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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 失去節操的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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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仁在書院外面等到了沈安,見他神色自然,就問道:“郡公,您可是用功勞換了張五郎的平安?”

“沒有的事。”

想到明日趙顥會給那些人一個大驚喜,沈安的心情就極好。

可他的微笑在唐仁看來就是強顏歡笑。

“是某不該。”唐仁覺得是自己把沈安拉了進來,讓他的功勞化為了烏有。

沈安在西北連下三城,外加攻下了韋州和靈州的功勞,讓朝中不少人羨慕的流口水。

“雖說您不好再升官,可家裏不是還有二位衙內嗎,某真是該死!”

就算是把功勞算在芋頭和毛豆的身上也成啊!

唐仁痛心疾首的想抽自己一耳光。

他沒想到皇城司的反彈會那麽厲害,讓官家專門召集了雙方來處置。

“你這是想多了。”

沈安的心情依舊美好,“某見不慣這等打壓忠良的人,不踩斷他的腿,某就覺著心中不安,寢食難安。”

“郡公……”唐仁感動之下,唯有躬身。

芋頭現在是儒林郎,小毛孩也差不多了。至於毛豆,他現在還只知道嚎哭,怎麽可能封官?

大宋恩蔭封官不少,但那孩子得長大些,哪怕是宗室子也是如此。

這些沈安早就算過了。

那些功勞太多了些,讓他不得安生,若非是出來一個胡榭年,他已經瞄著幾個反對新政的‘新星’了。

他摸出一枚大力丸遞過去,一臉平靜的道:“安心。”

唐仁點頭,接過大力丸,熟練的剝開扔進嘴裏。

酸酸甜甜真好吃啊!

兩人吃了大力丸,唐仁又請教了一些錢莊的事兒。

回到家中後,楊卓雪來問賀禮的事兒。

“送錢吧。”

沈安很是大氣的一擺手,沈家就準備了一箱子紙鈔。

咱不差錢啊!

第二天一大早,沈安就被果果和芋頭吵醒了。

“哥哥,要去看新娘子!”

天氣還冷,早上睡覺最舒坦不過了。

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開始有果果,後來有兩個兒子,讓沈安不得安生。

“來了來了。”

沈安昨日就和他們說好了去觀禮,所以爬起來吃了早飯後,家裏的馬車也準備好了。

聞小種自然要跟著去的,還有李寶玖。

“卓雪,我們出門了。”

楊卓雪也想去看,但卻要在家帶孩子,只能揮手。

沈家的賀禮此刻才將到了皇城外。

“沈家的賀禮?”

按理送禮該提前的,可沈安卻留在了今日,而且竟然只有一只木箱子。

按照大王和他的交情,少說也得送個幾馬車的賀禮吧。

這大宋首富也忒摳門了!

幾個不知深淺的內侍在嘀咕,等他們接過木箱子後,發現不怎麽重,更是搖頭。

一路把木箱子送到了慶寧宮中,王崇年和喬二接過後也是一楞,然後喊道:“沈郡公的賀禮!”

有人來記錄,把正蹲著等媳婦的趙頊也驚動了。

“送了什麽?”

趙頊真的很好奇沈安會送自己什麽賀禮,覺得應當是金器。

比如說一只百來斤的金虎什麽的。

木箱子打開。

裏面整整齊齊疊放著紙鈔,一眼看不到底。

臥槽!

喬二揉揉肚子,然後踮腳看了一眼下面。

這得有幾萬貫吧?

嘖嘖!

果然是大宋首富的手筆啊!

喬二看了一眼,見大多數人都是眼冒金星,顯然是被震住了。

趙頊幹咳一聲,“把箱子收好了,那個喬二,你看著,丟了只找你。”

好兄弟啊!

趙頊正在發愁娶了媳婦,以後生了孩子去哪弄些錢來花用,此刻得了這個賀禮,心中不禁一松。

宮中有份例,他的還很高,可大丈夫在世,手裏緊巴巴的日子難熬啊!

“聖人來了。”

高滔滔帶著哼哈二將來了,一進來就見到了一箱子的紙鈔,就問道:“可是沈安送的?”

“是。”

趙頊覺得不大妙。

高滔滔嘆道:“果然是大手筆,不過今日人多手雜,且放我那裏去。”

“娘……”

趙頊覺得這錢被送到了老娘那裏去,就和飛走了沒區別。

“聖人,官家在尋你。”

幸而來了個好消息,高滔滔遺憾的道:“這箱子要收好了,誰弄丟了……嚴懲!”

這看樣子高滔滔並未完全信任新媳婦,擔心她敗家。

可趙頊這個棒槌卻不知道老娘的感受,等她前腳走後,就吩咐道:“放我的臥室裏去。”

臥室裏媳婦遲早會發現,到時候……

趙頊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沈安以前說過的事,有地方的新婚夫婦當夜就會打起來,而起因卻是為了錢。

至於嗎?

他搖搖頭,接著婚禮就開始了。

婚禮是盛大的。

有錢的趙曙為了兒子娶妻砸了不少,堪稱是豪奢,只是不知道事後會不會後悔。

“安國夫人來了。”

安國夫人就是向氏最新的封號,她被迎了進來。

外面有不少來觀禮的,芋頭坐在父親的脖頸上看著裏面,果果牽著哥哥的衣袖,踮腳嚷道:“新娘子在哪?”

等向氏出現後,大夥兒都齊齊的哦了一聲。

好了,心滿意足了。

外面陳忠珩板著臉道:“諸位,都該去吃喜宴了啊!”

趙曙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收了不少禮後,還記得擺了酒宴。

果果去了女人那邊吃席,沈安和芋頭坐在一起,邊上竟然是趙宗絳。

這誰安排的位置?

沈安看著趙宗絳吃肉和受刑般的模樣就覺得不爽,可等他看到了斜對面坐著的曹佾時,心情不禁大快。

就在曹佾的上首,坐著的竟然是令汴梁百官宗室聞風喪膽的趙宗諤。

曹佾以前很少參加朝會,所以和趙宗諤寒暄了一番,甚至還熱情的邀請趙宗諤有空去家裏喝酒,大夥兒談談人生什麽的。

趙宗諤在汴梁堪稱是霸道到了沒有朋友,所以見曹佾親切,不禁熱淚盈眶,不知不覺就放了幾個無聲無息的屁。

“喝酒喝酒。”

曹佾舉杯,然後吸吸鼻子,“什麽味?”

哎!

作死的曹佾啊!

沈安在心中為曹佾默哀片刻,然後照顧芋頭吃飯,等自己得空後看去,就見曹佾面色漲紅,大抵是想提前回家。

可這是賀趙頊成親的宴席,誰敢這麽不給官家面子。

宴席結束後,曹佾如蒙大赦的往外跑去。

“國舅等等某!”

趙宗諤追去了,大家不禁哄笑了起來。

“二大王送賀禮來了。”

就在此時,趙顥來了。

趙曙板著臉,“他這個時辰才來,這是存心的?”

高滔滔聞訊趕來,趕緊勸了勸,“二郎定然是去費心準備禮物了,官家且看看再說。”

自家大哥成親,你竟然等宴席結束了才來送賀禮,這個真的說不過去了。

沈安牽著芋頭,含笑看著灰頭土臉的趙顥。

趙顥的身後跟著兩個內侍,他們提著一個木箱子。

“是什麽賀禮?”

趙允讓也來吃孫子的喜宴,他打個酒嗝問道。

今日在場的就數他最尊貴,所以周圍敬酒的人不少,趙曙見了擔心自家老爹吃虧,就使個眼色,陳忠珩過去打岔,讓趙允讓得以全身而退。

趙顥拱手,“是一只鳥。”

周圍傳來了一陣笑聲,很是那個啥……暧昧的笑聲。

鳥!

趙允讓額頭上青筋直冒,若非是在宮中,定然是要發飆了。

“弄來看看吧。”

沈安突然說話了。

趙允讓看著他,心想這孫子說弄個震古爍今的賀禮,最好私下再看,免得丟人。

沈安牽著芋頭,很是篤定的道:“這幾日二大王在書院裏刻苦琢磨賀禮之事,應當不差。”

“那就看看吧。”

不知何時趙曙走到了沈安的身後。

沈安趕緊讓開,讓他和趙允讓之間再無阻礙。

父子倆交換個眼色,大抵是看到你過得好老夫就安心了,或是你老人家看著老當益壯,很是精神,我很歡喜……

趙允讓幹咳一聲,“二大王在書院裏做什麽?看著臉都黑了。”

那邊兩個內侍在開箱,趙顥聽了就拱手道:“翁翁,某去弄了給大哥的賀禮。”

“什麽賀禮?”

趙允讓第一件事就是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趙曙的身前,然後問道:“可會爆炸?”

他想起了以前趙頊在郡王府一家夥炸塌了一排屋子的‘壯舉’。

那個沈安就是個不消停的,得小心些。

沈安搖頭。

趙曙悄然走了出來,站在了趙允讓的前方。

看來他也不相信某的節操啊!

沈安覺得自己很無辜。

而在另一邊,消息傳到了慶寧宮。

趙頊正在那個啥……正在屋裏看著新娘,兩口子這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有些囧。

向氏低頭,只覺得心口那裏噗噗跳動,渾身發熱。

“大王,二大王在弄什麽禮物。”

喬二覺著這算是個好消息,就搶先來報。

趙頊在前幾日就和沈安、蘇軾等人探尋過怎麽收服自己的媳婦,這其中有個手段在媳婦剛進門的時候最好施展。他正準備施展……

喬二!

瞬間趙頊就決定晚上吃雞腿。

“大王為何不去看看呢?”

向氏也想起了出嫁前邀請楊卓雪去家中做客,提及怎麽和皇子相處時,楊卓雪出的主意。

——別擔心犯錯,只要有分寸就好,大膽些。

你越大膽他越歡喜。

這是兩個孩子他媽的經驗之談啊!

向氏如獲至寶。

於是她擡頭,側臉看了趙頊一眼。

嘖嘖!

這個嬌羞哦!

男人找媳婦當然喜歡美貌如花的,可你就皮囊美的話,所謂色衰而愛馳,等他看厭了,覺著如左手摸右手了,那你還有什麽值得他愛戀如初的?

最好就是內外兼修。

嬌羞自然是女子最大的武器,所謂月朦朧鳥朦朧,煙籠寒水月籠沙嘛,朦朦朧朧的更讓男人掛念。

趙頊果然楞了一下,向氏心中歡喜,想著楊卓雪果然是真知灼見啊!不,這分明就是她仗以捆住沈安的壓箱底手段啊!

是了,若非是有這等手段,沈安年少有為,還賊有錢,怎麽會不多弄些女人進家。

這一刻向氏不勝歡喜,不勝感激。

趙頊心中一動,就去了前面。

一只大鳥!

一個以厚紙板為骨架的大鳥被擺放在地上。

大鳥做的惟妙惟俏,但這是你大哥的婚事啊!

你竟然就拿一只大鳥來當做是賀禮?

趙允讓的面色發黑,這裏若是郡王府,沈安確信趙顥會被暴打一頓。

趙曙幹咳一聲,低聲勸了幾句,大抵是且看這逆子弄,回頭我收拾他。

那些吃喜宴的人都在讚美著。

你去別人家吃喜酒,遇到了一些尷尬事兒怎麽辦?

記住要笑瞇瞇的說些場面話,比如說賀禮有一只鳥,你得說這只鳥看著和真的似的,回頭新郎擺放在屋裏,那叫做一個精神抖擻啊!

好鳥!

趙顥走過來,拱手道:“官家,臣想在此動火。”

嘖嘖!

有人嘖嘖讚道:“看看這二大王,今日兄長成親,他就來一把火,這個兆頭……這個兆頭……”

這個兆頭必須好啊!

可這貨只是隨口拍馬屁,卻不知道下面怎麽接。

眾人看著他,覺得很可樂。

呃!

很尷尬啊!

沈安淡淡的道:“安國夫人早有賢名,大王以後的日子自然是紅紅火火。”

“對!”

那人感激的看了沈安一眼,正準備繼續嗶嗶,有內侍一把把他拽了出去。

這說話都大舌頭了,還嗶嗶,回頭小心官家收拾你。

趙曙的臉黑著,然後勉強點頭。

於是趙顥就弄了火折子走到紙鳥的邊上,蹲下拉了拉,竟然從鳥腹下拉出一根引線。

引線點燃,趙顥退後。

嘶……

引線竟然往兩邊翅膀的凸起處和鳥嘴,以及那個啥……鳥菊那裏分散燃燒而去。那裏有弄了防火材料的機關。

這樣的燃燒要考時間,時間不對就有先後。

所以這樣的引線必須制作精良,而且多次試驗。

嘶……

引線鉆進了四個噴口裏。

咻咻咻咻……

火焰開始向下噴射……

……

第四更送上,還有盟主加更。

第1452章 大佬,想玩熱兵器嗎(為‘俱懷逸興、壯思飛’賀,加更)

噴火這玩意兒起源於煙花,各種飛舞的煙花裏,都是火藥在起作用。

書院一直在琢磨火藥,改良配方。

可目前他們遇到了一個瓶頸,沈安也沒辦法去解決的瓶頸,於是那些學生就另辟蹊徑,把火藥弄出了無數種用法,書院裏不時能聽到爆炸聲,或是莫名其妙的飛起什麽鬼東西,攪的正常的教學工作難以為續。

最後是王雱出手,一巴掌把那些精力旺盛的想飛天的學生們鎮壓了一下,達成了上課時間不許弄出大響動的規矩。

而趙顥現在弄的就是學生們最得意的事兒。

咻咻咻咻……

四個距離相等的口子在向下噴火,接著那紙鳥動了一下,緩緩飛了起來。

呀!

驚呼聲不絕於耳。

大宋民間玩火藥還只停留在玩火的境界,比如說幻術用火藥弄出火焰,或是弄出滾滾濃煙,借機玩障眼法……這怎麽像是什麽忍者呢?

這等用火藥把一只紙鳥弄飛起來的事兒,在此刻眾人的眼中近乎於神跡。

趙允讓看著飛起來的紙鳥,喃喃的道:“這鳥……這鳥真飛起來了?”

趙曙也很是震驚,卻淡淡的道:“小孩子的玩意罷了。”

紙鳥漸漸飛有兩人高,大抵是弄了個什麽小機關,只聽啪的一聲,鳥腹那裏打開了個口子,接著一塊薄布垂落下來。

天作之合!

四個字很是清晰,無風自擺。

周圍一陣驚嘆。

這個賀禮算是一鳴驚人了。

十年後,二十年後,汴梁估摸著依舊會流傳著今日的事兒,趙頊的婚禮,趙顥的賀禮,驚艷了一幹賓客。

趙允讓一拍大腿,“好個天作之合,這字寫的不錯。不過那鳥是怎麽飛起來的?”

老家夥明明被這一套給鎮住了,卻偏生要先對那四個字評頭論足一番。

那四個字不怎麽樣啊!

沈安搖搖頭,芋頭拉拉他的衣袖,等沈安低頭後,就低聲道:“爹爹,好像比你的好。”

這倒黴孩子!

沈安準備給他說一番自己那字體的偉大之處,後面有人在笑。

“國舅這是活回來了?”

笑的人是曹佾,見他提及這個問題,不禁就幹嘔了一下。

“大哥!”

趙顥看到了自家大哥,就笑著拱手,“我這個賀禮可好?”

他的臉上有許多灰黑色的痕跡,大抵是被火藥噴的,甚至還看到了一顆水泡。

天空中的紙鳥在歪歪斜斜的往下掉,趙顥想去撿,卻被趙頊一把拽住。

趙頊拉著他的手,攤開,看著上面的血泡,用力點頭道:“好,震古爍今了。”

天空中殘留著硝煙,紙鳥依然跌落地面,看著有些狼狽。

趙頊拉著趙顥的手,說道:“走,大哥請你去喝酒。”

這是遲來的喜宴,而且是去慶寧宮喝,算是今日的獨一份。

兄弟倆攜手而去,眾人看著,漸漸的嘴角含笑。

“有兄弟如此,真好。”

“某想到了自家兄弟,上次虧他出錢出力拉了某一把,某卻疏忽了,這便回去請他喝酒。”

“你不是喝多了?還喝?”

“這胸口有熱血,不喝酒不暢快。”

趙允讓含笑看著,說道:“兄友弟恭,老夫見了歡喜,回頭讓家裏那些畜生也跟著學學,別為了些雞毛蒜皮之事爭來鬥去的,丟人。”

趙曙卻叫住了準備開溜的沈安。

“那個紙鳥是怎麽飛起來的?”

沈安牽著芋頭,覺得這個問題要想詳細解釋很麻煩,就簡單說道:“官家,火藥被關在一個地方,比如說不給它留口子,然後點燃,火藥被點燃會產生……很大的力量。”

能量這個詞還不能用啊!

沈安很憋屈。

趙曙一怔,“力量?”

“那個……可以理解為力氣。”

沈安覺得趙曙當年絕對不是好學生。

“這樣啊!”

周圍圍攏了不少人,趙允讓的眼睛一瞪,“這是國家大事,誰若是洩露出去,回頭老夫親自上門問候!”

尼瑪!

老趙的威脅太實在了,要是被他堵住大門,回頭趙曙得派皇城司抄家才行。

所以眾人大多拱手告辭,不敢再聽了。

只是那心癢癢的模樣讓人看了好笑。

留下的就是宰輔。

“趕緊說。”

老趙看來對這個比較有興趣。

沈安繼續說道:“那火藥被封在一個東西裏,點燃後一身力氣沒地方發洩,就會……”

他雙手在身前猛地張開,“嘭的一聲就炸了。此次西北征伐,臣用火藥包炸開了城墻,就是這個道理。”

“竟然是這樣嗎?”

韓琦很是感慨的道:“老夫只知道火藥炸開天經地義,可卻沒想到過緣由。”

“說仔細些。”

老趙眼睛都在發光,“回頭老夫家中無事也弄弄。”

說到這個,趙曙明顯的就內疚了。

因為他做了皇帝,自家老爹只能把自己封閉在郡王府裏,難得出門一趟。

這都是為了不給他找麻煩,仔細一想,全是父母的拳拳之心。

趙曙心中唏噓,就沖著沈安使個眼色。

沈安說道:“此事……您可以理解為……一股子氣。”

他真的找不到更形象的比喻方法了。

趙允讓馬上就領悟了,“你直接說屁就是了,何必說什麽氣。”

老不修!

沈安無奈的道:“是。那氣脹著,一點就脹開了。若是被密密的包著,它就會把包著的東西脹大,最後爆炸。”

“這個和膨脹的速度有關系……”

“瞬間膨脹,隨後包裹它的東西被脹大,最後到了解體的程度,爆竹就是這麽一個道理。”

“同理,先前的鳥也是把火藥包在了東西裏,不過卻開了個口子,點燃火藥之後,它就膨脹,可因為有個口子在,它那股子力氣就會順著口子竄出去……”

“好!”

趙允讓拍了沈安的肩膀一下,讚道:“說得好,連老夫都聽懂了。開了個口子,那火藥的勁頭就往口子外面竄,口子朝下,那勁頭……不對不對,那勁頭怎麽能把鳥撐起來呢?”

眾人也不解。

沈安笑了笑,突然跳躍了起來。

“爹爹好厲害!”

芋頭拍手歡呼。

韓琦皺眉,“人使勁就會蹦跳起來,那火藥一直沖著下面使勁,自然會一直蹦跳……”

“對。”趙允讓看了韓琦一眼,“韓相聰慧。”

幾位宰輔滿頭黑線,心想按您這個說法,其他人難道是蠢驢?

沈安含笑道:“就是這個道理,至於詳細的,就是在瞬時釋放能量,產生高溫,並釋放大量氣體……”

這次韓琦一頭霧水。

“書院裏教授了這些?”

趙曙很是嚴肅的問道。

“對,不過都在那些學生內部,並未擴散。”

沈安知道他忌憚什麽,他同樣忌憚,“若是擴散出去,其實也沒什麽。”

“沒什麽?”韓琦沒好氣的道:“到時候遼人攻城略地,直接用火藥炸開城墻,大宋如何防禦?”

沈安微笑道:“可是大宋為何要防禦呢?”

韓琦一怔,旋即大笑了起來。

曾公亮說道:“大宋如今可不怕遼人再來了,來了就打。”

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是啊!

大宋如今可不怕遼人了。

你若是來,那就做一場就是。

趙允讓拍拍沈安的肩膀,“你那個雜學……老夫有孫兒在宗室書院,好生教,回頭若是學不到東西,老夫只管找你。”

沈安苦著臉道:“這個看用不用功。”

趙允讓嘿嘿笑了一下,然後問道:“這個火藥還能做成什麽?”

“這個……用處可大了。”沈安說道:“比如說以後可以用於開礦,可以用於打造更強悍的兵器……不過這些都需要一步步的改良火藥。”

“打造兵器?”

趙曙的眼中一亮,“說說。”

沈安覺得他的眼睛裏有綠光,看著和狼似的。

再一看宰輔們,那眼神更是貪婪的沒邊。

“若是真能弄出更厲害的兵器,回頭你要多少字畫只管說,老夫致仕之後就專門給你寫!”

韓琦捧著大肚子,很是慷慨。

曾公亮說道:“趕緊說,回頭你家芋頭的啟蒙只管送去老夫家中。”

嘖嘖!

曾公亮親自啟蒙,這個說出去怕是會驚呆汴梁的吃瓜群眾。

包拯沒說話,只是握拳。

“火藥這東西會膨脹,會有勁頭,若是咱們弄個鐵家夥,用火藥把它推出去會如何?”

沈安看著他們,覺得自己在引出世間最可怕的魔鬼。

冷兵器時代再怎麽廝殺,那慘烈也沒法和熱兵器相提並論。

熱兵器那就是開疆拓土的利器啊!

趙曙別看一臉沈穩,可沈安發現他的腿在有節奏的點動。

這是激動的。

“把長槍打出去!”

歐陽修興致勃勃的道:“那可比床弩厲害多了。”

哎!

沈安搖頭嘆息,覺得和這些人真心沒話可說。

“趕緊說說。”包拯同樣心癢難耐。

“一個小鐵彈,小孩子指頭大小,然後在一根管子裏被火藥推動打出去,那速度比箭矢還快,若是打入敵軍的身軀……”

沈安挑眉:“不用苦練什麽箭術,端起來點火就是了。一人一根管子,百人,千人,萬人……如何?”

“彈如雨下!”

韓琦一聲長嘆,“陛下,臣請撥錢去書院。”

曾公亮也拱手,“陛下,書院當是大宋的書院。”

包拯看了沈安一眼,“不可敝履自珍!”

沈安點頭,認真的道:“書院從不認為那些學識是一家之言論,若是對大宋有益,當行之於天下。”

書院裏有不少在研究的項目,等它們一一開花結果後,沈安覺得那裏會取代太學,取代所謂的館閣,變成大宋最重要的地方。

“要多少錢?”趙曙已經是徹底的心動了,“只管說話,若是要題寫什麽牌匾,只管擬來。”

嘖嘖!

大夥兒都沒見過這般大方的官家,不禁都笑了。

……

感謝書友‘俱懷逸興、壯思飛’,倉庫的老盟主,本書打賞了兩個盟主,感謝。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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