹浣為其找到篆,將玄思妙音的下落告訴了竹浣,可竹浣卻擡不起腳來,她轉身看向初舞:“多嘴問一句,你會去找湛洛生嗎?”

“你怕我去找他?”

“他娘子委實可憐,沒了雙腿,若是在沒了夫君,活下去怕是就沒了意思。”

初舞若有所思許久,也沒有給竹浣一個答案,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姻緣實在是個沒辦法掌握的事,誰知道會遇到誰?

竹浣下山的時候又下起了雪,而落日依然撐傘等在開始又是結束的地方。

好似這時候的心情老天也能明了一般,覆雜又悲涼。

沒空管那些事,要找到玄思妙音才是最重要的,可這一看來玄思妙音竟然就在竹浣去過的地方。

易天拓說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蒼古遙望,也想想對策,如果玄思妙音落在了斷冥域的話,蒼古遙望就多了一分危險。

也許這是個借口,四個人一起上路,總是別扭。

雪粟說竹浣是她的主人,必須跟著竹浣,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趕不走她,竹浣只好由她。

倒是與這侯染羽脫不開了幹系,見到落日的軒雨心,別提多高興了。連雪粟都看出她的心思。

“落日與那個軒雨心是一對兒嗎?你不會是單相思吧?”

“小丫頭你胡說什麽?他們不過是萍水之交。”

“我看那軒雨心的眼神可不像。”

“那像什麽?”

“就像迎接回家的夫君,分開良久的那種激動。”

雪粟不經世事,竟然還能看出這些門道來,怕是那軒雨心實在太過明顯。

吃飯的時候,軒雨心一直給落日夾菜,弄得侯染羽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說來那玄思妙音竟然就在王府?你不是說祈平王和墨沼鱗是好友嗎?墨沼鱗竟然不知道?”

“玄思妙音是上古神器,哪裏那麽容易示人?就算祈平王不知道是神器,也看得出是一把好琴,想必也不會輕易拿出來吧?”

“那我們再去遠安王府了?”

“有你什麽事?”

“那你來我這侯府做什麽?”

竹浣把眼光移到了軒雨心的身上,軒雨心倒是沒有什麽不自在的:“是想我出面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講條件?怕是和落日有關吧?竹浣不想答應,又不得不答應。

“我還以為軒姑娘心懷天下呢,原來也不過想要個交易,那你說吧。”

軒雨心很是不介意竹浣說的話,轉頭看向落日:“這事完了,你陪我回家祭祖,我叔伯回了家鄉為我父母立了碑,我想回去看看。”

真是把軒雨心這身世給忘得一幹二凈,還真是沒有詳細問過她家的事情呢。

落日看了一眼竹浣:“好,我們一道去。”

“不行,就只有你我,不然我不去祈平王府!”

這是要明搶啊?

雪粟雖然不喜歡落日,可還是看不過去竹浣被欺負了。

“你明知道落日和竹浣是一對兒,你還讓他單獨陪你?”

“一對兒?他們又沒有拜堂成親,再說我回家想讓誰陪難道都不能選嗎?不答應就算了,不用把我說的跟拆散了鴛鴦一樣。”軒雨心起身就走。

“這事你自己決定吧,你幫我已經很多,若是不願意你也可以拒絕,大不了我們可以去王府偷。”竹浣站在落日的門口,不肯踏進去。

蘇武鶴真是個爽快又熱心的人,一口就答應了這件事,半點都沒有含糊。

竹浣被弄的很是迷糊,也不知道蘇武鶴這是為了誰?難道是喜歡軒雨心才願意幫忙的?這次好在沒有蘇武涵幫倒忙,她回了皇宮,聽說皇上給她賜婚了,她很是不高興,回去鬧了。

祈平王府可不是很好找東西的地方,祈平王蘇武城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當皇帝,所以他王府裏從護院到近身侍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況且他還勾結了魔族,兩個斷冥域的魔人,在王府很是令人頭疼。

祈平王喜歡求醫問藥,更喜歡八卦星象,府裏總會有修道的人進出。聽說祈平王五年前抓來了一只靈獸,雖然不及天宮的靈獸要厲害,但是這小靈獸法力也很高深,算起來竹浣都未必打的過。

想來這王府還真是閑雜人等應有盡有,想要找到神器的位置,可是難上加難。

軒雨心還是扮作舞姬去王府跳舞,蘇武鶴去纏住祈平王,打聽下墨沼鱗並未在十裏都,這是個好消息。若是他在,恐怕他自己搶了那玄思妙音回去,交換可就不作數了。

這個祈平王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好色,看到軒雨心就眼睛發直,這一晚上軒雨心也夠辛苦,足足跳了三支舞,可惜竹浣沒能去王府,上次裝的是公主的侍女,這回公主沒來怎麽裝啊?

落日一個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法術裏頭就沒有穿天遁地或者隱身的嗎?可急壞了竹浣。

“你別著急了,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你說這隱身術好練嗎?”

“隱身術?雖說是有,但我可不會,你要尋了神仙才能學到吧?等你修煉成上仙,再修煉成上神,估計你就有這個本事了。”

“那得多少年啊?我師傅都老了。”

“老了倒是好,要是死了就糟了。”

“你個烏鴉嘴,小心我給你丟出去。”

兩人實在無趣,竹浣纏著雪粟給她講講這血沁的用法,雪粟也想著竹浣還是多會一些東西自然就會好些。

血沁是各種靈器所制,竹浣的是顆千年靈石,晶瑩剔透可以看到裏面滴的那血。用羅瑣盤就能尋到竹浣血沁的位置,可是這法術要耗費靈力很是惱人,一般都不會被常用。

“那你有血沁嗎?”

“我沒有血沁,我有羅瑣盤可以找天下人,可是除了我就是天宮的神仙才會用這羅瑣盤,找我有什麽用?”

“那你要是走丟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啊?”

“沒關系的,我不會走丟,我會一輩子都跟著你。”

竹浣笑笑:“對了,你上次不是看到我玉笛覺得好嗎?我送你可好?你幫我這麽多,我都不知道怎麽謝謝你了。”

“那是你的東西,將來你仙法練好了,那玉笛就當做你的法器好了,對了你把玉笛拿出來。”

雪粟接過玉笛,點了一下玉笛就變成一個光電嗖的竄進了竹浣脖子上的血沁裏。

“這是什麽仙法,好好玩啊?”

“我告訴你怎麽用,這樣你就可以把你的法器放在血沁裏面了。”

“原來如此啊?那易天拓的那把冰魂劍也是放在了自己的血沁裏嗎?我看他都沒有總是帶在身邊,可是一變就變出來了。”

“他不用放到血沁裏,他仙法上乘,一把劍還是可以變不見的,不過他也有血沁也可以放法器的。”

“他脖子上沒有東西啊?”

“他手上有一個玉扳指,叫沁魂,既能當法器又能當做血沁用,很厲害的。”

竹浣摸摸自己的血沁:“我的沒有他的好。”

“那你就好好習修,等你仙法厲害了,也能讓你的血沁成為厲害的法器。”

多虧了雪粟給講了這些,不但不無趣了,而且還懂了許多。想到這要是找不到人,還能用這個血沁,真是方便許多。

只要是血沁,就會與羅瑣盤有所靈聯,雪粟可以找到所以又血沁人的下落。這倒是天地間最能耐的事了吧?竹浣雖羨慕,又有些擔心,若是真的要找人,估計雪粟這些靈力都要被耗損沒了。

好在雪粟說過,不會再輕易用,會聽竹浣的,她若不讓,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為任何人找。

雪粟都睡下了,竹浣還在等,也不知道這幫人到底什麽時候回來,竹浣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不會是住在祈平王府了吧?軒雨心要是被留下,落日是斷不能回來的,不然這要是一招不慎,可是落的了個埋怨都抵不住。

竹浣推門走到院子裏,天色真好,要是能與落日一同賞月就更好了。

“你這是思春呢?”

“你怎麽來了?”

“我來幫幫忙。”

“不幫倒忙就不錯了,你若是給那魔族傳了音訊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這話怎麽說起的,我知道的話什麽時候傳到那裏了?”

竹浣仔細打量起侯染羽:“你著實讓我看不透,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見你和易天拓是好友,但他死訊傳來,你卻沒有半點反應。聽了墨沼鱗的事,也沒有半點驚訝,該不會你也是什麽世外高人吧?魔族還是雪族?難不成是上面的?”竹浣指了指天。

侯染羽笑了出來,覺著竹浣腦袋裏想的東西,真是夠豐富的。

“我什麽人都不是,不過是局外人,看看熱鬧罷了。”

“你這是要走?”竹浣拉住侯染羽的胳膊,覺得奇怪,不是說來幫忙,被竹浣這麽一問,怎麽轉身就想走了?好生的奇怪。

侯染羽打開扇子擺弄幾下:“你到底是想我留下,還是離開?剛剛是你說我在幫倒忙的,你這般不信任我,不走還留下讓你懷疑?”

竹浣奪過侯染羽的扇子:“這扇子不如送我,我就信你。”

侯染羽不解。

“我見你總是扇不離手,想必應該是你很在意的東西,你在意的東西很少,這個弱勢給我做‘人質’最好不過了。”

“你這平白無故的懷疑,讓我好生弄不明白?”

竹浣笑笑把扇子還給了侯染羽:“我在逗你呢,你怎麽這麽不禁逗啊?多一個人幫我,我樂還來不及呢。不過不想再有更多人牽扯進來了。”

“你是還記仇呢?南宮府的事,我應該跟你好好道個歉的。”

竹浣伸出手來:“算了,不要說那件事了,我都忘了。”

不是竹浣大度,只是有些事情計較起來,也實在是太沒意思。

等了一夜,人還是沒有回來,林伯很是謹慎,派了人回話,祈平王昨日很是高興,留了遠安王在府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哪裏是在留蘇武鶴,其實就是留軒雨心的。

據說蘇武鶴從未被留宿在祈平王府中,蘇武城想來謹慎又疑心重,對這個弟弟又很是忌憚,自然是不願意多加親近。這也算是個兄弟交好的契機吧?

蘇武鶴無心朝政,但母妃生前最為受寵,他也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若不是有宰相這個母家撐腰,估計太子還真不一定是誰的位置呢?

竹浣只能嘆嘆氣,帶著雪粟尋個地方玩去了。

這好山好水,遇上的又是暖人的春天,還不好好的享受一番?

抓魚是竹浣最喜歡做的事,雪粟不會再旁邊看了好一會兒,被竹浣給拉下了水,衣服都濕了,便也暢快的玩了起來。

雪粟還是頭一次玩的這麽開心,嚷著說要竹浣再她去玩。

正經事辦不成,兩個人在溪裏抓魚,林裏玩你抓我我抓你的游戲,不亦樂乎。

想到若是那些人看到,一定會氣死過去吧?

累了竹浣就倚著樹閉上了眼睛,靜靜聽聽風聲,偶爾有青草的香氣撲面而來。能逍遙如此,也不過人生最大樂事。竹浣心無雜念好好在林裏休息。

雪粟一邊和小兔子玩,一會兒又去追了鳥兒,飛來飛去,樹葉刷刷作響,擾了竹浣的清夢。

日落西山也該回去了。

雪粟顯然還沒盡興,拉著竹浣的手,撅著嘴步子卻一步都不肯挪。

柳枝搖曳在風中,猶如害羞的少女,而立在樹下的落日,好似等了百年,終等來了他的新娘。

竹浣輕巧提步跑到落日面前。

落日生怕竹浣摔了伸出雙手扶住竹浣的胳膊:“怎麽還跑起來了?”

“見到你不用跑的,難道要用飛的嗎?”

落日的笑很好看,只是一絲嘴角上揚,轉瞬即逝般的動作,卻迷得竹浣三魂不見了七魄。

落日果然不負所望,帶來了好消息,說祈平王府又一個地下殿,玄思妙音就該是藏在在那裏。

就連那小靈獸都被落日給看到了,說是一只小小的頭上有六只角模樣的靈獸。

聽來覺得還有些可愛,不過這靈獸靈氣非凡,怕是落日和竹浣兩人肯定無法打得過。雪粟自告奮勇說要一起,但落日說總要有個人去對付那些閑雜人等。

這些就為難了,人手不夠呀。

這遠安王府的人是萬不能用的,就算用了,恐怕也打不過祈平王家的那些人。

侯染羽走過來,合上折扇:“這是把我給忘了吧?我可是你們有力的幫手。”

“我也可以幫忙。”只要是落日參與的,軒雨心都很積極的響應。

落日拱手道:“那就先謝過侯兄了,至於軒姑娘,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就不要在冒險了。”落日轉身向蘇武鶴行禮,“此行怕是很險,有勞王爺照顧軒姑娘了。”

蘇武鶴點點頭,“我自然是願意的,放心吧。”

幾個人商量撿日不如撞日,晚上就行動。

這小靈獸果然不一般,打的竹浣生疼,落日在竹浣身前舞劍擊退那小靈獸,可惜兩人的法力實在不夠強。

竹浣想到了易天拓把那沁魂給了她,她施法將那沁魂散出靈力,抑制住了靈獸,“你快去找玄思妙音。”

“你可以嗎?”

“我撐不了多久,你快去吧。”

那靈獸沒一會兒就沖破了沁魂的仙障,朝著竹浣猛地跑來,撞到了竹浣,竹浣費力起身,再次被他給擊飛。竹浣這一口血吐的胸口直疼。

沁魂掉在了地上,竹浣想伸手撿,可怎麽都拿不到。

眼看靈獸再次襲擊過來,一道紅色的光在面前閃現,然後有個影子飛了出去,那靈獸也飛的老遠。竹浣側頭一看竟然是落日趕了回來,竹浣強撐著站起來,:“落日,你沒事嗎?落日,你醒醒。”

雪粟趕來將兩人帶出了王府,不過這一來二去就不能回遠安王府了。

被逼無奈,為了逃避祈平王的追捕,三人一路逃到了七彩鄉。

竹浣想都沒想帶著落日和雪粟就跳了井,進了妖洞。

妖洞既安全又危險,但真的是無處可逃了。

雪粟將那玄思妙音藏於竹浣的血沁中,怕這妖洞的妖精會給搶了去。

眾妖精看到三人的時候,都嚇傻了。以為竹浣這是又來妖洞搗亂的,妖王正襟危坐:“你把這裏當你家了?沒事就來坐坐?”

竹浣把落日交給雪粟,跪在妖王面前,俯首道:“求妖王幫幫我們,日後定當好好償還這份恩情。”

“你我本無交情,何來的幫助?在我發火前,快給我出去!”

“妖王,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身份?你什麽身份?”

“我可是蒼古遙望的弟子,怎麽說也是一個淺仙,若你今日對我們見死不救,他日我們蒼古遙望一定會屠殺了你們這些妖精!”

“你說什麽?敢威脅我?蒼古遙望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啊?任你這麽說?”

“除魔衛道難道不是天家的事嗎?作為守護天家的雪族,怎麽可能放任一幫妖精對仙家弟子見死不救?”

這一半懇求,一半威脅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想來確實有些過分,但事出緊急總不顧不得這些了。

妖王心裏明白,這來的三個人,各個都是本事和背景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想輕易給關了就能說了算的了。

貓妖小聲阻止:“這麻煩可不能惹上身啊,大王!”

“可是見死不救的話,將來真要是追究起來,怎麽辦?我看那堂下藍衣女子,仙氣繚繞,恐怕不是一般的仙子吧?”狐妖可不想惹了什麽禍端來,眼前的還是先顧好,這幫了仙家還能不得個好名聲嗎?說不定還能讓這妖洞重見天日呢。

“那你的意思是?”妖王舉棋不定,也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了。

“當然是救了,他們大不了惹的是魔族,若是真的打起來,天宮還能不派人來救他們嗎?就算不救,日後我們幫了蒼古遙望的人,這名聲傳出去,也算和正道有了交集。說不準將來大王想修行成仙,還會有人相助呢!”

狐妖的一席話倒是讓妖王有了些想法,派人給幾人準備了房間,還請了妖醫給診治。

落日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竹浣跺著步子急切的等妖醫給落日診治。

妖醫跪在地上,說自己沒那個本事,這人是靈獸所傷,妖術是沒有效用的。

妖王可是盡力了,竹浣謝過。

雪粟知道竹浣心裏著急,怎麽安撫都不行,眼下只是那祈平王府的人若是追來可就麻煩了。

“不如姐姐你先去把玄思妙音交給墨沼鱗,救了伯師傅門,我留下守著落日公子。”

“說起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你說的對,這東西都到手了,交易勢在必行。你想個辦法找來易天拓,你們去冥城和墨沼鱗交易,莫不要耽擱了。”

“那你呢?”

“當然是我留下照顧落日,你來照顧我不放心,再說以我的仙修,也不足以對付外面那些。在這裏更安全些,你還是去找易天拓吧。”

雪粟被竹浣給送了出去。

狐妖特意來探望,也算是試探。

竹浣沒有主意,正好有個人說說好也好。

狐妖聽了那小靈獸的事,直搖頭覺著他們可真是太敢冒險,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麽,竟然豁出命有點佩服。

“恕我直言,這位仙人雖有仙氣,但與竹浣姑娘不同,他也是蒼古遙望嗎?”

“他是不是與你無關,可別以為就我一個人,就能欺負了我。”

“淺仙可誤會了,小妖不過是想幫您想想辦法,不過三年沒見,你們兩個從普通凡人成了有靈修的仙人,可想你們都不是一般人,哪裏得罪的起?不過他就這麽睡著不是辦法。”

“你有辦法?”

“混仙草,那可是仙家的救命稻草,不但可以保住性命,還有增進功力之效。現在看來若是能救了這位仙人,也是好事啊?”

“那混仙草在哪兒?”

東岳山山路崎嶇,山型陡峭,常人是攀不上去的。竹浣用了移川萬步才節省了半日到了這東岳山。移川萬步在平地上可以日行千裏,可到了這山上則是行不通了。

竹浣施法用了過猛,氣喘籲籲,爬山也是十分驚險。

陡峭的壁巖,時不時還會落下散石,竹浣威力不掉下去,手緊緊抓著石頭,指甲都被傷沒了半分。

這混仙草極其惱人,還會像參一樣跑來跑去,要抓就更難了。竹浣心裏著急,這樣耽誤下去,落日能醒嗎?

也不知道雪粟找到易天拓沒有,這交換伯青陽的事也不能耽擱,要惦念的實在太多。

心中雜念太多,自然會分心,這一不小心腳下的石頭滑落,竹浣飛落到山下,多虧了有仙法護體,沒有摔個粉碎。這都爬到半山腰了,竟然滑了下來,真是出師不利。

不能氣餒,一定要找到混仙草。

竹浣的手指全都磨破了,一碰就會疼,膝蓋也被磨出了血。這山實在難爬,雖無風雪阻礙,也山貓野獸,但這山竟然變換萬千,爬了會兒上面的石頭竟然都變了,好似一直爬什麽樣的山都看不明白。

多抵是有靈修的,不然早就粉身碎骨了。

經過一個日夜,竹浣終爬上了這東岳山,沒成想混仙草想要知道一般,在這裏等候良久。竹浣欣喜的過去伸手摘,忘了人家可是長了腿的仙草,給溜了。

竹浣滿山的追起來,說來奇怪,這山上怎麽就這一株混仙草,該不會是最後一株吧?那必定是難摘了,山都爬上來了,還能怕一株會跑的小草?

竹浣猛追,渾身上下跌的紫青,忽起一道仙障把竹浣隔在一邊,這仙草還會施法?

竹浣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不管身上有多痛,她試圖施法破解仙障,越是用力越是渾身劇痛,耗費了這些時候,也沒能抵過那仙障。

竹浣被震的老遠,差點跌下了山崖,好在抓住了石頭又爬了回來。

混仙草不過是一株仙草,差點就要了竹浣的命,可這如果不拿到,要的就是落日的命。

是冰魂劍?那道白色略發青色的劍光好是熟悉,還有綠色的劍穗,仙障被劈開,一白衣男子飛下,拔出混仙草。

那翩翩如零落如影,瀟瀟若驚鴻。

易天拓抓起竹浣的手,將混仙草放到她手上,微微皺眉那傷痕累累,卻絲毫沒有退卻。

“謝謝你。”

“我給你拿了這混仙草,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竹浣擡頭。

落日服下混仙草,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竹浣著急去看他。

落日見竹浣的雙手都包著,心疼不已。

“是我連累你了。”

“胡說什麽,若不是你,我這玄思妙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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