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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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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親自教鐘情足足三個月,三個月後,鐘情功成離開,乾坤大挪移第六重徹底穩固,第七重也窺得門徑。

在此期間,阿朱為蕭峰誕下一子,孩子是血脈延續,看到孩子出生,蕭峰仿佛感到血脈召喚,想去遼國看一看,孩子滿月之後,蕭峰前往遼國。

“難道真的有上天註定?”收到遼國傳來消息,卓然喃喃道。遼國南院大王叛亂,蕭峰恰逢其會,救下遼帝耶律洪基,並且助其平亂,於萬軍之中擒下南院大王。耶律洪基感激蕭峰,與其結為兄弟,封其為南院大王,收其子為義子。

“他是人中之龍,一條龍豈會永遠蟄伏於山野之間?”天山童姥道,“時間已經不多,我們該返回靈鷲宮了。”

返老還童之期將近,天山童姥決定回靈鷲宮閉關,卓然答應為其護法,也將一同隨行。臨行前,一名神農幫弟子忽然急匆匆來到卓府,遞給卓然一封書信,看完後,卓然對天山童姥道,“看來師伯你的預感是對的。”

天山有一座山峰名為縹緲峰,終年雲封霧鎖,遠遠望去,若有若無,靈鷲宮就在縹緲峰。半個月後,卓然隨天山童姥等人來到靈鷲宮,對靈鷲宮,卓然一直只聞其名,如今終於親自踏足。

一座巨大石堡巍然聳立在眼前,堡門左右各有一頭石雕猛鷲,高達三丈有餘,尖喙巨爪,神駿非凡。整座古堡形貌古樸,看起來至少是百年前的建築。

“恭迎尊主回宮!”大門打開,只見裏面整整齊齊站著九列身穿同樣服飾但不同顏色的靈鷲宮弟子,每一列至少百人,分別對應靈鷲宮九天九部,卓然稍稍打量,發現所有弟子皆身懷不俗功力,尤其為首九人,分別是九部首領,每一個放到江湖上都是一流高手,足可與少林玄字輩高僧匹敵。靈鷲宮只收女弟子,大多是孤苦無依之人,天山童姥在她們危難之際收留她們,並且傳她們武功,在她們眼裏,天山童姥就是神。看到天山童姥回來,所有靈鷲宮弟子同時下跪行禮。

“這位是我師侄,也是靈鷲宮下一任主人。姥姥即將閉關,以後靈鷲宮所有事物皆由他掌管,你們所有人都必須待他如待我,不得有絲毫不敬!”天山童姥將卓然正式介紹給所有人。

“參見公子!”靈鷲宮眾人立刻又向卓然行禮。

“起來吧。”卓然淡淡道,所有弟子紛紛起身,雖然起身,卻依然低著頭,天山童姥身如孩童,擡頭便是對她不敬,這已是靈鷲宮不成文的規矩。

卓然和天山童姥從眾人中間走過,一直來到大殿,九部首領隨後進入,向天山童姥匯報事物,卓然即將接手靈鷲宮,天山童姥讓其在旁聆聽。

靈鷲宮勢力遍布天下,主要以九天劃分。所謂九天,中央曰鈞天,東方曰蒼天,東北曰變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曰幽天,西方曰昊天,西南曰朱天,南方曰炎天,東南曰陽天。除了鈞天部鎮守靈鷲宮,其他八部分別按各自方位掌管一方勢力。

九部所有弟子加起來足有數千人,九部以下,還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單一不成氣候,但加在一起,也是一批不小勢力。除了這些,靈鷲宮還悄悄控制了中原至東南沿海絕大多數江湖幫會,只是遵循逍遙派不出世原則,一直藏於幕後,暗中操控整個江湖黑道。

“啟稟尊主,今年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有將近一半沒能按要求上貢。”鈞天部首領程青霜道。

“看來你得到那個消息是真的。”天山童姥對卓然道。

“師伯有何打算?”卓然問道。

“我即將閉關,沒空處理這些事情。以後你就是靈鷲宮的主人,這件事就由你來處理。”天山童姥道。

“行。”卓然點頭道。

“你第一次來靈鷲宮,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天山童姥道。

天山童姥帶卓然來到後殿一處花園,扳動機括,移開一座假山,現出一個地道入口。天山童姥在前引路,卓然跟在後面,一路上,天山童姥不時在隱秘處按動機括,關閉通道內的陷阱,並且提醒卓然牢牢記住。地道曲曲折折,盤旋向下,忽然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石窟,似乎是將整個山腹鑿空,工程浩大,少說也要數十年之功,且耗費大量人力物力。

走了二裏有餘,天山童姥伸手推開左側一塊巖石,裏面是間石室。天山童姥道,“這裏是靈鷲宮重地,我們逍遙派武功大多源於此。”

卓然走進石室,只見四壁巖石打磨光滑,石壁上刻滿無數長尺許的圓圈,每個圈中都刻有各種各樣的圖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獸形,有的是殘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記號和線條,圓圈旁註著“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數字,圓圈數至少有八九百,裏面都是各種武功,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就在其中,甚至還有許多卓然沒有學過的。

“果然是個好地方。”卓然道,石壁上的這些武功,每一門都很高深,對常人而言,至少需要一甲子以上功力方可修行,要求越高,威力自然越大。

“接下來三個月,我會在此閉關,不能受任何人打擾,你記得每日給我送些新鮮血食。”天山童姥道。

“明白。”卓然道。

三日之後,天山童姥正式閉關,靈鷲宮大小事務由卓然接手,事實上也不需要他親自處理,只需將重要事情過目即可。

“啟稟公子,收到探報,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一眾奴才已在山下集結,看樣子正準備攻打本峰。”昊天部首領是名六十多歲的老婦,夫家姓餘,天山童姥叫她小餘,其他人叫她餘婆婆,卓然本想同樣稱呼,但她不敢承受,卓然便去了最後一個字,直接叫她餘婆。

“放他們上來。”卓然道。

“這……恕屬下鬥膽,如今九天九部都在峰上,直接便可將他們拿下。”餘婆道。

“需要多少人?”卓然道。

“三部人馬足矣!”餘婆婆自信道,原著中,只有鈞天部留守靈鷲宮,其餘八部盡皆在外尋找天山童姥,再加上慕容覆等人插手,所以才被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攻破。事實上九天九部實力遠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上,只需卓然一聲令下,便能將他們全部誅滅。

“死傷多少人?”卓然道。

“這群狗奴才中有幾個武功不弱,動起手來,死傷在所難免,不過為了靈鷲宮,所有弟子就算身死也絕不後悔。”餘婆道。

“為了一群狗奴才而死傷三部弟子,你覺得值嗎?”卓然道。

“多謝公子體恤我等姐妹,我等性命是小,決不可讓他們打擾老尊主閉關。”餘婆道。

“如果有師伯在,你覺得他們敢在靈鷲宮撒野嗎?”卓然道。

“當然不敢。”餘婆道。

“那有本公子在呢?”卓然道。

餘婆心裏一凜,立刻明白卓然想借這次機會立威,卓然武功到底有多高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絕不在天山童姥之下!

縹緲峰有十八天險,靈鷲宮只需派足夠人馬在這些險要處駐守,輕易便能守住,不過有卓然命令,所有弟子全部撤回,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頓時暢通無阻,只花不到半天時間便來到峰上。

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此次傾巢出動,除了各家洞主島主,還有許多弟子,加在一起近千人,聲勢十分浩大。

“奇怪,怎麽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赤炎洞洞主端木元道。

“看來靈鷲宮真的出了變故。”東海玄冥島島主章達人道。

天山童姥自從去了開封,已有三年時間沒有出現,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每年都要向靈鷲宮進貢,連續三年不曾見到天山童姥,立刻有人懷疑天山童姥出事,再加上天山童姥早在兩年前便讓所有人聽命於卓然,頗有傳位之意,更讓他們覺得天山童姥時日無多。

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洞主島主皆被天山童姥中下生死符,當奴隸一樣驅策,心裏早有反意,但畏懼天山童姥武功,一直不敢有所妄為。這次也是得到幾人幫助,外加懷疑天山童姥極有可能已經不在,所以才敢攻打靈鷲宮,企圖在靈鷲宮內找到生死符解藥。

“不對,兩個月前,我曾和安洞主、鐵島主等人一起來靈鷲宮進貢,雖然沒見到童姥,但宮內絕對有人,外面不可能沒人把守。”一名叫烏老大的洞主道。

“難道有什麽陷阱?”一名島主道。

“事已至此,諸位難道還想退縮?難道還沒受夠天山童姥的淩辱荼毒?”一名手握拂塵的黑須道人開口道。

“不平道長說的沒錯,來此之前,大家不是都已做好準備,就算那老賊婆還在,也要和她拼命!拼一拼,說不定有機會找到解藥,但不拼,我們就只能繼續受那永無止境折磨。”章達人道。

“說的好聽,萬一那老賊婆真的在,你們誰敢上去和她拼命?恐怕連一招也接不了吧。”又一名島主叫道。

眾人頓時沈默,他們都知道,天山童姥殺人從不第二招。多年來,他們不時引一些高手上縹緲峰,一方面是因為天山童姥喜歡殺人,只要讓她殺夠了人,他們就不會遭殃。另一方面,他們也想借這些高手對付天山童姥,但結果讓他們膽寒,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天山童姥出手,但那些被他們引去的高手都是一招致命,死狀極慘,由此也可推斷出天山童姥武功,他們之中,絕無一合之敵。

“諸位怕什麽?這次我們這麽多人一起上,而且還有不平道長、芙蓉仙子、以及劍神先生相助,就算那老賊婆有三頭六臂,也絕對擋不住。”一名島主道。

“說的沒錯!”

“大家一起上!”

“和那老賊婆拼了!”

“……”陸陸續續有人跟著附和,然而很快又消失,周圍氣氛依舊一片死寂,他們若真的有不怕死的勇氣,早就自我了斷,哪還會繼續受生死符折磨?

“諸位聽我一言,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靈鷲宮弟子,要麽她們真的都不在,要麽就都在前面等著我們,前面肯定有陷阱。如果老賊婆還在,她們何需這麽小心翼翼?依我看,這老賊婆十之八九死了。”一名紅衣美婦道。

“對啊,芙蓉仙子言之有理,這老賊婆肯定已經死了。”聽到有人分析出天山童姥已死,眾人如聞喜訊,紛紛大喜。人總是只願意相信好的,不願意相信壞的,一個模棱兩可的分析,立刻讓所有人越想越覺得是對的。

“就算這老賊婆已死,前面肯定也有陷阱等著我們,諸位千萬小心。”不平道人道。

與天山童姥相比,陷阱算個屁?眾人紛紛打起精神,滿心想著殺入靈鷲宮後的情景,靈鷲宮欺壓他們多年,宮內一定收藏許多寶物,天山童姥武功那麽高,肯定還有許多神功秘籍,待他們進去將靈鷲宮的人殺光,便可將這些寶物和秘籍據為己有。

“前面就是靈鷲宮,大家準備殺進去!”靈鷲宮門口,烏老大揚了揚手中一把鬼頭刀叫道。

眾人紛紛附和,正準備破門而入,靈鷲宮大門直接打開,看到裏面情形,眾人頓時懵了,只見所有靈鷲宮弟子皆在裏面,整整齊齊分列兩側,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大殿,站在門口,亦能看到殿內主座上坐了一人。

眾人正不明所以,一縷琴聲從殿內傳出,琴聲悠揚,好似春風吹過大地,萬物覆蘇。琴聲傳入靈鷲宮弟子耳中,所有人只覺身體暖洋洋,內力在經脈中流轉不息,說不出的舒適,但聽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人耳中,立刻成了催命魔音。

突然之間,門口響起幾下“嗚嗚”之聲,似狼嚎,如犬吠,聲音充滿痛苦,極為恐怖。只見一個胖子在地上混來滾去,兩腳亂撐亂踢,雙手先是抓臉、又是撕爛胸口衣服,跟著猛力撕抓胸口,仿佛要挖出自己心肺。不過片刻,他已滿手是血,臉上、胸口都是血,叫聲越來越慘厲。

“生死符催命來啦!”看到胖子慘狀,立刻有人叫道。除了胖子,其他人也感到體內生死符蠢蠢欲動,每個人生死符所種位置不同,發作時間也不一樣,絕無可能同時發作,但聽了這琴聲,生死符仿佛被催動,一個接一個發作。生死符彼此之間相互感應,隨著發作之人越來越多,傳播更快,一傳十、十傳百,不過片刻,所有身中生死符的人全部發狂,在地上相互撕咬,好似一群野獸。

“這琴聲有問題!”並非所有人都種了生死符,不平道人、芙蓉仙子、以及劍神先生三人依舊站立,三人互望一眼,同時沖向大殿。

門口至大殿將近百丈,兩側還有眾多靈鷲宮弟子,但無一人出手阻攔,不過數個呼吸,三人接近大殿,眼看就要沖進去,殿內忽然琴聲大振,三人越過殿門立刻被震飛,身體在空中四分五裂,仿佛被人碎屍萬段!

琴聲結束,一道人影緩緩走出大殿!

“聽說有人想造反?”

“公子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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