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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女主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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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魔修最近的頻繁舉動,正道人士的瘋狂反撲超乎想象。

反魔禁魔運動的規模遠超十八年前那一場運動,各大勢力都參與到這次運動中。與之比起來,十八年前那場運動簡直是小打小鬧。

反魔禁魔的口號很快就傳遍了修真大陸,為了防止魔修逃往現世,空間縫隙處的神仙鎮又派了許多人守著。特別時期自有特別法令,現世的人和修真界的人被下令,一旦發現可疑者,即可當地撲殺。

舒簡穩穩地坐在高位上,看著下面的魔修們吵架。

有主張跟正道人士握手和好的,也有主張學著十八年前那樣組織魔修反殺正道人士。

舒簡只覺這些人吵得頭疼,他可沒那麽單純,認為正道人士會放過自己。

魔修與正道人士的仇恨幾乎是無法化解的。

如果以被捉的正道人士跟對方交易,恐怕對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那些正道人士中,不乏對魔修極度仇恨的人。

舒簡扶著腦袋,心裏忽然想起了蕭玄,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

遙遠的北方,連天港,熊家。

正是夜深時,這個凡人城鎮已經入了睡夢,路上毫無一人。

蕭玄坐在屋頂上,運氣吐息,沐浴著這冰涼的月光。

一陣悠長的歌聲驟起,傳了開來,遍及連天港每個角落。

奇的是,這歌聲非但沒有驚醒睡夢中的人,反而讓他們睡得更沈。

蕭玄聽著這歌聲,忽覺一陣困意襲來,情不自禁地合攏上眼睛。

人偶暗暗叫了聲:“糟了!”

它用力地拿手戳了蕭玄一下,怒聲道:“蕭玄,快醒醒!”

這聲音如同當頭棒喝,驚醒了蕭玄。她猛地一咬舌尖,疼痛促使她更加清醒。

這人來者不善!

空無一人的街道,一個瘦長的身影出現,聲音自他口中發出,傳遍全城。他一邊唱歌一邊朝著熊家的方向去了,腳步聲輕不可聞。

待在熊家門口站定後,音魔唇角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笑。

他縱身躍入了高墻內,有了熊尚全的地圖,他對這宅院已是了如指掌。緩緩地走向熊義全的屋子,他用神識掃到了屋頂躺著一個人。

看來這就是那個擋路的修士了,只要殺了她,再無人可以阻止自己殺熊義全了,音魔眼露兇色,抽出腰間的佩劍……

霎那間,眼前這個呼吸平穩的人猛然睜開眼,陡然暴起,一把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白光,音魔忙後退,卻被那匕首擦過了臉龐。

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音魔摸著臉,伸手一看,手指上全是鮮血。他勃然大怒:“你在找死!”

這時,一道白光從人偶飛出,落入了音魔的眉心,讓他不由得停滯住動作。

只是一剎那的呆滯就足夠了,蕭玄的刀悄無聲息地劃過了他的咽喉。

那道白光又飛回了人偶身上,音魔這才恢覆了神志。

他捂著自己噴血的喉嚨,難以置信道:“你……你……”

“我是蕭慕北之女,今日斬你是為了報你害我父親之仇!”蕭玄擲地有聲道。

蕭慕北?音魔的眼前似乎閃過了一張熟悉的臉:“難怪……呵呵呵……”

不過是金丹後期的小兒,居然巧施妙計,越階殺了元嬰後期的修士,簡直是一大奇聞。

一來,蕭玄的龜息術讓她不至於因為緊張而心跳劇烈被音魔發現異常。二來,那音魔極為自負,所以讓蕭玄得了手。

一個拳頭大的嬰兒自音魔的身體飛出,人偶大叫:“那是他的神魂,不得讓他逃了去!”

那個嬰兒只驚慌失措片刻之後就朝著一個方向飛去。蕭玄禦劍飛行,死命地追著。

不曾想,那嬰兒狡猾至極,飛到海面上,忽然一頭紮入了水裏,消失不見了。

蕭玄不會游泳,就是個旱鴨子,只能在海面上氣得不行。

人偶又道:“放心吧,他鬧不出什麽幺蛾子的,那種毒會一直纏著他的。”

原來蕭玄早已有準備,將匕首抹上使人靈根盡失的毒,那種毒會一直纏著他的神魂,即便他換了具身體,也逃不過靈根盡毀的下場。

遙遠的海岸,天微亮,海天一線處太陽才露了點頭,海邊的居民已經起來了。

一個少年去提著籃子在海邊撿貝殼,他走著走著,忽然看到遠處海水中冒著一點白光,好奇心驅使他走了過去,趟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海水退下,一個白娃娃露出來了。

少年驚得要呼出聲來,然而白娃娃一閃,飛快地沒入了他的腦袋裏。

少年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倒在岸邊,時不時的,他的身體還在抽搐著。

過了幾分鐘,少年猛地睜開眼,原先純樸的眼神變得極為狠厲,他低頭打量著這具身體,哼了聲:“居然是單靈根火靈根,天助我也哈哈哈……”

他唇角露出一絲微笑,站起來,按照少年的記憶,慢慢地回了屋。

不急不急,只要神魂還在,還可以謀大事的。

蕭玄又回了熊家,所有人依舊睡得死死的,沒人受影響。

蕭玄心裏暗嘆這個音魔的厲害,去搜音魔的身體,搜了半天,只搜到一個儲物袋。

“垃圾!”誰知道這儲物袋會不會被認出是魔修的事物,她可不敢隨手拿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可以在黑市賣掉,只是她抹不去上面的神魂印記,這儲物袋難免會被壓價,還不如不賣呢!

先放著吧,她心道。

次日,蕭玄便將魔修的屍體放在院子裏,告知所有人,自己昨晚殺了一個賊人,這賊人還是眼下人人喊打的魔修。

來查看的人絡繹不絕,老夫人更是驚得要命。

熊義全看著這具魔修的身體,抱拳道:“多謝蕭修士的救命之恩。”

熊尚全是跟著熊義全來的,看到這具身體的時候,他又驚又怕的,臉色難看得跟死人一樣。

“你、你殺了他?”熊尚全不由得又問了遍。

蕭玄頷首,熊義全覺得熊尚全今天的舉動有點奇怪。

熊尚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咳嗽一聲:“我是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魔修,你可別殺錯人了。”

蕭玄冷哼一聲:“我還懷疑有人與這魔修勾結,意圖謀害熊大哥。”

熊尚全臉色發白:“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說著,他飛一般地溜開了。

蕭玄看著他離開,眼裏流露出冷冷的光。

人偶的話還在她心頭纏繞著:“我在音魔的記憶裏看到了那個熊尚全,他跟音魔合手,打算殺了熊義全。”

熊尚全算來算去,也算不到蕭玄身邊有人偶這個奇葩的存在。

待的人都走光了,蕭玄才對熊義全說:“這魔修跟你大哥有關。證據自然沒有,信不信由你。”

熊義全說:“我自然信得過蕭修士的。”

蕭玄說:“他們這一計不成,必定還有後招,你要小心。”

熊義全擔憂道:“我自是不怕他們害我,就怕他們也瞄上你。”

蕭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熊義全嘆了口氣:“只能如此。”

重要的人物看過了這具魔修屍體,那麽這具魔修屍體留著還有其他用處,就是去換賞錢,蕭玄記得音魔是入了獵魔榜的人物。

至於會招來魔修的仇恨,一來有舒簡在,她不用太過擔心,二來這魔修也已經被殺了,她也算是跟魔道結了仇,不如發揮一下他的最後價值。

熊尚全回屋的時候,氣得直拍桌子,然而姨娘問起話來,他又什麽都不肯說。

這事他可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一旦傳出去,他就完蛋了。別人怎麽看他他無所謂,他老爺子一定會打死他的。

雖然殺了個魔修,但是家裏的老老夫人還是嫌棄晦氣,對蕭玄也多了幾分畏懼。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殺死人來這麽不含糊。但是,她又不敢開口趕她走,畢竟那可是仙姑呢!

好在熊義全說她待個個把月就走了,老夫人心裏雖然敬畏神仙,但聽了這話還是松了口氣。

入了夜,一個婢女鬼鬼祟祟地走入了蕭玄所在的院子裏,蕭玄晚上不在自己屋裏睡覺而是守在熊義全屋頂上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那婢女看了看四周,這裏並沒有人,她放心地朝著蕭玄的房間去了。

誰知道,才剛入房間,就立馬有人大喊:“抓賊啊——”

那婢女嚇得直哆嗦,匆匆忙忙地就要往外跑,卻被一堆不知道打哪兒出現的人堵住了。

栽了!她心裏一慌,閃過了這個唯一的念頭。

熊家的電燈依次亮了開來,不多時,所有人都起來了,來到了蕭玄的院子裏。

那個婢女知道這次信息有誤,恐怕是對方設的圈套。老夫人治家嚴謹,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手腳不幹凈的下人,只有坦白才是唯一的出路。

熊尚全慌忙趕向蕭玄的院子,路上遇到了老夫人。

“你也是去蕭仙姑的院子?”老夫人撇了他一眼,“那就一起走吧!”

被抓到的婢女被壓著跪在院子裏,見到熊尚全,她眼露哀求之色,希望他為自己說話。

熊尚全不停地沖著她打眼色,可惜他不敢做的太明顯,只好期待這個賤婢不要將自己供出來。

一張椅子搬到了婢女面前,老夫人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婢女,說:“我記得你,你是尚全院子裏的灑掃丫頭綠珠,說吧,所犯何事?”

早已有人將一柄金步搖遞給了老夫人,說:“老夫人,這是您的點翠金步搖,抓到這丫頭的時候,她的懷裏藏著這根金步搖呢!”

老夫人勃然大怒:“你是從哪裏偷來的?何人交給你?快說!”

按理來說,這個綠珠是不可能接近老夫人的梳妝匳的,除非有老夫人身邊的人將這物件轉交給她。

這時,一個丫頭撲通一聲跪地道:“老夫人,是奴婢將這金步搖交給綠珠的。”

老夫人一看,這不就是她的梳妝丫頭綠雲嗎?

她冷笑一聲:“說吧,你三更半夜帶著這金步搖來到蕭仙姑的房間,為了什麽?”

她又不是不知道後宅宅鬥那些陰私,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綠雲猶猶豫豫一番,眼睛看向了熊尚全,所有人頓時嘩然了。

那熊尚全只覺一股熱血湧上腦袋,撲通一聲跪地道:“奶奶,孫兒是被冤枉的,是,弟弟聯合這些個賤婢誣陷我的。”

老夫人一腳將他踹開,站起身來,果決道:“將這陷害仙姑的人拖下去,掌嘴五十下。”

綠珠嗚哇的一聲哭了:“老夫人,你饒過我吧,我什麽都招。是熊大爺要害熊二爺的,之前船上那次是這樣,上次魔修也是……”

熊尚全勃然大怒,一個灑掃丫頭居然知道他這麽私密的事情。他的眼中閃過陰狠的光芒,抽出佩劍,朝著那綠珠的胸口刺去。

綠珠嚇得閉上眼,根本沒來得及避過這一劍,一秒後,她卻發現意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

她睜開眼一看,卻是蕭玄格住了熊尚全的劍。

熊尚全此時鼻孔粗大,喘著粗氣,兩眼快冒出火花,一副要將綠珠生吞活剝的架勢。

綠珠往後一躲,避過了熊尚全的眼神。

她大聲說:“這些都是綠衣姐姐告訴我的!綠衣姐姐被他派去船上謀害熊二爺,現在都沒回來。”

熊義全勃然大怒:“果然是你!”

熊尚全忙大聲說:“二弟,你不要聽信一個小偷的話,我從沒幹過這些事情。”

綠珠接著說:“大爺讓我將金步搖放到蕭仙姑的屋子裏頭,然後他要誣陷蕭仙姑偷盜老夫人的金步搖,將她趕出去。這樣一來,熊二爺就沒有人保護他了,他可以有更多的下手機會。”

她每說一句,老夫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逆子!”一聲渾厚的怒喝自身後傳來。

眾人看去,卻見是一個中年男子,他保養得極好,面皮白凈。

“老爺!”

“爹!”

院子裏的人紛紛叫著。

只見那男子大步走到熊尚全面前,高高舉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響亮得很,直將他的臉甩得都歪了,嘴角不斷流血。

“混賬東西,盡幹這些下流事!”中年男子罵了聲,又轉過去身來,露出一個笑:“蕭仙姑,讓你見笑了,熊某為逆子向你道歉。”

蕭玄點點頭,沒說話。

她不開口求情,所以熊老爺也知道必須得給熊尚全一個教訓。

“還不將你的事情全都說清楚!”熊老爺怒吼一聲,整個院子都跟著抖一抖。

熊尚全這才知道害怕,嚇得一哆嗦,跪了下來,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他說完後,又哭著道:“兒子知道錯了,請父親大人饒了兒子吧!兒子對天發誓,絕不會有下一次了!”

老夫人對這個庶出的長子厭惡得很,便說:“如果不是蕭仙姑,你弟弟早就被你害死了,你還敢求饒!今天誰要是放過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熊老爺也知道自己老娘生氣了,便說:“分家吧,我的財產只給你一套房子,其他的你就別肖想了。”

熊尚全臉色蒼白如紙:“爹,爹……你不能這樣對兒子……”

熊老爺一甩袖子,說:“城東那套房子就給你們吧,以後你就自生自滅,去吧,與我們熊家再無幹系!”

老夫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合該如此,明天之前搬走,我不想看到你們娘兒兩。”

這時,一個身影撲了過來:“老爺,老爺……你不能這麽無情啊——”

眾人一看,正是熊尚全的生母,一個姨娘。

這個姨娘一身風姿動人極了,連蕭玄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想到了昔日裏自己同姨娘的恩愛,熊老爺心裏有些不忍。

老夫人見熊老爺神色動搖,立馬喝了聲:“都是死人嗎?還不將人拉下去!”

熊老爺這才神色一震,推開了銀姨娘,大步朝院子外走去了。緊隨他身後的張氏是熊義全的生母,也是熊老爺的發妻,她冷呵一聲,神情間帶著一絲愉悅,冷睨姨娘一眼,鬥了這麽久,總算是贏了。

熊義全說:“我回去休息了,蕭仙姑也回屋休息吧,應該是沒事了。”

蕭玄搖搖頭:“我既然答應了要護你安全,那便繼續守在你屋頂上。”

熊義全知道說不過她,就默認了。

不多時,一屋子的人走得光光的,只留下哭泣的姨娘和熊尚全兩人。

“這是不給活路啊!”姨娘捶著地哭嚎著。

熊尚全默默起身,眼神狠辣:“我不會輸的!”

依照蕭玄看來,這個熊尚全簡直是個蠢貨,連個下人都收服不了,根本就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所以沒有留後手。至少,他也要找個不是身邊的人去蕭玄屋子裏,這樣出事可以撇幹凈自己。

人偶坐在她身邊,笑了聲:“讓你別趟渾水,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要不是小爺我,現在被趕出去的不是熊尚全而是你了。”

蕭玄狀若未聞地看著遠處天際,一道紅色的亮光在跳躍著。

“那是什麽?”蕭玄站了起來。

這時,忽然聽得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熊義全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一臉驚慌地四下掃視:“怎麽回事!”

蕭玄站在屋頂,看著起火的方向,正是熊老爺的住所。

他們朝著主屋趕去,看到了整間屋子都在火焰中,下人們正不停地潑水企圖滅火。

熊老爺站在院子外,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這場火是誰放的,沒人清楚,但是熊尚全跟他的生母卻是從此消失了,仿若從這個世界蒸發了。

這場火來得十分突然,府中的下人私底下都說是熊尚全不甘心被逐出去才放的火。

好在沒人受傷,所以這事很快就成為了雲煙了。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兩個半月過去了,蕭玄還要回校,所以跟熊義全告辭了。熊義全對她則是千感恩萬道謝,要不是蕭玄,恐怕自己早就葬身魚腹了。

算了算工資,一共是兩萬五千顆左右的下品靈石。好在她帶了儲物袋,不然還真帶不走這麽多靈石。當然,紙幣在這裏也是通用的,但是大家都更喜歡靈石。

結完工資後的蕭玄心情大好,跟熊家人告別的那日,她正要禦劍飛上天的時候,一個聲音阻止了她:“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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