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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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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嘴唇被死死堵著, 鼻子和謝淮抵在一起, 呼吸受阻,吭哧吭哧喘不過氣,臉憋得通紅。

她手指扣著謝淮肩膀,剛剪過禿禿的指甲沒法給他造成一星半點的傷害, 只能揪住他T恤, 攥成皺巴巴的一團。

謝淮放開她, 低頭,唇在她臉上點了點。

夏夏抓緊時間呼吸, 離得太近, 體溫交融,剛沖過涼的身體又出汗了。

謝淮像只狼狗, 嘴唇在她頸窩一陣亂蹭:“這樣就喘不過氣了?平嘉澎沒教過你接吻嗎?”

“當然教過。”夏夏不服輸,“是我笨,沒學會而已。”

謝淮不滿地捏她腰上的軟肉, 又毫不客氣一口咬住她脖子, 嗓音沙啞:“他都親你哪了?”

夏夏蔥白的手指戳戳嘴唇, 又在秀氣的臉蛋上點了一通:“這裏, 這裏, 這裏,還有這裏……我想想,好像還有別的地方……”

謝淮臉陰得不像話,他故意一問,沒想到夏夏還真敢說, 手下掐她的力氣大了大:“他也像我這麽親你嗎?”

夏夏久久凝視著他,噗嗤一聲笑了:“你傻不傻呀?你跟頭狼似的,就知道用牙齒啃,弄得我疼死了,平嘉澎可比你斯文多了。”

謝淮臉一沈。

她摟著他脖頸,眼睛亮瑩瑩的:“可我喜歡你這樣的。”

謝淮:“他比我早親過你。”

夏夏眨眨眼,聽他嗓音蠻橫裏帶著絲委屈:“他憑什麽比我早親過你,比我早和你在一起啊?你還整天跟我提陳曼希,我他媽都沒說過什麽。”

夏夏摸摸謝淮的頭發,像哄小狗:“那從今天起,誰也不準再提從前的事了,行嗎?”

謝淮擡起漆黑如墨的眸:“可以,但他親過的地方,我都要再親一遍才行。”

他神情認真、嚴肅,又有些幼稚,像只領地意識極強的雄性動物。

夏夏笑得明艷又張揚:“來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是想和他親昵。

可十分鐘後她就後悔了,謝淮一抱住她就變身成狼狗,又親又咬又舔把她整張臉啃得全是口水,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他親完臉親下巴,親完下巴親脖子,又沿著鎖骨向下。

“可以了。”夏夏推他。

謝淮紋絲不動,低頭噙她嘴唇。

“可以了。”夏夏嫌他身上全是汗,捶他肩膀,“你先去洗澡吧。”

謝淮在她身上嗅了一圈,表情十分滿意:“沒別人的味了。”

謝淮松開她,夏夏扯著岌岌可危的浴巾鉆回房間。

她換好內衣和睡裙,出門時月色正好,圓圓懸在無垠的天幕之上。

謝淮把臟衣服掛在門口的木架上,夏夏從他背包裏掏出新衣服放在門邊,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

他褲腿爛了個洞,夏夏舉起來對著燈光照了照,發現上面有兩排可疑的齒印。

謝淮洗澡飛快,十分鐘就濕淋淋地出來了。他用幹毛巾擦頭發,邁出門檻時見夏夏坐在院裏水井旁的板凳上打水給他洗衣服。

院燈光芒微弱映在她纖細的身軀上,院裏飛舞著數不清的蚊蟲,她手裏正拿著他剛才換下的內褲。

謝淮臉紅了紅。

“在幫淮哥洗內褲?”他只穿著一條五分褲,赤著上身走到夏夏身邊。

他膚色被月光照得很亮,上身肌肉線條緊致、剛硬,給人極大的安全感又不失少年的清朗。

夏夏手上沾滿肥皂的泡沫:“十塊錢一條。”

謝淮:“……”

“又收錢?”

女孩無辜地說:“我要賺學費啊,別人不好下手,你的錢比較好賺。”

謝淮痞笑:“能洗出香味嗎?不香不給錢。”

“當然。”夏夏挺著胸脯,“只要錢給的夠多,把你內褲搓出窟窿都沒問題。”

謝淮斂回玩鬧的笑意。

他搬了個板凳坐下,從她手裏接過衣服:“我來。”

“哎哎哎——”夏夏搶回來,“開玩笑的,不要錢不要錢,給淮哥洗內褲怎麽能要錢?”

“我沒開玩笑。”謝淮低著頭,隨手拿過肥皂盒裏的肥皂打在內褲上,“又臟又臭,哪舍得讓你洗。”

他看著夏夏:“你臉紅什麽?”

夏夏指指他腳邊另一盒肥皂:“這才是我拿來給你的。”

她聲音低了低:“你用的肥皂是我的。”

謝淮笑:“你的?是洗臉的還是洗手的?”

夏夏說:“洗內內的。”

謝淮吹了聲口哨,活像個痞子:“夏姐還會害羞啊?現在就害羞了,將來可怎麽辦?以後內褲說不定都得混著穿,有你不好意思的時候。”

夏夏收起小女生的嬌態,掬起一捧謝淮洗內褲的水,潑到他臉上。

謝淮:“我靠——”

他抹了把臉:“夏夏,你他媽報覆心這麽強的啊?”

“這就嫌棄了,將來可怎麽辦?”夏夏報覆心更強地說,“以後說不定還會朝你臉上潑我洗內褲的水,有你嫌棄的時候。”

謝淮挑眉:“潑啊。”

夏夏拿洗衣液浸泡他的褲子,問:“褲腿怎麽破了?”

旺財圍在他們身邊打轉,謝淮踢它屁股:“這個狗東西咬的。”

旺財嗷嗚一聲,夾著尾巴跑了。

夏夏:“誰讓你有門不走偏要翻墻?”

謝淮把衣服掛到院裏的晾衣繩上:“我那不是以為你在睡覺,怕吵醒你嗎?”

夏夏瞥謝淮,見他回過頭,若有所思盯著屋裏的大床,於是學他剛踢旺財的樣子踢了他一腳:“你怕是有別的心思吧?”

謝淮視線轉回她身上,女孩白色吊帶睡衣很薄,兩根白藕般的手臂端在胸前,手指一動一動點在手肘上。

她穿了件黑色胸衣,肩帶露在外面,和白色吊帶的細繩纏在一起,純情又勾人。

謝淮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夏夏揚起下巴:“你看什麽呢?”

謝淮沒說話。

夏夏:“問你話。”

謝淮蹭幹手上的水珠,一聲不吭,彎腰把她抱起來扛在肩上。

夏夏很瘦,抱起來沒幾分重量。

“唉——”她雙腳離地,被失重感驚嚇了一下,死死抱住謝淮的脖子,“謝淮你幹嘛?”

謝淮笑得邪氣,徑直進屋,把人放到屋裏的單人床上,騎壓在她腿間,按住她手臂:“膽子肥了,你叫誰謝淮呢?”

他俯身湊近,理她耳邊淩亂的碎發:“叫哥。”

夏夏扭捏,偏偏不叫,拿手背捂住眼睛。

她有些緊張,單薄的身體輕顫,胸脯微微起伏。

謝淮凝視她,眸子比山裏的夜空璀璨。

他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翻身下去,側躺在她身邊,手臂環住她纖軟的腰肢,把她腦袋按在自己胸口。

夏夏睜開眼,不解的目光看向謝淮。

謝淮輕笑,原本清澈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低沈而磁性,呼吸灑在夏夏臉上,讓她一陣難以自抑的顫栗。

“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夏夏低低地問:“不做嗎?”

她能感受到謝淮身體起了明顯的反應,一如那年冬天在海城時兩人睡在一張床上那樣。不同的是,今天他更激動,每一寸肌肉都緊繃,灼熱的體溫快要把她燙傷了。

“這麽想?”謝淮喉嚨發出悶悶的一聲,手掌貼在她後腰不放,下巴抵著夏夏剛洗過松軟溫香的頭發上狠狠蹭了蹭。

他眼眸深邃:“做不了,什麽東西都沒有。”

他按了按掌心下的涼席,因為天氣濕熱有些發黴發潮,夏夏之前在大太陽下暴曬兩天終於晾幹了,但還是去不掉上面的些許黴味。

“和你的第一次,我也不想在這種地方。”

謝淮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她:“如果你心疼淮哥憋得難受……”

夏夏瞪大眼睛,聽他講話。

他拇指在夏夏紅軟的唇角來回蹭,眼裏帶著渴望:“用嘴含,不會我教你。”

夏夏:“……”

她扭動身體,掙紮出他的桎梏:“不,我不——”

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再怎麽喜歡謝淮,躺平不動默默裝死已經是極限了,讓她主動去這樣那樣,還是這種羞羞的事情,不是不願意,而是這念頭剛在腦海裏出現,她腦子就轟然炸開了。

一片空白。

支支吾吾。

“別,淮哥,這也太那個了……”

“哪個?夏姐,把話說清楚啊。”

夏夏不說話了,臉紅得快燒起來了,好在屋裏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謝淮笑笑:“社會我夏姐,還帶這麽害羞的?”

他松開她,安靜躺在她身邊,單人床狹小,兩個人多少有點擠。

夏夏松了口氣,偷偷瞥謝淮。

他閉著眼睛,神色不太平靜,英俊的眉微微勾著,兩只手掌交疊在一起搭在肚子上。

——沒有多餘的反應,也沒再抱她。

夏夏心裏忐忑,擔心謝淮會不會生氣了。

她像只黑夜裏窸窣亂動的小鼠,多動地用手指戳了戳謝淮的手臂。

“淮哥?”

謝淮嗯了一聲,代表自己在聽。

夏夏沒有實質性的問題,又叫:“淮哥。”

她嗓音裏滿滿的自己都聽不出來的依賴和喜歡,又甜又軟,謝淮聽在耳朵裏,全身骨頭酥了一半。

“別叫了。”他語調懶洋洋的,又暧昧,“真他媽憋不住了,再叫一聲別怪我把你的頭按下去,我可不管你願不願意。”

夏夏嚇得噤聲了一會,又忍不住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謝淮:“明天,訂了最早班次的車票,要去趟鞍山,和許哥約好了談幾個項目,順利的話能拿到不少分成。”

“明天就走啊。”夏夏嘀咕,“那你坐這麽久的車過來不會只是為了看看我吧?”

“當然不是。”謝淮挑眉,手又去摸褲兜,“我是來……”

他又楞住,剛剛洗過澡,現在身上穿的不是來時的褲子,而他被旺財咬破了褲腿的那條褲子——

謝淮看向窗外,被他剛剛洗過,隨手搭在院裏的晾衣繩上。

“我靠。”他連忙爬起來,赤腳跑到院子裏掏褲兜。

夏夏一臉懵,扶著門框露出個腦袋,看謝淮掏出一團似乎是紙,但被洗衣水泡得稀爛的東西,他艱難地扯下一層紙糊,碎掉好多渣渣。

夏夏走過去,謝淮手裏的紙攤開了,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

“這是什麽?”她好奇地問,見謝淮一臉想死的表情,隨口猜道,“你該不會把許大龍的合同洗了吧?”

“是我寫給你的情書。”謝淮說,“想來念給你聽的。”

夏夏:“……”

原本郁悶的人只是謝淮,現在連她也跟著一起郁悶了。

更郁悶的是,這褲子好像還是她泡水裏的。

“我不管。”夏夏霸道地說,“我要聽你念,記得多少念多少。”

謝淮逆著月色,光影落在他耳邊的碎發間。

他回憶了很久,夏夏就這樣靜靜與他對視,等他開口。

剛剛旖旎的親熱似乎是一場夜裏淺淺的春夢,山風拂過臉上,清爽又溫柔,氣氛變得不同了。

這與謝淮設想裏的情景不符合。

他以為自己能沒有障礙把那洋洋灑灑的兩千字念出口,可當他真的站在女孩的面前,看她那張期待的臉時,卻覺得再多的語言都華而不實,繁冗多餘。

他擡手,戳夏夏額頭。

“念個屁。”他不自然別過眼睛,“淮哥愛你,你還不知道嗎?”

他說完,把濕透的情書晾在井邊,用石頭壓著,轉身進屋。

夏夏嘴邊泛起柔軟的微笑,她嘻嘻哈哈蹦到他身邊,輕盈一躍跳到他背上。

謝淮手掌托住她屁股,感受女孩抻著腦袋在他臉側親了親,聲音如銀鈴清脆。

“淮哥,我也愛你。”

那晚夏夏和謝淮睡在一張床上,他身體堅硬,手臂充滿力量,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夏夏睡得很安穩,謝淮懷中那一方天地安全感十足,仿佛只要在他身邊,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到她。

想一輩子被謝淮抱著睡覺。

臨睡前,夏夏這樣想。

夜裏兩點,夏夏少女的春心蕩漾完了,原本的安全感也被夏日粘熱的天氣驅散得一點不剩,她出了一身汗,越來越覺得謝淮灼熱的身體像個火球。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沒忍住,一腳把謝淮踹了下去。

謝淮半夜滾到地上,身上被夏夏扔了床被子。

女孩沒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說:“熱死了,你睡下面。”

他又氣又想笑,拿被子當鋪蓋墊著睡了。

五點。

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謝淮在感受到熹微的日光那一刻就醒了,他輕手輕腳起身,坐在床邊看了夏夏一會。

女孩睡姿極差,趴在涼席上睡得像只青蛙,她半邊臉被竹片硌出紅烙烙的一片印子,嘴角口水流出,浸濕了枕套。

謝淮玩心大起,拿桌上的馬克筆在她臉上畫了只小豬頭。

他起身出門。

清晨空氣清新,遠處有村民牽牛沿山間小徑慢悠悠走著,滿山翠綠的植物,山澗傳來悅耳的鳥鳴聲,入目即是清爽與生機。

村口小賣部前停了輛老舊的摩托車,謝淮圍著車轉了幾圈,去敲那戶人家的大門。

八點。

夏夏院落的門沒鎖,姜景州以為她起來了,直接推門進來。

“夏夏,你起床沒有?”姜景州一臉陰沈,“我真受不了了,今晚跟你換換,你去賓館陪蔡蕓……”

他滿腹牢騷,進院沒看見夏夏,在水井邊看見本不該出現在這的謝淮。

謝淮踩著拖鞋,靠在井邊的木樁刷牙,一臉沒睡醒的頹廢和慵懶。

姜景州詫異:“你什麽時候來的?”

“昨晚。”謝淮吐掉滿嘴白色的牙膏泡沫,“找我媳婦有事?”

姜景州:“……”

謝淮把牙具放好,從井裏打了桶泉水洗臉,他用手當梳子,隨手抓了兩下頭發。

“你是領隊,有麻煩自己處理,別推給夏夏。”謝淮蹙眉,“蔡蕓那事兒逼,夏夏也懶得搭理她。”

他換上自己的衣服:“我先走了,夏夏起了記得提醒她吃早飯。”

直到謝淮走出門,姜景州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看向院裏的石桌,那裏放著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的是謝淮早上借村民的摩托車騎去鎮上買的油茶、小菜和炸糕。村裏物資匱乏,早餐只能吃小賣部快要過期的面包和火腿腸,這些東西是根本看不到的。

謝淮坐了一整天的車過來,清晨又坐班車離開,只為了陪夏夏睡了一晚。

而他來回騎了三個小時山路的摩托,只為了給夏夏買一份早飯。

在袋子最下面,壓著一張皺皺巴巴、淩亂破散的紙,姜景州打開,上面被水泡得幾乎看不清字跡,在紙的最後,寫著幾行小字。

姜景州回頭看了眼房門。

夏夏睡得正香,什麽也不知道。

清晨燦爛的日光落進窗子,她翻了個身,嘴裏喃喃喊道:

“淮哥。”

作者有話要說:  小老弟你們怎麽回事!

我才寫了個接吻,你們咋就想到開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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