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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三十六聲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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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蠱惑一般的語氣,南煙原本因為醉酒微紅的臉頰,徹底紅透。

他的笑聲在耳邊散開,她突然有些不敢和他對視,可是又舍不得掛斷。

片刻後,她狡黠一笑,手腕往下一翻,將手機蓋在白色的被子上:“才不要告訴你。”

似嬌似嗔的語氣,帶著幾分醉酒後的肆意,分外磨人。

席溫羨沒繼續鬧她:“頭暈不暈?”

南煙瞇著眼回答:“暈,想睡覺。”

“想睡就睡,聽話。”

“可是睡覺就不能和你說話。”她不開心,“不要。”

在劇組的時候,從沒感受過她的黏人。沒想到醉酒後,原形畢露。

“我不掛,你睡覺,醒來我還在。”

“真的?”語氣雀躍。

席溫羨說:“真的,睡吧。”

“那你不許騙我,醒來要是你不在,我就生你氣了。”

“好。”

得到承諾,南煙身子下滑縮進被子裏,抱著手機閉眼:“晚安。”

六點不到的天色,天還大亮。

晚什麽安。

“晚安。”

口嫌體正直。

南煙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就是半夜,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她和席溫羨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盡是不可描述。

早上驚醒,她捂著臉埋進被子裏,完全不敢看手機。

羞恥,太羞恥!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她才躲進去,手機裏他的聲音適時響起:“醒了?”

她沒敢看手機,從被子的縫隙裏露出兩只眼睛,伸手把手機挪近:“恩,早上好。”

“早上好。”

“你在片場嗎?”

“沒有,在房間,準備過去。”

“那你去吧,我起床洗漱,拜拜。”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把手機翻過來,然後掛斷長達十三個小時的視頻通話。

可能今天一整天,都沒臉見他吧。

啊啊啊,怎麽能做那種夢呢?

在床上滾來滾去好幾趟,她掙紮爬起來洗漱換衣服,然後去廚房做早餐。

蘇阿楠和莫清晨還沒醒,把她們兩個的單獨放開,吃完後她留下字條出門上班。

一路順暢,連紅燈都沒遇到。

到科室打完卡,她穿好白大褂上樓回自己的辦公室。

忙碌到下班,回家。莫清晨和蘇阿楠已經離開,客廳的衛生打掃過一遍,幹凈到反光。

上班的時間生活裏好像只剩下醫院家裏兩點,休息的時候如果莫清晨和蘇阿楠有空,會選擇一起在外面消耗時間。

南家她去得越來越少,奇異的是南家也沒人再打來電話催她回家。

微妙的平衡,她很喜歡。

重陽節前一天,隨迎親自打來電話讓她第二天記得回家一趟。

正好她休息,又是家庭活動,不好拒絕。

十點半,她回到南家。南故不在,隨迎說他上班去了。

吃完午飯,南修文開車帶著她和隨迎一起去登高。返程的時候偶遇迎面而來的許家人,許琛站在最後面,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機。

約好一起吃晚餐,兩家人一家往裏走一家往外出。

剛到停車場,南修文接到一個電話。送她們回家後,他開車趕回醫院。

和隨迎真的沒話聊,南煙陪她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全程安靜。

五點半,許琛來接她們去餐廳。

餐廳離南家很近,十五分鐘後,坐進包廂。

隨迎和許夫人關系親近,兩人剛見面立馬就湊到一起,聊得歡快。

南煙和許琛的父親打完招呼,挑了離許琛最遠的一個座椅入座。

幾位長輩很默契,無一人提起兩個小輩的婚事。氣氛和諧的吃完飯,許夫人讓許琛送她和隨迎回家。

許家兩口子離開後,南煙也打算告辭:“明天要上班,媽,我直接回我那兒了,許琛送你回去。”

隨迎沒直接答應:“你明天是白班還是晚班?”

“晚班。”

“先回家吧,陪我說會兒話,晚一點讓阿琛送你。”

一整天沒出幺蛾子,南煙沒多想:“行。”

回到南家,保姆端出來三杯茶,南煙抿了一小口,坐在單人沙發上聽隨迎和許琛說話。

她沒怎麽開口,隨迎問到她,點個頭示意自己在聽。

一杯茶見底,隨迎順手拿起桌上的水壺給三個人添滿:“你們倆,真的不願意在一起?”

南煙搖頭:“各方面都不合,不了。”

許琛難得發表自己的意見:“聽她的。”

隨迎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端起茶湊到嘴邊:“也罷,喝茶吧。”

她放棄得太快,南煙直覺有問題,茶水送到嘴邊假意淺嘗一口,放回茶幾上:“不早了,我先走了。”

隨迎沒讓:“再坐會兒,你爸和你哥都不在,房子裏就我一個人,待著不舒服。”

南煙很聽話,沒動。

過了會兒,眼皮子開始變重,她揉著眼角:“怎麽這麽困?”

隨迎起身:“困就去睡會兒,來,我帶你去房間。”

她還想拒絕:“不用,我坐著緩緩,馬上回去了。”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她板起臉,“阿琛,你幫阿姨一把,扶她去房間休息。”

許琛沒動:“我去叫張姨。”

張姨很快過來,南煙睡意洶湧而來,最後靠在沙發上睡著。

隨迎和張姨一左一右架住她,把她帶去一樓的客房。

進門後,張嫂遲疑:“夫人,這樣對小姐,是不是不好?”

“什麽好不好?許家知根知底,她過去還能虧了她?”

替她蓋好被子,隨迎喊著張嫂和她一起出去。

客廳裏,一如她所料,許琛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

頗為費力的把人挪到房間,隨迎掀開另一邊的被腳正打算讓許琛躺上去,南煙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冷笑:“南夫人這主意打得可真好。”

可不是真好?

給參了安眠藥的茶水讓他們喝下去,等他們倆睡著,她隨意擺布。最後在南修文和南故回來之前制造出他們同床共枕的假象,睡都睡了,隨迎還會任由她不嫁?

隨迎的動作僵在那兒:“你不是……”

“抱歉讓南夫人失望。”南煙走下床,“您忘了?我是一名醫生,平時最愛研究的就是藥物的成分,怎麽會連安眠藥的藥味都察覺不到。”

讓許琛在床上躺下,隨迎淩厲的眼神挪到一旁的張嫂上:“張嫂。”

南煙明明把第一杯茶喝完,怎麽可能沒事。桌上的水壺只是她以防萬一的備用,她喝不喝,關系並不大。

現在她喝完第一杯,卻什麽事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張嫂從中作梗。

張嫂承認得幹脆:“是我把茶換了,小姐還年輕,不該這樣賠上一輩子。夫人你要開除我,就開除吧。”

隨迎被氣笑:“你在威脅我?”

張嫂搖頭:“我只是心疼小姐。”

“媽。”南煙叫住她,“該想起來的,不該想起來的,我早晚會記起來。您說不說不重要,但是南家,我可能不會回來了。您和爸,自己好好的。”

語氣裏沒有喜怒,平靜到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隨迎開始慌亂:“煙兒,媽只是想讓你嫁到一戶好人家。”

“那您可曾聽過我願不願意?”南煙笑起來,“您的心思其實很好懂,只是許家的關系,真的,沒那麽容易攀。”

“您看,我是您女兒。連張嫂都知道不該這樣賠上我的一輩子,可您呢?親手給自己女兒下藥,親手把她送到男人床上。您不覺得,過分?”

隨迎搖頭:“我只是想讓你……”

“您自己信嗎?”南煙打斷她,“別自欺欺人了,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做著有利於自己的事。”

隨迎笑起來:“兩全其美,不好嗎?”

“其實在您心裏,我從來不是您的女兒吧?沒有母親會舍得這麽對自己親生女兒,至少,我認識的那些長輩,都舍不得。”

安眠藥的藥效上來,許琛一直在睡。

隨迎看一眼他,最後點頭:“我只是心疼阿琛,身邊沒有人照顧他。”

南煙被氣笑,心裏僅存的一點溫情也被打散:“我先走了,張嫂如果您要辭退,讓她來我這裏。”

隨迎沒說辭退,張嫂也沒提辭職不幹。

十點多,南修文停好車子進門。

隨迎開玩笑一般提起:“南煙說她以後不會再回來。”

脫外衣的動作一頓,南修文轉身看她:“我不在的時候你又做了些什麽?”

她不怎麽在乎:“沒什麽,吵了幾句。”

南修文轉而讓張嫂說。

張嫂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這件事,當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南修文氣得氣血直往上湧:“你還是一個母親嗎?煙兒從小被你趕在外,現在她大了,你隨口就是一句心疼別人家的孩子,那她呢?利用,還是利用。隨迎,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怎麽現在這麽糊塗!”

南修文一通脾氣發完,隨迎沒有任何表示。閉著眼無動於衷,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絲毫變化。

張嫂看著南修文:“先生,小姐一個人在外面沒人照顧,我想辭職去小姐那裏。”

南修文擺手:“去吧,好好照顧她,你的工資還是我來結。”他嘆氣,“跟她說,是我對不起她。”

“好。”

南家這一晚風起雲湧,南修文難得一次發這麽大脾氣。

南故被隨迎一個電話,硬是逼得連夜坐飛機趕回來。

張嫂去幫南煙打掃過衛生,熟門熟路的找過去,站在門前敲門。

南煙彼時剛敷完面膜,正打算去書房看看書。門鈴聲乍然響起,她過去開門:“張嫂?您怎麽來了。”

“我過來照顧你。”張嫂拎著行李箱有些局促,“小姐你這兒還要不要人?”

讓她先進來,南煙帶著她往裏面的客房走:“這間房空著,您以後住這兒。工資和南家開的一樣,每月定期打到您卡裏。”

“先生晚上回去和夫人吵了一架,他讓我告訴你,是他對不起你。我過來他也同意了,說工資還是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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