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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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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張揚的命令,典韋冷笑一聲,縱馬狂沖而來,手中鐵戟高高舉起,在落日餘暉的映照之下,散發著森冷的寒芒。

丁東能清楚地看到,典韋那張猙獰的面孔充斥著森冷的殺意,看上去令人格外恐懼。

激泠泠打了一個寒顫,丁東想走,但顫抖的雙腿已經不聽他的使喚,還想說話,卻見典韋鐵戟已經落下,哢嚓一聲,他的人頭滾落在地。

鮮血仿佛噴泉一般洶湧而出,無頭死屍瞬間跌倒在地,蕩起一片煙塵。

“陷陣之志!”

典韋仰天怒吼,狀若瘋魔,縱馬狂沖進光頭之中,掌中一對大戟上下翻飛,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身後五百餘騎沒有任何停頓,緊隨在典韋的身後發起了沖鋒,鐵蹄瘋狂地叩擊著大地,隆隆的聲音震動天地,雖然不過區區五百人,但那氣勢卻仿佛千軍萬馬一般。

“有死無生!”

響亮的口號響徹天地,霎那之間,那些沒認出典韋的人立刻便明白過來,這絕對不是什麽一般的大軍,而是威名赫赫的陷陣營!

要說晉陽城誰最可怕。

絕對不是什麽皇帝劉辯,也不是什麽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的佛祖,而是並、涼兩州的主人,被人稱為小人屠的張揚!

別看這些青皮敢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哪怕是晉陽令的城衛軍他們亦不會恐懼,但是和陷陣營廝殺...只怕整個晉陽都沒人有這個膽子。

一群光頭掉頭想逃,但狂沖起來的騎兵豈是兩條腿能給比過的?

要知道張揚親衛的所有戰馬都是來自西域的大宛天馬,或是烏孫西極馬,爆發力驚人,速度奇快,哪怕沖鋒的距離不夠,但也能發揮出令人恐懼的殺傷力。

裴元慶兩柄大錘輪開,只見漫天的血霧翻飛,在他的錘下,想找一具完整的屍體真的是一件頗為困難的事。

至於有些見機快的,真當陷陣營的小弩是擺設?五十步的距離之內,都是小弩的射程,想要在這種情況下逃走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地,哪怕是在佛寺之中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前來禮佛的百姓頓時騷亂起來,不過看來這大恩寺的信譽還算不錯,百姓雖然騷亂,但並沒有引發什麽混亂。

端坐在法壇上的圓空面色一變,此事也顧不上再裝神弄鬼,立刻起身喝問道:“何方鼠輩,膽敢來佛門聖地放肆!”

可惜,無人回答他的問題,只見一匹匹戰馬狂奔而入,長槊散發著寒芒,斬馬刀鋒犀利,在典韋、裴元慶兩人的率領之下,呈半月陣將法壇圍攏,肅立不語。

大部分時候,不說話代表著軟弱和無力,但在有的時候,沈默卻是一種可怕的威壓。在無盡的沈默之中,所有人都仿佛正有一柄鋼刀懸在自己的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晉陽的百姓是見過不少的世面,但何曾有人見過這連人帶馬全部籠罩在鐵甲之中的鋼鐵怪獸?

更何況這些親衛都是隨著張揚縱橫天下的精銳,一身濃郁的殺氣配合著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典...典將軍,這是何意?”

圓空明顯認出了典韋,顫抖著開口,不過典韋卻沒搭理他,只是盯著自己那一對因為鮮血侵蝕變得暗紅的鐵戟,仿佛還沒有廝殺夠。

張揚於最後策馬進入大恩寺中,盤龍方天戟高高舉起,大喝道:“孤乃晉王張揚,無關人等,速速離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讓聚攏的信徒四散離開,在晉陽百姓的心中,沒有任何威懾能超過一個人的名字。他們來此只不過是為了求得佛祖庇佑,而不是找死的。佛祖雖然厲害,但小人屠便是白給的?

不過,令張揚詫異的是,竟然還真有一群不怕死的信徒,依舊圍攏在法壇之前,無所畏懼地看著張揚以及他麾下的親衛騎。

圓空面色難看,不過在張揚出現的這一刻,他反而松了一口氣。

三日之前,張揚謝羽而歸,這一次,雖然劉辯、童淵、王越等人不在佛寺之中,但是他敢確信,自己絕對不會有事。

“不知晉王殿下到來,貧僧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張揚沒搭理他,反而看向那些信徒,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黃巾軍中,那些高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無所畏懼地沖向官軍的烏合之眾。

他一直擔心的就是此事,沒想到竟然還是發生了。

亡羊補牢,到底晚不晚?

張揚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麽,否則任其發展下去,如何得了?

“殺!”

雙眼微瞇,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卻包含殺意。

典韋和裴元慶沒有任何猶豫,率領著麾下的人馬立刻狂沖而去,在陷陣營的心中,這世界上只有一個神,那就是張揚!別談什麽佛祖、劉辯,在他們眼中,只要張揚長刀所指,無人不可殺!

不管是和尚、信徒還是青皮無賴,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的區別,百戰餘生的陷陣營早已無需向世人證明什麽,哪怕這些人經過童淵、王淵的訓練,但在陷陣營的眼中,和烏合之眾又有什麽區別?

張揚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大聲喝道:“佛祖不是無所不能嗎?看著他的信徒在被屠殺,他怎麽不現身前來解救?”

說到此處,張揚沈聲喝道:“裴元慶,給孤砸了那狗屁佛像!”

裴元慶也不答話,對準那大殿上還沒完工的佛像,右手錘猛然擲出。

寒光一閃,只見銀錘從碩大的佛祖胸前砸過,嘩啦啦的聲響頓時回蕩天地,石質佛像的上半身霎那間變成了一地的碎石。

說實話,這些信徒其實很無辜,也很可憐,但張揚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憐憫。當年黃巾軍中大部分人難道不可憐,不無辜嗎?但正是他們,讓無數的百姓喪失家園、親人,不得不舉起鋤頭、鐮刀加入了燒殺劫掠的行列之中。

雖然目前佛教還沒到那種程度,但有圓空這種野心勃勃的家夥在,只不過是遲早的事。

殺一人而救萬人,此人當殺!

圓空走下法壇,大聲厲喝道:“晉王,你這是要做什麽,難道就不怕陛下懲處嗎?”

“陛下?”

張揚策馬緩緩前行,無數的信徒上前準備找張揚拼命,但在親衛騎的面前,他們根本無法靠進張揚。

“哪怕陛下今日在此,孤依舊照殺不誤,不信的話,你可以命人進宮去請陛下。”

“孤只想問問,何人說過,這破寺之前不準縱馬?三日之前,孤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饒了爾等一命,爾等還以為孤是怕了?”

話音未落,一名信徒高高躍起,面前猙獰地向張揚躍來,看那樣子,雖然手中沒有兵刃,但哪怕是咬,他也一定會咬掉張揚的一塊肉。

張揚冷笑一聲,方天戟一揮,頓時將此人斬成兩段,繼續道:“依孤來看,爾等並非什麽佛寺,而是藏汙納垢之所,而且還包藏禍心。真正信佛的話,要這兵刃、鎧甲作甚,真正慈悲為懷的話,你何不過來讓孤砍上一刀,反而讓這些被迷了心智的百姓送死?”

“孤聽聞佛祖割肉餵鷹,今日便給你一個機會,過來讓孤砍上一刀,孤便繞過其餘人,你可敢?”

圓空臉色難看,並沒有答話,他在西域當和尚本來就是為了能夠憑借這個身份接近各國的達官貴人,佛教,說到底只不過是手段罷了,他若是真想禮佛,怎會來這晉陽,怎會去攛掇劉辯?

數百名狂熱信徒頓時被殺了個一幹二凈,圓空也被典韋押著來到了張揚的面前。

不過圓空卻沒有害怕,依舊叫囂道:“小人屠,我乃帝師,你敢殺我?”

“帝師?”

張揚呵呵一笑,反手一巴掌抽在圓空的臉上,只見他的右邊臉頰頓時高高隆起,張嘴便是一口血霧噴出,中間還夾雜著兩顆白森森的牙齒。

“你...”

“孤如何?”張揚微微一笑,俯身撿起一柄僧人所持的利刃,笑道:“看看,這兵刃上河套將作營的印跡都未曾去掉,來跟孤說說,這等軍中器械,爾等是從何處得來的,難不成是陛下給你們的?”

“說出你的圖謀,孤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的話...孤那裏可有一個刑訊高手,絕對能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就在此時,親兵突然從佛寺的後院中架出一人,之間此人年紀約五旬上下,須發花白。但是全身上下布滿了傷痕,顯然是受過重刑的拷問。

張揚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圓空的臉上,問道:“這就是爾等的慈悲為懷?哪怕天子讓你們傳教,誰給你擄掠人口,私設刑堂的權利?”

圓空脖子一梗,一眼不發。

張揚正欲再打,卻不想那老者卻虛弱地開口道:“可是晉王殿下當面?”

“正是孤王,不知老者是何人,這些禿驢又為何將你關押,還重刑拷打?”

老者如釋重負地一笑,道:“殿下,老奴乃是傅燮大人的家仆,我家老爺,死得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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