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諾夫將軍捏緊的拳頭，稍稍放松下來。可旋即他想到這個人物見識如此不凡，若是見到總書記，必然會被引為智囊。

那他這一刻的表現，豈不是埋下後患。不由地又捏緊了拳頭，如鐵錘般強硬有力，隨時準備粉碎一切威脅。

羅曼諾夫非常肯定地誇讚道：“總書記一定很想聽到你的高見，商人。”

趙賁呵呵一笑，不經意地打了個哈欠，建議道：“這是聯盟最忠誠的戰士才該有的進諫，我這個商人只想和將軍閣下打交道。”

羅曼諾夫將軍狐疑地看了趙賁一眼，道：“是嗎？”

趙賁屁股一挪，伸著懶腰坐下道：“是的，將軍。如果將軍以此向總書記進言，必然能夠緩解困擾聯盟的經濟問題，得到聯盟總書記的進一步賞識。說不定下一次我見到將軍，得稱呼您為國防部長先生。”

羅曼諾夫松開了自己的拳頭，吐了口氣，放心道：“你想怎麽交易？”

趙賁張開他的血盆大口，提出自己的要求道：“托木斯克“循環Контур”聯合體1979年生產的2S42-61數控系統，采用了聯盟MS1201微處理器的數控面板，以及車銑鏜等各種數控專用重型機床。”

羅曼諾夫將軍兩眼圓睜，斷然否決道：“絕不可能，那些數控重型機床我可以答應你。我們連我們的敵人西德都能出口，也不差你們一個。可2S42-61數控系統不行，那是8軸3聯動加工中心的大腦，我們去年才投入使用。”

趙賁身子向前一探，笑意盈盈地盯著羅曼諾夫道：“這個類型的機床西方有更好的，他們甚至有九軸五聯動的數控機床，我想這種八軸三聯動的數控機床他們是願意出售。”

看著整個人都壓了過來的趙賁，羅曼諾夫將軍氣息為之一窒，思索了好半響，方才答覆道：“得要中轉，這樣我才能堵住一些人的口，讓我的盟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趙賁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可以，可以讓東德的弗裏茨機床聯合工業體引進你們的數控系統。以他們的機床技術，生產FMC、FMS加工單元都不成問題，那生產CNC加工中心更是能夠手到擒來。”

羅曼諾夫將軍眼珠一轉，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試探道：“不過技術需要額外加錢。”

趙賁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只管做中間商，技術交易那不在我的規劃之內。將軍如果執意，我幫你問問。”

說著，他又補充道：“另外，我還有點私人的要求，想請羅曼諾夫將軍幫忙。”

羅曼諾夫將軍撇了撇嘴，為難道：“你的要求總讓人棘手。”

趙賁背靠著實木沙發座椅，伸出兩手否決道：“這個絕對不會讓將軍棘手，我只是想拜托羅曼諾夫將軍幫我尋找一項十年前淘汰的技術。”

羅曼諾夫將軍狐疑地盯著趙賁，奇怪道：“淘汰的技術？既然淘汰，為何你這麽感興趣？”

趙賁眼珠向上一翻，右轉道：“三進制計算機Сетунь和Сетунь70，由莫斯科國立大學研究員分別在1960年和1970年設計定型的，有別於當今主流計算機。雖然被淘汰，可這種黑科技還是很有收藏價值的。我希望得到它的全套資料，和所有實驗數據。”

羅曼諾夫將軍一陣沈吟，頗是為難道：“這要動很多關系的，莫斯科國立大學這樣的單位和我們不在一個系統。”

趙賁果決地豎起食指，否決性地搖了搖食指，道：“只要合理，錢不是問題。”

見趙賁如此幹脆，出於長久合作的考慮，羅曼諾夫將軍爽快道：“行，那我想辦法給你搞定。”

趙賁愉快地伸出友誼之手，熱情道：“合作愉快！”

兩只手隨之緊緊地握在一起，羅曼諾夫將軍回禮道：“合作愉快！”

敲定合作意向後回來的路上，正為囊中人才匱乏，難以在日後的實際合作中應付難纏的羅曼諾夫而頭疼不已時，忽聽雷奧局長一聲嘆息。

趙賁放下愁心事，奇怪道：“事情都辦完了，你怎麽反而不開心了？”

雷奧局長面露憂色，道：“我沒想到聯盟的將軍會成這樣，真讓我為聯盟的前途擔憂。”

趙賁安慰道：“有陽光明媚的白天，自會有漆黑幽暗的夜晚，天底下有壞人自會有好人，局長不必放在心上。”

雷奧局長依舊樂觀不起來，道：“可現實卻很糟糕，不得不讓我對聯盟的前途感到擔憂。”

趙賁笑了笑，雖然他知道形勢只會越發的不樂觀，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口是心非道：“一切都是有經濟危機引發的，會有好起來的一天的。”

雷奧局長情緒低沈，道：“但願如此。”

趙賁可不願在這麽下去，轉移話題道：“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樣了？”

談到正題，雷奧局長又再次正身，恢覆了原有的幹練，道：“之前我還有顧慮，可見了羅曼諾夫之後，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雖然明知這是雷奧找的借口，可趙賁絲毫不介意，道：“你們並不虧，就我所知東方即將突破半導體3微米制程技術。即便在你們不願意向我提供全套的6微米制程技術，我也可以在他們那兒得到滿足。”

雷奧局長怎會被幾個文字把戲所迷惑，為了爭取更多的利益，反駁道：“他們能和我們比嗎？即便我們比他們落後一代，可他們能夠實現自動化技術嗎？僅光刻機來說，他們不僅需要大量高素質人員操作，效率也只有我們的十分之一。我們雖然落後一代，可我們只需要普通工人就能操作。”

趙賁建議道：“那雙方可以合作，取長補短。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其中牽線搭橋。”

雷奧局長避而不答，另有所指道：“聯盟今年已經攻克三微米制程技術，我們只比西方落後一代。”

可趙賁又肯甘拜下風，抓住他的痛腳道：“但那是聯盟的，不是你們史塔西的。更何況聯盟現在自顧不暇，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聯盟。你們想要獲取技術，得做好聯盟獅子大張口的準備。與其如此還不如交換技術，對雙方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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