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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我無法看著你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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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一切還未改變,她的兒子還是太子,她才動手的,若是等老皇帝動手,那你覺得她和德妃還有勝的可能麽?”夜懷挑了挑眉,神情有些凝重。

雖然他覺得老皇帝就這樣死了會有些太早,死的太便宜他了,可是他的時日也不多了,他沒有時間去慢慢耗,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結束這一切,結束這一切的一切的罪孽,就像是他的父王一樣,以血的代價。

但是,這次不會是他的血!

“老皇帝如此精明,難道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麽?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簡單了麽?皇後想要對他動手,雖然說皇後的勢力在朝中也能呼風喚雨,可畢竟他才是這個朝廷的主,整個皇宮的主,皇宮裏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他還有影衛,皇後對他下毒,又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呢?”雖然聽到夜懷這樣說,他還是有所顧慮,畢竟老皇帝可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皇後再只手遮天,也是鬥不過他的。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夜懷染上墨色的眸子瞬間變得漆黑,忽然,黑色褪去,又變得淡而冷,他靜靜的望著前方那片淺色的菖蒲花,眸光幽幽,看不出神色,但是還是能清晰的感受他情緒的波動。

良久他才道:“本王會小心的,不過任老皇帝與皇後怎麽鬥,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還有一個人想致他於死地。”

他負手而立,清姿高華:“三皇子那邊怎麽說?”

安慕白清淡的臉色微微皺了皺眉頭:“皇甫瑾他同意與你聯手,但是他有一個條件。”

“除了她,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夜懷淡淡出聲道。

他總是如此霸道,安慕白嘆了一聲,這才道:“他的條件不是她,他說,希望事成之後,不要讓她恨他。”

夜懷聞言一緊,良久,似乎是倦了,聲音也有些疲憊:“你讓他放心,這件事情本王絕對不會讓她知道的。”

“可是,你若是不讓她知道,回頭她查到你的身上,那她恨得的人就該是你了,這種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嘛?還是說,你想把她逼到他的身邊?我不答應,這對你來說,是種傷害,夜懷,你為了覆仇已經付出了太多,雖然你的身體我沒有辦法,但是這件事情,我辦不到。”安慕白語氣激動,如果都讓夜懷來背負這一切,命運是不是對他有些太殘忍了呢!

“慕白,我們是什麽時候結成兄弟的?”夜懷忽然調轉話題問道,眼神有些恍惚,曾經的那些記憶紛紛湧上了眼簾,“本王記得那時候你才三歲,而我才五歲,如今輾轉過去20年,本王對那時候的情景卻是記憶猶新,那個時候你父母雙亡,被賣到了宣王府,本王與你一見如故,便求了父王,父王見你天資聰穎,那時候又恰好神機老人來我家做客,看到你驚為天人,一心想要收你為徒,將你帶回神機谷。那個時候你不想去,本王便勸了你,說等你回來的那天,你會成為與本王一起並肩睥睨這天下之人。”

那個時候,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袍,小小年紀,便已經眉目如畫,少年老成,遇見安慕白的時候,他穿著一身小小的白衣,但是眉目清朗,又聰穎可愛。

小小的他總是看不慣任何人,可唯獨看到他的時候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兄弟,那雙不谙世事的眼睛,讓他覺得自己有了一個想要保護的弟弟。

在那一年,愛穿白色的他之間死了父親又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飽受土匪欺淩死去,他白色的錦袍之上染上了鮮血,還有他母親死前那驚恐怨念死不瞑目的眼神,他躲在墻角,瑟瑟發抖……

“可是到如今本王沒有做到,父王身死,宣王府血流成河,本王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是你將本王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記得當時你對本王說,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你便會少了一個兄弟,而你在這世間,也僅僅只會有一個兄弟。那個時候,就連神機老人都對我的病束手無策,是你日夜不休,找到了緩解我病情的藥,救了我。慕白,從那時起,本王便一直都將你視做本王的親兄弟,這天下無人再能比你更為了解本王,縱使有人離間你我,可本王都不曾懷疑過你,因為我記得你曾以命救我。可是如今,世事難料,本王前路生死未知,可是,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陪在她身邊,我希望是你而不是他。”

夜懷似乎想的很清楚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哪怕她恨了,怨了,但是也請不要記得他,因為這樣她才可以和另一個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真的只能這樣嘛?我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的。”安慕白的眼中顯出痛苦之色,一雙拳頭狠狠的攥的緊緊的,他努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本王當初阻你,並不是因為本王的私心,而是那個時候,本王是覺得她還配不上你,而現在,慕白,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本王。”夜懷淡淡說著,可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裏壓抑著的覆雜情緒。

“你說這些往事做什麽?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要治好你的身子麽?我去找她,和她說明一切,只要將那瘋癲的老頭找來,他就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這樣,你就不需要為她鋪墊這麽多事情,也不必想著讓她恨你,或者是托付給三皇子還是我,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知道嘛!”安慕白近乎嘶吼,赤紅的雙眼狠狠的盯著夜懷。

他也記得那個時候,有個喜歡和他一起穿白色錦袍的男孩子來到了他們家,他小小的眼睛裏驚艷於他的樣貌,小小年紀便已經出落的眉目如畫,他看到他初時就覺得親切,後來接觸之後,他身上的那種大哥哥的氣息越發的讓他覺得溫暖,再之後,他看著自己愛穿白色的袍子,自己便主動換上了黑色的錦袍,更加的顯得少年老成。

再後來,自己被送去了神機谷,再之後見到他的時候,他黑色的袍子早已經破爛不堪,他渾身漆黑一片,暗紅的血色與黑色的錦袍融為一體,他慌張的無以覆加,慢慢拖著他搬進了自己的房間,給他用藥,給他解毒,還給他講他以前在屋頂上給自己講過的故事,一個又一個,一遍又一遍。

最後,他終於醒了,可是醒了之後的他開始變得沈默寡言,暴躁易怒,也更加愛穿黑袍,他再也穿不起白袍了,因為,他總是讓自己背負起滿身的罪孽,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他覺得自己還真正的活著。

“你以為就你會念及手足之情麽?你覺得你虧欠我的,覺得總是欠我的,實際呢?是我欠你的才是!你只記得我救你,那你可曾記得你救我的場景,那個時候,你來我家,可是卻碰上了我家遭逢大難,那個時候是你將我藏在了簸箕之下,自己出去引開了那些土匪。之後若不是你的父親及時趕到,我真不敢想象你落在那群吃人的土匪手中是什麽下場,你我都是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兄弟,而今你一眼不說就想放棄,我辦不到,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間,眼睜睜的看著你的生命因為放棄治療就這樣一點點的被那些人耗去。”安慕白忽然伸手捂住了臉,他蹲了下來,那種悲戚,是從心底的最深處發出的,三尺之內都能感受他內心的痛苦與無奈,“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

“夜懷,你不要和他們鬥了,無論是老皇帝還是皇後機或者是德妃,他們願意鬥就讓他們鬥去吧,你是你,你是夜懷,你是宣王,你姓夜啊!”安慕白終於將心底隱忍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要他就這樣放棄夜懷的生命,他真的做不到。

“是啊,我姓夜,夜,這曾經是一個多麽恢宏的姓氏。”夜懷嘆了一聲,臉上的疲憊早已經超過了他25歲的年紀。

“對啊,你姓夜,你還有遠大的抱負還沒有實現,你還有這大好的江山還沒有去擁抱,你怎麽能就這樣放棄了呢?你不可以放棄,你不是說過你會讓夜重新載入史書的嘛?你不是說你不會像夜淵一樣,放棄姓夜的權利與驕傲的嘛?”安慕白苦苦勸慰著夜懷。

“慕白,就按我之前說的回覆三皇子吧。”夜懷的聲音透著蒼老。

安慕白努了努嘴,還想再說些什麽,望著夜懷臉上的疲憊,他無力的嘆息了一聲,他決定了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是改變不了夜懷的心意的。

“希望你不要後悔。”安慕白淡淡的扔下這一句轉身就走了。

“後悔?或許吧……”院子裏遺留下某人朦朧的呢喃。

……

銘城帶著冷寂參觀了一番宣王府邸,冷寂哪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看過了著,還是一無所獲,心下奇怪之時,那邊見著一個窈窕的美人慢慢走了過來,姿態曼妙,看著就是一個絕代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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