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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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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圖書館和少年一別後,這個夏日裏也沒有再發生過什麽小插曲。兩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蔣瓊潛心學習,也將這些雜事拋諸於腦後。不知不覺,在她已經熟練掌握和回憶起一些初中知識之時,九月份開學的日子到了。

一如記憶中的那樣,蔣瓊進入的中學也是前世進入的那所初中,那個班級。面前一張張似曾相識的面龐,在她重生之前,都早已是QQ上一直保存卻從未再跳動過的昵稱了。

身為班裏新來的插班生,在她進行過簡單介紹後,最初在班裏掀起過一些漣漪,但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將她待作旁人無異。蔣瓊的同桌,和上輩子也一樣,是她前世一直陪伴她的最好的閨蜜,張婷。

不同於日後對她印象中的穩重成熟,張婷現在還是個喜歡追星,不愛學習的初中女生。蔣瓊了解她的脾氣性格,很快,二人又成為了朋友。

學校剛開學一個月,學生的學習風氣還未曾從暑假的放松中恢覆到緊張,所以學校裏的學生延續以往的懶散,課上有人偷偷摸摸地看小說,也有人傳紙條和幫傳紙條的,還有人上課睡覺……

“咳咳”,講臺上的數學老師停了下來,突然清了清嗓子,皺著眉頭說道:“有些同學上課需要清醒一點。睡覺也就算了,在後面睡你的,但是別睡著睡著就開始打呼嚕……”

“叮——”下課鈴響了,數學老師只好放棄了她的大長篇理論:“既然下課了,我就長話短說,你們在下面做什麽,老師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你們以後註意點!”說完,拿起課本,揚長而去。

“誒呦,數學課終於結束了。”坐在蔣瓊旁邊,在課桌上趴了半天的張婷伸了個大懶腰,“一上數學課,我就像懶蟲附體,可能我的好精神都獻給別的課程了吧。”

“你可別說。”蔣瓊吐槽道,“你這段時間都只有下課十分鐘是清醒的,其他的上課時間都是上著上著就睡著了。先前數學老師說上課打呼嚕的人就是你!”

“不會吧?”張婷半信半疑,“我睡覺不打呼啊。”

蔣瓊心裏偷偷地笑了笑,面上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張婷同學,你說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麽呢?怎麽會這麽困?”

“你可別問!我怕你也掉進這坑裏了。”張婷道,“我最近一回家,打開電視機就看那隕石花園,你不知道,裏面的P4!他們簡直太帥了!”

蔣瓊默默地拿出紙巾,遞給張婷一張:“來,擦擦口水。”

張婷順手接過紙巾,繼續道:“看完了隕石花園後,要快十點。所以我這時候寫點作業,一直寫到十一點,就開始偷偷地聽夜間電臺。”

“阿瓊你知道嗎?夜間電臺有個電臺主持人的嗓音不要太man(男人)……”

蔣瓊此時已經轉過了身,寫著剛剛數學老師布置的數學作業,任憑張婷在一旁叨叨她“美妙”的一晚。

“蔣瓊同學,請問你今天在家晚上有時間嗎?”一個聲音打斷了張婷正在進行中的“演講”。

“嚴青同學,請問你是有什麽事嗎?”蔣瓊看著面前的男生,有些疑惑地問道。

嚴青的臉紅了紅,然後說道:“蔣瓊同學最近這幾次小測驗成績都是班級第一,但是我晚上寫作業的時候總會遇到一些問題,所以想要問一下蔣瓊同學晚上有沒有空,能不能輔導我一下?實在不行,打電話也……”

“不好意思,嚴同學,我晚上沒有空,我已經約了別人一起學習了。”蔣瓊拒絕道,“況且嚴同學的學習情況其實也不錯,一直穩定在班級前五,我想我也沒有辦法比老師教得更好吧?”

嚴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看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蔣瓊無奈地聳了聳肩。看嚴青的樣子也是知道他並不是真心誠意地請教她學習上面的事情,誰知道又有什麽目的呢。

“誒呦,我說蔣瓊,沒想到啊。”張婷一臉奸笑地看著她,“班草邀請你去煲電話粥,結果你竟然拒絕了?而且拒絕的理由是約了‘別人’一塊兒學習,這個‘別人’你竟然沒告訴我。你說!你是不是金屋藏嬌?”

蔣瓊嘴角微勾,對張婷說:“是不是‘藏嬌’你今天晚上來我家看看不就行了?我媽嫌我不愛把同學帶回家,總覺得我和現在班裏的同學們相處得不好呢。你今天晚飯在我家吃,怎麽樣?”

張婷聽了蔣瓊的回答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回答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想看看那個阿嬌到底是誰呢。”

“叮——”上課鈴響了,張婷習慣性地問了一句:“阿瓊啊,這節是什麽課?”

“英語課——”

“幸好幸好!我昨天翻譯做了。”張婷拿出課桌裏的英語閱讀卷,“但願Mrs.Li會像以往一樣,不會查得太仔細。”

蔣瓊一句“怎麽了”還沒問出口,這位五十多歲,一年四季都身著超短裙Mrs.Li便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教室。

“Good morning, everyone(早上好,各位). 請拿出你們昨天需要進行的翻譯。今天我會隨機挑選幾位同學仔細地檢查。”

“我的天。”張婷聽到這話,緊張得喃喃自語,“別抽我,別抽我,別抽我。”

然而事實證明,今天張婷的運氣的確不怎麽好。Mrs.Li第一個抽的人就是坐在走廊旁邊的張婷。

Mrs.Li只是隨意地看了兩眼張婷的翻譯,就立馬怒道:“張婷,站起來!你給大家念念你翻譯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張婷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翻譯卷,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不肯念,我來幫你念!”Mrs.Li一把奪過張婷手中的翻譯卷,然後大聲地讀著,“是否愛就得忍耐不問該不該都怪我沒能耐轉身走開難道犧牲才精彩傷痛才實在要為你流下淚來才證明是愛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麽好悲哀……”

“你這翻譯的是閱讀原文嗎?”Mrs.Li道,“你這分明翻譯的是歌詞!整天聽這些思想不健康的音樂,你們好好的讀書的腦子,早晚都要被這些東西給毀了!……”

其實像張婷這樣,翻譯不翻而在下面寫歌詞裝樣子的人也不占少數,為了應付Mrs.Li都會這麽去做。可誰也沒想到她今天盡然會仔細地隨機看幾個同學的翻譯,這下,張婷躺槍了。

當然,英語老師Mrs.Li一生氣,就會給全班同學灌輸一整節課的“愛的雞湯”。在聽著她一念叨就是一整節課之後,末了,她在臨走前又補充了一句:“下課後課代表把全班所有的翻譯卷都收上來,我要一張一張好好地看。離期中考試還有兩周,我會拿它做家長會上給家長的‘present(禮物)’。”

“我的天哪——”Mrs.Li的一番話,引發了班級裏的一片哀嚎。

——

“媽,我回來了——”一邁上家所在的這層樓,蔣瓊率先跑到公共廚房,去看此時正燒飯燒菜的鄭梅。

“今天你回來得有點晚,洗洗手,媽正在燒最後一個菜,馬上就能吃飯了。”鄭梅在爐竈前忙得熱火朝天,抽空扭頭看了蔣瓊一眼,“呦,今天來同學啦?這位是?”

“阿姨好,我是蔣瓊同學的好友間同桌,我叫張婷。”張婷道,“這還是因為我想去蔣瓊同學家裏玩,才央求蔣瓊同學的。給阿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鄭梅笑著道,“張同學在這裏可別不好意思。把這裏當家裏一樣就行。阿瓊,快點招待客人!”

蔣瓊應了一聲,連忙將張婷拉走。

待一家人吃過晚飯後,張婷和蔣瓊二人走上了小閣樓。

張婷顧不得好奇其它的,而是纏著蔣瓊問道:“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過的那個和你一起學習的‘別人’,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蔣瓊抿嘴一笑,還未回答,就聽見一陣上小閣樓的腳步聲,是先前去蔡家拿書的蔡茵上來了。

“原來……你說的是她呀?”張婷看著上來的蔡茵,有些洩氣,“我還以為呢。”

“你以為什麽?能發現什麽驚天大秘密?”蔣瓊笑道,“這個是蔡茵,和我一起每天晚上學習的鄰居。”

“你好。”蔡茵道,“我知道你叫張婷,先前你已經介紹過自己了。”隨即她又問向蔣瓊:“阿瓊,張婷同學今天也和我們一起學習嗎?”

“好呀好呀。”蔣瓊尚未回答,張婷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忙不疊地點頭應了下來。

只可惜,沒過半個小時,張婷面對著手中的數學題,只好敗下陣來。

“阿瓊,你在學校學習了一天,還沒學夠,到了晚上你們居然還接著學?”張婷虛弱地趴在桌子上,打破了學習安靜的氣氛,“這些有深夜電臺吸引人嗎?有隕石花園吸引人嗎?有……”

“不好意思,張婷同學,我有些話想問你。”一直認真看書不吭聲的蔡茵突然開口說話,“你所提到的這些東西有錢能吸引人嗎?深夜電臺,你有錢買多少有多少,每天二十四小時輪著給你念給你讀。隕石花園?你有錢你拍個銀河系花園,太陽花園月亮花園然後天天看都沒人管你。你愛追星?你有錢你打造一萬個一億個明星和他們近距離接觸都沒有問題。但是前提是你有錢,對嗎?”

張婷聽著蔡茵犀利地一連串的反駁,看著面前外表文文雅雅的蔡茵,顯得有些懵,弱弱地回答:“對……”

“但是錢又是從哪裏來呢?”蔡茵道,“對於我們這種家裏窮的,比不過人家富家子弟,但是只有好好學習,這是最公平也是最便捷的通道去做我們喜歡做的事情,去實現我們的夢想,把一切過去貶低我們,看不起我們的人讓他們閉嘴,所以你問書有什麽好學的?”

“我告訴你,這就是我們起早貪黑學習的理由。”

說著說著,蔡茵的眼睛有些濕潤,但是她依舊倔強地擡著頭,不讓淚滴滴下。

蔣瓊知道蔡茵今天突然說出這一番話的原因。蔡茵的家庭是這個城市繁華景象後陰暗的一面。父母幹著最苦最累最臭的活,拿著微薄的工資,遭受著他人的白眼。連給女兒一頓肉吃也還是需要偷領居家的肉。蔡茵想拒絕,想說不想吃肉,但是生活的疲憊,學習的壓力,父母渴求她成才的目光,都使她不得不將這些當作苦藥往嘴裏灌。也幸好,直到她來蔣瓊家每晚輔導她學習,才使得父母遭受的白眼少了一些。

這也是為何,今天蔡茵聽到張婷隨口抱怨的一番話,才會觸動這麽深,並將一切不如意全都發洩了出來。她只想好好地學習,好好地珍惜時光,好好地珍惜不浪費父母在她身上投入的每一分錢。所以她對那些隨意揮霍時光,揮霍金錢的人尤其生氣。

前世的蔣瓊也和現在的張婷一樣,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將父母勸學的話拋在腦後。隨大流想要出國時,卻在出國前一刻退卻了腳步,將父母的定金機票錢全都打水漂。她知道當時的她做這些舉措時看似很爽很帥,卻不知在那時候,憑借周宏偉一人的工資養著一家四口已經算是有些艱難了。

她總抱怨周宏偉不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卻不知自己談戀愛不好好學習,亂花錢給買東西討好男朋友,任性地做出每項決定時,已經將這份親情消磨殆盡了。

蔣瓊低頭,無奈又慶幸。機會稍縱即逝,這一次,再也不會讓它在她的指縫間溜走。

因為每一個人浪費的今天,都是無數人所期盼地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開始,你們再想見到男主大概要等到阿瓊大學了orz

覺得文好的話,希望大家踴躍收藏留評!

可能我會不定時考慮一下男主中間一兩章突然地出現,刷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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