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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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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他刻薄起來,實在不是人,所以看到蕭楚楚的退卻,他卻準備繼續痛打窮寇。

“我記得有一位大師說過,法國人的思想是有名的清楚,他的文章也明白幹凈,但是他的做事,無不混亂、骯臟、喧嘩。以前還是覺得有些偏激,可是後來才發現,果真有些道理呢。”

“不知道是哪位大師呢?”蕭楚楚並不知道葉楓的引用,口氣又有些諷刺,她實在不敢相信,給泰戈爾都改了國籍的葉楓,還會記得哪個大師的名人名言,“不會是葉大師說的吧?”

“不是葉大師,是錢大師呢。”葉楓笑著說。

葉楓的真話被蕭楚楚當作了開玩笑,“是呀,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呢。”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蕭楚楚對於這個只知道蝸牛和錢的年輕人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興趣。

她是新時代的女性,也能以接受新觀念為自豪,但是實在無法接受葉楓的觀點,本來呢,是想找一個旅途無聊的消遣伴侶,沒有想到,找到了一肚子悶氣。

“那個,我還記得……”葉楓又往前湊了下,雖然葉楓口齒清新,剛用過什麽藍天六必治,而且牙齒的白剛經過中華醫學會認定過,可是蕭楚楚實在難以忍受,她覺得葉楓昨天晚上肯定吃的是什麽大蒜蝸牛。

感覺到一股難聞的大蒜味道隱約的飄來,看到葉楓的嘴唇嚅動,好像是蝸牛雨中在散步,蕭楚楚用手擋了下,“那個葉先生,你不累嗎?”

“我不累,我還精神呢。”葉楓忍不住道。

“可是我累了,我想休息。”蕭楚楚忍不住的提高了聲音,引起周圍的側目。

葉楓好像終於明白了人家的拒絕,訕訕地回到自己座位上,“這樣呀,真的很遺憾,那你先休息,等你醒了,我們接著聊。”

雖然不像古來聖賢一樣,統統的寂寞,可是蕭楚楚也是但願此後長醉不醒的,隨手扯了個雜志蓋到了臉上,多少有些明白了葉楓拿本書蓋臉的目的,他是沒臉,自己卻是為了避免麻煩。

蕭楚楚沒有看到雜志上的廣告,不然肯定會更有感慨。

那是一個鹿頭人身的家夥,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因為他總是喝什麽鹿牌威士忌,廣告語很簡潔,也很讓人心動,自在,則無所不在!

蕭楚楚閉上了眼睛,心中多半只是在想,只要有葉楓這種人在身邊,那個鹿頭人身的估計也會愁眉苦臉,自在也變成不自在了。

“蕭小姐,你要睡到什麽時候?”葉楓的聲音傳了過來。

關你什麽事?你還是和你的蝸牛和錢大師有共同語言的,蕭楚楚心裏嘀咕了一句,卻還是有禮貌地說了一句,“我要休息很久的,而且,不希望別人打擾。”

一般淑女說這話的時候,都是迫不得已,蕭楚楚覺得自己現在能說出這句話,也是迫不得已的。突然聽到葉楓說了一句讓她郁悶地想跳機的話,“這位小姐要休息,多半不會吃晚餐了。”

蕭楚楚霍然扯下臉上的雜志,擡眼望過去,才發現空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推著餐車走了過來,無聲無息的。

素質高的服務就是不一樣,無聲無息的包圍你,讓你感覺不到,蕭楚楚強忍住怒氣,“誰說我不吃?我現在很餓。”

葉楓‘哦’了一聲,心裏倒是好笑,只以為這位氣也氣飽了,沒有想到竟然很餓。

豪華艙普通艙的晚餐統統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葉楓為了在美女面前表現,當然義不容辭地叫了一堆吃的,蕭楚楚一看,終於搞明白,這不是個才子,這就是個吃貨。

突然有些奇怪,因為蕭楚楚看到了真的有大蒜蝸牛這道菜,但是葉楓要了一堆三文魚,鵝肝醬,三文治,奶酪,還有葡萄酒什麽的,就是沒有要大蒜蝸牛!

蕭楚楚並不知道,葉楓其實是對大蒜反胃的,所以忍不住地問,“這有你喜歡的大蒜蝸牛的。”

“真的謝謝蕭小姐,看來你真的關心我呢。”葉楓感動的如同那條三文魚,鼻子嗯嗯的更是好像鵝肝醬一樣,一塌糊塗。

“不是。”蕭楚楚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證明自己的清白和愛心無國界,“我只不過是討論一下,你沒有必要這麽認真的。”

葉楓看起來有些失望,“我不吃這裏的大蒜蝸牛,還是有點理由的。”

雖然不想問,蕭楚楚還只能有禮貌地問,“什麽理由?”

“這裏的東西不正宗。”葉楓嘆口氣,“我這個人吃東西很挑剔,不是塞納河邊的蝸牛,我是不會吃的。”

蕭楚楚想用盤子暴打這個暴發戶的腦袋,這小子可能年少多金,但是明顯不學無術那種,還在這裏裝什麽正宗?只吃塞納河邊的蝸牛?怪不得最近牛肉漲價,牛都被你吹死了吧?

“小姐,你要什麽?”空姐對蕭楚楚彬彬有禮,不急不緩,態度絕對一流。

蕭楚楚看到葉楓面前的一堆,其實,已經很飽,她想要一樣葉楓沒有要的東西,找了半天才說道:“給我來點紅酒,再來份牛排吧。”

“你不來點蝸牛?”葉楓熱心的推薦,“你看,還剩很多呢。”

蕭楚楚拿起刀叉,其實想要叉死葉楓,只不過自小到大,淑女的作風還是沒有忘記過,向葉楓笑了笑,看到他把鵝肝醬塗抹在三文治上,一口咬下去,發出了一種可怕的咀嚼聲音,只是想他能噎死最好,“對不起,我不喜歡吃這個。”

望著自己面前的牛排,聽著旁邊的咀嚼,蕭楚楚只是恨不得掩住耳朵,想起葉楓的人肉理論,突然倒盡了胃口,葉楓卻有些意外發現,指著蕭楚楚面前的牛排說道:“這個,我也來一份。”

空姐倒是見怪不怪,這是豪華艙,準備的相當充足豐富,其實吃的都是有品味的,只是這位好像帶了四個胃過來,微笑地端著一份牛排遞給了葉楓,葉楓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刀子周剝皮一樣的切著牛排,嘎吱咯吱地咬著,又喝了一口白葡萄酒,舒服的自言自語地嘆息道:“喝白葡萄酒,吃牛排,真的有品味呢。”

蕭楚楚沒有了胃口,只覺得和豬在共進晚餐,本來看到葉楓選的白葡萄酒加上三文魚還是暗暗地點頭,‘紅酒配紅肉,白酒配白肉’是基本的餐準法則,蕭楚楚到了法國,沒有學別的,先把這些上流社會必備的知識學了個遍。

白葡萄酒,口味清淡,酸度或高或低,但是白肉,比如說葉楓選的三文魚,卻是口感細膩清淡類型的,這兩者搭配著用餐,可以說是協調舒適。自己要了杯紅葡萄酒,本來就是口感濃郁,果香豐富的,再配上嫩嫩的五成熟的牛排,不僅解除油膩,還能增添牛排的美味,實在算是一個文雅的享受。

可是葉楓喝著白葡萄酒,吃著牛排,吃法完全是一副豬玀像,蕭楚楚有些嘆息,可惜了這人的長相,但是再完美的蒼蠅,不過還是蒼蠅了。

以後的旅途內,蕭楚楚一直用雜志蓋住了臉,阻擋住自己和葉楓的距離,突然感覺到那個什麽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完全都是放屁,她其實很想一腳把葉楓踢到軌跡交匯,卻是轉瞬再也無處尋覓。

下飛機的時候,蕭楚楚拒絕了葉楓紳士一樣的關懷,拒絕了葉楓索要地址簽名的要求,理由很簡單,我呢,地址還沒有定下來,手機換號碼了,等我有消息,再通知你,看到葉楓伸手好像向懷裏掏名片給自己的樣子,只能落荒而逃。

終於再也看不到葉楓的蹤跡,蕭楚楚突然想起了甜蜜蜜的一句話,有些苦笑,傻丫頭,回去泡個熱水澡,睡個好覺,明天早上起來,滿街都是男人,個個都比葉楓好!

取行李的時候,蕭楚楚多少耽擱了一下,因為她的行李有些多,她不是不想找個男人幫她拿,只是她不想葉楓這種男人幫他拿,她覺得和葉楓這種男人,劃清界限是最好的辦法!這也讓落荒而逃的落到了後面,主動出擊地跑到了前面。葉楓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不是不知道,她是假裝不知道。

她刻意又多磨蹭了會兒,她真的不希望再見到葉楓,不過她很懷疑葉楓會不會借口在前面堵著她,拖著行李慢慢地向前走去,蕭楚楚突然吃驚地站在了那裏,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

葉楓果然就在前面!

只不過,葉楓好像並沒有等她,葉楓摟著一個女人正在啃。

巴黎是個浪漫的地方,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任何匪夷所思的吻,浪漫的,多情的,婉轉的,狂野的。吻和相思一樣,已經成災,要不法國的鐵路交管部門已經出臺了一項“反浪漫”的新措施,禁止情侶在火車站的月臺吻別,安全第一嘛。

可是火車站的月臺吻別被禁止,機場熱吻並不被人反對,最少這裏並非葉楓一個人抱著女人在吻,可是蕭楚楚實在想不懂,這個吃大蒜蝸牛的男人,竟然還有女人會對他動情!

女人盈盈的細腰,修長的身材,筆直的兩條腿中間,沒有一絲縫隙,蕭楚楚對自己別的地方還算滿意,她的胸很挺,屁股也很翹,雖然帶著眼鏡,但是度數不高,反倒有種書香的氣息。不過對自己小腿有些弧度還是有些遺憾,可是現在所有條件和別人的一比,蕭楚楚只有自嘆劣質工程的危害。

以蕭楚楚留學法國的經驗來看,這女人一身的名牌,身份絕不簡單,只是看不清長相,多少有些遺憾。

沒有時間觀看女人的長相,蕭楚楚只當這是一場滑稽的鬧劇,這個年輕人坐飛機到巴黎,只是為了吃大蒜蝸牛,想必還是有點糟錢的,既然有錢,就難免有女人喜歡,這何足為怪!有些膽戰心驚,並不驚動兩個人熱烈的擁吻,想起葉楓吃牛排的時候,發出的可怕的聲音,只是覺得這場吻對那個女人來說,可能也是一場災難。

走出了機場大廳,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蕭楚楚上車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是看到燈火輝煌的機場大廳裏面,二人竟然還在擁吻,忍不住的苦笑,“這人真的是個怪人。”

葉楓一點也不怪,他只是不想和蕭楚楚扯上任何關系,現在他所作所為,不想和女人扯上任何關系。

只是他畢竟不是神仙,也算不出自己眾多劫難中,最難預料的就是桃花劫。

他其實用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了蕭楚楚,如果他對蕭楚楚說一聲,你不用詫異,我都不知道自己吻的是誰,這場艷遇實在是不期而至。蕭楚楚聽到這個估計會一頭撞在腳後跟上,無奈地說一聲,大哥,稍等一會兒,我也劫個色。

不過葉楓一點都沒有撒謊,這次艷遇實在的莫名其妙,懷中的女人好像動了情,在他懷中輕微的扭動,急促地喘息,只是一雙大眼卻是瞇縫起來,並沒有望向葉楓,而是謹慎的留意周圍的動靜。

事情的經過如果用句簡練到邋遢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

葉楓仔細地想了一下,感覺很突兀,很怪異。

他沒有蕭楚楚那樣的大包小包,所以走的很輕便,看到蕭楚楚躲蚊子一樣的躲避自己,不由有些好笑,輕輕的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帶走一絲雲彩,卻撞到了頭彩,也就是所謂的桃花運。

一個女人迎面急沖沖地走過來的時候,葉楓還沒有意識什麽,但是他已經有了一絲警覺,身經百戰的他雖然嗅不出一絲危險,但是他一般不會讓陌生人輕易地靠近自己。

就算以葉楓的眼光來看,這個女人也是絕對長的不差,她和蕭楚楚不一樣,蕭楚楚是小家碧玉培養到了大家閨秀,再發展也無非是陳小青的那種,可是這個女人容貌讓人乍一看,就有一種驚艷。而且看起來,女人的年紀並不比蕭楚楚大。但是女人本身有一種氣質,看起來很高雅的那種氣質。

葉楓看著女人的同時,也留意到,不遠的地方有兩個黑衣人正在東張西望,好像在找尋什麽的樣子,不等他再做別的思考的時候,女人已經靠近了他,低聲用英語說了一句,吻我,然後女人就已經倒在了葉楓的懷中。

葉楓沒有隨便亂丟東西,沒有砸到花花草草的,也沒有砸到小朋友,卻做夢沒有想到才到法國,就被桃花運砸到。他英文不錯,不過法語也很純熟,他最少精通五國的語言,而且是很精的那種,對於語言這方面,他也是個天才,不過這是得益父親的教誨,葉貝宮甚至對土著的語言都有涉獵。有人永遠不明白他們是怎麽學的,所以那些人覺得他們父子都是怪物。

葉楓聽懂了女人的語言含義,可是他搞不明白女人什麽意思。

女人的神色有些慌張,眼神有些求助,看到葉楓無動於衷的樣子,竟然一把抱住了葉楓,墊起了腳跟,和葉楓來了個擁吻。

吻大致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接吻,另外一種就是擁吻,女人給葉楓的無疑是最情人的那種,葉楓只有接招。

這個時候,他總不能一個反擒拿把女人丟出去,他讀懂了女人求助的眼神,所以適當的做一下配合工作。

這個工作並不累,甚至可以說是,很香艷,這個時候蕭楚楚路過,葉楓也看到了,所以想拉住她澄清一下事實的真相,他很想說,你看到的並非事實的真相,蕭楚楚估計內心回了一句,大哥,那什麽才是真相?你繼續劫色,我走了先。

女人的吻看起來雖然熱烈,可是一點都不纏綿,柔軟有些冰冷的嘴唇,雖然在喘息,可是牙關卻是緊閉,讓葉楓覺得,自己在吻一塊木頭,只不過木頭上的枝葉不少,牢牢的纏住了他,一刻也不放松,葉楓註意到她用眼睛的餘光在看那兩個黑衣人,明白她是在躲避什麽,自己不過是面擋箭牌而已。

黑衣人顯然並沒有留心這裏擁吻的情侶,一來他們找的可能是單身女人,更何況女人找的角度又不錯,她是背靠著大廳的柱子,稍微嬌小的身軀完全被葉楓所遮掩,又過了片刻,兩個黑衣人匆匆地向另外一個方向走過去,卻望都不望這裏一眼,女人這才松開了抓住葉楓的手臂,蒼白的臉上有了絲紅暈,用英語說了一句,謝謝你,然後轉身就走。

若是別人的話,多半會喋喋不休的問,小姐怎麽了,需要幫忙嗎,你媽貴姓什麽的。葉楓只是攤攤手,當作是一場游戲。

女人走的毫不猶豫,葉楓這才註意到她一頭濃厚的栗色頭發,梳的光光的,蒼蠅站上去都可能滑倒的,栗色的頭發挽成一個碩大的如意髻,看起來別有風味。

米灰色的風衣,腳下一雙玲瓏的褐皮鞋,並沒有和別的女人那樣恨不得把家當帶到身上的裝飾,只是耳垂上有兩粒閃閃的鉆石耳墜,讓人覺得品味不同。

她整個基調看起來有些黯淡,不吸引人註意的顏色,可是走起路來,腰肢婀娜,讓人已經註意不到她的裝飾,只是看到她的風情。

目送著女人走出了機場大廳,葉楓這才嘆息一口氣,意外,純屬意外。

故事看起來很簡單,一個女人,很有家世的,葉楓倒沒有想到過她是出來賣的,因為她這種女人,只要揮揮手,估計就會有大把的王老五湊上來的,只不過有家世,遭遇當然覆雜,有人想要抓她,所以她借自己寬廣的胸膛躲避一下,偽裝成情人的樣子,只不過這個東西向來都是有借無還的。女人很有自制力,讓男人沒有太占便宜,好在這個男人也還算個君子,沒有借機占便宜。跟蹤的人走了,女人自然也走了,留下唇齒留香的男人,一絲悵然和回味。

葉楓想著想著,自己都要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還是個編故事的天才,就算失業,也可以寫個三流劇本什麽的。摸了一下嘴唇,確認沒有留下什麽線索,他可不想臉頰被印個唇印,出去被人盯著看的。

走出了機場大廳,葉楓伸手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他到巴黎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想著隱者的吩咐,去一個地方,也不想聲張。才想說個地址,車門霍然被扯開,一個女人坐了進來,差點撲在葉楓身上,用法語叫了一聲,“司機,開車。”

葉楓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發現自己剛才的構思原來還可以擴展,那個剛才獻吻的女人,竟然又殺了回來。

這一次女人更是慌張,葉楓扭頭一看,那兩個黑衣人正在向這裏跑了過來,倒也嚇了一跳,司機顯然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一踩油門,車子已經箭一般的躥了出去,把二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等到開了二裏地的時候,司機才問了一句,“先生,小姐你們去哪裏?”

女人說的是法語,司機也是直接用法語發問,葉楓忍不住地說,“你不知道去哪裏就開車,你怎麽做的司機?宰人嗎?”

女人望了葉楓一眼,多少有些詫異他說的法文也很流暢。她好像到現在才認真的觀察葉楓一眼。

司機人到中年,倒很幽默,聳聳肩,“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一般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先甩掉他們。”

葉楓有些苦笑,“那車錢呢?”

“我付。”女人回答的簡單明了,望著司機終於笑了下,柔聲說道:“多謝你,你的解決方法,很好。”

“可是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們好像跟來了。”司機望著倒後鏡,看起來對付這種事情輕車熟路,不慌不忙,讓葉楓以為,他開車大部分時間,都是躲避別人的追殺,“小夥子,你女朋友不錯。”

“我不認識她。”葉楓只能糾正。

“現在不就認識了?”司機滿不在乎地說,望著倒後鏡的那部車子,扭頭望向女郎,“怎麽辦?”

“甩掉他們。”女郎倒是幹脆利索。

“我還有事,麻煩你停車。”葉楓只能苦笑。

他從來沒有停止過麻煩,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別人的麻煩竟然也算到了他的身上。

“不能停車。”女郎沈穩發話,司機顯然是參加全世界婦女大會才回來的,更尊重女性的意見,一踩油門,車子開的更歡,稍微有些歉意地望著葉楓,女郎苦笑道:“你下車耽誤下,很可能被他們追上來。再說,這裏也不能停車。”

“可我還有事情。”葉楓皺了下眉頭,“再說,這件事,很危險。”

“小夥子,怕了?”司機倒是哈哈地笑了起來,“在這裏,男人只會為了女人去決鬥,你身邊的小姐,絕對值得男人去為之決鬥。”

葉楓暗道,你是三個火槍手的後代,可惜我不是,為了女人去決鬥都是件無趣的事情,為了陌生的女人去決鬥,那更是冤大頭的表現,你們法國人吃了大蒜和蝸牛,把腦袋吃大了,我可是從來不吃那東西的。

女郎讀懂了葉楓的心事一樣,突然伸手握住了葉楓的手,低聲道:“請你幫幫忙,真的不能停車,我被他們抓住,後果很慘的。”

葉楓猶豫了下,大度地笑笑,“那就甩開他們為止吧。我不著急的。”

司機笑了起來,“情侶的細語和溫情,又有哪個能拒絕?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當年有個男人,三個老婆來追,都被我一一甩掉。”

車子飛一般的前行,司機卻還是哼著小曲,毫不在意,法蘭西浪漫冒險的精神又充斥了他的胸膛,他沒有註意到,葉楓嘴角一絲微笑,女郎的手已經抽了回去,留下了一張鈔票,有錢能使鬼推磨,葉楓突然改變了主意,看起來好像是五百歐元起了效果。

司機的技術果然不是吹的,在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兜圈子,終於把後面追蹤的那輛車甩的無影無蹤,頗有自豪地望著葉楓和女郎,“沒有任何問題了,下車吧。”

女郎看了下四周的環境,倒是毫不猶豫的下車,葉楓的屁股好像長在了椅子上一樣,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我不用下車的,我可以繼續坐的,剩下的車錢,我來付的。”

他終於有點明白,法國人另外的一個特點,倔強又有些迂腐的,估計是從大蒜中汲取的優良傳統。

“小夥子,你得下車了。”司機微笑地轉過頭來。

“我不認識她。我和她不是一路的。”葉楓有些頭痛,看到女郎下車後,並沒有著急消失,好像還在等他,不由有些頭痛。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司機臉上的笑容很甜蜜,“無論你和她是不是情人,我們法國人,都不會強迫你喜歡她,愛是平等的,不是強迫的,愛是……”

“等等,你要說什麽?”葉楓覺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我只想坐你的車去一個地方,很簡單,你明白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我不管你和那位小姐是不是情人。”司機笑道:“可是我要去會情人了,你明白不明白?”

葉楓楞住,“會情人,生意也不做?”

“你覺得呢?”司機的臉上是一種想當然的神色。

若是別人在這裏,多半會投訴的,葉楓卻只是笑笑,“我明白,那麽祝你有個美妙的晚上。”

“你也一樣。”司機擠擠眼睛,心照不宣的笑,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葉楓有些苦笑,回轉身來的時候,看到女郎冷冷地望著自己,好像想討回那五百歐元一樣,嚇了一跳,“抱歉,我走那面。”

“等等。”女郎還是用的英語,神情有些猶豫,這多少讓葉楓有些奇怪。

“什麽事?”葉楓用的倒是中國話,他仔細地看了女郎一眼,突然有些恍然。

女郎聽到他用的中國話,多少有些詫異,卻也改用了漢語,只不過稍微有些拗口,“你是香港人,臺灣人,還是日本人?”

“我是中國人。”葉楓淡淡道。

女郎笑笑,察覺到自己的不妥,“中國人,很好,我是韓國人。”

“哦。”葉楓點點頭,“韓國人小姐,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想我要走了。”

“請等一下。”女郎懷疑警惕的神色已經淡了很多,“今天,多謝你。”

葉楓揚揚手中的鈔票,“你已經謝過了。”

“這是車費。”女郎有些猶豫,“我中國話說的不好,請多原諒。”

葉楓心道,你中國話好不好,關我屁事,只不過人家是美女,還是一副低姿態,男人一般都會給面子,“說的很不錯了。我能聽懂。”

女郎笑笑,“我從小都喜歡中國,中國是個,是個很神秘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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