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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李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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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河以及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從暗處走了出來,見蘇星河安然無恙,卓然微微詫異,難道自己哪裏弄錯了?

紫衣少女快步走到天山童姥身邊,一臉關心道,“師父,您怎麽樣?”

“是你!”認出紫衣少女,卓然再次詫異,紫衣少女赫然是阿紫。阿紫本是丁春秋弟子,隨著年齡增長,阿紫漸漸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丁春秋看她目光有些異樣,有時伸手摸摸她臉蛋,摸摸她胸脯。阿紫心裏害怕,明白自己不能繼續呆在丁春秋身邊,決定逃離星宿派。

逃跑途中,阿紫巧遇卓然,看到卓然手上七寶指環,阿紫心生貪戀想要得到,她自幼與星宿派的人共處,性格行事十分毒辣,直接想殺人奪寶,但以她的武功,如何是卓然對手,最終反被卓然拿下。

當時卓然正要趕往星宿派,但一時找不到具體位置,認出阿紫的腐屍掌,得知她是星宿派弟子,卓然逼阿紫帶他前往星宿派。

阿紫雖然自幼在星宿派長大,對星宿派卻無半點感情,親眼目睹卓然將星宿派滅門,阿紫心裏沒有半分恨意,只有深深懼意。

卓然認出阿紫身份,知其已經退出星宿派,遂放了她一馬。星宿派被滅門的消息很快傳入天山童姥耳中,星宿派被滅門,天山童姥懶得管,但得知星宿派眾人死前皆被化去一身功力,天山童姥立刻想到北冥神功。

事關北冥神功,天山童姥命人查出星宿派被滅門的真相,最後找到阿紫,從阿紫口中,天山童姥得知卓然身份,又命人尋找卓然。天山童姥念阿紫見過卓然,便將阿紫留在靈鷲宮,以便尋找卓然。

阿紫得知天山童姥身份,立刻想盡辦法討其歡心,功夫不負有心人,天山童姥終於對阿紫另眼相待,最後收其為弟子。

卓然雖為逍遙派掌門,在江湖上卻沒什麽名聲,即使以靈鷲宮的勢力也難以找到,但巧合的是,不久前卓然去了趟大理,為求千年人參,將自己身份告知司空玄,消息很快傳入天山童姥耳中。

卓然為方便鐘靈聯系自己,將自己在開封的住處告知司空玄,天山童姥一番逼問,司空玄終於說了出來。

天山童姥趕到開封,卓然正巧不在,找到蘇星河後,從蘇星河口中天山童姥得知無崖子的事情,頓時大為震怒,最初她確實有心廢了蘇星河等人,但最終還是念蘇星河等人一番孝心,放了他們。

“師伯只是想試一試師弟武功,所以才讓我等不得現身。”蘇星河解釋道。

“不知小侄的武功,如今可讓師伯滿意?”卓然看向天山童姥。

“勉強過得去。”天山童姥冷哼一聲道。

“那我這個掌門可還當得?”卓然繼續問道。

“逍遙派弟子巫行雲,參見掌門。”天山童姥臉色不停變幻,片刻後,天山童姥終於向卓然行禮。

卓然目光又轉向阿紫,阿紫訕訕笑了笑,連忙也向卓然行禮。

卓然伸手將天山童姥扶起,語氣緩了緩道,“先前小侄誤會師伯,對師伯多有無禮,還請師伯勿怪。”

“算了,如果你武功不濟,這掌門之位,我也不會讓給你,免得日後丟我們逍遙派的臉。”天山童姥道。

“多謝師伯承讓。”卓然道。

“哎,要是師弟也在,看到你今日的成就,一定會很高興。”天山童姥嘆道,“丁春秋這畜生,竟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可惡,要是我能早些知道,師弟也不用受這麽多年的苦。”

“師伯還請恕罪,小侄也曾想過早些通知師伯,但師父遭逢此難,自覺已無面目見您,嚴禁我等向師伯求援。”卓然道。

“他還是這麽心高氣傲!”天山童姥道。

“小侄慚愧,至今未曾去靈鷲宮拜訪師伯,反讓師伯親自見來,還請師伯隨小侄下山,讓小侄好好孝敬師伯。”卓然道。

“也好,師弟喜歡清靜,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實在打擾。”天山童姥道。

蘇星河繼續留在山上守墓,天山童姥和阿紫跟著卓然下山,走到山腰,王語嫣正在這裏等候,看到卓然下來,連忙迎上去。

“賤人,你怎麽也在這裏?”看到王語嫣,天山童姥臉色頓變,立刻就要出手,卓然連忙阻止。

“師伯您誤會了,她不是李師叔。”將王語嫣護在身後,卓然迅速作出解釋。

天山童姥仔細打量,很快察覺不對,王語嫣武功低微,確實不是李秋水,年齡也比李秋水小上許多。

“她是誰?”天山童姥問道。

“實不相瞞,她叫語嫣,是師父的外孫女。”卓然道。

無崖子曾和李秋水成親,作為情敵,李秋水經常拿此事炫耀,天山童姥如何不知。卓然雖故意隱去李秋水的名字,天山童姥也立刻猜到王語嫣是無崖子和李秋水的後人,天山童姥再次看向王語嫣,目光頓時又愛又恨。

王語嫣酷似李秋水,未免天山童姥一時控制不住,卓然讓王語嫣盡量回避。眾人回到府邸,函谷八友已在門口恭候,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將天山童姥請至一座精致院落,卓然道,“這裏是師父生前住的地方,暫請師伯在這裏休息。”

天山童姥打量四周,滿意點頭。

“小侄先去命人準備酒宴。”卓然道。

“等等,”卓然正要離開,天山童姥忽然將其叫住。

“不知師伯還有何事吩咐?”卓然道。

“師弟當年到底是怎麽出事的?”無崖子之事,天山童姥已經問過蘇星河,蘇星河雖然親眼所見,但眼見未必就是事實全部,天山童姥總覺得事有蹊蹺,“以師弟武功,就算丁春秋想偷襲也沒那麽容易,而且當時李秋水那賤人應該也和師弟在一起,師弟既然出事,她為何又安然無恙?”

卓然一時沈默。見卓然不回答,天山童姥更加肯定心中猜測,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說,當年到底怎麽回事?”

“此事實在有辱師父顏面,我等弟子本不該說出,但師伯執意要問,小侄也不便繼續隱瞞。”天山童姥步步緊逼,顯然不問出真相誓不罷休,卓然終於開口,“師父被害之事,李師叔也參與其中。”

“你說什麽?”天山童姥聞言,頓時怒不可徹,一掌揮出,直接將庭院內的一盞石燈擊成粉碎。

“當年師父與李師叔成親,兩人隱居瑯嬛福地。師父醉心琴棋書畫,漸漸對李師叔有些冷淡,李師叔心生不滿,竟然找了許多男子,當著師父的面與他們歡好,師父一氣之下離她而去。”卓然道。

“這賤婦,果然水性楊花,不要臉!”天山童姥罵道,“繼續說!”

“師父離開之後,李師叔又勾搭上丁春秋,得知此事,師父再也忍不住,想要清理門戶。李師叔害怕師父連她也殺,竟與丁春秋聯手暗害師父,師父大意之下遭兩人暗算,最後被打落懸崖,落得下半身殘疾。”卓然道。

“無恥賤婦,竟然還有臉說愛師弟,該死,該死,該死!”得知事情真相,天山童姥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刻將李秋水碎屍萬段。

“師伯還請息怒。”卓然理解天山童姥此時心情,之前他也一樣。

“那賤人如今是西夏皇太妃,她既然敢害師弟,我絕對饒不了她。我要去西夏殺她,你跟不跟我一起?”天山童姥忽然道。

“師父臨終前命我清理門戶,但只讓我殺丁春秋。”卓然面露猶豫。

“她把你師父害成那樣,你難道不想替你師父報仇?”天山童姥怒道。

“當然想。”卓然道。

“那還有什麽猶豫?你我聯手,她就算插翅也難飛。”以天山童姥武功已經足以勝過李秋水,但李秋水熟知天山童姥底細,即使不是天山童姥對手,只要一心想逃,天山童姥也拿她沒辦法。卓然武功不弱於她們,更身懷北冥神功,如果有卓然相助,天山童姥自信絕對可以殺了李秋水。

“好,我跟你一起去。”沈思片刻,卓然終於答應天山童姥提議。

“這還差不多,我們即刻動身,那個賤人,姥姥一刻也不想讓她多活。”天山童姥遙視遠方,目光充滿殺意。

卓然命函谷八友等人好好照顧王語嫣,西夏皇宮守衛森嚴,其他人去了只是累贅,天山童姥也將阿紫和其他手下留下,之後兩人快馬加鞭,連夜趕往西夏。

天山童姥曾多次潛入西夏皇宮刺殺李秋水,對西夏皇宮的地形十分熟悉,兩人皆是當世絕頂高手,很輕易潛了進去。

兩人直接來到李秋水所居宮殿,踏入宮殿,兩人立刻看到一名酷似王語嫣的宮裝女子躺在床榻上休息,卓然猜測,此人應該就是李秋水。

床榻面前還有兩名宮女,天山童姥突然現身,隨手一揮,兩名宮女還未來得及開口就昏了過去。

“你們什麽人?”李秋水驚道,一口西夏語,卓然聽不懂,天山童姥卻懂。

“賤人,這才多久沒見,你就認不出我了?”天山童姥譏笑道。

李秋水大驚失色,天山童姥一掌拍下,瞬間要了她的命。

“不對!”一掌得手,天山童姥不見半分高興,反而一臉凝重,伸手在李秋水臉上摸索,很快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這賤人看來早有防備,沒想到這次居然直接找人假扮自己。”

面具下是張陌生面孔,顯然不是李秋水。門外守衛聽到裏面動靜,立刻沖了進來。

“來得正好!”天山童姥冷笑道,身形一閃,天山童姥沖入人群,這些守衛不過普通人,如何是天山童姥對手,頃刻間全部被擊倒。

越來越多守衛趕來,見天山童姥不打算離開,卓然也出手幫忙,宮殿內很快血流成河。片刻後,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在一群護衛簇擁下急匆匆趕了過來,正是當今西夏皇帝夏毅宗李諒祚。

“師伯,再這麽下去,恐怕會很麻煩。”卓然道,周圍已經出現弓箭手,卓然搶過一名侍衛手中長槍,將其投擲出去,瞬間解決一排弓箭手,然而很快又有一排補上。

“擒賊先擒王,拿下那個狗皇帝。”天山童姥道。

卓然離得較近,立刻沖向李諒祚,李諒祚身前護衛想要阻擋,卓然隨手解決三人,待靠近李諒祚三丈範圍,卓然右手伸出,對準李諒祚一記虛握,李諒祚頓時飛身而起,直接落入卓然手中。

“不想這狗皇帝沒命,趕緊給我住手!”右手掐住李諒祚脖頸,卓然喝道。

護衛之中似乎有人懂漢語,很快,所有人都停手。一名妙齡少女走了出來,走到卓然身前三丈處,少女喝道,“立刻放了我父王。”

“你懂漢語?你是誰?”卓然問道。

“她應該就是西夏銀川公主,也是李秋水那賤人的孫女。”天山童姥道。

“不放我父王,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銀川公主右手一舉,宮殿四周各自出現一排弓箭手。

天山童姥視若無睹,走到李諒祚身前,抓住其右手輕輕一扭,李諒祚頓時忍不住慘叫出來,右手被擰成麻花之後,天山童姥又拎起李諒祚的左手,顯然打算繼續。

“住手,快住手!”銀川公主連忙叫道。

天山童姥置若罔聞,仿佛要將滿腔恨意發洩出來,繼續虐打李諒祚,直至其還剩一口氣才停手,“想要回這狗皇帝?可以,讓李秋水那賤人親自來要。”

“你們到底什麽人?”銀川公主怒道。

“那賤人自己清楚!師侄,我們走!”拖著李諒祚,天山童姥直接從朝皇宮正門走去,一路上不斷有人前來阻攔,但李諒祚在天山童姥手裏,誰也不敢妄動,即使有人靠近,也會被卓然擊斃,最後西夏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李諒祚被天山童姥拖出皇宮。

西夏一品堂,一名女子身居高位,赫連鐵樹以及銀川公主分別站在下方兩側。

“屬下護駕不利,讓陛下被賊人擄去,懇請皇太妃降罪。”赫連鐵樹下跪道,上方之人正是李秋水。

“那個老妖婆要抓人,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李秋水不屑道。

“那現在怎麽辦?他們揚言讓祖母你親自去要人。”銀川公主道。

“你們剛剛提到還有一個年輕人,可知那人身份?”李秋水問道。

“暫時還未查到,不過我聽那個女童叫他師侄。”銀川公主道。

“你沒聽錯?”李秋水臉色微變。

“應該沒聽錯,我也聽到那人叫那名女童師伯。”銀川公主道。

“是他,一定是他!”李秋水喃喃道,星宿派被滅,她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和天山童姥一樣,李秋水也想到北冥神功,並且比天山童姥更加肯定。北冥神功只有無崖子才會,李秋水懷疑是無崖子傳人殺了丁春秋,擔心對方會來找自己報仇,李秋水在皇宮安排替身,這不僅為了提防天山童姥,更為提防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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