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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離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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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愷撒的成竹在胸不同,裏約男爵老老少少可是聚在一起嚴肅討論,可謂是擺事實講道理,把所有的可能都猜了個遍,楞是想不出愷撒究竟有什麽目的。

按理說他們之間就算不是敵人也是對手,愷撒躲他們還來不及,怎麽會主動找他們呢,另有目的?可是究竟有什麽目的?

實在想不通,但是約會還是要赴的。越是不了解的事情越要去了解,這就是人類。

愷撒到的時候卻發現裏約男爵早就到了。“呵呵,男爵我遲到了。”

“哪裏,是我早到了。”

侍者可非常清楚這兩位紅人的地位,立刻奉上茶水,一切都在圍繞著兩個人轉,生怕哪些小細節處理不好引起兩人的不滿,這些可都是得罪不起的。

“不知愷撒兄有什麽事情找我談呢?”裏約也不想繞彎子上來就開門見山,他們之間實在沒什麽好談的。

“呵呵,是這樣的,上次舞會聽朱莉郡主談及卡利亞裏的美麗和強大,很想親自看一下那個偉大的國家。”

裏約先是一楞,隨即露出淡淡的笑容,“愷撒兄馬上就要當駙馬了,哪有時間去我們卡利亞裏啊!”

不得不說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有點酸味,畢竟是失敗者,怎麽都不會很爽。

愷撒不由的苦笑道,“男爵是笑話我嗎,郡主豈會對一個沒落的王族感興趣,不驅逐我已經算不錯了,而且大公對我也不感興趣,最近連見都沒見過我。說實話,我這人也慣了,故國不在,而且是毀於天災,人力難為,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游歷瑪雅,長長見識也罷了,不知男爵歡不歡迎,卡利亞裏可是瑪雅兩大強國之一,像我這樣出生於小地方的人向往已久。”

一席話說的裏約非常舒服,而且跟他們的資料也比較相符,不過還是有些疑點。

“呵呵,歡迎,當然歡迎,愷撒兄能來我可是倒履相迎,只是有幾個小小的疑問,希望愷撒兄能解解小弟的疑惑。”

“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愷撒兄是怎麽認識馬克西魔導士和卡琳尼娜聖女的?你們的關系好像很不一般啊。”裏約瞇著小眼睛,這個時候的他還真的很像馬爾蒂親王……瘦版馬爾蒂。

愷撒粲然一笑:“呵呵,跟馬克西魔導士的相遇很偶然,還是因為他的兩個寶貝徒弟,我們差點打起來,不過也算不打不相識,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至於聖女殿下還不是因為我的天使系魔法,聖女一直想拉我進入神月教,可是我這人很散漫,不習慣教會生活。”

裏約點點頭:“呵呵,大家都是年輕人,私下說,我也不太喜歡嚴格的教規,不過……愷撒兄的天使系魔法是在那兒學的?好像除了神月教沒人會使用啊,而且境界好像比聖女還高啊。”

愷撒暗罵一頭小狐貍,明裏是羨慕,還是不相信。

愷撒露出悲傷不堪回首的眼神,嘆了口氣:“如果真有神的話,我寧可不要現在的一身實力,當初天災降臨的時候我也在……那是地獄一樣,人力不可抗拒,我被天雷擊中的時候以為必死無疑了,誰想到竟然被我的侍衛救了出來,也就是你看到的五個人,也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的實力竟然突飛猛進,我自己都有些詫異,而光明系魔法也就知道一個熾天使之翼,名字還是從魔導士哪裏知道的,其他的光明系魔法一概不知,就算是這個還只是本能的施放,所以不需要咒語,唉,如果不是那場變故,也許我還在故鄉過著悠閑的生活。”

“愷撒兄,節哀順變。”

“男爵,你不知道,那種孤零零的感覺,唉,我現在也不是什麽王子了,卡歐他們還是跟著我,但是跟著我只是浪費生命,如果可能,我希望他們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裏約的眼珠子連轉……如果能籠絡到這幾個人,此次的計劃不但沒有失敗而且還賺了,有了這幾個人豈不是如虎添翼,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眼前的愷撒以及他的那幾個手下都是難得的高手,如果善加利用,嘖嘖,想想都興奮。

“愷撒兄,我覺的你應該振作一下,難怪以前見到你的時候總感覺一種悲傷,自古英雄出少年,就像你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但是你的部下,你自己也是啊,怎麽能辜負自己的一身本領呢,說句實話,我倒不是看不起蘇瑞士公國,這地方太小了,放不下你這尊大佛,來我們卡利亞裏吧,那裏不但美麗富饒,而且能給你發揮才能的空間,我們攜手闖出一片天空來!”

“這個……不會給男爵帶來什麽不便吧?”

“哈哈,愷撒兄說哪裏話,別什麽男爵男爵的,叫我裏約就行了,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能認識愷撒兄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我們卡利亞裏正在高速發展,正需要愷撒兄這樣的人才,而且不是我吹,瑪雅大陸再也找不到更善於發揮人才的國家了。”

裏約興奮的有點過頭了,由於這個計劃失敗,馬爾蒂親王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國師一派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少不得唇舌攻擊,但是如果能籠絡愷撒這些人才,可以想象在未來的權利鬥爭中一定會占據上風。

當然他們的忠心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考察,不過這點倒不是很擔心,畢竟到了卡利亞裏的地盤,愷撒等人就等於甕中之鱉,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當中,而且可以看得出這個愷撒的權力之心不是很重,要不憑著他的熾天使之翼怎麽也能在神月教混上一個很高的地位……他的這一特點也可以加以利用,哼哼,為了龍騎團團長的位置,馬爾蒂家族跟國師一派爭的臉紅耳赤,可是都沒有結論,掌握了愷撒等人,他們就等於握有一張致命王牌啊!

裏約無法掩飾自己的興奮,愷撒也很高興,兩人頗有那麽點相見恨晚,愷撒也有點暈,本來以為很麻煩的事情,沒想到對方更積極,反倒省了他很多的麻煩。

“那以後就要多多麻煩裏約兄了。”

“呵呵,好說好說,我們過幾天就要走了,不知愷撒兄如何打算?”

愷撒有點尷尬的說“不瞞裏約兄,我們各方面都有些困難,如果能跟裏約兄同行就再好不過了。”

聽愷撒這麽說,裏約最後一點疑慮也放下了,這幾個人看來是真的無依無靠了,不然也不至於這種地步,而且看愷撒的模樣怎麽都不像是做作,這年頭不是到了山窮水盡誰都把面子看的比命還重要,而且讓裏約舒服的是,這愷撒雖然實力驚人,但是卻沒有那種讓人討厭的傲氣,不然他也無法承受。

兩人在非常有好的氣氛中分開,裏約男爵第一時間趕了回去,迅速把父親找來召開緊急會議,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這次會議的氣氛非常的好,包括馬爾蒂的胖臉都露出笑容,當然阿努門農是個例外,他的弟子一死一傷,豈會這麽揭過。

“親王,我覺的愷撒這小子很可疑,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投靠我們,會不會是奧斯曼那邊的陰謀?”

“阿努門農老師,這點請放心,我們調查過,可以確定跟奧斯曼沒有關系,而且奧斯曼帝國反對神月教,可是這個愷撒跟神月教的關系很不錯,這對我們都是非常有利的。”裏約笑道。

馬爾蒂瞪了裏約一眼,和顏悅色的說到:“阿努門農先生說的有理,我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那小子,不過無論是敵是友,既然出招了,我接著就好,跟在我們身邊,就等於把他們放到嘴邊,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省的他們在背地裏搞鬼,而且有先生坐鎮,量他們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阿努門農傲然的點點頭。

一會兒其他人都去安排行程了,畢竟多的是幾個客人,而不是隨從,要準備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屋子裏只剩下裏約和朱莉。

“父親大人,我的確給愷撒介紹過我們卡利亞裏的風光,而他當時也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這點應該不會假的。”朱莉說道。當她聽到愷撒要跟他們一起去卡利亞裏,甚至要為卡利亞裏效力,她的心情一直就很好。

“是啊,父親,阿努門農老師明顯是記仇,愷撒肯定不是奧斯曼帝國派來的!”

馬爾蒂瞇著眼睛笑道:“我什麽時候說他是奧斯曼的奸細嗎?”

兩人面面相覷,一臉不明白的望著馬爾蒂親王。

“你們兩個啊還太嫩,不過也不怪你們,明明知道阿努門農記仇竟然還當著他的面說愷撒的好,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兩人才恍然大悟,裏約恭敬的行禮:“還是父親想的周到,是孩兒的錯。”

馬爾蒂點點頭,“這也不怪你,這個愷撒雖然還有點可疑,不過總體來說應該可以接受,根據可靠消息,奧斯曼的人也在調查他,他不是奧斯曼的人是可以確定的,而其他勢力也絕不會讓這麽優秀的人才去做什麽間諜,他們的個性太張揚,不適合做這行,所以還是可行的,這麽說吧,如果能把他們培養成我們的人,那搞定國師那群人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馬爾蒂親王也很開心,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也很少動愛才之心,但是這個愷撒和他的手下實在太吸引人了,這樣的人才他們不拉,也會被其他人拉走,蘇瑞士大公表面上對愷撒不感興趣,其實如果真的不感興趣那會容忍一個破落戶跟他的女兒相處,恐怕還是怕得罪卡利亞裏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惜啊,小國就是小國,小廟怎麽能養的起大佛呢,這可真的便宜了他們。

“父親,既然這樣……”

“你們兩個放心大膽的跟他搞好關系,尤其朱莉,這顆棋子要牢牢掌握好,至於阿努門農那邊我來處理,你們也學聰明點。”

馬爾蒂笑瞇瞇的說,來了這麽久總算聽到一件舒心的事情,看的出愷撒以及他的那些手下都有點放蕩不羈,一看就是山村野林出來的,身上透著一股蠻氣。雖然愷撒還好些,但是也無法掩蓋那股氣息,別人看不出,他這個老貴族可是一清二楚,他不會完全相信情報,更相信眼睛看到的,這些小細節才不會騙人。

另一邊愷撒他們也非常開心,一切都這麽順利,又處理好卡琳尼娜那邊,現在只需等著去面對卡利亞裏的挑戰。

而這些情況都一絲不茍的傳入奧斯曼帝國,王子對這件小事意外的關註,命令情報人員迅速的跟進。

羅琳靜靜的望著景月郡主,她已經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態了,隨著事態的發展,她已經明白,那個看似普通的愷撒實在太不普通了,如果不想自己受傷太深最好的方法就是及時脫離,她在調整,可是郡主仿佛仍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個愷撒看似心軟,有的時候卻是鐵石心腸,在見到那絕艷的魔法師後,她也徹底死心了。

“郡主,聽說愷撒要和裏約男爵一起去卡利亞裏……郡主。”

“羅琳,我聽得見,我也明白,不應該這樣,可是這裏不聽使喚啊!”郡主有些難過的捂著胸口。

也難怪這種身份的女孩子很少有機會談戀愛,她們的人生一般都是安排好的。偏偏景月膽大包天弄出這麽一樁事來,也恰巧在這個時候談了以一次屬於自己的愛情,第一次的感情總是刻骨銘心的,理智和沖動正在激烈的交織著,如果愷撒身邊沒有那個女孩她可能不顧一切的跟他走,但是問題恰恰不是這樣,他對她根本沒有什麽感情,這是郡主最難過的地方。

畢竟相處了這麽長時間,難道真的一點感覺都沒嗎,難道就這麽分開嗎?

景月這些天總是身不由己的回憶以前的美好時光,那個時候的愷撒雖然冷漠,但是總在自己身邊,偶爾一個淡淡的笑容就像春暖花開一樣,現在愷撒雖然變的更有魅力,卻也離她越來越遠,到底那種更好的,她也說不清。

父親已經告訴她不要再跟裏約男爵和愷撒聯系了,顯然他也已經做了決定,不管愷撒究竟是什麽來歷,但是他的存在的確幫蘇瑞士公國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大公對這事情也就這麽算了,至於景月與兩人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生命線本不該相交的人最後總是要分開的。

這些天景月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她不想出去,也沒有心情出去,一旦出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羅琳靜靜的陪著她,望著自己姐妹的模樣,她的心中也是同樣的酸楚,這世上唯一沒有對錯的事情就是愛情,這並不是付出就能得到的。

但是她還是決定為景月做點什麽,只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

羅琳找的不是愷撒,而是那個神秘的魔法師,曇花一現之後,魔法師再次把自己美麗的容貌隱藏起來,但是貴族們還是會時不時的談論起那驚世美貌,這也難怪愷撒會如此癡迷,即使是女人也要臣服的魅力。

愛麗娜有些奇怪羅琳的邀請,但是她還是去了,隱約感覺到一點事情。

一個優雅安靜的小地方,羅琳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愛麗娜,還是忍不住讚嘆道:“愛麗娜小姐的魅力已經到了極致,難怪他會對我們不屑一顧。”

羅琳很直接,她覺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而且內心深處她也需要一種傾述,愛麗娜的身份雖然不太適合,可卻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愛麗娜含蓄一笑:“你錯了。”

“我錯了?”羅琳有點錯愕,不知愛麗娜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愛我,並不僅僅是因為我長的漂亮,喜歡他願意給他付出一切的女人裏面有比我還美的,比我聰明的,比我有魅力的。只是因為他是愷撒。”

羅琳有點似懂非懂,但是有句話還是不太相信的,“……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比你更美麗的女人,沈香大家也沒法跟你比啊。”

愛麗娜不由的想起了克拉拉,這個人魚族的小公主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吧,而她的癡情也讓她感動,有的時候二哥真的有點鐵石心腸,一方面她也很慶幸,第一個和愷撒相遇的人是她,公主出逃記逃走的是自己,得到的是愛情。

愛麗娜搖搖頭並不解釋,她沒有解釋的必要,“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再加上交談,羅琳也發現這個女子絕不是一個魔法師侍衛……她太高雅,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公主氣質,雖然平易近人,但是骨子裏卻透著一種非常有歷史蘊含的高貴。

“景月郡主的狀態非常不好,我想,是不是可以讓他見一下郡主,……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郡主振作起來。”

“可以。”愛麗娜非常爽快的回答道。爽快的有點讓羅琳吃驚,“給你們造成這麽多的麻煩實在對不起,如果是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定會做到。”

愛麗娜的心要比愷撒軟的多,也更能了解別人,這一點也是愷撒所喜歡的,善解人意並不是那樣容易做到的。

短暫的對話結束,愛麗娜起身告辭,就要走出門口的時候,羅琳突然問道:“你們究竟是誰?”

愛麗娜回頭嫣然一笑:“也許不久之後,整個瑪雅都會因他而顫抖,但現在我們只是流浪者。”

說完那讓人心顫的美麗容顏籠罩在魔法袍之下。

羅琳似懂非懂的重覆著愛麗娜的話,她的心也有一絲絲的酸,那種感覺很奇妙,也許是痛中帶著點期待吧,人之所以能活,就是因為生活中會不斷的出現希望,人類也會不停的給自己尋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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