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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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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而宇文卓然不是用夯薯設計了整個大宗嗎,那她現在就設計回去,也讓宇文卓然嘗一嘗夯薯的後果,當然如果宇文卓然沒有碰冉晟宇,就當她多此一舉好了,反正冉晟宇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沒過幾日,也就大概五六日的時間後,孫昭那裏果然有了一些異動,而當天晚上,一批十餘人的隊伍就潛入到了皇宮之中,只是現在皇宮內外都守衛的十分森嚴,這些人剛進入到皇宮之中,就被侍衛們發現了,連暗牢的邊都沒有碰到,就被抓住了兩人,其餘人見機不對,立刻逃走了,侍衛們因為得到命令,並沒有追擊這些人,只是將兩名俘虜押送到了暗牢之中。

抓到了兩名俘虜,楚迪立刻就拷問了一番,得出的結果卻有些差強人意,這些人竟然連自己的雇主都不知道,只是一群江湖殺手,負責潛入進來制造混亂殺人的,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楚迪就想到了一些什麽,立刻帶著這份口供去向皇上報告了。

“……臣以為這些人只是障眼法罷了,為的是轉移宮中侍衛們的註意力,而真正行動的人,無論目的是什麽,都還在隱藏之中,不得不防!”楚迪將殺手的口供覆述了一遍之後,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宇文天昭認同的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認為的,而且對於楚迪猜測的那個目的,她明顯還是偏向於救人,至於刺殺,除非殺了她這個皇帝,不然殺掉其餘人又有什麽用呢!

禦林軍反應太快,根本沒有給殺手制造混亂的機會,所以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也沒有行動,不過這也是宇文天昭想要的,她現在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將冉晟宇用夯薯餵熟了,到時候再讓人將冉晟宇救走,而她的計劃是至少要拖延兩個月左右,這也是前世調查出來的時間,如果短期服用夯薯的話,並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而這也是她打算種植夯薯的原因之一,雖然這東西危害極大,但如果用來應急,還是勉強可以的,畢竟總比餓死要強得多。

而經過這一次的失敗,對方似乎也暫時安靜了下來,這正如宇文天昭所預料的一樣,對此宇文天昭只表示要繼續加強防備,便繼續忙著國庫的事情了。

經過幾日的準備,白和韻終於呈上了一份實施性頗高的奏折,奏折中的內容也全部都是有關提高戶部收入的,宇文天昭挑挑揀揀,又和楚雲瀟甚至是楚雲亦商量了一番,最後從中挑選出了大部分可實施的計劃,逐步實行起來,而在這其中,雖然也遇到了一點點阻力,但在宇文天昭直接斬了一名戶部的官員之後,這點阻力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在強權面前,無論是陰謀詭計,還是道理規矩,通通都可以忽略不計,尤其是強權的擁有者還是一位當之無愧的暴君,就更不要想著去反抗這樣的存在,不然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而有了宇文天昭和楚雲瀟的護航,新上任的戶部尚書白和韻已然成為了戶部的真正掌權者,並且將整個戶部都調整了一番,將真正有能力的人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將那些沒有能力的人通通踢出了戶部,而後便讓整個戶部按照他們的計劃運轉了起來,成為了大宗名副其實的錢袋子。

在此期間,那些被踢出去的官員也不得不各自謀求生路,有點背景和人脈的,就去了其他的位置做官,而那些什麽都不太有的,就只能閑散在家,因此吏部的工作也增加了不少,吏部尚書路淺就不得不進宮多次面聖,和皇上談起了官員任職的問題,並且還提出了一些急待解決的問題。

對於路淺這位吏部尚書,宇文天昭還是有些陌生的,因為這是一位老臣,卻又不同於那些老臣油滑或者是墻頭草的個性,她是楚家一派的人,因為楚元帥當年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前世路淺也一直是宇文天昭排斥的對象,記得前世在楚元帥死後不久,路淺就主動告老還鄉了,那個時候她還說過路淺是個懂眼色的,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又失去了一個賢臣,畢竟路淺任職期間,吏部雖然沒有多大建樹,卻也從未給她增添過什麽麻煩,還是很得她心意的。

……

【083】愛心雞湯

“路大人,你說的這些問題都存在,你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宇文天昭看過奏折後,頗為認同的問道。

戶部的問題算是剛剛解決,或者準確的說是剛剛有了解決的辦法,正在努力整頓之中,而現在吏部又冒了出來,這不得不讓宇文天昭深思,大宗的朝廷之中,存在問題的不僅僅是戶部和吏部,更甚至是整個朝廷都需要整頓!

想到這些,宇文天昭就覺得有些頭痛,實際上這一點她早就知道,剛剛成為新帝的時候知道,前世成為帝王的八年間之後,重生之後知道,現在自然也知道,只是整頓整個朝廷,又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前世她昏聵無道,根本不在意這些,倒是省了不少麻煩,但現在卻不得不在意了,畢竟這是她的天下,她不麻煩一些,苦的就是整個大宗的臣民了。

“老臣老了,很多事情上都有些力不從心了。”路淺輕嘆一聲,看起來十分感慨的樣子,只是從她的表情中看來,卻也未必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她似乎不願意明說。

宇文天昭不悅的瞇起了眼睛,她從來不是那種願意體諒別人難處的人,能夠被她包容的存在,大概也只有楚雲亦一人了,所以哪怕是面對一位老臣,她的語氣也顯得陰冷了一些,十分不給面子的駁斥道:“不要用這種借口糊弄朕,你老了,可朕還沒有老呢!”

路淺也沒覺得驚訝,皇上的陰晴不定以及善變暴怒是全國百姓都知道的事,對她發點脾氣算什麽,只要不將她拖出去砍了,她就不怕。

“皇上息怒,老臣不是不想說,只是不敢說,畢竟老臣就快退下去了,就算是有想法,也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了。”路淺並沒有說謊,只是沒有將所有的原因都說出來罷了,而她心中最大的顧忌卻是怕皇上過河拆橋,以至於在她告老還鄉後,禍及家人罷了。

路淺是一個十分顧家的人,而且她是平民出身,並沒有什麽背景,如果不是楚元帥一直照顧著她,她也不可能坐穩吏部尚書的位置,所以家人一直都是她最憂心的存在。她在朝為官難免會有些對手,如果這些對手是君子也就罷了,但萬一遇到了報覆心重的小人,那她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極有可能成為這些小人報覆她家人的借口,而她又沒有龐大的家族作為靠山,到時候人走茶涼,根本不可能護得住她的家人。

路淺可能有些小人之心,但有這樣的顧忌,卻絕對不是路淺多心,而是事實如此,正所謂人心難測,在你有權有勢的時候,會有無數的人巴結你奉承你,但在你無權無勢的時候,這些人十分有可能成為坑害你算計你的存在,哪怕她也許根本就沒有得罪過這些人,也就更不用談那些真的得罪過的人了。

而路淺之所以如此多心,卻是因為她在年幼時所經歷過的一件事情,那個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家中長輩帶她出去玩耍,卻是突然遇到了兩名殺手,那殺手刺殺的對象自然不是她,而是一位告老還鄉的高官,高官帶著家人總計七口人一起爬山賞景,然後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當時路淺就被嚇懵了,甚至因為目睹了刺殺現場而整夜整夜的做惡夢,後來還是母親和她說,那高官正是因為當官的時候得罪了小人,這才在告老還鄉後被人刺殺了,並且還禍及家人,實在是有些可悲,讓她以後要小心行事,無論是做官還是做人,都不好隨意得罪人。

母親的話路淺一直謹記於心,而幼年所看到的場景她也一直沒有忘記,所以在當官之後,她便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去做每一件事,但即使如此,早年還是因為擋了別人的路差點被殺掉,還是楚元帥救了她一命,所以在吏部任職的時候,她雖然很有能力,卻並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一直小心本分的做人做事,不願意得罪任何人,甚至還因此成為了眾人眼中的老好人。

“有辦法就好,你做不了,朕可以讓別人去做。”反正這一屆的科舉已經進行了一半,總會有人才選出來的,到時候找幾個合適的,就算是經驗不足,也可以慢慢培養,總比某些不僅沒有任何作為,還會坑害百姓的官員要強。

路淺聽了皇上的話,心情略顯覆雜,如果她再年輕十歲,也許還不會有如此多的顧忌,畢竟只要她得到了皇上的信任,還可以去做很多事,甚至包括她告老後的後事,只是現在一切都有些晚了,前幾年因為皇帝的冷落和排斥,她就一直沒有什麽作為,只守著吏部那點事過日子,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培養起來。

“既然如此,那微臣現在就回去寫折子,只是微臣有一事相求,還請皇上恩準。”路淺沒有再推脫,她也算是了解皇上的脾氣,既然皇上都將話說到這種程度了,就已經容不得她拒絕了。

“你且說來聽聽。”宇文天昭倒是很想知道路淺是在顧忌些什麽。

“人走茶涼不算什麽,微臣怕的是秋後算賬!”路淺咬了咬牙,說出來的兩個詞語足夠讓宇文天昭明白她的顧忌。

“你倒是考慮的深遠,這麽說,你提出的意見會得罪很多人?”宇文天昭想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問題,自古以來,吏部就是六部之首,管著的就是官員的任命,可以說是權力極大,影響極深,一個弄不好就會得罪許多人,到也真是一個禍福相依的位置。

只是如此想來,宇文天昭就不免的有些怪罪面前的路淺了,她對朝廷上的許多官員都十分不滿,這難道就不是吏部的責任嗎?

“正是如此!”路淺應了這句話,也不用宇文天昭追問,便主動坦白道:“老臣自知能力不足,在任期間雖然盡心維持,卻仍舊逼不得已辦了不少的糊塗事,現在老臣眼看著就要告老還鄉了,如若皇上願意保下老臣家人,老臣便將所知道的事情都告予皇上,雖然都是一些皮毛之事,但對於吏部的改革,卻多少有些作用。”

路淺這話算是謙虛了,她所知的可不僅僅是皮毛之事,而是吏部諸多規矩條例中的不足之處,她作為一名禮部尚書,雖然膽小怕死了一些,但還是很有原則的,威逼利誘對於她來說都不太好使,但如果對方守規矩,是按照規矩辦事,她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這些所謂的規矩,許多便是漏洞,她看在眼裏,卻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去改變,這也算是她的一個心結了。

“既然有用,那便說吧,朕會保你全家無事的。”宇文天昭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聽這路淺的口氣,這些改變顯然會涉及到許多人的利益,甚至傷害到許多人的利益,如果是曾經的她,自然不會喜歡這種改變,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求之不得!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裏,路淺一直用著平穩的語氣敘述著有關吏部的種種問題,像是人員冗雜,像是人脈關系,有些是簡單的結論,有些則是真實發生的事件,其中有她無可奈何的妥協,也有一些值得學習借鑒的解決方法,而聽了這一番話,就是宇文天昭也覺得受益良多。

路淺也許有許多短處,但作為一名老臣,她的長處也顯而易見,種種經驗之談,不可謂不老辣,真應了那句姜還是老的辣。

而在這些敘述之中,路淺也著重提出了兩件事,一件就是譚家一系的文臣,好多都是靠著吏部的各種漏洞提升上來的,像是對某些同期官員的排擠,或者是利用各種手段讓對方考核不過關,反正是各種各樣的小手段層出不窮,單單只是譚家一系,路淺就說出了十多件事,只是這些事她雖然知道,卻根本沒有什麽證據,都是手下的暗箱操作。

而除了譚家的事情外,路淺還著重提了提這一次的科舉之事,科舉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由禮部負責,但是選出來的官員卻和吏部息息相關,所以路淺一直都在關註著這一次科舉,自然也就調查到了不少的消息,而在這些消息之中,有一條卻格外讓人心驚。

“你是說有人在出賣考題?你可確定是真的考題嗎?”宇文天昭語氣森冷的問道,這個消息她還真沒有聽過!

“老臣有讓人去秘密購買過,定金已經交了,但是對方行事十分謹慎,說是會試前三日才能給題,所以老臣也無法確定是真是假。”路淺搖了搖頭,她也是說得一時興起,這才提到了這件事,不然沒有證據的事,她也不好說出來。

出售考題,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那也無非是有人借著科舉的事想要騙錢,那些被騙的考生說是活該也不為過,誰讓他們想要投機取巧呢,但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事大了,宇文天昭想借著這一次的科舉選拔出來合用的人才,自然是想看看眾人的真才實學,可不是想看那些作弊出來的結果!

“你繼續跟進,朕也會派人跟著,這一次的科舉,凡是給朕搗亂的,朕一個都不會放過!”宇文天昭語氣森冷的下令道,朝廷上的那些人,殺了一個又一個,剩下的卻仍舊不知道消停,真是讓人厭煩!

“是!”路淺神色鄭重的應了一聲是!

鄉試結束後就是會試,到時候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學子都會在京城匯聚,而這一年的科舉時間提前,會試的時間也有所提前,學子們至少不用冒著大雪天趕考,倒是讓許多人慶幸不已,暗暗希望以後的科舉時間也能夠如此安排。

而因為戶部、吏部和科舉的事情,宇文天昭最近可以說是忙的暈頭轉向,整個人常常廢寢忘食,看起來明顯有些消瘦,讓楚雲亦擔憂不已。

這一日,楚雲亦早早的就熬上了湯,趁著午膳還沒擺,就帶著湯去了禦書房,他現在也沒有那麽多忌諱了,既是因為皇上的信任,也是因為他問心無愧,禦書房也成了他常來之地,只不過每次不是用膳就是送些吃食,並不會停留太久。

“皇上,快午膳了,您還在忙嗎?臣侍今日熬了人參雞湯,您一定要多喝一些啊。”湯水這些東西,楚雲亦是換著花樣燉的,就怕皇上喝膩了。

“雲亦來了,快坐吧。”宇文天昭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氣無力的招呼道,看起來十分疲憊。

楚雲亦看著心疼,走到宇文天昭身後,幫著她揉了揉腦袋,語氣無奈的道:“皇上最近這段日子實在是有些太辛苦了。”

“是啊,很辛苦,但誰讓人手不足呢,要不你也來幫幫朕?”宇文天昭也很無奈,不做事的時候不覺得,但真要做點什麽事的時候就會發現,她手下可用之人是真的不太多。

“臣侍能幫皇上做什麽?”楚雲亦自然是願意幫忙的,只是他一介男子,又能幫什麽忙呢,他想著最多也不過是照顧好皇上的起居生活罷了。

“這個可要做做看才知道,要不你先看看這個?”宇文天昭隨手遞給了楚雲亦一份奏折,正是她剛才看的那份,是彈劾工部尚書呂舒的奏折,說是呂舒在建造萬山獵苑時貪汙了銀兩,並且還以次充好收受了賄賂,導致不久前萬山獵苑的房舍被暴雨沖垮了一角,希望皇上明察。

“呂大人貪汙銀兩?這件事可有證據嗎?”楚雲亦看過了奏折,雖然奏折上寫了不少關於呂舒的罪名,但除了那一角被暴雨沖垮的房舍外,並沒有寫明其他的證據。

“沒有,只有這一份奏折。”宇文天昭搖了搖頭,這份奏折是禦史蔣伊呈上來的,雖然用詞明確,但證據不足,也不知道蔣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畢竟如果真的想要彈劾一名大臣,這點證據可是不夠的。

“那皇上是準備調查嗎?”楚雲亦問道,並不太明白宇文天昭的意思,畢竟呂舒可是皇太君的妹妹,雖然都說兩人關系不太親近,但也不能完全不考慮皇太君的存在。

“既然給你看了,自然是想讓你來處理的,你且說說你的意見吧。”經過幾次的接觸,宇文天昭倒是覺得楚雲亦在處理一些問題上很有能力,很多時候甚至想的比她還要周全,此時不拿來用用可惜了。

“這是政事,真的讓臣侍參與嗎?”楚雲亦笑了笑,很隨意的提醒了一句,實際上心裏卻是已經有了答案的,皇上現在寵他寵的啊,都快沒有規矩了。

“讓你說你就說,顧忌那麽多做什麽。”宇文天昭一邊說著還一邊拉著楚雲亦在自己身邊坐下,男人身上透著一股清涼的氣息,很好聞。

“好吧,那臣就說說,既然蔣大人遞了折子,那皇上自然是應該調查的,不過這種事,怎麽說呢,無論結果如何,皇上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辦,想追究就追究,不想的話,輕輕放過也無不可,畢竟您現在忙著戶部和吏部的事,也沒有必要再加上一個工部了。”楚雲亦並不是那種正義到什麽事情都要查個水落石出的性子,他大局觀很強,很懂得分析利弊,也懂得借勢而為,反正是一心為皇上考慮的。

宇文天昭笑瞇瞇的看著楚雲亦,讚同道:“朕大概也是這麽想的,雲亦的想法不錯,這裏還有一堆奏折,雲亦就幫著朕處理了吧。”

就說宇文天昭不是位聖主明君,這才忙碌幾日啊,就已經想著讓自家男人來幫著自己做事了,傳出去也不知道該有多丟人。

楚雲亦覺得自己真應該板著臉訓皇上一頓,這是奏折,怎麽能交給他批閱呢,但是看到宇文天昭信任自己的眼神,他就只剩下無奈了。

楚雲亦握住宇文天昭的手,語氣認真的道:“既然皇上信得過臣侍,那臣侍就幫著皇上看看,不過要用完膳再看,皇上再忙,也不能耽誤了用膳,聖體重要啊。”

“好,先喝湯,再用膳,雲亦的湯越來越好喝了,今日朕要喝兩碗。”宇文天昭滿意的笑了,拉著楚雲亦的手就站起身,而在她身後,是楚雲亦縱容又寵溺的笑容。

為了這樣的皇上,他就算是犯些忌諱又算得了什麽呢,只要皇上不在意,他又哪裏會在意旁人怎麽說!

……

【084】考題洩露

兩個人用過了豐盛的午膳,就開始忙碌起來,宇文天昭讓明德準備了一張桌子,就放在自己禦案的左側,那是給楚雲亦準備用來批閱奏折的,看那架勢,明顯有常備的意思。

桌子上筆墨紙硯都已經一一備好,宇文天昭親自搬了一摞子奏折放到楚雲亦的桌子上,笑著道:“隨便看,解決不了的問題再找朕,不過朕很相信的你的能力,一定沒問題的。”

其實在楚雲亦來的時候,宇文天昭就已經有了要罷工的沖動,忙上個三五天她也就忍了,但天天都如此繁忙,她連皇帝都不想做了,要知道前世八年,她都沒有忙成這樣,這簡直就不是皇帝該過的生活啊!

不過楚雲亦這個貼心小夫郎一出現,宇文天昭的脾氣就降下去不少,而心情好了,又有美人相伴,她也就耐著性子又開始當起了勤政愛民的好皇上。

只是勤政愛民也挺不容易的,沒過一個時辰,宇文天昭就趴在禦案上睡著了,看那模樣,還睡得很是香甜。

楚雲亦甩了甩有些疲憊的手腕,一擡頭就看到了已經睡著的皇帝陛下,瞬間就無聲的笑了,皇上最近這段日子,雖然還算是關心朝政,但也沒有這幾日這般勤勉,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楚雲亦看向明德,做了一個披衣服的動作,明德立刻取了一件披風過來,楚雲亦接過,親手披在了宇文天昭的身上,動作十分輕柔,宇文天昭動都沒有動上一下。

楚雲亦看了宇文天昭好一會之後,才繼續批閱奏折,甚至還將宇文天昭面前剩下的那一半也都一起批閱了,實際上這些奏折大多寫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根本不可能由皇上一個人解決的大事,在這其中真的需要皇上立刻決策的也只有戶部送上來的奏折,而這類奏折皇上也一早就批閱過了,剩下的這些,楚雲亦大多都是可以處理的,只有個別的幾份還需要皇上再看看,到時候也就不會太辛苦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宇文天昭也終於睡飽了,剛剛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朦朧的燈光,借著燈光看去,就看到了正在認真批閱奏折的男人,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味道,宇文天昭很是認同的在心裏點了點頭,此時的楚雲亦就讓她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想要撲上去親上一口,又有些舍不得打擾,然後看著看著,便對上了男人投過來的視線。

“皇上,您醒了?”楚雲亦也是察覺到有抹視線在盯著自己,這才擡頭看去,沒想到卻見到皇上目光深邃的在看著自己,眼神格外的專註,讓他的心都猛地跳動了一下。

“批了一下午的奏折?辛苦你了。”宇文天昭起身,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

楚雲亦走過去給宇文天昭倒了一杯茶,茶是不久前明德送上來的,還帶著一絲熱氣,宇文天昭笑了笑,端起來就喝掉了,暗自讚嘆一句,楚雲亦就是細心,總是知道她需要什麽。

“沒什麽,倒是皇上辛苦了,真應該選出一些合用的人來,總不能讓您一直這麽操勞著。”楚雲亦十分心疼的說道。

“嗯,會試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朕一定要親自閱卷,不找出三五十個合用的人才來,朕就再辦一場科舉!”宇文天昭頗有些任性的說道,她現在也是煩透了這些奏折,以前還有丞相幫著處理,現在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哦,不對,還可以讓雲亦來幫忙。

宇文天昭眼睛一亮,頗有些期待的繼續說道:“只是這人才怎麽也要過段時間才能找到,朕也沒有精力應付這麽多事情,雲亦,你以後就來幫朕吧,先撐過這段時間再說。”

楚雲亦挑了挑眉,那動作竟然和宇文天昭有著七成相似,不知道算不算是所謂的近朱者赤,沈默了片刻後,楚雲亦才道:“好。”

宇文天昭有一瞬間的驚訝,因為在她想來,楚雲亦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拒絕才對,但誰知道這人只是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有點古怪啊。

而看到宇文天昭的反應,楚雲亦笑著問道:“怎麽,覺得奇怪?”

“是啊,你怎麽這麽容易就答應了,不太像是你的個性啊。”宇文天昭很老實的回答道,同時也有些好奇。

楚雲亦的笑容更明顯了,用著一絲調侃的語氣問道:“那皇上說說臣侍應該是個什麽樣子的性格?”他自認為比較了解皇上,那麽皇上又是否了解他呢?楚雲亦以前似乎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卻突然間很想知道了。

“聰慧,謹慎,內斂,沈穩,進退有度。”宇文天昭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四個詞,每一個都是對楚雲亦十分貼切的形容,也是她眼中的楚雲亦,只不過她的話並沒有說完整,除了說出來的那幾條外,還有一些詞語可以形容楚雲亦,像是剛烈、絕然、堅貞不渝!

而無論是說出來的,還是沒有說出來的,卻都是滿滿的讚揚,而也正是這個時候,宇文天昭才意識到,原來楚雲亦在她的心裏,已然連個缺點都沒有了。

楚雲亦有些不好意思,卻又開心的想笑,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在了,抿了抿唇,繼續問道:“您還沒說缺點呢,總不可能都是好的吧?”

“怎麽就不能都是好的呢,你在朕眼裏,就都是好的。”宇文天昭像是不高興的反問道,眼神中卻都是笑意。

這下子楚雲亦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明明是想知道皇上對自己的評價才問的,怎麽現在弄得自己像是在讓皇上表白一樣。

楚雲亦不好意思,想了想,卻也語氣認真的道:“在臣侍的眼裏,皇上也都是好的。”

明德和明嘉此時都在不遠處候著,聽著兩位主子的談話,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這種秀恩愛的感覺,真是越來越讓人無法接受了啊!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有了楚雲亦的幫忙,宇文天昭果然覺得輕松許多,而派出去調查科舉賣題以及工部尚書呂舒貪汙銀兩的人,也一前一後回宮報告了。

賣題的事情是真的,而賣出去的題目也是真的,不過這些賣題的人也很小心,並不是成套題目出售,而是一道道單題,而且每道題目都賣出了五千兩的高價,一個人也最多就出售兩道題目,並且警告買題目的人不允許外傳,不然出了任何問題,他們都是不負責的。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宇文天昭當場就拍了桌子,臉色都被氣紅了。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宇文天昭是真的很生氣,她對這一次的科舉有多大的期望,現在就有多麽的生氣,這群貪汙腐敗且狗屁不通的愚臣,她真該全都拉出去砍了!

“把郭文給朕抓起來,所有購買考題的人也都給朕抓起來,把會試的題目也都給朕換了,這一次的科舉,任何問題都不準有,不然朕就將整個禮部的人都砍了!”天子一怒,浮屍千裏,宇文天昭一聲令下,禮部尚書就換了人!

最近這段時間朝廷也換了不少高官,也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接受能力變強了,禮部尚書換了人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甚至連一點反對的聲音都沒有聽到,所有大臣都戰戰兢兢的鎖著脖子做人,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皇上砍了的人。

而隨著郭文被抓,所供出來的購買考題的考生總計高達二十五人,這些人大多都是不差錢的主,其中二十餘人都購買了兩道考題,郭文總計收得銀兩二十多萬兩,和當初宇文天昭捐出來給西疆的銀兩差不多,還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而宇文天昭憤怒的也不僅於此,在郭文供出來的人之中,除了這些花費銀兩購買考題的考生外,竟然還有一部分是通過各種關系以及利益交換拿到考題的,而這些人所拿到的考題可就不僅僅是一兩道題那麽簡單了,其中最嚴重的一位,甚至取得了絕大部分的考題,那些考題只要全部回答出來,就足以保證這位考生可以通過會試,並且取得貢士的功名!

“抓!將這些人也通通都抓起來,一個都不要放過!”宇文天昭覺得自己已經是忍無可忍了,原本她還想平穩過度,等著有才能的人上位之後,再將這些臭魚爛蝦消滅掉,但現在看來,臭魚就是臭魚,留著只會壞了一鍋湯,早就該清理掉才是!

皇上一聲令下,整個京城瞬間就陷入到了更加緊張的氣氛中去,尤其是那些考生,一個個都閉門不出,連平日裏的學子交流都不敢參加,就怕惹上什麽不該惹的事情。

而就在這種時候,京城十分偏僻的一家客棧中,卻有兩個人在美滋滋的喝著酒吃著花生,一臉的痛快。

“苗老妹,孫家那個敗類也被抓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來,咱們幹一個,一定要好好慶祝慶祝!”郭斜舉杯,說完話之後,就十分豪爽的幹掉了杯中酒水,然後一抹嘴,繼續說道:“要說這一次皇上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處理了那些敗類,咱們也就可以放心了。”

苗箐看了郭斜一眼,很是讚同的點頭道:“正是如此,聖上英明,學子們有福了。”

和郭斜相比,苗箐顯得文雅許多,但仔細看去,她眼神中也盡是激動的神采,而且在說到聖上的時候,語氣中也充滿了敬重。

“對,咱們都有福了!”郭斜一高興,又是一杯酒下了肚,十分豪爽。

要說郭斜這個土匪頭子的女兒和苗箐這位耕讀人家出來的學子是怎麽認識的,那還真是有一段故事要講,在苗箐考過鄉試,並且以第一名的成績成為解元之後,準備了幾天就趕到了京城,只是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帶著的銀兩又不夠多,連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在京城裏四處打聽,希望可以找一個安身之所。

而就在她走到某處偏僻的街道時,卻突然間聽到了呼救聲,那是屬於一名男子的,她猶豫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她沒有覺得自己是萬能的英雄,卻也不可能看著一名男子受困而完全不顧,只是她走過去之後,看到的場景卻和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大區別。

原本苗箐還以為自己遇到了辣手摧花的惡人,但實際上卻是暴力毆打的現場,一名男子被四五個男子圍在中間,雖然還有聲音傳出來,但渾身是血,看著情況十分不好,隨時都有昏死過去的可能,而就在這些人的外圍,一名女子帶著兩個侍衛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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