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賁拿出錄音機，按下播放按鈕。一個聲音甜美，帶著美利堅腔的女聲，用普通話發音道：“您好，這裏是美利堅中情局香江分部。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或者願意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對於有價值的線索，我們中情局提供了高額獎金.......”

介紹完，一個渾濁的聲音隨之響起，頗為忐忑道：“餵，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以提供有關大陸的重要情報.......”

隨著通話錄音的深入，王寬瘦削堅毅的臉，變得越來越陰沈，似黑雲壓城，毀滅的氣息鋪面而來。

王寬沈聲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好似沈默的火山，露出即將噴發的征兆。雖然王寬極力壓制，還是被趙賁給察覺了。

趙賁一五一十地詳細回答道： “剛發生沒多長時間。就我聽來，打這個電話的人很聰明，通話的聲音是變過聲的。但從他提供的情報分析，這個人在大陸地位不低。所以我認為這是大事，有必要通知一下王社長你。”

王寬沈思了好一會兒，鄭重地問趙賁道：“說吧，若是我們想要布控監聽，你想要什麽作為交換？”

趙賁灑然一笑，我在你眼裏就真是一個掉錢眼裏的人。雖然不可否認，我是一個以利益為重的人，可這也是分情況而論的。

想到這些，趙賁誠懇道：“我說過，我不求回報。這次我只想交個朋友，為此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開放大東電報局，讓你們安插自己的情報人員。”

王寬一陣沈默，他這會兒無法做出準確判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點點的驗證趙賁的誠意。

“我們是不會讓朋友吃虧的。你為我們做事，我們會給你回報和保障的.......”

趙賁擡手打斷王寬，道：“這話在這兒怎麽說都可以，但出了這個大門我是不會承認的。我是不會給你們做事的，我們只會是合作者，保持一定的默契。幫歸幫，可我不想因此陷入其中，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王寬十分地通情達理，點頭道：“設身處地的想，你這樣做沒錯。既然趙董事長把我們當朋友，我們也要為朋友著想，理解朋友的難處。”

趙賁感激道：“謝謝，謝謝你的理解！”

謝完，他又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另外有個建議，不知王社長想不想聽？”

“哦！”柳暗花明，王寬眼前不由一亮，好奇道，“不知是何建議，我王寬願意洗耳恭聽。”

趙賁笑道：“雖然我不為你們做事，不過我願意為你們開一扇方便之門。接下來大東電報局將進行徹底的改革，拋棄國企原有的一套行政制度，向國外的大公司看齊。這其中就涉及到了商業情報這一塊，按照歐美大型商業公司的慣例，是要設立首席情報執行官這一職務的。所以我希望王社長能夠派出精兵強將，來應聘這一職務。如此一來，你們在大東電報局的行動，也能披上一層恰當外衣。即便最後出了事情，我們也可以推脫為首席情報執行官沒有職業操守，辭退即可。”

趙賁的建議不可謂不好，只是王寬卻面露苦笑，道：“這法子是不錯。只是我們雖然是專業從事情報工作的，卻沒有從事商業情報方面的經驗，只怕公開應聘難以通過，你看.......”

趙賁立馬明白王寬話中的意思，是想要讓他通融一下，進行暗箱操作。

只是如此低水平的事，是他趙賁所不屑的。要麽不做，做就要做的光明正大。

趙賁擡手打斷王寬，道：“王社長，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是這樣安排的，像大東電報局這樣的子公司，其首席情報執行官並不是自行招聘，而是通過集團下屬的子公司龍盾安保公司統一委派的。我們一般都會有一套崗前的專業培訓，保障走上各自崗位的人員擁有專業的素質，所以王社長你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

見趙賁已有安排，王寬放下心來，問道：“具體怎麽個合作法？”

趙賁道：“現在龍盾安保公司正處在起步階段，硬件都不缺只少人。如果王社長方便，可以派遣一些骨幹作為種子，我在香江本地再招聘一些人手。現在香江有不少躲避戰火的難民，招收人手很方便。”

王寬心有疑慮，道：“可靠嗎？這事不能有半點疏忽，要不我們多派些人手。”

趙賁微微一笑，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接過王寬的話茬，道：“那再好不過，不過直接派人太過顯眼。可以先把他們安排到羊城外貿有限公司，我再也內部招聘的方式把他們招入龍盾安保公司。”

王寬點頭，認為這個建議很好。

“那你需要多少人？”

趙賁自信道：“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香江一直都很亂，黑勢力不少，來多少人我都有用武之地。”

說到這兒，趙賁暗示道：“即便你們安排上千人，我也有處去。工業區那麽多企業，需要我們提供廉價安保的不在少數。以我商人的身份，也更容易取得他們的信任。更何況安保公司，雖然約束很多，可按照大不列顛的慣例是能夠光明正大持槍的，比那些黑社會強了不知多少。”

王寬不在意可以控制多少地區，他在意的是可以持槍，這意味著他可以通過間接的方式合法地在香江保有一支武裝力量。

若將來政府與大不列顛就香江回歸問題談判破裂，到了不得不動武的時候，這支力量不就能派上用場。即便將來談判順利，有這樣一支武裝力量的存在，不也能夠鎮住宵小之輩。

一時間，王寬竟然和趙賁想到了一塊。

只是目的各有不同，王寬是想掛羊頭賣狗肉，而趙賁則是想借虎皮扯大旗。

就這麽各懷心思的二人，一番商議之下順利的達成合作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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