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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山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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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的風雪鍛煉著天雷的體魄,錘煉著他的意志,六年的苦練雷火真氣已與秋水神功水乳交融,渾然一體,形成新的真氣,罡氣更加純厚。

剛剛從山頂歸來的天雷就聽見師傅玄洞中有人說話的聲音,站在門口呆了一呆,因為大雪山上從來也沒有另外一個人,這時候天雷聽見師傅的叫聲:“天雷,進來吧!”

天雷興奮地向洞中走去,看見兩位須發飄然的長者坐在師傅近前,一位紅臉老人濃眉大眼,臉上掛滿笑意地望著他,另一位黑臉老人一臉的嚴肅,嘴角稍微掛著一絲笑意,兩只大眼精光閃亮,直直地盯著他。天雷走近身前,輕輕地喚了聲:“師傅!”

雪山聖僧慈祥的臉上掛著微笑,白眉也有一絲顫動地對他說:“天雷,過來見見你萊恩師兄與列奇師兄!”說完擡手指了指兩人。

紅面萊恩笑呵呵地看著天雷,天雷忙轉身行禮道:“萊恩師兄!”

萊恩一把抓過天雷,臉上的笑容忽然盡隱,眉毛飛揚,接著笑呵呵地對聖僧說道:“恭喜師傅!”

黑面列奇看著師兄與天雷,見師兄恭喜師傅,心知有異,忙拉過天雷的手,直覺得手指微震,接著雙眼精芒四射,轉頭向聖僧說道:“恭喜師傅!”

雪山聖僧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得意,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師傅,難道師弟已經練成了秋水神功的第七重―神罡?”萊恩直視著聖僧,聖僧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秋水神功共分七重,前三重是初段,分為秋水興波、秋水蕩漾、秋水漣溢,首重陪元鞏本,修養成氣,一重比一重的難練,一重比一重功力深一倍;第二段又分三重,為秋水生漣、秋水為地、秋水為天,層層功訣不同,難懊異常,著重培養功力,提升自身的內力,為練成天罡真氣做準備;第七重只有一重,為秋水天地,實為練成護身之罡氣,為練武之人一生追求的夢想,再高就是飛升成神了。剛才萊恩與列奇分別與天雷接觸,因天雷與二人不熟,又初見生人,心中生惕,罡氣自然護體,以至二人一觸即知,心中暗驚,故有疑問。

聖僧看著兩人疑慮的目光,開口說道:“天雷多有奇遇,神罡天成。”二人釋懷。

萊恩。萊德今年六十五歲,天生一幅笑臉,但本人卻是一奇人,攻與心計,多有異謀,他與列奇。裏奧和列科。裏奧兄弟同為聖僧仆人的徒弟,年輕時多受聖僧指點,也修練秋水神功,常稱呼聖僧為師傅,聖僧在仆人死後因限及他們的天賦只收三人為記名弟子,已有二十餘年。列奇。裏奧今年也有六十二歲,二十多年來,兄弟二人苦練秋水神功,但也只練到第五重秋水為地。萊恩。萊德和列奇。裏奧、列科。裏奧三兄弟原為文卡爾。豪溫國師手下大將,多受大帝讚賞,在二十年前與映月、西星和北蠻聯軍大戰中萊恩與列奇身負重傷,直到戰後也沒有完全恢覆,又惦記著聖僧與師傅故向大帝申請回雪山養傷,大帝念及他兄弟兩人有大功,當時國內大將又少,西南雖然無什麽戰事,但大草原的門戶又非等閑人能鎮守,因此把聖拉瑪大雪山南麓的勒馬城與奴奴城封為二人的領地,領軍鎮守邊垂西南。近幾年來,二人因年事已高,城中之事自有孩子們掌管,已不再管什麽事情,以前每年都上山看望聖僧師傅,因聖僧多有攔住,故才三五年來看一趟,不想幾年不見師傅,卻多出個這樣的師弟來。

當下師徒四人就在玄洞中談論起事情,因天雷年幼,兩位兄長又十份喜歡他,天雷就纏住二人,談得十分的投機。天雷多有問及山下的事情,二人見天雷年少,只將一些有興趣的事與他說,聽得天雷向往不已。西陽剛剛要落山的時候,師徒四人站在大雪山的頂上,面對著落日的餘輝,沈靜了下來。萊恩和列奇正想與師傅告辭,忽然聖僧一聲長嘆,師兄弟三人忙望向師傅,聖僧看著萊恩和列奇語氣沈重地說道:“你兄弟二人如今年紀也已經不小了,勤練也不會有什麽突破瓶頸,雪山萊德與裏奧兩家族事情正多,你們要多加管理。”萊恩和列奇聽得“雪山萊德與裏奧兩家族”後立即跪倒在雪地之上,口裏顫聲說道:“謝師傅!”

因為二人知道,聖僧從現在起才真正地把他們兩人收為弟子,“雪山”二字從聖僧嘴裏說出,意義深長,回想起三十多年來師傅的教誨,淚水不禁流了下來。

聖僧沈聲說道:“你們起來吧!哎,三十年風雨轉眼已過,如今你們也已六十餘歲了。再出十餘年,天下必將大亂,風雲突變,七王爭霸,一主沈浮,西南必將人才輩出,你們要提早做好準備。”

萊恩和列奇兄弟二人垂手而立,雙眼圓睜,靜靜地盯著聖僧,齊聲應道:“是!”他們二人知道聖僧幾成神仙之體,看破天地之玄秘,師傅的話,不會有絲毫錯誤。

聖僧再次沈聲說道:“你們去吧!”二人應聲而去。

聖拉瑪大草原在大雪山的南麓,南巒山的北側,向西縱橫千裏,勒馬城與奴奴城並排而立,緊緊勒住大草原向東的出口。勒馬城人口二十餘萬人,有三萬軍隊駐守,緊靠大草原中南部,與雪馬族相臨,向南臨南巒山北側,範圍與短人族領地相連;奴奴城人口也二十餘萬人,三萬駐軍,靠近大草原中北部,近聖拉瑪大雪山,西與雪奴族相臨,往北繞雪嶺五百裏與嶺北城、臨關城為臨,再向西北則是嶺西關了。來到山腳下,列奇對萊恩說道:“師兄,到我奴奴城坐坐!”萊恩點了點頭。

雪亮的月光灑落大地,一望無垠的大草原灰蒙蒙,月光映照著雄偉的奴奴城,顯示輝宏的氣勢。二人叫開城門,來到列奇住處,梳洗完後在書房小灼,氣氛與平時截然不同,略顯得沈悶。酒喝多時,萊恩首先開口說道:“師弟,師傅的話我深信不疑,看來風雲將變,西南已非樂土!”接著說道:“但師傅說西南將英雄輩出,看來已非落在我們的身上!”

“是啊,師兄!照我看一定是落在小師弟身上,我那幾個孩子我自己知道!”列奇接著說:“小師弟小小年紀就已有這般成就,再過十幾年在師傅的教導下必將再無敵手!”

“是!”萊恩點了一下頭接著說:“我那幾個孩子也不成,比起師弟那是天壤之別,但你我二人也不可妄自非駁。師傅今天說‘雪山萊德與裏奧兩家”必有深意,看來你我兩家必有一番作為。”

“也是!”列奇重重地點頭,然後說道:“那也許是小字輩的事,只要我們嚴加監督,早傳他們神功訣,將來必有大用!”

萊恩放下手中的酒杯,語氣沈重地說道:“但不論將來如何,我們現在必將有所準備,師弟再行也是一個人,班底我們必將打好,師傅的話也許就是這個意識!好再還有十年的準備時間。”

列奇看著萊恩,語氣沈重地說道:“你我二人都是軍人出身,對這樣的事深知他的烈害,這事必須滴水不漏,外松內緊,積少成多,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才行。”

“那是當然!”萊恩傲然地說:“我雖然不敢比國師,但常人還不放在我眼裏,說道謀略,你我兄弟必不少讓!”兄弟二人相視而笑,談道第二天天亮,萊恩才起身告辭而去。

天雷從萊恩和列奇兩位師兄離去後,腦海裏盡想些山下的趣事,常常纏著師傅帶著自己下山去看看,聖僧被纏得緊了,就總是安慰他說他年紀還小,有許多事情他自己還不懂,只要學好知識,練好武功一定就帶他下山去。天雷聽了,想了一想也是,自己這麽小,沒什麽本事,只有把師傅教的都學好了,師傅自然就會帶自己去。從這一天起,他似忘卻了這事情一般,每天努力地跟著師傅學習各種知識、練武,聽藍鳥唱歌,但是,在他內心的深處,總是有一絲牽掛。

這天,天雷忽然想起那天進天王印洞時有兩個玄冰洞,自己只進去了一個,聽師傅說自己還得了很大好處,就決定自己再過去看看。來到了小洞前,他深吸了一口氣,舒展身姿,向洞內爬去。玄冰洞內還是初來時的那樣,沒有什麽變化,天雷先到上次的玄洞室中看了一眼,就向右側方的玄洞室走去。

玄冰室內的大小與臨室相同,左側有兩只大玄冰做的箱子,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右側兩個玄冰做成的方桌,靠裏面桌上放著一付鎧甲,邊上放著一支長槍、一把長刀、兩只長劍、一張弓,幾樣武器一式烏黑發亮;外側桌子稍小了些,並排放著幾本書,一本《槍技》,一本《刀訣》,一本《劍錄》,一本《弓法》,一本《戰策》,天雷稍微翻了翻,就向左側的兩只玄冰箱走過去,箱蓋不是很厚,一揭開裏面金光四射,一排排金色的黃金塊,天雷趕緊放下蓋子,側身走到另一個箱子前,打開一看,五顏六色寶光閃閃,各式各樣的珍寶不知有多少,天雷只認識一些珠寶,那是上次師傅說的,他挑選了十顆較大的拿出來,放在了玄冰地上,起身再打量玄室內的東西,天雷眼光流動,停在了武器上,走上前撫摸著鎧甲,入手有一絲清涼,但心頭有一股熟悉的熱戀感覺,擡眼看長槍,槍很長,有自己身體的三、四倍還多,碩大的槍頭有兩尺,成菱形延伸,擡手拿長槍,一沈沒有拿動,他用力地抓槍身,槍微微擡起,熟悉地感覺更加強烈,但天雷知道自己年紀小,力氣不夠,他依依不舍地放下長槍,轉目光向長刀望去,刀長有四尺,黑色的刀鞘呈微微弧形,他抓緊刀柄,一沈力抽出刀身,刀有些沈重,黑亮的刀身呈流線型,長而顯得有一些狹窄,流光閃動,仿佛要與自己融為一體般的感覺,他收回長刀,側身拿起一只闊劍,劍成長方形,有十餘斤,長而無刃,特別而有一種引力感,再拿起彎弓,彈一下弓弦,有一絲輕鳴聲就好似彎弓在歡暢。天雷放下武器,收起書本,帶上十顆明珠,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玄冰洞,回到了師傅的玄室中,聖僧聽完天雷的述說,看著他帶回的東西,沈思片刻,從此後更加嚴格教導天雷,勤練武功,修習武略。

大雪山的風雪鍛煉著天雷的體魄,錘煉著他的意志,六年的苦練雷火真氣已與秋水神功水乳交融,渾然一體,形成新的真氣,罡氣更加純厚,運功時隱隱浮現金黃色,槍法、刀法、劍法嫻熟,弓箭出色,尤其是天雷的氣質發生了根本性轉變,粉白色皮膚,黑色而飄逸的長發,一雙黑色的雙眸看上去深沈而幽遠,象大海般的無邊無涯,人顯得非常的沈靜。幾年師傅的教導,十二歲的天雷知道了做人的禮儀,穿上雪狐皮做的皮衣裳、皮鞋,自己打獵吃,走遍了雪山上的山山坎坎,幽谷深壑,聽全了百鳥的唱歌。

天雷特別喜歡聖靈峰下一處翠谷,谷內幽靜,果木林立,藍鳥飛翔,他叫小谷為藍鳥谷,一個人靜靜地在藍鳥谷中練武,累了就休息,進入冥想,熟悉天王印訣,這時候頭腦特別清晰,流淌在體內的熱流隨訣流轉,匯集在額頭,呼之欲出,每當天雷暴喝聲“天罰”就會有一道強光閃出,擊得石塊分飛,藍鳥飛逃,天雷不敢多試;如輕聲呼喚,則一道柔和光照亮身體,藍鳥飛投,顯得格外歡暢,一次一只藍鳥的腿不知道怎麽負傷,天雷柔和的光一照,一會兒傷口就痊愈,藍鳥繞身不去,歡唱不絕,喜歡得天雷興奮了好幾天。

幾年來,天雷也曾經背著師傅偷偷地去看過雪奴族人,他們住在雪洞裏,高大的身體讓天雷吃驚,就是小孩子也十分壯實,渾身雪白,長著白毛,初見天雷時雙眼圓睜,口中喊著不知什麽樣內容的話,看見天雷飛掠而去,都撲伏在地上,虔誠地拜著,時間常了天雷也不害怕,聽著他們喊著“聖子”,心中只是奇怪而已,有時天雷把抓住的雪狐送給雪奴族人,這時候就見一個個雪洞中鉆出雪奴族人,跪倒在地上喊著不清晰的語言,叫著“聖子”,天雷這時候才知道“聖子”是喊著自己,回去後問師傅“聖子”是什麽意識,聖僧微笑不答,以後就允許他到山下去玩。

雪奴族人原也是大草原牧民的一支,千多年前不容於草原各部落而只好靠雪山為生,大小有二十幾個部落,部落裏男族長掌權,分配食物,女為聖女掌權,帶領婦女采集山上果實,部落之間各有一定領地,但雪奴族人還是比較團結,各部落之間少有爭鬥事情發生,每個部落三千人左右,平時打獵而食,采集野果,有時也偷獵牧民們的牛羊,多召牧民們獵殺,很少到草原上去,但牧民們也不敢輕易上山,雪奴族人是天生的雪山獵手,不知在那一堆雪裏就藏著人,他們性格兇殘,不融於草原各部和聖瑪人,但雪奴族人以大雪山為神靈,信奉雪山聖神,虔誠無比,看見天雷是從雪山上下來,人長得靈秀,粉裏透紅,白凈溫和,又為雪人送食物,有時用“天罰”為雪奴人治傷,就認為是雪山上的神靈,是聖神的兒子,為雪奴族人帶來幸福與希望,所以雪奴族人都叫他“聖子”,虔誠無比。時間一長,整個部族都知道“聖子”下山來到了雪奴族,天雷漸漸地融入雪奴人之中,學會了雪奴人的生活,懂得了雪奴族人的語言,走遍了整個雪奴族部落,從此也給天雷帶來了無限的煩惱。

一天,天雷問雪奴族族長蒙蓋。烏奴為什麽雪奴族人不到草原上牧馬生活時,老族長悲哀地說雪奴族人少,不容與雪馬族,到草原上去族人會全部被殺死,最後老人長嘆一聲說:“要是族人有三百裏牧場多好啊!”

郁悶的天雷站在雪嶺上遠望綠油油大草原,廣闊而寧靜,百裏處牛羊群緩緩地移動,飛奔的駿馬馳騁,驅趕著牧群,顯得富足而安定,回想起雪奴族淒慘的生活,為什麽草原闊大的胸懷就沒有雪奴人安身之處?天雷緩緩地收回目光,落在遠處雄偉的奴奴城上,忽然想起師兄列奇就在奴奴城裏,一股為雪奴族命運而奔波的沖動在他心中湧起,到師兄那想想有什麽辦法吧。

天雷馳下雪嶺,飄飛的頭發蕩起陣陣豪情,一夜奔馳沒有一絲疲憊,仍減不掉心頭半點激情,在驕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他邁步來到城門前,一個守城兵丁見一個身穿雪狐皮衣的小孩來到城前,忙攔住他的去路,問到:“小孩子,你去那?”

天雷身才碩長,偏高,長象俊秀,見有人問,連忙回答說:“我找列奇師兄,你知道他住哪裏嗎?”

旁邊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聽了心吃一驚,列奇是城主的名字,這個小孩子稱城主為師兄,難道自己聽錯了,連忙過來問:“你找的人是幹什麽的?”

天雷回答說:“師傅說師兄是城主,你知道他住哪裏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帶你過去。”軍官心想先帶你過去,錯了等一會兒再收拾你,邊想著邊帶天雷向城裏走去。

天雷第一次進城,城內住房一排排林立,街道上做買賣的叫聲不斷,琳瑯滿目的貨物真叫他看了新奇,房子也不一樣,東瞧西看,滿心興奮。軍官看著他的樣子,感到一陣陣好笑,腳上加快了步子,一會兒來到一處大院前,他站住腳步,向守門的兵丁說有一個城主的小師弟求見。衛兵見他和一個小孩子來,心中納悶,但也不敢怠慢,忙向裏通報。

天雷看著眼前一大片房子,黑色大門,高高圍墻心裏稱奇。門上兩個金黃色的獅頭嘴裏含著大大金環,九級臺階,一對石雄獅,高高圍墻向兩邊擴展,五名守衛腰跨長刀,一邊兩個垂手而立,一個守衛一手扶刀,稍靠於四人前而立。

時間不大,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朗朗的笑聲從門內傳來,兩扇大門吱吱叫響向著兩邊開去,一個黑臉長須老人跨步而出,後邊跟著七八個人,他兩道目光炯炯有神,稍微嚴肅的臉膛上微露出笑容,停在臺階上看著天雷。

天雷緊步上前,躬身叫聲:“列奇師兄!”

老人轟然而笑,快步走下臺階,嘴裏說到:“師弟果真是你,下山了?”近前來拉住天雷的手。

天雷點了下頭,列奇向兩旁吃驚的人揮了下手,拉著天雷向裏走去。院內寬大,兩列廂房望不到頭,石塊鋪的湧路,轉過有三重院子來到一處院內,後面搶出一人打開房門,列奇拉著天雷的手,向屋裏走去。屋子不是很大,但坐十幾個人足夠用,兩人落座,列奇向一個四十多歲雄壯的男子說道:“比奧,見過你師叔天雷。雪!”

雄壯男子忙雙膝跪到在地,叩頭叫到:“比奧見過天雷師叔。”天雷慌忙站起,拉住比奧的雙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忙向列奇看去。列奇看著天雷,嘴裏說道:“這是我的大兒子!”天雷忙說:“快快請起。”比奧雙肩一晃,順勢而起,兩眼精光閃爍,看著天雷。後面的六人分別上前向天雷行禮,叫什麽的都有,搞得天雷昏頭轉向,全記不得,列奇也不奇怪,看天雷的樣子知道還沒有吃飯,忙讓比奧下去安排,餘人都退了出去。

列奇向天雷問道:“師傅他老人家可好?”

天雷接過話說道:“好,師傅好著呢!”

“師弟,是師傅他老人家讓你下山了嗎?”

“不是,師傅只是讓我下山玩,我最近常到雪奴族人那裏去,看見他們很淒慘的樣子,心裏很難過,想向你請叫個辦法,為他們買三百裏草原做牧場,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

“買三百裏牧場?”

“是啊,師兄,蒙蓋說三百裏牧場就夠雪奴族人用,我想草原這麽大,就三百裏是行的。”

列奇聽得想發笑,心想他還是孩子心性,這那裏是三百裏牧場的事情,趕緊話一轉道:“師弟,聽你的話你和雪奴族人還是很好啊!”

“是啊,師兄,我常到他們那玩,差不多有一年了,他們對我很好,都叫我聖子呢!”

“聖子?”

“是啊,師兄,他們說我是雪山神的兒子,是聖子,還向我下拜呢!”

列奇“哦!”了一聲,不再言語,心裏卻啄麼著“聖子”兩個字的含義,同時暗想:聽天雷的話是讓雪奴族人重返大草原,這可是千百年來誰也不曾想過的事情,天雷這“聖子”說不定真能成就這番大事,但這事情太大,先放下,等找來師兄商量商量再說,便對天雷說道:“師弟,你剛到我這來,還沒有玩過,等我馬上派人叫師兄來,大家見見,說不定有什麽好辦法。”

天雷聽完列奇的話,想了一下就說道:“好吧,師兄!”

兄弟倆人又閑談了一大會兒,比奧過來叫吃飯,飯後列奇忙讓比奧派人到勒馬城去請萊恩,然後領著天雷到城內各處閑逛,主要目的是想天雷第一次到城裏,見見各種事物,同時也為天雷購買了兩套衣裝,天雷頭一次看見聖日帝國的錢幣,明白了他的好處,沿途又品嘗各種各樣小吃,玩得興奮不已。回來後先洗浴,換上柔軟的內衣褲,外穿天藍色武士裝,望著自己的雪狐皮衣,呆呆地想了半天心事。

第二天近午時候,衛士進來報告說萊恩已經進城,列奇和天雷忙起身向外相迎,剛剛來到大門外,不遠處二十幾個騎馬之人已飛快地來到近前,萊恩翻身下馬,笑呵呵的聲音已傳出很遠,紅暈的臉膛看不出一絲疲憊,兩只笑眼看著快步上前的天雷。

“萊恩師兄!”天雷躬身施禮。

“好,好,好!”萊恩連說三個好字,問天雷:“師傅他老人家可好?”天雷忙說一切都好。

列奇問侯過師兄,趕緊向裏相讓,進屋後每人洗臉凈手,坐在大廳之上,這時候萊恩向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笑聲喝到:“還不上前見過天雷師叔祖!”

天雷向前望去,大廳之上有十幾個人,前頭兩個少年垂手而立,一身武士衣裝,英氣勃勃,滿臉好奇的樣子正在端詳著自己,聽得萊恩的叫聲,也不害怕,扭倪兩下再互相看了一眼,這才不十分情願地樣子上前行禮。天雷以詢問的目光看著萊恩,萊恩指著左側一個白臉少年說道:“這個是我的孫子維戈!”又指著黑臉少年說道:“那一個是列奇的孫子雷格!”又面向兩人,臉上笑容盡斂,沈聲說道:“你們看師叔祖小嗎,就是我和列奇也不如他,你們可知道只要師叔祖稍微指點你們一二,保管你們一生都會受用不盡!”

兩人收斂臉容,躬聲稱:“是!”退在一旁,後面的人都是親衛士,但也是子侄輩,分別行禮後熱鬧了一會兒,萊恩揮手人眾人退去。

“師弟,師傅讓你下山了?”萊恩問。

天雷把對列奇說的話向他覆述了一遍,列奇在旁補充,萊恩聽後陷入了沈思,列奇和天雷二人不敢打擾,屋內一時陷入了沈靜。一會兒,萊恩揚頭笑呵呵地說道:“師傅學究天人,師弟盡得所傳,聖子降世,西南曙光已現,大草原將為天雷留下萬世美名!”

列奇和天雷聽得不明所以,列奇連忙詢問,萊恩這才說道:“西南久無戰事,大草原各部落安定富足,所欠缺的只是團結,雪奴族人窮困,千年困於大雪山,向往回歸草原。天雷以聖子臨草原,勒馬城與奴奴城推波助瀾,定能成就於大業,欠缺的只是手段!”

列奇大喜,知道萊恩已有計謀,事有可為,兩人在旁又商量了半天,天雷雖不知到他二人說些什麽,但可以為雪奴族人買下三百裏草原作牧場,這就行了,有兩位師兄幫忙,自己可放心了。

從第二天起,奴奴城中就開始有“聖子”降臨草原的傳說,不久勒馬城中也開始傳起,越傳越神,說什麽“聖子”降臨草原,為草原各部落帶來幸福,去除邪難,保佑牧民等等,還傳說“聖子”可憐千百孤兒,要在靠近雪山處建設一處孤兒院,各族孤兒不論大小男女,均可到那裏接受“聖子”的恩賜等等,越傳越多,越傳越神。

大草原各部落也有這樣的傳說,不久就傳遍整個草原,牧民們更是歡喜,聖拉瑪大神派“聖子”來到草原,這是千百年來的頭等盛事,祈求“聖子”賜福是草原牧民的夢想,看來就要成為現實。然而,草原各部落的首領雖然心中疑惑,但也多保持清醒,各部一邊派人向草原四處調查,一面商討對策。

近萬裏的大草原上有部落上百,大部族以本族血親為系,延伸向外部,以族長、首領、勇士為領導核心領導草原戰士,小部落多為本族人,依附大部落生存,牧馬於草原。平時,牧民們以三千人左右為一族,在首領的帶領下牧牛羊,驅趕著牛羊在草原上四處放牧的為“流牧”,多為小部落,有固定牧場的多為大部,稱“座牧”,在本族勇士的保護下牧牛羊,象靠近雪山的科裏部與烏閣部就是“座牧”族,本族就有近二十萬人,勇士三四萬,依附的小部落幾十個,人口也有十萬人左右,小部勇士幾百上千不等,平時保護本部放牧,戰時聽從部主指揮。近二十年來,草原大部族有二十個左右,由於草場豐足,牛羊肥壯,各部落少有什麽戰事,平常雖有一些小磨擦,但在首領的交涉下倒也和平解決,相安無事,與勒馬、奴奴兩城關系也較好,相處融合,所以雖然聽得此事,也沒感到什麽。

天雷在奴奴城玩了三天,心中怕師傅惦記,起身回山,兩位師兄送他到城外方回。天雷直接來到雪奴族,蒙蓋族長聽得天雷說要為雪奴人購買三百裏草原做牧場,如聽神話一般,但聖子的好意也不敢違背,只能號召全族人來為天雷送行,他們對聖僧到是有著無比信心。

天雷回到山上拜見了師傅,向他述說到奴奴城找師兄談為奴奴族人買牧場的事,聖僧聽後對他說道:“天雷,讓雪奴族人回歸大草原,這是非常好的事情,你能這麽做師傅真的很欣慰!你既然如此,就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多找你兩位師兄幫忙,師傅對你很有信心,你不用惦記師傅,放心去做吧!”

雪山聖僧的支持使天雷又增加了信心,從此後他多次來往與雪奴族與奴奴城、勒馬城之間,得萊恩、列奇的指點盡全力幫助雪奴族人,又為他們送來了許多糧食、衣物、帳篷等,並與萊恩、蒙蓋商談了匯盟草原各部的事宜,要求雪奴族人在兩個月後的八月二日下山,開聖祭,拜雪山神,為聖拉瑪大神的“聖子”放牧,從此爭得三百裏草原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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