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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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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覷,他們哪裏知道主子要去哪裏好,他們又不是主子。

“算了,問你們也是白問,就去南方吧,現在正好是南方大豐收的時節,本殿也去見識見識。”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宇文淩晨從小就知道糧食的重要性,這次出來走走,既然沒有什麽固定的目的地,便想著去看看百姓們的生活,至於所謂的姻緣問題,那就聽天由命看緣分吧。

一行三人三騎去了南方,一路上倒是欣賞了不少的美景,南方景色多溫婉秀麗,宇文淩晨看著,漸漸的也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還真有種微服私訪的感覺了,然後走著走著,就發現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

“本殿似乎來過這裏。”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小鎮,宇文淩晨喃喃自語道,並且很快就找到了當初的記憶,那大概已經是五年多前的事情了,她在這裏遇險,而後逃亡,最後被救,那一次的行動大概是她有生以來最危險的一次了,就連她身邊護著她的暗衛,都因此而折損了大半。

沒有人回答宇文淩晨的話,但宇文淩晨已然想起了當初的事,進而也想到了那個為了她而死去的男人,她似乎也有好久沒有想過那人了,猶記得當初,她還以為自己會因此而一直懊悔下去呢,畢竟那個男人的死,完全是因為她的一時不憤,但現在想來,時間果然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而人的良知也未必有自己認為的那麽高尚,再愧疚的事情,經過時間的淬煉,也是可以忘記的。

此時想到以前的事,宇文淩晨的心情已經十分平靜了,曾經的懊惱和愧疚也幾乎全部消失了,不過故地重游,她的感覺還是有些不同,像是在感懷一些什麽,總想四處走走看看。

“主子,再往前走就是落平村了,天色已晚,可能要委屈主子在落平村裏過夜了。”赤命看了看天色,報告道。

“嗯,那就住在村子裏吧。”宇文淩晨從感懷中清醒,看了看不遠處的村子,又看了看天色,便同意了,這個村子大概是距離她當初逃亡的那座山,最近的村子了,只是當初並沒有見到。

一行人進了村子,這座村子不大,眾人正好趕上農民扛著鋤頭回家的時間,所以很快就被發現了。

“你們是什麽人,來我們村子做什麽?”站出來問話的是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女子,她看著宇文淩晨等人的眼神也頗為警惕,像是見過一些世面的,而站在她身後的其餘村民,倒是單純許多,只是用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們。

“我們小姐外出游歷,無意中路過此處,想要借宿一夜,並沒有其他目的。”赤命負責回話,語氣一板一眼的很認真,可信度也很高,所以一般的時候都是由她來和外人交談,算是負責外事的。

女子和村民都看向了赤命口中的小姐,宇文淩晨穿著一身雅白色的長袍,優雅又貴氣,不用赤命特別指出來,眾人也知道小姐是哪位了。

“我們這裏叫做落平村,村子很簡陋,諸位若是不嫌棄,我們自然是歡迎的。”女子想了想,也沒有拒絕,畢竟這方圓百裏,只有落平村能夠留宿,這些人既然到了這裏,又逢天黑,自然也不好趕走,而且這些人看著,也不像是壞人。

“多謝!”赤命抱拳謝道,宇文淩晨也沖著對方笑了笑,那人和眾人招呼了一聲,便說要帶著三人去找村長,路上,女子也做了自我介紹,原來她是村長家的女兒,名字叫做木芝,曾經當過三年兵,剛退役不久,現已成婚,只是尚未有孩子,和父母也住在一起,送他們過去,也是回家,與此同時還邀請三人在她家留宿。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村長家,而村長家不愧是村長家,青磚瓦房,一看就知道是村子裏最好的一戶人家,而村長也很熱情,知道幾人是來借宿的,立刻就讓夫郎收拾了一下屋子,空出來了兩間房給宇文淩晨三人使用,村長家的屋子雖然挺大,但總共也就四間房,宇文淩晨自然不會挑剔,笑著應下了。

而這個時候,也到了該用晚飯的時間,村長夫郎和木芝家的夫郎一起在廚房裏忙活,因為宇文淩晨的到來,甚至還多殺了一只雞,宇文淩晨不好意思,連連拒絕,但村長實在熱情,雞還是殺了。

眾人坐在堂廳裏,一邊喝茶一邊等著開飯,宇文淩晨喝著不太對胃口的粗茶,雖然沒有什麽談興,卻一直耐心的聽著,偶爾也會說上幾句,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好相處的,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豆丁卻邁著小短腿,從門外認認真真的走了進來。

為什麽要說認真呢,那是因為小豆丁的表情真是認真極了,看著腳底下的路,每一步走得都很穩,就怕自己摔著了一樣,不過她的動作也很好理解,誰讓小豆丁的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小籃子呢,而且一看就是裝了東西的樣子。

小豆丁出現的時候,宇文淩晨正在喝茶,但當她看到小豆丁的時候,一口茶卻猛地噴了出來,好在沒沖著人噴,不然就更尷尬了。

“木奶奶,木嬸嬸,這是爹爹做的棗泥糕,豆豆送來給你們吃啦。”小豆丁也就是豆豆,奶聲奶氣的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轉著圓圓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看向了宇文淩晨。

而此時宇文淩晨也在直盯盯的看著小豆丁,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她這是看到了什麽?小珍珠的翻版?還是自己和淩夜的翻版?

宇文淩夜的女兒小珍珠,實際上就像極了宇文淩晨和宇文淩夜小的時候,而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大一號的小珍珠,宇文淩晨反應過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淩夜那個不靠譜的,竟然還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實在是太混賬了!

也不怪宇文淩晨會這麽想,誰讓她這些年清心寡欲,身邊根本就沒有人伺候,除了當初……當初……

想到這裏,宇文淩晨就有些想不下去了,看著小豆丁的眼神也變得詭異起來,這小娃娃若說和小珍珠像,那也是極像的,但若是非要找出不像的地方,也是有那麽一兩處不一樣的,就像是那雙眼睛,黑溜溜的,雖然很大,眼角處卻有些狹長,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男人!

……

【30】再見

“豆豆來了啊,今天又幫著爹爹送東西啊,真乖!”木芝立刻就走了過去,說話的同時,已經幫著小豆丁提起了籃子。

小豆丁咧著嘴笑,兩處淺淺的酒窩就露了出來,奶聲奶氣的道:“豆豆是很乖,嬸嬸吃糕糕,但籃子要給豆豆。”

“好,現在就還給你,你也要記得告訴你家爹爹,不要總是來送東西了,累著豆豆寶貝怎麽辦。”木芝摸了摸豆豆的頭,語氣十分慈愛的說道。

這個時候木村長也說道:“是啊,他一個人帶著你,本來就不容易,不用總是送東西,不過你今天有口福了,等一會再走,讓你木爺爺給你帶點好吃的回去。”

“好吃噠?”豆豆眼睛一亮,但隨即便搖頭道:“爹爹說送完糕糕就回去,爹爹也給豆豆做了好吃的,不用爺爺給,爺爺的好吃的給奶奶和嬸嬸吃。”

面對如此乖巧又懂得疼人的孩子,有哪個長輩會不喜歡呢,木村長和木芝的心簡直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面前的小包子是自己家的才好。

而此時宇文淩晨的目光也越來越詭異,她倒是沒希望這個小豆丁是自己家的,而是在想,這個小豆丁到底有多少可能,真的是自己家的?

“這娃娃真是可愛呢,她多大了啊?”宇文淩晨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而她這麽一開口,眾人的視線便立刻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就連那個小娃娃,也十分好奇的看著她。

“姐姐好漂亮呢,只是豆豆好像沒有見過漂亮姐姐,姐姐是哪裏來的呀?”豆豆歪著小腦袋,疑惑的表情簡直萌得不要不要的。

聽到姐姐這樣的稱呼,宇文淩晨的眼神十分詭異的閃了閃,而這個時候,木芝也回答道:“豆豆快五歲了,她可是我們村最可愛的娃娃呢。”

聽到快五歲這樣的年齡,宇文淩晨就在心裏算了算,然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男人,如果當初那個男人在那時候有了身孕……

好吧,她可能是多想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遇到個可愛的娃娃就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她一定是被婚事的問題弄暈了頭,那麽荒謬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了,那男人早就死了。

“快五歲了呀,那她的大名叫什麽啊,就是叫豆豆嗎?”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是在胡思亂想,但宇文淩晨還是追問了一句,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是有種想知道更多的沖動。

“那到不是,大名叫晨曦,就是清晨的陽光的意思,好聽吧?哈哈哈,這還是我給起的名字呢。”木村長很是驕傲的道,因為這個名字就是她給起的。

“晨曦?她姓晨?這倒是個比較特殊的姓氏。”對於自己的名字,宇文淩晨還是比較敏感的,而且用這個字當作姓氏的人,也是極少的。

木村長聽到這話,卻沈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卻是什麽都沒有說,顯然這其中似乎還有些故事。

木芝這個時候則接話道:“當初是母親救了阿晨,阿晨撞壞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只有一塊牌子上面刻了個晨字,這才姓了晨。”

宇文淩晨聽到這話後,臉色瞬間就變了,但她很快又恢覆了原狀,克制著表情說道:“木村長果然是位善人,那阿晨可是豆豆的父親?聽你們說豆豆已經將近五歲了,難道那個阿晨失憶的時候,豆豆就在身邊?還是說,豆豆是後來才有的?”

其實宇文淩晨的追問已經有些過線了,但是農家人大多喜歡聊這些家常,而豆豆父親的事情,顯然也不是什麽秘密,木家人自然不會想著要隱瞞什麽,便原原本本的將五年多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五年多前,木村長去山上采藥,采著采著便遇到了昏迷中的豆豆父親,古語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木村長也是一個心善的,立刻就想辦法將人救了回來,隨後又是請大夫又是買藥,經過好大的一番折騰後,總算是將人救醒了,但人雖然醒了,腦子卻出了問題,以前的事情竟然都不記得了,不過好在這人身上還有些銀兩,木村長又心善,便幫著這人在落平村安家落戶了。

而後過了一段日子,男人也適應了落平村的生活,卻又突然間發現自己懷孕了,雖然因此得了不少閑言碎語,但男子還是咬著牙將孩子生了下來,而這個孩子便是豆豆了。

宇文淩晨聽了這番話,心下已經有了預感,但還是最後確認道:“這名男子可有什麽不同嗎?”

“嗯?你怎麽這麽問?”木村長聽了這話,卻有些敏感的皺了眉,看著宇文淩晨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警惕,總算是有了一些防範意識。

宇文淩晨也皺眉,想了想,還是半真半假的回答道:“不瞞村長,其實我這一次外出,就是為了尋找夫郎的,當初我與夫郎一起外出,卻遇到了強盜,慌亂之下便與夫郎失散了,找了這些年,卻仍舊沒有找到,現在見到豆豆,實在是倍感親切,又聽村長說了這許多,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似乎都能對得上……”

後面的話也不需要宇文淩晨說完了,因為在場的眾人都聽明白了宇文淩晨的意思,就連懵懵懂懂的小豆豆,都瞪圓了眼睛,用著迷迷糊糊的語氣問道:“那你是我的娘親嗎?”

木家人此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呢,聽了小豆豆的話,看著小豆豆的眼神都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也怪機靈的啊。

“你倒是聰明,什麽話都能聽懂了。”木村長感嘆了一句,緊接著便對宇文淩晨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得是不是阿晨,但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若真的是你家夫郎,你可要好好待他。”

木村長的神色中還是有著懷疑的,畢竟在她看來,面前的這位小姐可不像是會娶阿晨的那種人,畢竟單單從相貌上來說,兩人就是天差地別的存在,更何況面前這位小姐還一身貴氣,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凡,又怎麽可能會娶阿晨呢。

木村長也不是覺得阿晨不好,只是這個年代大多講究門當戶對,再不然也是女才郎貌,而她從兩人的身上,沒有看出任何一點能夠成為夫妻的可能。

“正該如此,那就有勞木村長了。”宇文淩晨眼神閃了閃,對著木村長抱了抱拳,臉色看似冷靜,實際上心裏卻有些亂糟糟的,尤其是在看到那個懵懵懂懂的小豆丁的時候,心中那覆雜的情緒,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晚飯也就不用著急吃了,木村長帶著宇文淩晨等人,很快就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棟小屋子前,那小屋子與村長家相比,顯得有些矮小破舊,但看起來卻比較整潔,小豆丁一直被木芝抱著,現在回家了,立刻掙紮著要下地,在木芝放下她後,便沖進了屋子裏。

“爹爹,爹爹,有個美人姐姐來找你了,她說她是我娘親呢……”小豆丁一邊跑一邊喊,而宇文淩晨差一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這小丫頭……這小丫頭……宇文淩晨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了,這簡直就是栽贓陷害的一把好手啊,若裏面的人是阿奴也就算了,但若不是的話,這得是多大的笑話啊!

為了避免小娃娃繼續亂說話,也為了滿足自己頗為迫切的心情,宇文淩晨正了正臉色,邁步走了進去,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看看就知道了!

宇文淩晨走進去,就見到了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而男子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樣貌,也映入到了宇文淩晨的眼中。

果然是他!宇文淩晨略帶震驚的想到。

“不要亂說話。”此時的阿奴正在教育小豆丁,雖然板著臉,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柔和。

“豆豆沒有亂說話,木奶奶也是這麽說的。”豆豆委屈的解釋道,說著還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了走進來的宇文淩晨,便興奮的問道:“姐姐,你說是不是,豆豆沒亂說,姐姐說的。”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一著急就有些解釋不清楚了,不過好在兩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阿奴率先開口問道,自己的家裏進來了一個陌生人,阿奴的眼神中已然多了一絲防備和警惕。

這個時候木家母女也走了進來,木村長便解釋道:“這位小姐是……”木村長是想做個介紹的,但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不知道這人的名字,便有些為難的看向宇文淩晨。

“你不認得我了?”宇文淩晨一直都在看著阿奴,這話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因為她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是不認得自己的,不然絕對不會是這種反應。

看著面前的男人,宇文淩晨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當初男人跳崖時的情景,單單只是因為她的一句話一個命令,這個男人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這樣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如此疏離的對待她呢!

阿奴皺眉,面前這人問出的這句話,顯然是透露出了他應該認識她的意思,只是他失了記憶,根本不確定自己認不認識。

“我失憶了。”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好遮掩了,如果這人真的認識自己,想必也會知道一些什麽。

聽到這話,宇文淩晨的眼神閃了閃,早已消失的愧疚感再次浮上心頭,看著阿奴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歉意。

“如果你想知道些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宇文淩晨對著阿奴說了一句,又看向了一旁的木家人,道:“木村長,木大姐,多謝你們幫忙,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想和他談談,今日就暫且住在這裏了,你們先回去吧,不要耽誤了晚飯。”

木家母女紛紛看向阿奴,人是她們帶來的,現在將人單獨留下,還是有些擔心的。

阿奴眉頭輕皺,想了想,道:“多謝村長,村長放心吧。”這便是讓兩人走的意思,木家母女兩人這才放心離開。

木家母女離開之後,宇文淩晨也讓赤命和赤劍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了宇文淩晨和阿奴,還有一個懵懵懂懂的小豆丁。

“爹爹,美人姐姐真的是娘親嗎?”小豆丁拽了拽阿奴的衣袖,十分期待的問道,村子裏的小夥伴都有爹爹和娘親,就她沒有娘親,好想要一個啊。

聽到這話,阿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看向宇文淩晨,問道:“你真的認識我,你知道我的名字嗎?你與我又是什麽關系?”

名字?宇文淩晨眨了眨眼,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她一直叫阿奴為阿奴,但阿奴的名字……

“我叫你阿奴,你原本是我的侍衛。”暗衛也是侍衛,宇文淩晨並沒有說謊的意思。

“侍衛?”阿奴對於這個身份,有那麽點驚訝,不過很快就接受了,因為他還有更在意的事情,“那你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嗎?”

阿奴摸了摸豆豆的頭,眼神中閃過一抹內疚和心疼,孩子的想法他何嘗不知道,只是他失了記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到哪裏去為孩子找母親呢,更何況……

阿奴擡手,似乎想摸摸自己的臉,但很快又放下了,不過還是側了側身,將自己臉上的胎記盡可能的遮掩了一下。

“知道。”如果她的猜測無誤的話,自然是知道的。

阿奴有一點激動,但他似乎一直都習慣板著臉,哪怕心裏激動,也沒有表現出來,倒是小豆丁勉強聽明白了兩人的談話,十分興奮的問道:“那豆豆的母親是誰呀?是和姐姐一樣的美人嗎?”

宇文淩晨挑了挑眉,這孩子一口一個美人的,雖然聽著挺舒服的,但她怎麽都有種被自家孩子調戲了的感覺呢?

“你就那麽喜歡美人啊?”宇文淩晨決定調戲回去,絕對不能表現的比一個小豆丁還差!

豆豆眨了眨眼睛,軟萌萌的道:“喜歡呀,村長奶奶說豆豆這麽漂亮可愛,母親也一定是美人呀。”

宇文淩晨聽了這話,卻是看了阿奴一眼,尤其是阿奴臉上那十分明顯的胎記,村長的邏輯從何而來,她大概也明白了。

……

【31】相認

,重生之女帝權謀!

小豆豆很可愛,從相貌來看,長大之後也一定是個美人,而阿奴的相貌,就有些仁者見仁了,眉角處那塊火紅色的胎記,讓一般人都不太敢直視他的臉,自然也就會認為阿奴是個醜的,但實際上,若是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胎記下的樣貌,雖然稱不上俊美,卻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並不是真的那麽醜。

宇文淩晨自然是屬於前者,在她的眼中,阿奴一直都是個醜的,所以此時聽到這些話,再加上小豆豆的樣貌本來就像極了自己,自然也就認為,村長是覺得阿奴醜,又生出了個漂亮娃娃,才會說出娃娃母親漂亮之類的話。

而想到這裏,宇文淩晨就有種迷之驕傲,看著小豆豆的眼神,也愈發順眼了,而阿奴就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兩人討論美人的話題,只不過眼神卻時不時的會落在宇文淩晨的身上,直到小豆豆說完了,阿奴才開口道:“豆豆莫要亂說話,你也該餓了,爹爹準備好了晚飯,你自己去吃吧。”

對於豆豆的猜測,阿奴是不信的,就像是木村長的懷疑一樣,他雖然失憶了,但也知道自己和面前這位小姐不是一路人,這位小姐口中的豆豆的母親,大概只可能是小姐的仆人之類,畢竟他這樣的容貌,嫁給一名仆人,都有可能是高攀了,阿奴想著,卻也不是自卑,而是覺得事實如此。

豆豆很乖巧,立刻說了好,乖乖的進了廚房吃飯,因為屋子太小,父女兩人一直都是在廚房用飯的。

豆豆走了之後,阿奴便對著宇文淩晨說道:“豆豆年紀小不懂事,夫人勿怪,若夫人真的認識豆豆的母親,還請轉告與她,豆豆在這裏。”

夫人?宇文淩晨對這個稱呼略微有些不滿,她還沒有娶夫郎呢,怎麽就被稱作是夫人了!

“你不隨我回去?”宇文淩晨雖然心裏念叨著稱呼的問題,問出來的卻是更關心的事,這人的想法似乎總是與一般人不一樣,就算是失憶了也是如此。

阿奴沈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我失憶了,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合適。”其實阿奴並不怎麽歡迎這些人的到來,如果不是為了豆豆著想,他甚至也不想為豆豆找個母親,畢竟那個該是豆豆母親的人,若是真的在意自己,又怎麽會五年多了也沒有找到自己呢?

阿奴不想冒險,也不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什麽不好,但這些人既然說是認識自己,那麽他也不可能為了自己,就讓豆豆失去了見到母親的機會,只是他也不可能輕易就隨著這些人離開,所以在這裏等待才是最好的選擇,若豆豆的母親真的在意豆豆,自然會來找他們,若是不來,他也就不會再費那個心思了。

“你這是不信任我?”宇文淩晨想了想,只能想出這樣的答案。

“對我來說,您還是個陌生人。”阿奴沒有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不信任就是不信任,更何況就算是真的,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宇文淩晨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覺得很是新鮮,曾經對自己唯命是從的暗衛,竟然懂得抗命和防範自己,還真是一種挺新奇的感受呢。

此時的宇文淩晨,心情可以說是格外的好,或者準確的說,在見到阿奴的那一瞬間,宇文淩晨的心情就變得燦爛起來,一直憋在心裏的某種陰翳情緒,也瞬間消失不見,尤其是那種愧疚的懊惱,宇文淩晨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放下了。

“這倒也是,那我們就先熟悉熟悉,等你信任我了,再隨我走吧。”宇文淩晨格外的寬容大度,甚至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只不過她卻一直都沒有說明,自己就是豆豆母親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何用心!

阿奴雖然失憶了,但卻不是傻掉了,聽到這話,立刻就露出了懷疑的表情,十分疑惑的問道:“夫人外出,想必是有事情要做,在這裏停留,不會耽誤時間嗎?”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重要到,需要一個主人家留在這裏勸說自己,這位夫人這麽做,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豆豆的母親?

“不會。”宇文淩晨沒有解釋那麽多,單單的一個不會就足夠了,反正她是決定要留下來了,而且關於阿奴和孩子的安置問題,她也需要認真想想。

阿奴不解的看著宇文淩晨,不太確定的問道:“那您打算在這裏停留多久?”

“住一段日子吧,你這裏可有多餘的房間?”宇文淩晨很是自然的回答道,順帶著還打量了屋子一眼,只是屋子很小,看起來似乎只有一個房間。

宇文淩晨皺了皺眉,也不等阿奴同意,就將兩名暗衛叫了進來,吩咐道:“我要住在這裏一段時間,你們安排一下。”

“是!”兩名暗衛領命之後,就開始了分工合作,一個進了房間開始想辦法安置他們的主子,一個則去了外面開始考慮搭建房屋的事情。

阿奴瞇了瞇眼睛,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一個詞語——鳩占鵲巢!

“您這麽做,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阿奴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十分鄭重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免得這些人完全當自己是不存在一樣!

“哪裏不合時宜?”宇文淩晨明知故問。

“哪裏都不合時宜!您到底是想做什麽?”阿奴實在是有些弄不明白宇文淩夜的心思,只能糾結的問了出來。

宇文淩晨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會讓人覺得怪異,但實話又不想說,只能強勢的說道:“我想做什麽,你該知道的時候,自會知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阿奴有些惱怒,覺得面前這人實在是有些不太講理。

而宇文淩晨卻笑了,反問道:“你覺得你有反對的餘地?”

阿奴徹底冷了臉,語帶冷意的警告道:“如果夫人非要強求,就莫要怪我不客氣了!”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功夫仍在,如果這些人非要強求,他就要不客氣了!

宇文淩晨笑了笑,頗為惡劣的反問道:“你不想知道豆豆的母親是誰了嗎?”

阿奴眸色轉深,十分幹脆的道:“你若是不想說,便不用說了!”連敬稱都不用了。

“若我說豆豆的母親是我呢?”宇文淩晨心下有些氣惱,原本她還覺得阿奴是想找到自己的,但現在看來,自己似乎也不怎麽重要啊,這讓她有些著急,沖動之下就將自己的身份洩露了一絲。

阿奴猛地瞪圓了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宇文淩晨,神色變了又變,好一會之後才反問道:“空口無憑,你可有什麽證據?若不是事實,你還是莫要開玩笑的好。”

阿奴這種反應,明顯是不相信宇文淩晨的話,她是豆豆的母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證據?豆豆難道還不算是證據嗎?”豆豆和她小時候長得那麽像,這就是最明顯的證據!宇文淩晨理直氣壯的說道。

“豆豆?”阿奴重覆了一遍,一時間竟然有些沒懂宇文淩晨的意思,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深深的看了宇文淩晨好幾眼,然後變十分震驚的發現,豆豆和面前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有著幾分相似!

一時間,阿奴心亂如麻,終於失去了冷靜,呆呆的看著宇文淩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宇文淩晨看他這個模樣,就知道他估計是信了自己的話,繼續道:“聽木村長說,你受傷的時候帶著一塊牌子,上面有個晨字,可是與這塊相似的?”

宇文淩晨說著就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塊金色的小牌子,而牌子上面只刻畫了一個氣勢逼人的“晨”字,這便是宇文淩晨的信物了,而凡是屬於她這一脈的暗衛,也都會有這樣一個牌子,只不過顏色各不相同罷了。

而在看到那個牌子的一瞬間,阿奴就知道,這人果然是認識自己的,而自己也極有可能就是這人的侍衛或者仆從,但至於這人是豆豆母親的那番話,他卻是仍舊不信的,就他這個樣子,怎麽配得上她呢?他是失憶了,但又不傻!

阿奴取出了一塊黑色的牌子,果然和那塊十分相似,語氣鎮定的道:“若我以前真的是為夫人效力,不知夫人可否放我自由,我不僅失憶了,還有了孩子,應該已經不適合為夫人辦事了吧?”

宇文淩晨撇了撇嘴,略微有些嘲諷的說道:“你還在逃避嗎?你是為我辦事,但我同樣是豆豆的母親,你覺得我在見到你們之後,還會允許你們流浪在外嗎?”

阿奴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心下微涼,看著宇文淩晨那認真的樣子,已經無法用玩笑來說服自己了,但是,這怎麽可能呢?這樣的女人真的會看上自己?還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亦或者,這女人的審美觀很是與眾不同?

阿奴看著宇文淩晨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那感覺就像是在看著個神經病,至少他是無法理解這種事實的。

“我可嫁與夫人?”阿奴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問道。

宇文淩晨頓了一下,然後厚著臉道:“自然嫁了!”

“……”阿奴不信,但是他失憶了,妻主找上門,他又無法反駁。

“你如果不信,回去之後,我可以再娶你一次。”宇文淩晨想了想,決定給自己再留一條圓謊的退路,將來她總是要成婚的啊。

對於現在的宇文淩晨來說,和阿奴成婚並不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她甚至是有些期待的,雖然這種情緒並不是因為喜歡阿奴,但她就是有些迫切,甚至因此而想到了一句話:在對的時間出現對的人,就可以成婚了!

如果是五年多前,宇文淩晨一定不會想著要迎娶阿奴,如果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旁人,她也許也不會想著要娶對方,但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帶著孩子的阿奴出現了,因為曾經的愧疚,因為對婚姻的期待,也因為孩子的存在,宇文淩晨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要與阿奴成婚的決定,甚至不惜說謊來哄騙阿奴。

“你真的願意娶我?”這個時候阿奴甚至有些荒謬的想著,難道自己是什麽大家族的子弟,所以這人才會不介意他的容貌?但隨即便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這人剛剛還說過,他是她的侍衛,但既然如此,這人為什麽要娶自己?阿奴可不覺得這人是喜歡自己的,這人的眼中雖然有著驚喜和愉悅,但卻並沒有戀人之間該有的愛戀。

“當然!”宇文淩晨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如果我還是不想和你回去呢?”阿奴的聲音有些冷,說出來的話也讓宇文淩晨微微瞇了瞇眼睛,露出了一絲冷意。

“我可以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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