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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樂霖噩夢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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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是做大事的人, 他要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 若是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多問呢?”樂霖假意一笑, 催促九堡離開。

奈何山瑢就是不肯讓開,“樂家女郎,乞活軍之事著實非同小可,怕是樂家還沒有資源得知此事吧?”

乞活軍?樂霖眼睛閃了閃,雖然被山瑢說的心有點發顫,卻依舊不動聲色。

樂霖望著山瑢,“山家女郎, 這些都是軍中之事,豈是我等女流之輩可隨口妄言的?”

山瑢慢條斯理的摸著貓,慵懶的說道:“瑯琊王家的事情可是波及甚廣, 你若不想聽,也就罷了。”

“山家女郎, 。我一個婦道人家, 著實不懂這些。”樂霖溫和的說道。

“呵……那衛公子迎娶你, 真是失策。”山瑢輕蔑一笑。

“你如此貌美,卻依舊小姑獨處,看的我都甚是心疼。你如此家世, 怎麽至今尚未婚配呢?莫不是家人的失策?”樂霖撫了撫鬢發,笑意盈盈的繼續說道,“這日頭也不早了, 我有孕在身,身體重,受不了常坐,我得早回去了,就此告辭。”

樂霖望著山瑢馬車的離去,手輕輕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臉色極其難看,她的夢中,那個放火燒她的女人,不是賈芙,是這個山瑢!她終於記起來了。

這一瞬,她手指發冷,指頭顫抖,卻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緒,小腹被娃娃踹了一腳,她醒過神來,撫著肚子,喃喃自語道:“寶寶乖,娘沒事。”

樂霖呼出一口氣,對著九堡說道:“回府。”

“是,夫人。”

才回到家中,樂霖剛好聽到樂謨跟樂肇的對話,只聽樂謨面帶笑容的說道:“妹二哥,這城門外山瑢贈給妹夫錦囊,妹夫接也不接,直接策馬離去,那山瑢真是丟盡了山家的顏面啊。”

“什麽錦囊?”樂霖聽到這裏,醋上心頭,開口問道。

才說到這裏,樂謨望著樂霖提裙走入的動作,捂住嘴,糟糕,他說漏了嘴,這下可是給妹夫惹麻煩了。

樂謨瞪大眼睛,一臉尷尬的看著狐疑的樂霖,“那個……小妹,我什麽也沒說啊……”

“什麽時候山瑢送給夫君錦囊的?”樂霖註意力一下子被嫉妒抓住,很在意什麽時候衛玠和山瑢見面的。

“這個……這個……”樂謨為難的看著樂肇,拼命使眼色給樂肇,可樂肇絲毫不肯相幫。

樂謨一臉尷尬的轉過頭來,看向樂霖,幹笑幾聲,“沒……沒……什麽時候……”

“到底是什麽時候?”樂霖盯著樂謨的眼睛,看的樂謨敗下陣來,他可沒有樂霖的脾氣執拗。

“哎呀……我說……我說還不行……”樂謨算是認栽了,“就是妹夫去救瑯琊王和王衍的時候。”

“眉子跟夫君離開的時候?”樂霖疑惑的看著樂謨。

樂謨點著頭,急切的解釋道:“小妹,那一次是山瑢專程在武林門等妹夫,不是妹夫蓄意的。”

“是嗎?”樂霖顯然不信樂謨的話。

“小妹,你要相信妹夫啊。”樂謨還想說什麽,樂凱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小妹,這好像是給你的。”樂凱將書信遞給樂霖。

“多謝,大哥。”樂霖看著一身戎裝而來的樂凱,點頭示意。

這封書信是山瑢邀請樂霖去郊外醉花村的請柬,這請柬不用拜帖卻用信箋,足見山瑢的傲慢和對樂霖的輕視。

樂霖將書信丟給身後的丫頭,沈聲說道:“廚房少了點柴火,去添把火。派個小廝去告訴山瑢,那地太遠,我身子重去不了。”

說完,樂霖對著三位兄長點點頭,便提裙離去。

三日之後,樂霖男裝打扮來到望春樓,一旁的楊清拿出重金買下了西湖望春樓,樂霖吩咐楊清找工匠將望春樓的圖紙畫下來。

幾日後,樂霖在臥室內執筆在望春樓的圖紙上畫下密道改造意見,十日之後,楊清找來一群工匠開始改造西湖望春樓,美其名曰將望春樓的酒館改為茶館,只為附庸風雅。

而此時坊間傳聞,這山簡的女兒山瑢是一個脾氣極差的女郎,故而至今尚未婚配。

這樣的流言讓極重門面的山簡不得不囑咐山遐多開聚會,想著牽線搭橋,讓女兒山瑢早早出嫁。

山瑢因著被山遐帶著去參加類似“相親”一般的聚會,更恨上了那流言,也怒上心頭,對樂霖也一並怨懟,只是山瑢不知道這流言本就是樂霖宣傳的。

又過了一個月,山瑢又是一封書信,邀請樂霖去寶石山上的袁鳳閣小坐。

樂霖將書信丟入自家的魚缸裏,讓丫頭告訴山瑢,山上奔波太勞累,她還是去不了。

而此時,坊間又流露出山瑢奢侈靡費,山遐到處做生意,就是因為山家如今入不敷出。

這樣的流言又讓山瑢出嫁的希望低了一些,不少世家公子信了這傳聞,以至於山遐和山簡更向王敦靠攏了一些,只為了穩住山家的地位。

山瑢因著“相親”又逐漸減少而心思愉悅,畢竟她對衛玠可是志在必得。

如此一來二往,數日之後,山瑢寫信邀請樂霖在西湖望春樓,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並威脅樂霖,若是樂霖不來,樂氏定會有危險。

而樂霖接了山瑢的拜帖,樂霖去覆查望春樓的暗道,發現修葺完成,讓丫頭派人告訴山瑢,她身體不適,改了日子,定了時辰,赴宴望春樓。

翌日清晨,樂霖帶著一個身手矯健的丫頭走向西湖望春樓,望春二樓,山瑢抱著白色的貓咪,居高臨下的看著樂霖的馬車,輕蔑一笑。

樂霖扶著丫頭走上二樓,走入名曰“桃源閣”的雅間,此時樂霖聞到了內室的香氣,更警覺了幾分,更在這裏等著遲來的山瑢。

山瑢回過頭來,側著頭打量著樂霖,似笑非笑,“你如此驕傲,給你寫信還不來?你如今還不是乖乖的來這裏候著我?”

樂霖雖然不喜歡山瑢的挑釁,卻是坐了下來,她叫踩了踩桌子角出的暗格,像是做的不舒服一般,換了換姿勢,以至於腳落在地上兩次,腳下密道裏的影衛提高警覺,隨時準備營救樂霖。

“山家女郎,很是感謝你屢次邀請我,究竟你所為何事,不妨直說。”樂霖對桌上的食物毫無興趣,僅僅是望著山瑢,面無喜色。

“想跟你談一談……叔寶的事情罷了。”山瑢倒也幹脆。

“山家女郎,既然我虛長你幾歲,我可要給你提個醒。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能如此親昵的叫一個男子?尤其他還是我夫君的事情,這樣傳出去,對你的閨譽可是大有損耗啊。”樂霖看著山瑢,嘴角含笑,那模樣好像是嘲諷山瑢不安於室。。

“我偏要叫他叔寶,我覺得叔寶是我的夫君。”山瑢哪在乎樂霖是什麽樣的眼光,她坐在樂霖的對面,摸著手裏的貓咪,笑的很燦爛。

“山家女郎,我從未聽夫君說要給我添一個妹妹。你如此高門,怎麽能屈尊降貴,成為我的妹妹呢?你如此容貌,實在太委屈你了。”樂霖也懶得跟山瑢兜圈子,畢竟她身懷六甲,這常坐對於她而言,有些難受。

“這女人就要有幫夫運,這幫夫運是需要一個大家庭來支撐的。你已經沒了幫夫的能力,就該懂事些,放開那大鵬,讓它扶搖直上才是。畢竟,大鵬再厲害,也是需要借東風的。”山瑢擡高下巴,似乎看賤民的眼睛,“你懂嗎?”

“所以,他需要你這個東風?”樂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男人活在這個世上,為了什麽?不就是權勢和名譽嗎?你給不了他權勢,也給不了他名譽,只能幫他印個小詞罷了。你覺得,你配做他的東風嗎?”山瑢斜睨著樂霖,似笑非笑,卻是一臉鄙夷。

“人活著只為了功名利祿而已嗎?”樂霖顯然不認同山瑢的觀點。

“柴米油鹽醬醋茶,沒有富貴,潦倒不堪。琴棋詩畫曲歌舞,沒有身份,一無是處。人活著,自然為了仕途官運。”山瑢笑得越發燦爛,“而你既然幫不了他,又何必鳩占鵲巢?要知道,真正的喜歡,應該是祝福和成全。”

“成全你的癡心妄想?”樂霖顯然不給山瑢任何做夢的機會。

山瑢臉色不虞的說道:“樂家女郎,你莫要以為你身懷六甲,就是贏得那個。你這個無用之人,只會拖累他,還不趕快讓賢?真是鄉野村婦,如此胡攪蠻纏。”

“山家女郎,我一個婦道人家,出嫁從夫,到底後面會是什麽樣的情況,我只會聽我夫君的。可是不巧,他前日剛來信,讓我好好養胎,近日就可歸來。要不,我幫你問問他,是否真的要給我添一個妹妹?”樂霖盯著山瑢的表情。

山瑢擡了擡貓爪子,斜靠在桌上,眼中冷漠,“你居然還想有以後?呵……”

“所以你會如何?”樂霖笑了起來,將手放在肚子上,安撫著胎動的孩子,“鳩占鵲巢,還是巧取豪奪?”。

樂霖這般的數落讓山瑢的臉黑了下來,怒氣在山瑢的心中徘徊。

“我一向嫌棄血的味道太重,不願靠近。但你這麽不識擡舉……”山瑢一副可惜的模樣,雙手離開白貓,雙手交握指著下巴,看著白貓揚起貓爪給樂霖的手背劃出了血道。

樂霖當下痛了起來,室內的香氣越發濃郁,樂霖以自己的醫學知識,評斷出了這香氣是有毒的,雖然她早就服了解藥,卻依舊裝出了渾身無力的狀態,癱倒在地上。

山瑢靠近樂霖,揚唇笑起,“那就只能灰飛煙滅了。”

山瑢冷笑數聲,轉身朝著落下走去,只是走了幾個臺階,又似乎想起什麽來,對著樂霖說道:“對了,這五月炎夏,天幹物燥,必要小心火燭啊。”

山瑢笑容越來越大,樂霖保持著坐姿的模樣,假裝渾身僵硬,一動不動,而不遠處的一處幔帳垂落到了香爐邊緣,隨著窗戶吹進來的風,燃著的香頭若有似無的靠近幔帳,隨時一個不小心就會燒著了幔帳。

山瑢讓阿桑將周圍潑上油,此時樂霖的丫頭跟阿桑搏鬥,被阿桑打暈在地,山瑢輕蔑一笑,阿桑將房門反鎖,主仆二人快速離開。

山瑢才離開,丫頭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樂霖從地上扶了起來。

楊清帶著影衛立刻從密道沖了出來,恭敬有禮的說道:“夫人……屬下來晚了。”

“不妨事。”樂霖淡然一笑,“虧我做了這麽多事情,沒想到山瑢竟是如此愚笨。這樣小的火怎麽能燒得起來呢?楊清啊,去疏散客人,再將這裏的火弄大一點,最好燒成灰燼。”

丫頭扶著樂霖走入密道,這錢塘有一處珈藍寺,那裏有一片假山,假山下有湖底密室。樂霖在密室裏生出了衛玠的第一個孩子,並在孩子百天之後,與楊清一起去了桃花源。

不久之後,坊間傳聞,西湖望春樓的大火跟山家女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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