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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節 關懷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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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果然有點大哥的氣勢,也像看穿了很多東西。

可是他顯然還沒有和出家人一樣,遁入空門,萬事不理。他出手懲治的很有分寸,他看起來也是個很理智的人。

司徒空望著大哥的眼神有些尊敬,他很少有這麽尊敬一個人的時候,“你現在不喜歡打打殺殺,你當然不怕他老爺子報覆。不過他老爺子在這很有勢力,你懲治了柴榮光,但是並沒有要他的命,你還要為方竹筠打算,方竹筠如果還要發展,你就不想她有麻煩。所以這件事到這裏,應該是劃個句號,柴榮光沒有分寸,但他父親顯然明白很多事情。”

“司徒空,你很多時候,太聰明了一些。”大哥喃喃道:“聰明並非好事,有時候的聰明,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司徒空眼睛有些發亮,凝望著大哥,若有所思,很顯然,大哥不是在警告他,可他又是在警告什麽?

“柴榮光的老爺子是有勢力,不過只局限在大陸。”大哥淡淡道:“出了這裏,他什麽都不是。我這只是給他一個警告,我廢了柴榮光一根手指,說句實話,是保住他的一條命。他這樣下去,就算不死在我手上,也會死在別人手中。葉楓也是如此,你記得提醒他,雖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是也小心,玩火者***的道理。”

司徒空笑著站起來,“既然如此,我還要和你說兩個字。”

“是不是說謝謝?”大哥並不起身。

“這次你倒是猜錯了,我只是想和你說再見而已。”司徒空笑著聳聳肩,“他做的事情,只有他能做主,我若能勸他,他就不是葉少了。”

房門關上的時候,大哥神情有些落寞,喃喃自語說了一句,“葉貝宮,你這是何苦,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只是可惜你並不比很多人聰明在哪裏,尤其是在感情上!”

……

柴榮光醒來的時候,看到四周潔白一片,想了很久,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的手,我的手。”

擡起了手來,看到尾指已被固定,喘了口粗氣。突然發現一個老人坐在了床頭,親人一樣的一把抱住,實際上這的確是他的親人!

“我的親爹呀,我的手,我的手……”

老人腰板很直,國字臉,滿是肅穆。柴榮光沒有醒來的時候,坐在床頭旁一直都是沈默,聽到他的喊叫,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拍拍他的肩頭,“榮光,你沒事,你的手指雖然被拗斷,但是已經接好,以後最多不能使力。”

“那不就是殘廢?”柴榮光叫了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完人,這下變成了完蛋的人,如何不悲痛憤怒?

“殘廢總比送命的好。”老人剛才還有一絲溫情,這會兒臉色突然鋼板一樣,“榮光,你好好養傷。”

“不行,爹,你得給我報仇!”柴榮光看著父親輕描淡寫,不由大為不滿,用力地搖晃父親的手臂,“所有的一切,都是方竹筠那賤人……”

“啪”的一聲大響,世界一下清凈了不少。

“你?”

柴榮光捂著臉,感覺火辣辣的痛。突然覺得父親很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的面目猙獰,“老爸,你打我?”

“不錯,是我打你。”老人面寒如水,“從今以後,方竹筠這三個字,你想都不能想,提都不能提起!不然不用別人去宰你,我就親手打斷你的腿!”

“你說什麽?”柴榮光難以置信地望著老子。

“我是說,你這輩子,就當不認識方竹筠這個人。”老人凝聲道:“我是為你好,榮光,別以為你有個好爹,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這個世界,遠比你想像的要大,也比你想像的要陰暗,你去調戲誰不好,一定要去調戲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怎麽了?”柴榮光才放下捂著臉的手,發現父親又擡起手來,嚇了一跳,慌忙又捂上,“你有話不能說嗎?一定要動手?”

“你知道,你這次給我惹下了多大的禍?”老人臉上有了怒氣,“就你昏迷的這一晚,就最少有三個人給我打了電話,除了本城的副市長之外,還有兩個,就是我見了,也只有矮三分說話的人。”

“什麽?”柴榮光眼珠子差點爆出來,“那個女人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力?”

老人沈默了起來,目光落在兒子的手上,“榮光,我並不騙你,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但是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對方竹筠有任何非分之想,你這次不過是斷了個手指,下次斷了什麽,都會比今天的嚴重。從今天開始,你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吧,去法國,瑞典,加拿大任何一個地方都行,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回來。”

柴榮光精蟲下腦後,就算是弱智也知道事態的嚴重,喏喏道:“爹,那我會不會有危險?”

老人望了他良久,“你莫要惹別人,自然沒有危險。他們現在還給我一分面子,不然昨天,你斷的絕對不是手指,很可能是脊椎,或者是斷子絕孫!但是你要是再敢打方竹筠的一絲主意,我只能說,我寧可沒有你這個兒子。”

柴榮光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麽嚴肅的時候,不由噤若寒蟬,房門響了下,老人頭也不回地說了聲,“進來。”

周正方和寧穎進來的時候,手中還捧著束鮮花,周正方見到老人,竟然恭敬的立了軍禮,“首長好。”

“我都退休了,算什麽首長。”老人淡淡道:“正方,你太過見外。”

“柴老,你一天是我的首長,就永遠是我的首長。”周正方認真說道:“榮光沒事吧?”

柴榮光差點噴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在警局對他絲毫面子不給的周正方,竟然也認識父親。但是驀然有些心寒,這些勢力範圍在他看起來,在本城已經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就算是父親都害怕的人,又有什麽樣的勢力?

“對於榮光的傷害案……”周正方欲言又止。

“正方,還有你,小寧是吧?和我出去談談。”老子止住了周正方的詢問,帶著二人走出了房間,柴榮光卻覺得冷汗有些冒了出來,他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凝重!他這次撿回一條命,可是那個方竹筠,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又有什麽後臺?

“柴老,你找我們出來?”周正方也是猶猶豫豫,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很棘手。因為上面批示已經下來,息事寧人。周正方當然想要息事寧人,他不會吃飽了撐著多管這種事情,但是柴老會咽下這口氣?

“我只是想說,榮光的事情,能不能算了?”老人臉上一絲疲憊。

“算了?”周正方反倒有了一絲意外中的驚喜,“令郎的手指頭?”

“那是小傷。”老人揮揮手,“這件事到此為止!”

周正方和寧穎互望了一眼,看出彼此的不解,昨天這小子挨了幾拳,就是不依不饒,今天他斷了個手指,竟然說算就算。

“怎麽的,不能銷案?”老人皺了下眉頭。

“不是不能。”周正方猶豫下,“不過既然柴老說了,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那個方記者呢,會不會追究?”老人突然問了一句,聲音有了絲熱切。

周正方看出了老人眼中的憂慮,心中一動,卻只能苦笑,“她是一個記者,算得了什麽,柴老你放心好的,只要令郎他……”

“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會騷擾那個方記者。”老人無力地揮揮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想節外生枝。好的,你們回去吧,我謝謝你們。”

看著老人走入了病房,周正方和寧穎交換了個眼神,滿是不解地走出了醫院,寧穎當先發話,“正方,怎麽回事,這裏有問題,柴榮光飛揚跋扈,怎麽會不追究?”

“我怎麽知道。”周正方苦笑,“但是那個方竹筠的確不簡單,就算副市長都為她打了電話。”

“方竹筠現在的確有名,她已經是本市的一塊人文招牌。”寧穎笑了起來,猜測道:“聽說她即將代表本市參加國外的一個慈善基金協會,她要是傷了,那還了得。不過你猜打傷柴榮光的到底是誰,顯然不是陸斐。”

“我怎麽知道?”周正方聳聳肩,“柴老既然要求銷案,我們何必自找麻煩,難道你嫌現在還不夠煩?”

“的確有些麻煩,黃警官……”寧穎話說一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閻局,是我,周警官和我在一起,好的,馬上回來。”

放下了電話,寧穎有些興奮,“黃警官找我們!”

……

“最近本市毒品交易苗頭有蔓延的趨勢,為了配合國際刑警的緝毒活動,我市決定派出幾名幹警協助黃同志去邊境一趟。”

閻局長回憶了一下過去,評說了一下現在,緊接著開始展望起未來。

“N國和我國廣西有著漫長的邊界線。不但是金三角地區毒品流入國際市場的通道,也是N國毒品進入我國,尤其是我們省的重要通道。目前從N國到我省的毒品,呈現死灰覆燃的苗頭。這就要求,緝毒,已經不僅僅限於地方的事情,還需要各省各地加大打擊力度,互相配合……”

閻局在上面滔滔不絕,周正方裝作記筆記的樣子,嘴角有些不屑。他有點狂,知道閻局說的基本都是廢話,但是他還知道做好下屬的本分工作,伸過筆記本遞到了寧穎的面前,上面寫著,‘黃警官要和我們去邊境?’

問號寫的有如感嘆,寧穎看了一眼,撇撇嘴,低聲道:“閻局就要說了。”

果不其然,閻局長履行完自己的介紹工作,也展示了自己對工作的熟悉程度後,開始切入正體,“這次呢,邊防支隊接到線報,有人在‘金三角’訂購了大批冰毒,準備近期運到M國的果敢縣內隱藏,然後等待時機成熟後,運到中國的境內。黃同志和你們,應該是主要配合M國的警方,聯手對販毒份子進行有力的打擊。”

周正方皺了下眉頭,想要說什麽,卻還是忍住,閻局長這才望向周正方和寧穎二人,“你們有什麽問題。”

一般領導問這句話的時候,你絕對不能指望他真心為你解決問題,這不過是顯示他關心下屬的英明,這個時候的你要是說出問題,那就是不知進退。

周正方和寧穎當然都明白這個道理,齊刷刷地站了起來,“閻局,沒有問題。”

閻局的尊嚴得到了尊重,滿意的揮揮手,示意二人坐下,語重心長的諄諄教誨,“這次我派你們兩個跟隨黃警官,是很有深意。這是個機會,一來呢,黃警官經驗豐富,你們可以多向他偷師……”

聽到這裏的黃道明,本來沈思著什麽,見到閻局的目光望過來,只好義務地笑笑,說了句,“閻局實在太謙虛,太客氣。正方和小寧都是的你手下的骨幹,這次能抽調出來,配合我們的行動,是我們應該感謝才是。”

“話不能這麽說。”閻局打著官腔,“他們還年輕,缺乏經驗。需要培養,黃同志,這次我把他們交給你們,希望你能好好地教教他們。你們已經有過合作經驗,很成功,希望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周正方雖然覺得閻局昏庸老邁,卻不能不佩服他的臉皮之厚。這個領導有著統計局的本事,就算經濟負增長都能給你統計出個人財兩旺。

上次的事情,他還是記憶猶新,他也不認為這個黃道明到底英明在哪裏。離間計用了,美人計使了,折騰了半天,龍威的夜總會倒是火上加火,生意旺的不能再旺,結果毒品的事情,卻是毛都沒有看到。

本來依照周正方的理解,無論你是什麽計,無論你是什麽貓,能有成績,抓到毒品販子才是高明。可是這個黃道明看起來是高,但是有些失明。他定下了計策,讓寧穎勾引葉楓,嗯,應該說是讓寧穎把葉楓帶上正道,而且根據他的敘述,葉楓這個人好像不簡單。沒有想到的是,葉楓倒是投奔了龍哥,但是走的正道,雖然警方更希望他能改正歸邪。

寧穎倒是勾引了人家,但是人家這條魚不咬鉤,這會兒的功夫,早已不知道游到了哪裏。

如果這也算是合作成功的話,周正方實在想不明白,還有什麽才算失敗。

等到閻局走了後,三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周正方才忍不住地問,“黃警官,我們這次主要的任務是?”

“閻局說得沒錯,這次呢,其實主要源於我們有過合作基礎,再說他也需要在這方面有所建樹,所以他希望你們能跟著我,出點成績。”

“就是這樣?”周正方有些詫異。

“其實呢,我們這次主要是協助的性質。”黃道明緩緩道:“閻局說得不錯,我們的確接到了線報,目前從M國到雲南,會有大手筆的毒品交易進行,我們主要的任務是暗中調查跟蹤,找到他們販毒的通道。具體的抓捕方案,卻是要等到和M國,還有F國的警方制定後,才能實施。”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周正方問。

“先去湄公河。”黃道明毫不猶豫。

湄公河是個很大的概念,也是個模糊的概念。按照國際打擊毒品走私的地區合作協議,中國水警的巡邏可以在湄公河開展。

周正方聽到這裏的時候,突然記得前一段時間看到的一則新聞,中國警方在湄公河金三角地區,和M國的毒品走私犯發生交火,有三名水警重傷,內心中不由有些粟立,還有些期待。

他突然想到了一首詩,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如今是個和平的年代,想要收取什麽關山五十州的,只能在夢裏。但是國際緝毒,不正事男兒大展身手的天地?

寧穎一直默默地聽著,望見了周正方的興奮期待,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黃道明,見到他也在註視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湄公河是東南亞最大河流,發源於中國唐古拉山的東北坡,在中國境內叫做瀾滄江,流入了中南半島,才成為舉世聞名的湄公河。

所以由此看來,不但人出去鍍金一圈能提高身價,就算河流也是一樣。

周正方想要前往湄公河的時候,葉楓已經到了湄公河。

不過和在澳門的那個龍哥概念仿佛,此湄公河和彼湄公河還是有些區別。

湄公河自北到南,流經緬甸,泰國,老撾,柬埔寨和越南,註入南海。如果按照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的理論,葉楓的和周正方更是差的十萬八千裏。

他現在已到F國。

這裏廟宇隨處可見,迂回曲折的回廊,燦爛輝煌的金頂,綠如幼荷的蓮花貢品,顯示著這個國度的肅穆的莊嚴。

遠處大橋的斜拉鐵鏈隱約拉到了近前,沿河一帶的船塢密集,渡船的人和等公車仿佛。

一條狹長的小艇沿著河岸順流而下,到了一個的渡口,幾個人依次跳了下來。

一個女人穿著紗瓏裙,容顏姣好,身材可用魔鬼來形容,酒窩淺笑地望著一個男人,指指點點。男人跳下了小艇,回頭望過去,明白了女人的意圖。

身後是尖頂的寶塔群,壯觀華美,藍天白雲下望過去,多少有些壓抑凝重。女人拿出了相機,拉住了那個男人,指著那個寶塔群,連連示意。

男人兩道劍眉,眼若寒星,嘴角一絲慵懶的笑,一身休閑裝扮,有如東南亞的溫情和色彩,懶洋洋的,有些放縱。

拿著相機給穿紗瓏裙的女人照相後,男人轉身要走,卻被女人一把拉住,口氣有些熱切,又拉了一個白衣女子過來,手勢比比劃劃的做著什麽動作。

白衣女子一頭披肩的長發,黝黑發亮,仿佛染上了,湄公河江面上,動人的光澤。

女子的大眼小嘴配合的起到好處,眉黛遠山般的飄渺,本來看起來好像有絲憂愁,但已被嘴角的笑意沖淡。

她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很清純,沒事的時候,雙手絞在一起,很是羞澀。但就是這份純美,已經引起無數男人的側目和註意,她衣服潔白如雪,雙手放在衣前,竟然難以分辨哪個更潔白。

她顯然是那種柔美清純類型的女孩子,自然惹起很多人的側目觀賞。

順著河流而來的,各國各族的都有,但正如愛心無國界一樣,美也如此。

有種美,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惹人的註目和欣賞……

女人本來低著頭,被穿紗瓏裙的女人拉住,有些錯愕。看到男人嘴角壞壞的笑,突然想到,他還是那樣,風流倜儻,讓人看了心動,女人心中嘆息了聲,原來,三年的光陰擋不住幾天的改變。

自己還是不可避免的愛他,自己愛他的以前,還是他的現在,或者是,無論他如何改變,自己都是義無反顧的愛?

自己若不是喜歡他三年來的真誠熱心,贖罪和痛苦,怎麽會一如既往的保護他三年?

手中被人塞了個相機的時候,女人才想到,自己和男人還沒有單獨照過相片的時候,沒有想到又是為他人作嫁,給他和別的女人照起合影來。

舉起相機,對準了男人和紗瓏裙的女人,相依相偎的,白衣女人嘴角浮出了一絲調皮的笑意,舉起另外一只潔白如玉的手,示意他們向這個方向看來,‘哢嚓’聲響,留下的片刻的永恒。

把相機還給紗瓏裙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顯然還有些不舍,一個勁地比劃,只是無奈言語不同,加上同伴的催促,只好留下了個聯系方式,叮囑的半晌,這才一望三回頭的離去。

白衣女人並沒有離去,只是望著男人,“葉楓,你還是和以前以前,喜歡戲弄人。”

“哦?”葉楓望著白衣女人,“我這次可是規規矩矩的,怎麽會是戲弄?”

男人是葉楓,女人當然是千千。

二人離開了澳門,並沒有直接飛往F國,而是先去了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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