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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娘娘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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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才想起沈安的事兒還沒了結。

趙曙看了宰輔們一眼,說道:“那王希這般不堪,讓朕惡心!”

他是覺得惡心。

“一個簡單的案子竟然能指鹿為馬,誰給他的膽子?”

帝王大抵最見不得冤案,因為那是對他的挑釁。

天下是朕的天下,你們官吏瞎搞那不是在毀朕嗎?

所以王希的行徑一暴露,趙曙就火大了。

“查!”

“是。”

王希完了!

斷腿不說,還得被皇城司查個底掉,但凡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就準備去蠻荒之地種田吧。

張八年才出去,趙曙沈吟道:“可你卻沖動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沈安出班說道:“是,臣當時義憤填膺,想著王希這等貪贓枉法之輩竟然還能安坐開封府的府衙裏作威作福,臣……臣的怒火就再也壓不住了,於是就沖動的踢了他一腳,誰知道他的骨頭脆生……臣真不是有意的。”

沖動?

你哄鬼呢!

還有什麽骨頭脆生,你以為王希的迎面骨是什麽?一碰就斷。

趙曙覺得這人太過分了,可包拯卻出班說道:“陛下,造大船是沈安力主的……”

沒有沈安力主造大船,這次水軍估摸著就危險了,而且那些金銀財寶也別想了。

這不是功勞是什麽?

趙曙氣勢一滯,嘆道:“又立功了?”

“是啊!”沈安沒想到自己竟然又立功了,而且還不小,於是就純良的道:“陛下,臣子年幼,臣想回家去看看。”

哥既然沒事了,那玻璃自然緩緩再弄出來,你們自己玩去吧。

……

常建仁和秦臻出了大殿,在內侍的引領下往外走。

宮中沒有什麽風景,但宮殿的巍峨華麗卻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不過常建仁原先就出入過宮中,所以並未覺得好奇。

“勇冠三軍,建仁,以後不要走錯路,你將會成為軍中的標桿。”

“不過這些都是你用命去拼來的,旁人無法羨慕。”

秦臻覺得自己這位副手的經歷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文官轉武將竟然能取得這樣的功績,此後當在史書上留名。

“建仁?”

常建仁在看著左邊,秦臻順著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內侍,這內侍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

“這是誰?”秦臻覺得常建仁的神色不大對勁,好像有些怒火。

“某的恩人。”

常建仁緩緩走過去,那個內侍站在那裏,神色平靜。

“常建仁。”

“任守忠!”

兩人相對而立,觸手可及。

常建仁握緊雙拳,“承蒙你的恩情,常某去了軍中……”

任守忠呵呵一笑,“聽聞你立功了?這是好事,以後記得戒驕戒躁才是。”

哥在宮中做事,還是皇太後身邊得用的人,和你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你想幹啥?你能幹啥?

“是。”常建仁看似平靜的說道:“陛下剛才誇讚了某,說某勇冠三軍……”

臥槽!

任守忠不禁仔細打量著常建仁,微笑道:“是嗎?”

你特麽又在忽悠某,有意思嗎?

就你這排骨模樣,還勇冠三軍,你是想笑死某嗎?

“某會繼續廝殺,直至……”常建仁認真的道:“直至某認為能讓你們付出代價為止。”

“你在說笑嗎?”

任守忠陰著臉說道:“這裏是宮中,你想說什麽?”

那邊帶著秦臻二人出宮的內侍低聲道:“要小心被坑……這宮中,滿地坑啊!”

秦臻走了過來,拱手,然後拉著常建仁就走。

“別說什麽為止,進了水軍,一輩子就是我水軍的人,你還想走?”秦臻勾著常建仁的肩膀,笑著岔開了話題。

看著他們遠去,任守忠身後的內侍笑道:“都知,記得那回咱們去威脅常建仁,嚇得他手足無措,就差跪下了。如今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麽勇冠三軍,還說是官家誇讚的,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任守忠搖搖頭,瞇眼看著遠去的常建仁二人,淡淡的道:“人啊!不要得意忘形,官家……官家會誇讚誰勇冠三軍?那王卻這般悍勇都沒說,你常建仁幹瘦的和排骨一般……呵呵!”

他的心情因為這個好了起來,等到了地方時,正好曹太後在院子裏練刀。

刀光閃爍,人影快速的移動。

“娘娘的刀法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任守忠在邊上搖頭讚嘆著,邊上的宮女滿眼星星,“先前官家誇讚那個常建仁勇冠三軍,任都知,他可有娘娘這般厲害嗎?”

啥米?

官家真誇讚常建仁勇冠三軍?

那個排骨竟然那麽猛?

尼瑪!

任守忠不禁摸摸自己胸,卻摸到了一手肥肉。

邊上的宮女見他摸胸,就紅著臉道:“都知……”

那個常建仁真的要發達了?

任守忠心中在轉動著各種念頭,想把那個排骨壓下去。可軍中自成系統,他卻鞭長莫及。

特別是官家誇讚過之後,最近沒人敢動常建仁。

尼瑪,不會後患無窮吧?

這時曹太後練刀結束,邊上有內侍讚道:“娘娘好刀法……”

任守忠在的話,許多時候都是他來收拾長刀,所以曹太後隨手就把長刀沖著他扔了過來……

她身邊的內侍們大多經歷過這等事兒,從剛開始的懼怕到後面利落的接刀,也算是跟著曹太後學到了不少。

空手接刀很瀟灑,可任守忠……

任守忠竟然在發呆。

看著長刀沖著發呆的任守忠去了,邊上的內侍驚呼道:“刀來了……”

“閉嘴!”

任守忠正在想著怎麽處理常建仁這事,被這聲驚呼打擾了思路,就惱怒的準備看看是誰,結果擡頭就看到了飛過來的長刀。

“救命……”

他下意識的一個蹲身,長刀從頭頂飛過。

正在接過毛巾的曹太後見了不禁勃然大怒:“刁奴,這是想汙蔑老身要殺你嗎?來人。”

“娘娘!”

兩個粗壯的內侍上前聽令,曹太後指著任守忠說道:“拉下去,打!”

“娘娘饒命……”

……

“小芋頭!”

沈安抱著繈褓,覺得全世界的珍寶都在自己的懷裏。

芋頭茫然看著這個世界,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還奮力掙紮了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

沈安以為孩子要哭,結果芋頭身體一松,果然哭了。

“這是怎麽了?”

沈安有些手忙腳亂的顛著孩子,邊上的陳二娘笑道:“小郎君莫不是拉了?”

“可能哦!”沈安把繈褓放在床上,解開,再解開,就嗅到了些味道。

打開尿布,果然,沈安趕緊叫人弄了溫水來給芋頭擦屁股。

“小孩子的肌膚嬌嫩,不能潮濕,不能捂得太久,否則容易長瘡。”

換好尿布,就像是打包般的重新包好繈褓,芋頭打個小哈欠,閉上眼睛,竟然就這麽睡了。

沈安得意的道:“我兒子就是和我親,換尿布連哼都不哼一聲。”

楊卓雪在邊上看著,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可思議,於是就說道:“官人,果果今日還沒過來呢。”

“是啊!”沈安皺眉道:“那個小丫頭在做什麽呢?某去看看。”

等他出去後,楊卓雪和面色同樣古怪的陳大娘相對一視。

“當年你家都督生下來之後,周二可換過尿布?”

“沒呢!”陳大娘一臉驚詫的道:“那時候他整日在外趕大車,回家就是抱抱都督,哭了就扔給奴……別說換尿布,都不肯幫奴多抱一會兒呢!”

男子少耐心,可沈安呢?

“官人方才換尿布……雖然生疏,但卻不用學……”

楊卓雪的腦海裏出現一個場景:就在汴梁一處雕欄玉砌的豪宅裏,一個婦人躺在床上,含笑看著沈安在給一個嬰兒換尿布,還說道:“官人,這等事給妾身做就好。”

尼瑪!

楊卓雪瞬間就燃了。

“官人會不會是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呃!

陳大娘本來沒這個想法,可被楊卓雪這麽一引導,就遲疑了一下,“怕是……不會吧。”

“難說。”楊卓雪覺得自己瞬間就變身為破案高手,她分析道:“官人以前沒換過尿布吧?也沒地方給他換,他怎麽學會的?”

陳大娘擔心這兩口子鬧騰,就勸道:“興許是練過呢。”

楊卓雪搖頭,傷心的道:“我不怕官人在外面有人,就是……就是怎麽能先有孩子呢?”

大戶人家自有規矩在,在正妻沒生孩子之前,其他女人最好憋著,有孩子你也給我憋到正妻生了再說。

這是尊重,也是傳承的需要。不能讓庶子在嫡子之前出生,這樣才是秩序。誰家亂了秩序,外人多半是要嘲笑的,順帶等著看以後的笑話。

“嫂子,我給芋頭做了手帕……

果果來了,沈安在後面跟進來,笑瞇瞇的道:“你繡的那個是什麽?小豬?”

果果正拿出自己辛苦一夜的手帕顯擺,聞言怒道:“是花花,我繡的是花花。”

花花以為是果果叫它,就從外面沖了進來。等看到床上的繈褓時,不禁就走了過去。

“花花出去!”

楊卓雪本能的覺得花花對芋頭有些危險。

“不用。”

沈安過去把芋頭抱起來,然後蹲在地上,讓花花看看小主人。

花花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尾巴輕輕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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