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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可是存了別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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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莫不是在說笑?”王景風帶上了詫異,顯然被司馬遹滿是醋味的語言驚著,“叔寶是妾的小弟,自幼深厚的感情,怎能又其它感情?”

王景風不可置信的眼神,讓司馬遹本事醋意橫生的心瞬間收攏。

此時她顧不得身後司馬遹的心思,連忙提裙往前快步追去。

她,不放心。

若說她對衛玠沒有半分情愫,怎麽可能?

可是,她到底是王衍的長女,此生只能嫁與帝王家。

衛家,依然是傾頹,她跟他只能此生無緣。

做個姐弟亦是福分。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深想,唯怕滿心錯付,終換來遍體鱗傷。

樂霖和衛玠才走到背陰處,他耳朵動了動,連忙將她拽入一旁的墻體小道裏。

還未回過神來,他手指壓住她的朱唇,做出“噓”的模樣。

樂霖順著衛玠的眼神看過去,恰好見到王景風到處尋找衛玠的緊張模樣。

那眼眸中的擔心是如此的真切,讓樂霖心下一樂。

看來這叔寶委實是個妖孽,讓這大晉第一美人的王景風也動了心。

只是瑯琊王家是何許人家?

怕是如今的衛家嫁女還可,這娶妻怕是已經配不上了。

可憐小鴛鴦,至此一棒打死,分隔兩地。

樂霖心下一陣感慨,卻感受到衛玠冷瞪的眼神。

她又沒說哪般,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

連她剛才想了哪些也盡數知道?

樂霖眼睛慢慢瞪大,將信將疑在她的心間傳遞。

“安靜看戲,不要節外生枝。”衛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溫柔的氣流躥入她的耳內,讓她瑟縮了一下,心跳快。

雖是七月,但已經感覺到了炙熱,來自他的氣息將她烘烤的熾熱難耐。

“景風,你走這般快做何?”司馬遹皺起眉,一副不認同的模樣。

“怎麽片刻功夫,不見了身影?”王景風自言自語起來,壓根不理身邊的司馬遹,僅是環顧四周。

“景風,你莫不是還在擔心叔寶?這叔寶有樂家女郎陪著,定是沒事的。”司馬遹從袖口拿出手帕,想要為她擦拭汗珠。

王景風倒退數步,一副拒絕的模樣,“太子殿下……”

司馬遹的眼底染上了傷心的模樣,醋意濃濃,“怎的?給你擦汗也是不對?”

“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親,你可知?”王景風不受他的好意。

“景風,難道你不知孤的心意?自月前,孤下帖,你不知其意?”司馬遹的眼睛帶著不可思議,“難道你是鐵石心腸不成?”

“太子殿下……妾不過是一介女子,當不得太子如此擡愛。終是金谷園,人來人往,莫要損了太子的清譽為好。”王景風處處推脫的模樣,惹怒了司馬遹。

司馬遹的眼睛帶著不可置信,“對你而言,難道太子府的妃位,你是看不上的?”

“太子殿下,您這是說笑了。這媒妁之言,自古至今都是父母之命。妾的姻緣自是決定不得。”王景風傲然的看著司馬遹,可是話裏話外都是疏離。

樂霖點著頭,甚有道理的記下王景風的話,衛玠冷睇她的煞有其事,手指不自覺攥緊她的手腕。

疼痛襲來,樂霖擡頭看向衛玠,頗為詫異。

她這什麽話也不說也是錯?

這家夥又是生的哪門子氣?

“長姐的話,你聽聽即可,莫要放在心上。”衛玠盯緊她的眼神。

讓她的心開始慌了,這廝當真會讀心術?

他是妖孽不成?

他伸出手蓋住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語氣頗為不佳,“收起你的眼神,我不喜。”

不喜?她是毛骨悚然好嗎?

讀心術……多麽可怕的詞匯……

難道以後她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了?

不行,這廝還是遠離為好。

此時遠處傳來司馬遹求之不得的傷心之音,“孤對你真心,而你卻多次拒絕,孤的心豈能任由你的疏離而踐踏?”

司馬遹這是要用苦肉計的方法了嗎?

只見司馬遹拽住王景風的手腕,言語更是染上了被拒絕的怒氣,“孤自小從未失去過哪般,也從未求而不得。你將是孤個人傳記中,絕不存在的意外。”

王景風掙紮著要離開他的控制,卻終是力量比不過。

“呵……太子府太子竟然這般欺辱弱質女流?”賈謐的眼神帶上奚落。

譏諷一聲,王景風看向來人,眼神帶上了希冀。

“哦?你來是為何?”司馬遹將王景風拽到身後,不允許賈謐和王景風過於親密。

“為何?聽聞景風被你邀到此處詳談。這談的時間夠多了,怕是景風該要回去了。”賈謐說著走來,不顧司馬遹的眼神,將王景風強制拉倒身邊。

王景風的落下心來,連忙快步走到賈謐身後,這樣的舉動,刺激了司馬遹。

“賈謐,你!”司馬遹的指尖顫抖。

“太子殿下,你既然下帖求娶我的妹子,又何必來貪戀我在乎的女子?這樣不定心,你當賈家是哪般?”賈謐直視司馬遹的眼睛,絲毫不畏懼。

“你終究該知道,孤是儲君!”司馬遹大聲斥責道,“還未聽說,這謀臣敢跟儲君爭奪女子!”

“今日裏,你算是遇到了。我便是一個。”賈謐握緊王景風的手,絲毫不退讓的模樣。

“是嗎?你這是公然挑釁孤?”司馬遹的臉上帶上了惱怒。

初見司馬遹,樂霖以為這太子是溫潤如玉的。

卻沒想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捧殺的太子殿下,怕是要失去了人心。

不知是不是賈後蓄意為之。

樂霖皺起眉,瞥見身邊的衛玠眼神放出光芒,像是狼盯住獵物的模樣。

莫非這廝在籌謀哪般?

“太子殿下,你我自小同時長大,既是君臣,也是兄弟。當知,兄弟妻不可戲。我自小喜歡一人,多次說與聽你,你怎可這般奪人所愛?”賈謐也帶上了怒氣,“我告知過你,你如何能說是我挑釁?”

“孤看上的女子,許以妃位的女子,自然是孤所求娶。”司馬遹擡下巴,“儲君求娶,你自然要退讓!”

“你求娶,所以我要退讓?我只想問一句,憑啥?就憑你是儲君,是太子府之主嗎?若是太子府之主如此德不配位,我如何要讓?”賈謐這句話才落,衛玠的眼眸亮了起來。

樂霖甚至能夠看見衛玠眼眸中那閃爍的星光,如此璀璨。

她隱隱覺得今日一出,是衛玠特地設計。

只是這王景風是從犯還是共犯?是不知,還是早就知?

後脖頸一陣涼意升起,他不會臨時起意,專門陷害於人吧?

如此心腸黑厚,她以後該是要盡量避開才是。

才想到這裏,只聽王景風的驚呼聲,“長淵當心!”

這賈謐是韓壽長子,字長淵,被過繼給賈家,至此之後,成為賈家子嗣,傳承嗣位。

司馬遹抓緊賈謐的胳膊,一副要跟他打架的模樣,被王景風的驚呼聲轉移了視線,“長淵?你喊他長淵?卻喚孤太子殿下?如此生疏,當下立判!你把孤當做何物?又置於何地?”

“你是君,我們是臣,自然是君臣之禮待之。”王景風即便心提到了嗓子眼,聲線依舊素雅有致。

“呵……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不過是與長淵有著親厚,與孤有著隔閡,偏頗至此罷了!”司馬遹傷心的看向賈謐,“你當真敢搶孤的心上人?”

“太子殿下,你該知,我的心思,更該想想你求娶我妹子的事情。那求娶拜帖上的話,猶言在耳。你若是真的對景風上了心,你將我妹子置於何地?妾?”賈謐冷哼的看著司馬遹,絲毫不被司馬遹的鷹視所嚇到。

“孤位列太子府主位,所作所為,你賈家過繼兒有何置喙的地位?”司馬遹被氣瘋了,話語都帶上了羞辱。

“過繼兒?”賈謐危險的瞇起眼。

“難道不是?你不過是韓家破落戶的兒子,該是姓韓,卻被人喚作賈謐,孤說錯了哪般?”司馬遹這話一出,衛玠嘴角的笑容變大。

樂霖頭皮發麻的看著衛玠,看這廝的笑容,我敢肯定這一切都是這廝蓄意設計的

只是這廝挑起太子司馬遹和賈謐的仇恨,又是為哪般?莫不是幾年前衛家的滅門慘案?當時的始作俑者,便是賈南風,當今的賈後。那韓壽在馬車上出言奚落,莫不是這廝要報覆在韓壽兒子賈謐的身上?

樂霖瑟縮了脖子,這廝的眼睛開始變得陰森可怕,像是淬了毒,猶如毒蛇,直視前方,伺機一招斃命。

她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身子,卻被他順勢帶入懷裏,他在她的耳邊,落下讓汗毛倒豎的話語,“看戲就安分一點,莫要毀了我的興致。”

她與他四目相對,他那如毒蛇的眼神未曾消失,將她看的心瑟縮了,她又慫了。

怕怕的點頭,而他則是拍了拍她的頭,“乖。”

她趕忙看向前方,強迫自己遺忘衛玠在身邊的恐懼。

“是,你說的都對,只是……為了求而不得,如此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太子殿下,你可記得你尚且求娶我妹子?只怕這姻緣,你無法如願了!”賈謐大力甩開司馬遹,抓緊王景風的手,冷聲說道,“至此後,你我兄弟,再無幹系!”

賈謐挺直胸膛,牽著王景風的手快步離去。

司馬遹緊緊的握著拳,“很好……賈謐,你記住今天的一切……孤絕不忘記!”

司馬遹一腳踹開身邊的花壇,大步流星的離去。

此時熱鬧謝幕,只留下衛玠和樂霖二人站在小道裏,互看對方。

“衛公子……他們都走了……”不如咱們也走吧,她很想這麽說,可是他卻紋絲不動,仿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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