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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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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最完整的一份地圖,是宇文皇族耗費兩百餘年,用無數人的心血繪制而成的一份地圖,十分珍貴,只是很可惜,前世宇文天昭只看過一眼,就將之束之高閣了,因為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征戰天下的機會,但是現在卻不同了。

前世宇文天昭不信任楚家,朝中的武將大多都是冉衾一系,看著威武,實際上大多連戰場都沒有上過,但這一世楚家昌盛,黑林衛也在擴軍之中,只要多準備一些時日,無論是寧國,還是阿蠻族和西澤國,都將是她征戰的目標!

雖然宇文天昭很遺憾宇文卓然逃跑了,但無論是宇文卓然,還是那個所謂的六一先生,宇文天昭都沒有放在心上,當她清楚事情真相之後,親賢臣,遠小人,勵精圖治,咳咳,好吧,實際上就是將她信任的人都安排在了重要的職位上,然後就用著各種手段算計著那些背叛她的人,說起來似乎很振奮人心,但實際上在重生這個前提下,她身為一國之帝王,手握軍權,占有先機,那麽一切前世確定下來的背叛者都將成為一場笑話,因為她會在這些人崛起之前,就一個一個都解決掉!

而在解決了這些人之後要做些什麽呢?重活一世也不好白活啊,所以這一世的宇文天昭就有了一絲屬於帝王的野心,縱橫沙場,開疆擴土,為大宗打造一個更加輝煌的未來,讓那些說自己是昏君是暴君的人們看看,她宇文天昭也可以成為一代了不起的帝王,受萬人敬仰!

而就在宇文天昭野心勃勃的看著地圖時,千裏之外的邊疆山脈中,宇文卓然一身是血的在山林中奔跑著,而在她身後,一只猛虎鍥而不舍的追逐著,時不時的嚎叫一聲,兇猛異常!

“宇文天昭!只要本王不死,定要找你報仇,讓你也嘗嘗本王所嘗過的滋味!”哪怕是在逃亡中,宇文卓然也沒有忘記詛咒宇文天昭,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為什麽宇文天昭突然間就像是知道了一切一樣,將她埋藏在她身邊的所有釘子都一一拔了出來,這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是譚青華那裏,還是冉晟宇那裏?

“吼!”雖然諾大的山林中看起來只有宇文卓然一個人,但是追在她身後的老虎兄還是十分給面子的,當下就是一吼,聽起來就像是在和宇文卓然對話一樣。

“該死,該死的老虎,該死的宇文天昭,本王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都不會放過!”宇文卓然狼狽又兇狠的咒罵道,只是心情太過激動,跑路的時候一不小心,差點被一截樹根絆倒。

“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老虎兄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的就撲了過去,好在宇文卓然身手不錯,就地一滾,滾了一身的草葉子,才十分狼狽的躲了過去,然後四肢並用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再次逃亡起來!

這一日,宇文天昭正在考慮科舉試題的事,暗牢就有人來報,大皇女吐血,看起來似乎要不行了!

“活著就給她吃給她喝,死了就找個地方埋了,不用再來匯報了。”宇文天昭拿著筆在寫字,聽到這樣的報告,頭都沒擡的下令道,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的冷酷,嚇得暗牢牢頭全身都抖動了一下,立刻應了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直到距離禦書房很遠之後,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宇文淩玥終歸還是死了,就在科舉開始的前一天,死於身體衰敗,受寒不治,小小的一個身子,已經骨瘦如柴,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死狀頗為淒慘。

在宇文淩玥病重的前幾日,冉晟宇瘋了似的向獄卒求救,希望可以為宇文淩玥求來禦醫,但求來的卻只有十分冷酷的一句話,那是牢頭回來告訴他的,從宇文天昭口中說出來的,一個字都不差,讓冉晟宇徹徹底底的絕望了,只能那般無力的看著宇文淩玥一點一點咽氣,直至死去。

而就在宇文淩玥死去的瞬間,悲痛的聲音從冉晟宇的口中喊出,不等獄卒們來看,冉晟宇就徹底瘋掉了!

其實冉晟宇是十分想要自殺的,但宇文天昭早就有令,不準任何人自殺,所以獄卒們為了防止犯人自殺,每一個都綁得十分結實,甚至很多時候連口舌都是綁住的,就為了防止犯人們咬舌自盡,而就在這種連死都死不了的情況下,冉晟宇一點一點被逼瘋了,宇文淩玥的死亡就是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冉晟宇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

許多人被逼瘋都是因為受了極大的刺激,而後便會想要選擇逃避,只有逃避了現實,才不會感受到那麽多的痛苦,冉晟宇便是如此。

暗牢裏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宇文天昭知道,雖然對冉晟宇的發瘋有些意外,但似乎也是在預料之中,畢竟這就是她的目的,讓這些叛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至於宇文淩玥最終被埋在哪裏,宇文天昭連問都懶得問,那個孩子無論是從感情上還是從血緣上都不是她的孩子,是生是死她已經一點都不在意了。

九月初,科舉開始,因為宇文天昭急需各方面的人才,所以文舉與武舉同時舉行,而原本應該有禮部負責的科舉,卻是因此而增加了一名主考官,由楚雲瀟負責武舉的考試。

現在楚家正當寵,幾乎什麽重要的事情楚家都會摻上一腳,對此楚家雖然表現的十分淡定,但心裏卻也有些無奈,尤其是在看到滿朝文武那嫉妒又羨慕的眼神時,心裏就更是不由自主的開始嘀咕,他們楚家人不多,是真的沒有遍地開花的意思啊,但無奈皇帝陛下太過看重,他們就是想拒絕都不好使,真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科舉對於大宗的百姓來說,絕對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無論是官宦子弟,還是平民百姓,無論是心有抱負,還是為了升官發財,無論是參加科舉的,還是不參加科舉的,在科舉開始的時候,都抱著一種謹慎嚴肅的態度去認真對待。

苗箐是苗家村的一名農家女,出生於耕讀人家,家境算是富裕,而她又是長女,所以從小就入了學堂讀書,而且她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很受夫子喜愛,一直都是學堂中最優秀的學生,而這一年她剛剛年滿十六,就迎來了新一屆的科舉,無論是家中長輩還是學堂夫子,都很讚同她參加,苗箐認真思考過後,便十分慎重的報了名,成為了一名新鮮出爐的考生。

郭斜是一名土匪頭子的幼女,她上面有一個姐姐叫做郭正,用她娘的話說,自古正邪不兩立,她就偏偏要讓正邪成為一家人,只是她老娘讀書不多,正邪的邪卻被寫成了歪斜的斜,然後好好的一個土匪繼承人就長斜歪了,土匪不當,偏偏要去參軍,被她家老娘和老姐抓回去了十多次,卻仍舊不改初衷,立志要保家衛國戰死沙場,成為了土匪窩裏的小紅苗,終於在第十八次逃跑的時候,成功的逃脫了大批土匪的追捕,帶著雄心壯志,成為了新一屆的武舉考生。

孫怡晴,兵部侍郎孫昭的庶女,京城小有名氣的紈絝一名,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吃喝玩樂卻樣樣精通,尤其喜歡尋花問柳,年紀輕輕的,家中卻已經有了十多房的小侍,而且這還不算她養在外面的那些外室,以及在青樓裏包養的那些小官,就連孩子都有了五六個,與宇文天昭這位皇帝陛下相比,也是不遑多讓了,而就是這個草包似的孫怡晴,也參加了這一次的科舉考試,並且信心滿滿的表示,科舉算什麽,只要她孫大小姐一出馬,殿試頭三甲絕對沒有問題!

不得不說,所謂的科舉考試當真是八方來聚,各色人物一個接著一個登場,是龍是蟲,一場科舉考試也不知道能不能驗得出來!

……

【076】共享天下

“這是今年會試的試題,你看看,給朕點意見。”在院試開始之後,宇文天昭也確定下了會試的試題,這也是她第一次親自出題,由此可見,她對於這一次的科舉,是真的很在意。

大宗的科舉考試分為四場,由低到高分別是院試、鄉試、會試和殿試,院試是童生考秀才,鄉試是秀才考舉人,會試是舉人考貢士,殿試則是貢士考進士,宇文天昭親自出了會試和殿試的題,希望可以選出幾個符合自己心意的人才,將那些自己看著不順眼的都替換下去。

“皇上倒是信得過臣侍,只是臣侍才疏學淺,可沒有什麽好主意告訴皇上。”楚雲亦雖然這麽說,卻還是笑著接過了試題,他倒是有些好奇皇上會出什麽樣的題目。

若國庫空虛,可如何使其豐盈?

若大宗與敵國對戰,己方兵三千,敵方兵三萬,被圍,爾為將軍,當如何?

阿蠻國皆為草原,占其地,當如何發展?

大宗近年來天災不斷,爾以為如何?

如何才能使百姓豐衣足食?如何才能使大宗昌盛繁榮?

叛賊宇文卓然逃亡在外,如何將其抓回?

楚雲亦看到這些問題後,都有些傻眼了,除了第一、第二條還算靠譜些,第三條可就太過敏感了,而第四條也很容易引起民亂,第五條則囊括太廣,至於第六條,他都想呵呵了。

“怎麽樣?”宇文天昭頗有些期待的問道,感覺上並不是等著楚雲亦給她提意見,而是在等著楚雲亦誇獎她兩句。

楚雲亦抽了抽嘴角,十分委婉的問道:“皇上是打算從中擇其一二用來當做試題嗎?臣侍看著第一條和第二條很合適呢。”

“你的意思是其餘幾條不合適?”宇文天昭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楚雲亦的意思,當場就板了臉,不太高興的反問道。

如果說是以前宇文天昭變臉的話,楚雲亦還是會怕的,雖然這種怕大多出於關心,但現在宇文天昭變臉,可就嚇唬不住楚雲亦了,他不僅不會覺得畏懼,反而覺得如此不掩飾的皇帝陛下十分可愛,至少很真實。

“如果阿蠻國知道皇上想要占其地,估計就又要打仗了。”就算兩個國家是敵對國,但也不好如此挑釁對方啊,萬一真的因此而打了起來,百姓們可就得埋怨皇上了。

“打就打,朕還怕他們不成?”宇文天昭不幹了,打仗怎麽了,她早就想打那個阿蠻國了,一群不開化的野蠻人,也敢和大宗叫囂,打不死他們的!

“好好好,皇上不怕,但就算是打,也不好由咱們挑起啊,隨意找個別的理由,皇上什麽時候想打再打就是了,到時候咱們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定能將阿蠻國打得落花流水!”楚雲亦笑著安撫道,雖然說出來的話很有道理,但那語氣怎麽聽都像是在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哄宇文淩慕的關系。

宇文天昭斜眼看楚雲亦,心裏感覺也頗為詭異,仍舊有種被鄙視了的感覺。

楚雲亦心裏暗笑,卻不好真的笑出來,只好轉移話題道:“皇上,要不臣侍來出兩道題如何,到時候咱們也比一比,看哪道題得到的答案更加精彩?”

“彩頭呢?”宇文天昭十分高冷的反問道。

楚雲亦憋笑憋的都快忍不住了,討好道:“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

宇文天昭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有些繃不住了,瞪了楚雲亦一眼,笑著道:“你可是越來越會打趣朕了,這一次就依你好了,至於彩頭,你若是輸了……”

宇文天昭將楚雲亦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突然間說道:“不對啊,你都是朕的,有什麽彩頭能給朕?這打賭,朕可是吃虧定了啊!”

楚雲亦愕然,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皇上這麽……咳!好吧,沒見過皇上這麽英武霸氣強勢有氣魄的,簡直是讓人意外極了,他竟然都無言以對了!

“怎麽,難道朕說的不對,你還藏了私房錢?”宇文天昭看著傻眼的楚雲亦,心裏美滋滋的,十分愉快的繼續逗弄道。

楚雲亦哭笑不得,強調道:“皇上,咱們這是在談正事呢!”

“這也是正事啊,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是朕的屋裏人,擺平了你,朕就能擺平這整個天下了!”宇文天昭強詞奪理,語氣卻是越說越豪氣,將自己想要征服天下的野心暴露了一絲絲。

楚雲亦很喜歡看這個樣子的宇文天昭,充滿了自信的,野心勃勃的,強勢霸道的,讓人心生悸動,讓人想要臣服,且心生留戀!

“皇上會擺平這整個天下的,因為臣侍早就被皇上擺平了。”雖然說出這種話讓楚雲亦覺得有些羞澀,但他的語氣卻格外的認真,或者說,每一次表白,他都是格外的認真,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他一生都需要慎重以待的人,容不得半絲敷衍!

宇文天昭眼神幽幽的,直盯盯的看了楚雲亦一會,就突然又笑了,略顯冰涼的手指落在楚雲亦的耳尖上,語氣暧昧的說道:“你的心意朕明白,這個天下是朕的,也是你的。”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將自己的天下許與別人,絕對是一個十分鄭重的承諾,宇文天昭如此認為,楚雲亦也明白這個道理,在聽到這樣鄭重其事的承諾後,他全身都震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宇文天昭,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皇上言重了,臣侍何德何能,豈能……”楚雲亦壓下心中的驚喜,有些慌亂的解釋著,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宇文天昭打斷了。

“雲亦不用推辭,你的好,朕明白,而且這個天下,朕也只想和你分享,你是朕的男人,是朕唯一的皇君,這本應就是屬於你的榮耀,何必自謙!”宇文天昭明白楚雲亦的意思,但是她不喜歡這樣的推辭,她給楚雲亦什麽,楚雲亦只需要收著就好,因為他配得上任何她所賜予他的榮耀!

楚雲亦上前一步,突然就將宇文天昭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裏,語氣深深的道:“好,雲亦不推辭,皇上剛剛說過,雲亦的一切都是皇上的,皇上給雲亦什麽,雲亦就收著什麽,因為雲亦的就是皇上的!”

兩個人從科舉談論到天下,又從天下談論到私情,話題轉換之快,還真是讓人有些無語,這兩個談論的人不覺得如何,周圍站著的明德和明嘉卻是不自在的紅了臉,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影響到皇上和皇君的談情說愛!

“咳,皇上,科舉的試題,臣侍可以出嗎?”抱了好一會,楚雲亦也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放了手,將話題又轉回到了科舉上。

“當然,雲亦想出什麽就出什麽。”宇文天昭一口就答應了,反正在她看來,楚雲亦可比她厲害多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比她精通,大概也就是在武力上弱了一些,卻也不是勤奮的問題,而是男子在學武的天賦上本就不如女子,不然的話這結果還真的很難說。

“那皇上可還要與臣侍打賭?”楚雲亦想了想,並不確定皇上的意思,只好又問了一遍,只是彩頭問題,按照皇上的說法,自己估計是真拿不出來了!

“哈哈哈,自然是要賭的,若是你贏了,你看中的人就由你親自安排個好官位,若是朕贏了……”宇文天昭在楚雲亦身上看了一圈,笑道:“你就再給朕舞一次劍吧!”

宇文天昭很喜歡看楚雲亦舞劍時的樣子,像是一名征戰沙場的將軍,每一劍,每一式,都像是刻畫在她的心上。

“皇上若是喜歡臣侍舞劍,哪裏還需要打賭,而且就算是臣侍贏了,又哪裏好幹涉朝政,皇上聖明,自然都會安排好的。”宇文天昭說得容易,楚雲亦卻不敢真的應承下來,安排官位?那豈是他能插手的事情,就算是皇上不在意,他也不能恃寵而驕真的應承下來!

“幹涉朝政算什麽,你剛剛還答應朕要和朕共享這萬裏河山,怎麽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你就又變卦了?”宇文天昭不甚滿意的看著楚雲亦,那眼神有點哀怨,像是在看著一個負心漢!

楚雲亦沒繃住臉,瞬間就笑了,宇文天昭挑了挑眉,剛想說什麽,就被楚雲亦打斷了,只聽楚雲亦笑著道:“臣侍哪裏有變卦,皇上這可是強詞奪理了,不過既然皇上堅持,那到時候就比比看吧,誰輸誰贏都好,總是能為大宗發現幾個人才的。”

宇文天昭也覺得這話很對,讚同的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那雲亦再猜猜,會不會出現個驚才絕艷之輩,大宗可有好些年沒有出現過三元及第的大才之人了。”

在大宗,鄉試、會試和殿試的第一名分別為解元、會元和狀元,合稱“三元”。接連在鄉試、會試和殿試中考中了第一名,稱“三元及第”,又稱“連中三元”。

三元及第是所有考生都夢寐以求的最高榮譽,大宗立國兩百餘年,能夠獲得這一稱號的人屈指可數,而凡是獲得者,無不是驚才絕艷之輩。

“三元及第?皇上對這一屆的考生期望很大啊。”楚雲亦只是隨意說了一句,宇文天昭的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的那些大臣,很多都該換一換了。”九寺六部的許多官員都在她的黑名單上,想要換掉這些人,她對這一屆的考生自然期望很大。

楚雲亦沒有問皇上具體要換誰,但他心裏也是有一些人選的,那些原本依附於譚家和冉家,甚至和宇文卓然有關系的家族,都是皇上心頭的一根刺,不拔不快啊。

“那皇上心中可有新一任的丞相人選?”自從譚瑛被捕之後,丞相的位置就空了出來,許多大臣們對此虎視眈眈,宇文天昭卻沒有松口的意思,迄今為止還空懸未定,十分讓人操心,其中甚至包括宇文天昭自己。

“你可有合適的建議?”宇文天昭搖了搖頭,如果她有合適的人選,早就定了下來,哪裏還會空置著,反而給自己增加不少的工作。

楚雲亦也搖了搖頭,這種大事,他哪裏會有什麽人選,楚家人都是武將出身,和文臣們走得並不近,就算是有那麽幾個交好的,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由他提出來,倒也不是為了避嫌什麽的,而是承擔不起這種責任,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楚雲亦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對於自己都不是很了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舉薦。

“唉,朕也問過楚帥同樣的問題,她也給了和你一樣的答案,你們楚家人啊……”宇文天昭的話沒有說完,其中含義頗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許多東西,像是楚家人對皇上的不信任,又或者是怕皇上對楚家有所猜忌。

實際上這一點也是宇文天昭不久前才想明白的,楚家人雖然手握軍權表現的頗為強勢,但實際上卻很少會違背她的命令,並且也很少參與政事,從本質上講,這就是一個擁有實力卻忠君愛國,並且懂得避嫌讓權的家族,而這樣的一個家族對於一個皇帝來說,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一把利劍了,只要使用的好,足以讓她開疆擴土,成為一代聖主明君!

宇文天昭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就覺得自己上輩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這麽好的臣子不重用,反而去信任那些墻頭草似的卑鄙小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好在上天有眼,給了她重活一世的機會,讓她可以好好的重用楚家,所以在她的計劃之中,楚家不僅要手握軍權,更要適當的參與一些政事,甚至就連楚雲亦這位原本不得幹政的皇君,也要參與進來!

至於楚家壯大之後會不會有功高蓋主的可能,宇文天昭也並不擔心,因為她已經想好,只要等她和楚雲亦有了孩子,只要這個孩子是個女兒,她就可以將之立為皇太女,到時候楚家如何,就都可以交給皇太女自己處理了!

……

【077】後宮雕零

各地院試結束的時候,楚雲亦也將自己擬定的兩道試題交給了宇文天昭,這兩道試題,一道攸關民生,一道問了兵役之事,都是大宗現階段急需解決的問題,宇文天昭看過之後很滿意,當即就同意了,與自己最後選出的四道題一起送去了禮部,確定下了這一次科舉的會試考卷,然後便讓楚雲亦去想殿試的試題,讓楚雲亦頗為無語,總有一種自己又被抓了壯丁的感覺。

而為了嘉獎辛勤工作的皇君殿下,宇文天昭又去了一趟自己的私庫,挑了好些東西送給楚雲亦,最後更是將禦書局的管理權也交給了楚雲亦,對此楚雲亦也只能笑著收下了,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皇上討好人的手段大概也就是如此了,豪氣爽快,簡單粗暴,喜歡什麽就送什麽,不喜歡就繼續送,送一樣不夠就送一堆,總會有喜歡的!

“皇上送了臣侍這些東西,臣侍的私庫都快裝不下了。”宇文天昭這位皇帝陛下有私庫,楚雲亦這位皇君殿下自然也是有私庫的,昨日收到皇上送的這些賞賜,他就去私庫轉了一圈,然後就發現私庫竟然真的快裝滿了。

“怎麽會裝不下?皇君的私庫很小嗎?”宇文天昭有些不信,她可不覺得自己賞賜的東西多了,畢竟在她的記憶之中,也沒有賞賜給楚雲亦多少東西,也就是最近這段日子才頻繁一些,當真算不了什麽。

楚雲亦哭笑不得的解釋道:“自然不小,是東西太多了,您忘記了嗎,臣侍入宮的時候,皇太君將他的東西賞賜了一大半給臣侍,只帶走了一小部分,再加上這幾年您賞賜的家裏送來的,臣侍的私庫是真的要裝不下了。”

“那你是想擴建私庫,還是將朕的私庫給你用?”宇文天昭想想也是,想當初皇太君還是皇君的時候,那可是十分受寵的,私庫裏的寶貝自然是數不上數,如果真的留下了大部分給楚雲亦,說不定楚雲亦私庫裏的東西都要比她私庫裏的東西多了!

楚雲亦哭笑不得的道:“臣侍的意思是皇上不用賞賜那麽多的東西給臣侍了,您最近這幾日天天都送來賞賜,大臣們都該說閑話了。”

“胡說!朕送東西給朕的皇君,那是天經地義,那些個大臣說什麽閑話,都是閑著沒事做是吧,都誰說了,你告訴朕,朕這就幫你出氣去!”宇文天昭的思維方式總是有那麽點與眾不同,楚雲亦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只能無語的看著皇帝陛下,想著皇上願意送就送吧,實在不成就在皇君的私庫旁邊再建一座私庫好了,反正皇上都說過了,他的就是皇上的,皇上送給他也沒送給外人,至於那些喜歡說閑話的大臣們,他也許應該找這些人的夫郎談談?

“好,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臣侍也沒有生氣,哪裏用得著皇上幫臣侍出氣呢。”就算是真的有什麽難聽的閑話傳出來,他自己也是可以解決的!楚雲亦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他堂堂一國皇君,又是楚家嫡孫,可不是好捏咕的軟柿子!

“哼,就你心善,不過總是送來送去的是有些麻煩,朕讓明德將朕私庫的鑰匙交給你保管,你若是喜歡什麽,自己去取就是了。”宇文天昭覺得自己還是很容易接受旁人意見的,也很是懂得變通的,既然送禮物容易招惹麻煩,那就換個方式好了,不然的話她每次都要親自去挑禮物,並且還要擔心楚雲亦不喜歡,也怪麻煩的。

古代有種豪,就叫做朕是皇帝!

當天夜裏,在兩人就寢之前,宇文天昭出去了一小會,然後沒過多久就又回來了,隨後便吩咐明德,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打擾她休息,然後無論是明德還是楚雲亦,便都明白,這一夜是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不然宇文天昭絕對不會下這種命令。

楚雲亦有些好奇,但是他什麽都沒問,懷裏抱著軟軟的皇帝陛下,他就想著,只要能這樣一直和皇上在一起,他就什麽都不在意,皇上願意告訴他的事情,他就安靜的聽著,而皇上不願意告訴他的事情,他就什麽都不問,老老實實的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而也就是這一天夜裏,趙若澤趙侍君所在的宮殿發生了一場大火,事後調查,據說是守夜人員睡著時不小心打翻了油燈,但不知道為什麽,整個宮殿裏的人都沒有逃出來,包括趙侍君在內總計被燒死了十二人,每一個人都被燒得面目全非,看起來十分淒慘。

因為宇文天昭的命令,這件事第二天一早才報了上來,宇文天昭聽到報告後,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再也沒有了下文,連去看上一眼的意思都沒有,十分冷漠。

明德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皇上的下半句話,心裏有些發苦,這死的如果都是小宮侍,他也就做主處理了,但其中有一位君侍,哪怕是不得寵的,他也不能隨意處理了啊,萬一皇上以後問起來,他可怎麽交代呦。

楚雲亦在一旁看著,想了想道:“按規矩安葬了吧。”楚雲亦所謂的規矩自然是安葬皇帝君侍的規矩,而後宮君侍死亡,身為皇君原本也是有著處理的權利,所以他說這話也不算上是越權,尤其是在皇上擺明著不想處理的時候。

“是,奴才遵命!”明德也是個聰明人,既然皇君吩咐了,他立刻就領了命,連詢問皇上一句都沒有,免得又要被冷臉相對,壓力怪大的。

趙若澤原本就是小家族的子弟,不然也不會指給宇文天昭做側君,要知道當時宇文天昭可是最不受寵的那個,願意將家中子弟嫁給她的,估計都是不怎麽有實力的小家族,而現在他突然被燒死,皇上又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家族裏更是連個敢冒聲的人都沒有。

至此,皇帝的後宮之中又少了一名君侍,顯得更加悲涼了,而且許多人都在暗地裏嘀咕,皇上是不是太過命硬,所以才有了克夫的嫌疑,不然後宮之中的君侍為什麽一個接著一個出問題,不是被關了起來,就是因為各種事情而死去,狀況一個比一個淒慘,讓那些原本還打算將自家兒子或者是孫子送進宮中的大臣們,都紛紛打起了退場鼓,送選之事更是連提都不敢提了。

而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的時候,宇文天昭卻突然下令要徹查縱火案,並且將這件事交給了禦林軍統領楚迪以及大內總管明德一起調查,調查力度之大,甚至牽扯到了整個後宮。

皇上這是要做什麽?嫌後宮人太多還想再弄死幾個?好多大臣們不約而同的想到,雖然覺得皇上有些小題大做,但卻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反正怎麽折騰都是在皇上自己的後宮裏,和他們關系不大,誰讓現在後宮之中的人不多,所牽涉的家族也不多,關心的人自然也就不太多了。

而就是在這種眾人不甚關心的情況下,明德和楚迪在宇文天昭的命令下,借著縱火案的理由,將整個後宮像是過篩子一樣過了一遍,找出了許多心懷不軌的宮侍和侍衛,其中不僅包括各個家族安排在皇宮之中的眼線,更是有其他國家安插進來的探子,這些人懷有著不同的目的,原本都是十分謹慎之輩,卻是一個接著一個被揪了出來,讓整個皇宮的氣氛都變得清明起來!

而也是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宇文天昭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宮中剩下的幾個品階不高的小君侍都打發到了皇廟修行,皇廟一直都是皇室處理自家人的地方,這些人不好被關押在牢裏,又不能放出去惹事,就只能送到皇廟中,而所謂的修行也和受苦差不多,吃最差的,喝最差的,用的也是最差的,但幹活卻是最多的,每日都需要勞作,對那些原本習慣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折磨。

被送去的小君侍有四五個,其中就包括了一直都膽戰心驚的冉陽秋,而冉陽秋也是宇文天昭的重點關註對象,直接派過去了一名暗衛負責監視,雖然這麽做麻煩了一些,不如直接弄死他來得痛快,只是活著總比死了要受折磨,她可不想這些人死得太容易!

至此,宇文天昭的後宮之中就只剩下了三人,除了皇君楚雲亦外,就只有仍舊被軟禁中的貴侍君許思,以及心情無比覆雜的聞君聞易秋,對此大臣們都表示十分無奈,皇上似乎變得清心寡欲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將後宮折騰沒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挺讓人操心的啊。

這個時候就有大臣們大著膽子開始上奏,希望皇上可以再次選侍,要知道皇帝的後宮,皇帝的子嗣,那可是攸關社稷傳承的存在,而現在皇帝只有三名君侍,兩名皇子,以及一名就算是活著也體弱多病並且被軟禁起來的皇女,後宮雕零,子嗣稀薄,情況實在是堪憂啊。

“朕的後宮,朕的子嗣,用不著爾等多言,爾等身為大宗官員,只要為大宗盡心盡力就足夠了,與爾等無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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