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的說法似乎已經提及了關鍵之處，唐源瞪大眼睛細細推敲，隨後他才恍然大悟，問到：“是不是說，只要我在國內市場有過銷售的動作，然而銷售量遠遠低於我們自己的生產量。只要能夠證明這一點，申請出口海外市場就不會再被這條法律所束縛！哪怕我們在國內市場銷售量為零，或者根本就沒有公司願意代理我們的產品也可以這樣算進去？”

張叔扶著眼鏡點了點頭，表情像是在看一個終於開竅了的傻子。

唐源站起身，在書房裏面來回踱了兩圈，然後又以殷切的眼神看著張叔，說到：“張叔……”

才剛剛吐出兩個字，張莫煌就已經義正言辭的回答到：“我拒絕，你想都別想！我是你法律事務代表，這件事情跟我是沒關系的！”

唐源一臉傻笑，擠眉弄眼地想要賣萌討好，然後發出了甜膩膩的聲音：“張叔……，這件事情……呃，是有點丟人，你就幫幫忙嘛！”

看到這樣的唐源，張莫煌一臉嫌棄：“都二十啷當的青年了，還當自己是七八歲的小正太，一臉萌態啊！你這樣賣萌不光可恥，而且還超肉麻！知道這事丟人，你還指望我出面，你是不是傻！”

看著表情瞬間僵硬的唐源，張莫煌那萬年沒有表情變化的面孔居然也隱過一瞬笑意，丟了一個“你很傻！”的眼神給唐源，然後就頭也不回得離開了書房。

唐源賣萌失敗，無奈地揉了揉臉頰，暗自苦笑。想要找零售商代理墨青帶藻幹，可是一件苦差事，說不定還會送上門去讓人嘲弄。土豪唐雖然是被發配到澳洲國來的，但他到達這裏之後的發展就一直比較順風順水。幾次對外的銷售，所提供的都是相對稀缺的物品，比如亞特蘭蒂斯遺跡物品，以及那些遺失的能量棒。因為銷售的結果是互惠互利，也就不存在買方賣方的強弱。他還從來沒有嘗試過，去求著別人銷售產品的經歷。

曾經有同學在學校畢業以後，去幹過可憐的銷售人員。後來還在同學虛擬空間中繪聲繪色的聊起來過，想起那種要求著別人買自己的貨，求著他人代理銷售自己的產品，真是太尷尬了！

不過現在也是沒辦法了。米勒和巴爾紮克都有著一攤子的事情要忙，刻不容緩。張叔又一眼看穿了，唐源想要賣萌甩包袱的企圖，揮袖而去。上門推銷被拒絕這種事情，唐源也只能自己親自去做了。

……

第二天一早，唐源按時起床，正常晨練早餐之後，換上了一身相當正式的西裝。就是那種，裏面筆挺的白襯衫，帶上領帶，腳上是擦得發亮的黑皮鞋，然後外面穿上西裝的那種正式。

唐源沒幹過銷售，這個形象是他從網絡上面搜索出來的。好像說是新手銷售人員，都是必須這樣穿著，才能顯得對自己的客戶足夠尊重。

唐源選擇的推銷第一站，是位於費辛鎮鎮子中心商業街上的那家沃爾瑪超市。這是昨天晚上，唐源冥思苦想一晚以後想出來的主意。既然丟臉出醜已經無可避免，那就先找一家比較熟悉的商家。盡量找找竅門，看看怎麽樣可以讓自己丟臉的程度降低一些。唐源可不希望自己被別人，連人帶貨一起都驅趕出來。

費辛鎮是一個總人口不足萬的小鎮子。這家位於商業街最中心位置的沃爾瑪超市，就已經算是鎮子裏規模最大的綜合商業體了。盛唐牧場在費辛島上所能產生的消費，幾乎有一大半都是從這家超市采購生活用品所產生的。

“唐老板親自來訪，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嗎？”

沃爾瑪超市在費辛島上的分店經理，是個差不多五十歲有著地中海發式，微微有些發福白人男子，名叫馬龍。他跟唐源不算熟悉，但卻也知道如今費辛鎮有這麽一個挺有錢的土豪牧場主。控股了費辛鎮資產運營有限公司，最近據說直接相當於是買下了半個費辛島。擁有如此財力的土豪，在費辛島這種脫離了大陸的海島上，是非常少見的。

不過，馬龍經理的善意當然不是因為唐源有錢。他本人雖然財力遠遠無法與唐源媲美，但怎麽說也是背靠著沃爾瑪這種，世界五百強級別的企業，說話做事自然也沒有必要去特別在乎一個土豪的臉色。

馬龍經理的善意，主要是針對盛唐牧場的購買力來的。無論是唐源還是張莫煌，平日裏的生活用度雖然不算奢靡，但最基本的檔次肯定不會差。在生活水準普遍比較低的費辛島，沃爾瑪超市中比較高端的產品，基本上也就只有少數幾人才會購買，唐源和張莫煌就是非常固定的買家之一。

而最近，整個盛唐牧場的采購量突然變得大了起來。雖然整體采購的檔次沒有原來這麽高，但是這種提高起來的總量，還是為馬龍經理的整體業績帶來了不小的助力。據他私下打聽了一下，大致是因為這位唐源老板非常大方，牧場的福利也是極為完善。而這些大量采購的生活物資，許多都會不收錢，作為福利給予牧場的員工以及家屬。

所以，這位馬龍經理看到唐源到訪如此熱情，也就毫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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