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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抱怨,但李青之前說他只要接下來的課都去就不會有問題。

喻子找小哥哥子翔要的那兩張票就是給李青和江肖的。不過這兩位嚴格意義上都不算QPR球迷,江肖算是克裏斯汀和派崔克的粉絲,李青則是死忠曼聯球迷。不過,在諾坎普的那場比賽是受到全球範圍內關註的足球比賽,哪怕不是球迷,可能也想去湊熱鬧。

“對了,那天我們在休息區碰到了QPR的主席。”江肖終於開始聊別的。

笳瑤不動聲色地瞟了喻子一眼,喻子喝著果汁沒說話。

“他跟我女神到底有沒有奸.情啊?他在推特上說克裏斯汀雖然還沒加冕,但就是女王,有人問他,他是不是國王,他還轉了推,說他沒有那麽說過……”

李青說:“你是真關心你女神啊,但我記得你女神很多啊。”

“對,真他媽的,勞倫斯幾乎把我的女神都給睡了!!至少把克裏斯汀留給我吧……”

汪笳瑤也不看江肖,直接跟李青說話,“他是哪裏來的自信?”

李青搖著頭,“我哪兒知道。我倒是有可能是克裏斯汀的型……”

“你又是哪裏來的自信?”笳瑤瞠目結舌。

……

喻子看了看表,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說,“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的飛機。”

笳瑤也沒留下,跟喻子一起從李青家出來了。直到進了電梯,笳瑤才輕聲問了句,“所以你們真的結束了?”

電梯很快就到了,喻子一邊走出電梯一邊笑著反問笳瑤,“不然呢?”

笳瑤聳聳肩,“現在也挺好,反正你忙。”

第二天在希斯羅候機時,喻子想起笳瑤那句“反正你忙”,總覺得聽上去像她還沒忘記他似的。她早就忘了啊。早就忘了。她確實很忙。非常忙。她在巴黎拍完法國版的《ELLE》內頁就馬不停蹄地飛米蘭。而在米蘭等待她的是一個更好的消息。她跟範思哲簽訂了合同,成為了範思哲的簽約模特。說起來這件事又蹊蹺又尷尬。

那晚在57街褐色別墅裏的爵士派對上,喻子和勞倫斯碰到的帶著紅玫瑰的歐洲男人是範思哲的女裝主管。

“我真的不記得我那時喝了多少杯了,酒精和爵士樂迷失人的靈魂,但我很慶幸我記得有位年輕性感的女孩兒穿著我年輕時的作品。那朵紅玫瑰即便那位先生不從我這裏搶走,我也很樂意送給你。”

“借的。好聽點。”喻子記得自己是這麽糾正意大利人。

五月的第一周喻子會在東京,第二周回倫敦有個香水的廣告要拍。再之後,她就要去紐約為雷蒙德-梁的品牌發布大秀做準備。到了七月,她將在巴黎的高定時裝展上為範思哲開場。在那之後,就是八月維多利亞的秘密的面試了。

她很忙,經歷這個四月,她的日程已經排到了年底。伊森說,“我就說你應該早點休學的。感謝上帝你這麽幹了。倫敦永遠不缺banker,但high fashion永遠缺超模。”

喻子沒有時間想念什麽人。不過從米蘭回來之後她親自給辛迪-麥奎爾寄了一張感謝卡,雖然在離開ONE 57之前她已經請勞倫斯幫她感謝了。辛迪-麥奎爾收到後給她發了條信息,說不客氣。她們沒有聊天,她們不會,那太奇怪了。喻子也無需猜測辛迪從哪裏知道的她的手機號,雷和勞倫斯都有可能。

喻子已經登機了。現在她身邊不僅有伊森,還有兩個助理。

從倫敦飛往東京的航班即將起飛。這是四月的最後一天。

【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最近比較煩。

首先,他的球隊在巴塞羅那被淘汰了。那晚其實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除了在貴賓休息區見到了自家球員喻子翔的父母,也就是YUZI的父母外,內森尼爾還碰到了兩個亞裔男孩兒。其中矮一點那個一直盯著他,眼神很不友善。高一點的那個只比內森尼爾矮一點,很英俊,目光也很得體。內森尼爾跟巴薩主席正在聊天,沒太在意。直到YUZI這個音鉆入他的耳中。他短暫的失了失神,並且做了一個猜測,兩位亞裔男孩兒當中的其中一位可能是那個學金融數學的。內森尼爾的註意力沒被轉移太久,畢竟當晚最重要的事情是球賽。

後來飛回紐約的時候,內森尼爾在自己的私人飛機上沒睡著,這更影響了他的情緒。好在他回到One 57吃了安眠藥後,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

似乎這個世界上任何的不幸與沮喪都可以通過一個好眠得到緩解。總之當辛迪提著內森尼爾要求的甜點來的時候,內森尼爾看上去心情不錯。

內森尼爾放下叉子,舔了舔嘴唇,然後拿方巾擦了擦嘴角。他擡眼看向辛迪,笑著道,“這是你出電梯之後第三次看那個盒子了,你到底想說什麽?”他說著目光也瞟向電梯口的那個快遞盒。

“如果不想打開,為什麽不扔了?”辛迪轉回目光,微微笑著問,試探的口吻。但她馬上又說,“你不僅沒扔,還囑咐了管家不要扔。”

內森尼爾還是笑著,“你究竟想說什麽?”更多了一點兒滿不在乎。

辛迪站了起來,眉目難得清淡,上下嘴唇動的幅度也小。“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她現在是範思哲的簽約模特了。我的朋友羅西娜甚至跟我開玩笑,她有點後悔拒絕她。之後可能會有很多像你一樣的男人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也許現在已經有了。你不擔心嗎?”

內森尼爾自然也站了起來。他搖搖頭,卻不是回答辛迪的問題,他說的是,“好像有點太甜了。”

“好的,太甜了,我記下了。回頭見,內特。”辛迪說完就走向電梯。

這是內森尼爾喜歡辛迪的地方,她很懂得界限。

辛迪離開後,內森尼爾把電梯口的盒子拿了過來。他的猶豫僅僅持續了兩秒,他打開了那個盒子。沒有多餘的東西,但缺了一樣東西。

他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信息。

【你沒有把我的打火機還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麽麽噠大家

☆、Chapter 25

【喻子】

五月, 東京的櫻花謝了。

喻子和李青在皇家植物園沒有看到的櫻花,一年多後,喻子在櫻花的國度同樣錯過了。喻子望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與人群,很想給Lee發條信息, 跟他說也許她就是跟櫻花沒有緣分。但她沒有那麽幹, 她知道Lee最近在跟她的那位模特朋友韓國女孩兒約會,她莫名其妙發這麽條信息, 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遠遠能看到東京鐵塔。

勞倫斯說的沒錯, 在這個星球上,任何一個大都會都有至少一個“巨大的生.殖.器”。巴黎的埃菲爾鐵塔;倫敦的碎片大廈, 碎片大廈建成之前是聖瑪莉艾克斯30號大樓。而在上海、香港、紐約, 類似的建築數不勝數。

也許人類最初只是在膜拜天空、挑戰自然,後來才變成創造空間。而無論是哪個緣由, 都與文明和生存之延續密不可分。生.殖.器具有同樣的內核。

喻子一下飛機就看到了勞倫斯的信息。她記得她明明放進去了啊。勞倫斯在撒謊嗎?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麽要撒這個謊?她沒有馬上回他的信息。她準備到了酒店給他打個電話。

喻子到了酒店之後,先做了一個Spa。她覺得自己甚至不是簡單的討厭長途飛行, 而是深惡痛絕。這會是個問題,她可是模特,她總是需要從一個城市飛到另一個城市。

現在是東京時間上午十一點。紐約是午夜。喻子不確定他是否在紐約,她也不確定他現在在做什麽,是睡了還是在忙什麽。喻子拿著手機始終沒有撥出那個電話。

東京陽光朗朗,她現在與他隔著整個太平洋和一整塊北美大陸,以及十四個小時的時差。

她最後也沒有給他打電話,她回了那條信息。

【我發誓我放進去了。你再找找, 也許夾在了大衣裏。】

她的信息剛發出去,他的電話就過來了。

【內森尼爾】

“沒有,我很確定。”內森尼爾果斷生硬地說。

那頭沈默了一會兒,才傳來她疑惑的聲音,仿佛帶著新鮮水果的香氣。沒有太甜,一切都剛剛好。“可是我真的放進去了,我沒有必要騙你,我為什麽要留著你的打火機呢。”她說。而她不像是在撒謊。

內森尼爾單手抖了抖那件大衣,除了他的古龍的味道,還有她的香水味。他之前已經檢查過口袋,他同樣確定沒有。既然他們都沒撒謊,那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但那不是重點。

“你在倫敦嗎?”內森尼爾問。

“不,我不在,我在東京。”她頓了頓,同樣禮貌地問,“你好嗎?”

“不壞。謝謝。”內森尼爾說。他放下大衣走到窗邊,剛要開口,手機裏突然傳來她急匆匆的聲音:

“你等一下,我一會兒打給你。”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Fuck.”內森尼爾看著手機低低咒罵了句。他走到吧臺,倒了點波本。他一飲而盡,放下玻璃杯,又倒了點兒。他拿著杯子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他的右手手指敲打著沙發扶手,他的眼睛盯著墻上的一幅畫,他盯了一會兒。這個公寓裏的所有布置都是辛迪的品位,從墻上的畫到他坐的沙發。大部分,他不喜歡,也不討厭。

內森尼爾第二杯波爾喝完沒多久,他的手機總算震了起來。

“我查了一下,用過的打火機是不能郵寄的,我忘了這個。我當時填的是私人物品,我想應該是掃描的時候被發現的,然後就被皇家郵政的人銷毀了。顯然,他們有權利這麽幹並且不提前通知我。不過他們仍然把大衣寄給你了,也許我應該給他們寫封感謝信。不然你連大衣都收不到。”

當手機裏的女孩兒這麽說話,內森尼爾笑了出來,這可能是她第一次讓他覺得她很“英國佬”。

她繼續道:“我剛才去官網看了一下,沒有找到你的那款。如果你記得的話,請把年份和型號告訴我,我賠給你。”

所以她剛才幹這個去了。內森尼爾想。“你賠不了。”也許是酒精的緣故,他懶洋洋地說。

她笑了一聲,“為什麽?你不要告訴我那是什麽你的家人或是哪個女人送給你的重要禮物,實在太老套了。”

“不,不是。”內森尼爾驚訝於自己還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糾纏,“只是定制的。”

她默然了幾秒,馬上道,“我很抱歉。這樣吧,你直接告訴我價格,我給你寫張支票。”

內森尼爾摸了摸下巴,沈吟著答應,“可以。下回見面,你別忘了把你的支票本帶著。雖然我更喜歡現金。”

“……你真是我見過最斤斤計較的億萬富翁。”她開了個玩笑,也是笑著說的,“好的。不過我可不打算就為了給你開張支票去趟紐約。我會寄過去。你那邊是深夜吧,我想我應該跟你說晚安……”

她又打算掛電話。

【喻子】

“Fuck,fuck...”耳機裏傳來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的咒罵,“你如果再掛我電話,我向上帝發誓……”

喻子接道,“什麽?殺了我、綁架我還是把我揍一頓?”

他失語了。他可能嘆了口氣,他有些暧昧地笑著說:“綁架是個不錯的主意。”

喻子聽到這句話,茫然地把頭轉向窗外。臨近正午,陽光愈來愈刺眼,也許她應該把窗簾拉上。也許,這一次,她沈默的時間有些長。他在電話裏說了個莫名其妙的詞。

“《南方公園》。”

“什麽?”喻子問。

她確定他的聲音透著點無可奈何。“成人動畫。”他解釋道。

喻子當然知道這個。

他補充道,“我最喜歡的。”

“為什麽?你為什麽喜歡《南方公園》?”喻子笑著問。窗外的陽光忽地就不再那麽刺眼了,更多的應該是柔和與安逸。

“語言粗鄙,內容混蛋。”他用了劇集開始的“警告語”,然後說自己的感受,“色彩艷俗,毫無品位,又蠢又荒謬又冷酷。我喜歡這些。”

喻子抿著嘴笑了半天,“就像短吻鱷與鱷魚襪子。”

“就像短吻鱷與鱷魚襪子。”他可能喝了點什麽,喻子猜是酒,可能是波本。

“好了,你得償所願了。”他的聲音重新變得吊兒郎當。

喻子一瞬間覺得莫名其妙。“我什麽都沒問。”她“無辜”地說。

“你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我,騙我的故事。”他指控著,“但那天早晨你蹦蹦跳跳地像個開心的小馴鹿,還拿角攻擊我。”

“為什麽是馴鹿?”

“所有的母鹿都不長角,但你長了,你是馴鹿。你什麽都不懂,布拉德就明白我在說什麽。果然你們學校的生源質量比耶魯差很多。”他語速變快,一連串的說道。

喻子的聲音也稍稍高昂了一些,“布拉德是誰?我們學校今年的排名比耶魯高!你為什麽突然像上脫口秀節目一樣?我不是喬恩-斯圖爾特。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證明你口才很好,你是準備二十年後競選美國總統嗎?你沒必要模仿特朗普,你們一點兒也不像。還有,你從耶魯畢業了嗎?”

“你還說你什麽都沒問,你這不是問了很多?承認吧,你就是對我很好奇。布拉德是我的心理醫生。就是那晚在爵士派對上你碰到的那個大胡子。不,我不打算當一名政客。感謝上帝總算有人說我跟那個到處蓋樓的家夥不像了。”

“噢……”喻子想起那晚那個殷勤的有著兩個可愛酒窩的胡子男人來。

“不許想他。”勞倫斯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我畢業了。”

但他沒好氣地說完這句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久,可能只有那麽一小會兒。這個過程中,喻子下床關上了窗簾。室內一片黑暗,就像紐約此時正是深夜。

“勞倫斯。”喻子躺在床上溫柔地叫他的名字。

他很快答應,聲音同樣溫柔,“是的,寶貝?”

喻子吸了口氣,“我得睡一會兒了,我剛剛飛了十二個小時,幾乎沒睡。我得好好休息,我在東京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封面要拍。”

“好的,寶貝。”他稍作停頓,“什麽時候回倫敦?”

“下周。”

“我下周在倫敦。”他笑著說,聲音不僅溫柔還透著寵溺,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一定知道她在想什麽。

因為他說:“我告訴你我喜歡《南方公園》了,所以等我們見面,除了給我開張支票,你還需要告訴我一件關於你的事。”說到這裏,空間與時間的距離好像都消失了,一切只是隨機漂浮在宇宙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們可以一起看看將會發生什麽。”

喻子把臉埋在枕頭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我打算回倫敦以後給皇家郵政打個電話……”

“感謝他們嗎?”他玩味地問。

“不!如果說誰需要感謝他們,那也是你。我是說剛才我的室友幫我拆了他們寄給我的信。他們說我再寄危險物品,會紀錄我的犯罪記錄。”

“留個犯罪記錄也不錯,不是一直想當酷女孩兒嗎?”

“這個犯罪記錄太蠢了。”喻子的聲音越來越輕,她眼皮沈沈,“我真的得睡了,那麽下周倫敦見。”

“倫敦見,寶貝。醒來告訴我,好嗎?”

喻子答應了,她預感這一覺可能會是近來最甜美的一覺。只是,她不想夢到他。她仍然害怕。沒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麽麽噠大家

☆、Chapter 26

【內森尼爾】

倫敦很少打雷。即使內森尼爾不定居在倫敦也知道這個。

5月7日, 周二,深夜。

當內森尼爾跟俱樂部的董事會成員們在球隊的訓練基地開會的時候,倫敦打雷了。內森尼爾還好,俱樂部CEO西蒙-傑克遜嚇了一跳。西蒙是布拉德的堂兄, 不過兩人並不親密。基本上, 內森尼爾從來不與其中一個人談論另外一個人。雖然這兩個人都頻繁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俱樂部的另一位主席,托尼-費爾南德斯咳了一聲。外面的風聲拍打著哈靈頓基地周圍的樹, 發出獵獵的聲音, 雨很快開始下。

內森尼爾看了下腕上的手表,然後向椅背靠去。他的右手小指噠噠地敲著轉椅的扶手, 在這間有點空曠的會議室裏清晰地發出回響。

顯然, 在過去的三天裏,所有人都已經反覆看過了菲爾-沃倫在聖詹姆斯公園進球後做出“LL”手勢的視頻片段, 以及菲爾在賽後的言論——這等於是向公眾意外地揭曉了派崔克-安柏曾經慣用手勢的真實含義——他過往的進球是獻給她的,他曾經的俱樂部主帥的。

內森尼爾在等著其他人的發言,不過除他之外, 托尼和西蒙這兩個重量級人物也沒有任何表態,所以現在沒有人說話。

這件醜聞——說“醜聞”可能有些不精確。而且當事的兩人,克裏斯汀-陸和派崔克-安柏都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另外,克裏斯汀的現任男友、埃弗頓主帥尼古拉斯-弗洛雷斯也拒絕點評。但事情的情況還是比較清晰的,在一些媒體的引導下,這件事已經成為最近三天足球世界的最熱門話題。也許已經超越了足球世界。

不過,就在兩個小時前, 克裏斯汀依然帶領QPR3:2主場擊敗了阿森納,這場關鍵的勝利保證了球隊在英超冠軍的爭奪中不會掉隊——而且還是在先丟兩球的情況下完成了大逆轉,這至少證明了更衣室內部的確如同克裏斯汀昨晚跟內森尼爾說的一樣,沒有出什麽問題。

內森尼爾其實並不懷疑克裏斯汀的能力。但是,這件事的曝光以及克裏斯汀的父親病情加重,讓內森尼爾很難不對主教練的心理狀態產生一些懷疑。

終於有人說話了,是一位叫做露西亞的女性董事。“我認為我們應該給她一個機會。俱樂部的經營情況如此出色,主教練是我們最核心的資產。”

內森尼爾沒有擡頭。但另一位董事這時說:“這家俱樂部,女王公園巡游者俱樂部才是我們的資產,主教練是我們的雇員之一。”

西蒙開口了,“從收購開始,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俱樂部一直向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可能會在這個月首次贏得英超冠軍,財務狀況沒有問題。最近這起事件雖然討論很多,但我們還需要觀望公眾的反應,所以不管現在做出什麽決定可能都不夠理性。球隊下周就要跟埃弗頓進行比賽,那場比賽的結果可能會決定這個賽季的英超冠軍歸屬。我比較傾向於在賽季結束之後再做決定。”西蒙說完看向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微微擡了下頭,但沒有看西蒙以及其他人。而是看了一眼會議室墻上的鐘。時間對他來說又寶貴又無意義。有時候他躺在游艇上看著頭頂那沒有盡頭的藍天甚至覺得時間停止了,然後辛迪過來說“內特,有個電話……”,他同樣不看辛迪,但會擺擺手,理所當然地說我很忙。忙著感受凝結的時間。

內森尼爾把目光從鐘上挪開,他轉向了大屏幕,那上面是關於球隊經營與近年成績的一堆數據,包括克裏斯汀-陸的勝率——高的像他有時候玩的FM。

他知道西蒙是從全盤考慮。QPR的品牌價值處於快速的上升曲線,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正是主帥克裏斯汀-陸。年輕的女性主帥。亞裔。極為成功的職業生涯開端。與同樣是年輕成功的主教練的浪漫情感關系。等等。如果本賽季英超奪冠,還會更傳奇。

只是現在加上了和派特的風流軼事……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這兩個人內森尼爾都很熟悉,他們甚至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而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心懷惡意者做出一些猜想。內森尼爾承認,如果自己只是個看客,可能也會往那些方向想。但他不是看客,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風險。

托尼一直沒說話,也靠著椅背,眼睛似乎在斜瞥他,又似乎沒有,好像睡著了一樣。但內森尼爾知道這個肥胖的馬來西亞人心裏也在盤算著。只不過,決定權在內森尼爾自己。他停止了手指敲擊椅子扶手的噠噠聲。

5月8日,周三,深夜。

剛從克裏斯汀的辦公室出來,托尼就說話了。“你覺得她明白了嗎?”

“很顯然,托尼,克裏斯汀很聰明。”

他們走到了樓外,內森尼爾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根托尼給他的雪茄。

托尼很驚異,“我以為你不抽雪茄。”

“我對所有煙草興趣都不大。”內森尼爾笑笑。他小時候甚至厭惡雪茄,因為該死的老頭子。他又想起布拉德的話,隨意學著道,“但人應該偶爾嘗試主動走出自己的舒服區域。”

托尼憋著笑,“倒是句不錯的話,而且抽雪茄的確好過抽煙。”他說完內森尼爾沒接話,他於是轉回了話題,“關於克裏斯汀……有點遺憾。”

內森尼爾聳了聳肩,仍然沒說話。他早晚是要把QPR的全部所有權收在手裏的,托尼也知道這一點。內森尼爾不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上跟托尼有共同的看法和立場。

投資QPR,不是短期行為。俱樂部的無形資產無疑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如果克裏斯汀-陸繼續任教下去,也許一時不會有什麽問題,但在這件事之下,留給她的犯錯空間會越來越小。長此以往,就是埋下隱患。

這個賽季如果QPR奪冠,克裏斯汀將會站在高處,未來每出現一個挫折與反覆,這件“醜聞”的陰影就會重新浮現出來。

這個賽季如果QPR沒奪冠,那麽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未來……如果聘用的新主帥成功的話,那麽一切照常。即便新主帥沒有成功,也就是俱樂部出現了暫時的衰弱,內森尼爾也能接受——還是那句話,他是長期投資。

而且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西倫敦的另外一支俱樂部,葡萄牙人和俄羅斯人的緣分不是不止一次嗎?也許未來,他和克裏斯汀還會相遇。

內森尼爾看了看表,掐了雪茄,他沖托尼露出微笑,“好像不太適合我。晚安,托尼。”

【喻子】

午夜的西倫敦街道很空曠。黑色的limo車速適中,只是由於風大,仍然有撕刮的聲音。

車內空間是封閉的,喻子在男人懷裏被吻的喘不過氣來。他嘴裏有雪茄的味道,她剛才問了一聲,才知道是雪茄。她不討厭,但感覺極其陌生。或許是因為一個多月沒見,或許是他今晚身上的氣息就是不一樣的。

她上飛機前,他就說了會來希斯羅接她。她剛下飛機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告訴她他已經到了。她撇下了整個助理團隊鉆進了他的車裏。她一上車就被抱到了他腿上。吻到現在。除了那句“焦香的是什麽”,他說“雪茄”,他們沒有說過別的話。從他的嘴唇到他的手,到她能感知到的一切,都透著強烈的迫切的進攻欲望。羅曼蒂克的色彩變淡,情-欲色彩愈加濃厚。他的呼吸加重再加重,他的手轉移了方向,準備脫她的牛仔褲。

喻子一把抓住他的手。總算離開了他的唇。她有氣無力地說,“勞倫斯,我好累,而且我不想在這裏。”

他抽出被她抓住的手重新握住她的,他調整著呼吸,沒有馬上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笑了出來,“好的,寶貝。”喻子想要起身,又被他摁回了腿上。

“我們可以聊聊天。”他貼著她的耳朵說,“只是聊天,我也只是想抱著你。”

喻子點點頭,反覆呼吸了幾次,才道,“你不是說今晚開會嗎?”

“已經開完了。”他的眼睛沒離開過她,透著捕獵者的渴望。

喻子被他盯得心慌,轉開眼說:“你車裏今天沒有《經濟學人》。”

他笑了笑。

喻子想起件事,她這幾天也看了新聞。她看向他,小心地問,“你們打算解雇克裏斯汀嗎?”

他仍是笑著,“她自己會走。”

“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喻子舔了舔上唇,說:“你不擔心我告訴子翔嗎?”

“我既然跟你說了,就不擔心。告訴一個人一件事,又囑咐那個人別告訴別人,是小孩子幹的事。”

喻子挖苦他,“你那天在電話裏就像小孩子。”

“是麽?”他吻了吻她的側頷,“你喜歡麽?”

喻子誠實地點頭。她看到他的笑意又濃厚了些。她皺了皺眉,突兀地說:“你很冷酷。”

他一臉無辜,“我今天沒有叫誰唐納德,我只認識一個YUZI。”

喻子應該被逗笑的,但她沒有,她喃喃著:“我以為你喜歡克裏斯汀,但你說到她自己會走時像個機器人,她父親都要死了。”

他依然很無辜,手還掐了掐她的腰。“我是個商人,寶貝。……我父親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麽麽噠大家

☆、Chapter 27

【內森尼爾】

她在他懷裏很久也不說話, 氣氛於是變得有些尷尬。不過內森尼爾有時候很享受尷尬的氣氛,比如他跟母親南希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故意讓氣氛很尷尬。南希愛他,毋庸置疑, 南希一定也恨他。不知道YUZI會否有一天也會這樣。而如果他真的不想讓事情變成那樣, 那天他根本不該給她發那條信息。YUZI心裏一定也明白,那只是個契機罷了。當你真的想讓一件事發生, 沒有這個契機, 可能也能尋到旁的。或者,尋不到。誰知道呢。總之, 於他們而言, 是尋到了。

她突然從他腿上起來了。這一回,內森尼爾沒攔著她。她坐到一邊, 拿過她的包,在裏面找東西。她很快找到了。是張支票。她遞了過來。內森尼爾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看到數字, 笑了出來,“你多給了50美元,甜心。是小費嗎?如果是小費,這可差得遠呢,至少15%。還是,你跟我一樣吝嗇?”

她總算也笑了,可她看上去那麽疲憊。“不是小費。是謝謝你來接我的。算我叫了Uber。”她頓了頓,沒精神地繼續說, “我在飛機上太無聊了寫的。長途飛行我總是睡不著,有一回喝了好幾杯紅酒,仍然睡不著。不但睡不著,身體還更難受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在飛機上喝酒。”

內森尼爾兩根手指夾著支票玩,笑著道:“失眠的話喝酒是個壞主意,盡管我也經常那麽幹。另一件事,我跟你相反,大部分時候,我在飛機上睡的很好。”

“整架飛機都是你的,你當然睡得好。”她思索著咕噥著,“也許等我有了私人飛機,我也就沒那麽討厭長途飛行了。不過我現在不敢確定。”她說著沖他笑,模樣很自信,也很俏皮,盡管憔悴,“到時我會給你更新實驗結果。”

“非常期待,明日傳奇。”內森尼爾恭維著,然後他抖了抖那張支票,一邊隨手塞進口袋裏一邊說,“謝謝,寶貝。我很喜歡你的契約精神。”

“你是商人嘛……”她接了句,欲言又止。他懷疑她本來想加一句猶太人之類的玩笑,但可能覺得這個種族主義的玩笑不太好,所以停頓地又尷尬起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讓這個氣氛持續太久,她居然認真道歉了:“抱歉我不該隨意評判你,在不夠了解你和很多事情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我第二次還是第三次在你面前這麽幹了,我想說我幾乎不這麽幹。如果被我媽媽知道,她會說我的行為既不體面也不理性。以及你父親的事,我很遺憾。”

內森尼爾聳聳肩,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滑的像牛奶,而她身上更滑。他有些走神,於是收回了手。他說道:“你只是從小被教育不能那麽幹。但如果你心裏真的那麽想我,我不介意你直接告訴我。被你批判,我很榮幸。”他想起克裏斯汀,於是多說了幾句,“不過有些信息你確實不清楚,克裏斯汀和派崔克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他們也沒有瞞我。我仍然留任了克裏斯汀,現在也選擇了站在她這邊。我的確喜歡她。她之後需要離開是我們的共識。有的時候,事情是這樣的。就像……”

“男女之間的情感關系。”她接道。也許她想到了自己過往的情感經歷。內森尼爾不確定。

內森尼爾笑著點了下頭,“瞧,你明白。噢對了,不用為我父親的事感到遺憾,至少我一點兒也不。”

她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一眨不眨。好像演變成了一場游戲,誰先眨眼誰就輸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想讓自己看上去輕松一些,所以語調也有些調皮,她說:“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你有很多毛病了。我那時不懂,現在明白你說的是真的……你居然還有心理醫生。”

內森尼爾看著她笑,不說話,他知道她沒說完。

“勞倫斯,我確實想了解你。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我不會嘗試去改變你。同樣的,我也不會為了你改變。”

內森尼爾凝視著她的眼睛,漂亮的眼睛裏有天真,也有熱烈。他溫柔地攬過她的腰,親她的臉,低聲說,“聰明的姑娘。”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說清楚。”她也沒推開他,語氣卻更嚴肅了。

“請說,寶貝。”他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有些著迷。

“之前我不知道我們是什麽關系,現在我確定我想要的是只屬於彼此的情感關系。如果我們想要的是不一樣的,如果你仍然認為可以在跟我約會的同時跟別的女人上床,或者調情,我現在就應該下車。無需浪費彼此的時間。”

內森尼爾微微笑著看著她。他說了兩句話,她一定覺得莫名其妙極了。

“我上一次認真跟一個女孩兒約會還是2010年,九年前的事情,跟你現在一樣大。所以我不是三十歲的男人,我是二十九歲的男人。”

她大概不僅覺得莫名其妙,而且還很驚訝。反正她又像驚慌失措的小鹿了。

“但最近的一次……”他湊近了,含住了她的上唇,纏綿著,又松開,緩緩道,“是現在。今晚去我那裏,不許拒絕。”

【喻子】

事實上,還沒到內森尼爾的寓所,喻子就睡著了,吻著吻著,她實在太困,趴在他懷裏睡著了。這一覺比在東京的那些夜晚的覺還要香甜。雖然她醒過兩次。一次是她被他從車裏抱出去的時候,她當時迷迷糊糊想的是她雖然瘦,但個子大呀,不知道腿或者頭會不會撞到門。那應該沒有發生。她第二次醒的時候,是在舒適的床上,他從背後抱住她。她茫然地喃喃問了句什麽,他在她耳邊說,“寶貝,繼續睡,我也睡會兒。”

這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喻子覺得自己是被餓醒的。勞倫斯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間裏。她從床上爬起來,她仍然穿著昨晚的衣服,連帽衫都沒脫,真不知道她怎麽會睡的那麽舒服。坐了一會兒,她完全清醒了。她準備下床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

是勞倫斯。他似乎剛從外面回來,穿著看上去非常熨帖的淡藍牛仔襯衫和黑色牛仔褲,跟昨晚一身正式的西裝很不一樣。他楞了一下,馬上朝她笑,跟她說話,“你好,寶貝。你睡了很久。現在感覺怎麽樣?”

是那晚她摸著他頭發的感覺,透著古怪的純真的味道。她意識到他的笑容為什麽跟好萊塢式咧嘴不一樣,因為當他笑的時候,他只是在笑,他不在意旁人是怎麽看待他的。他可能從小到大也沒有必要在意這個。

喻子嘴裏和上下嘴唇都幹幹的,她說話時,他正走過來。

“嘿。”她說,“我感覺很好。就是又渴又餓。”

他走過來傾身親了親她的頭頂,說我去給你拿水。喻子拉住他的手,沒讓他走。他便坐到了床邊。窗簾完全閉合著,室內沒有開燈,光線是有些暗的。靜默持續了一會兒,他先說話,“你看上去好多了,昨晚剛下飛機時很憔悴。”他說完皺了下眉,補充,“都很漂亮,別誤會我的意思。”

“我沒刷牙。”喻子奇奇怪怪地說。

他笑著看著她,卻不說話。她有點任性地圈住他的脖子,貼上了他的唇。他猛地摟緊她的腰,舌頭就這麽鉆了進去。她原本只是想親親他,她真沒想在沒刷牙的情況下來個法式。總之,吻了又吻,她這一刻終於願意承認過去的一個多月,她很想念他。他似乎在用熱吻告訴她同樣的事情。也許昨晚在limo裏,兩人都已經確定了這個。無論如何,這個吻差點變成前戲。她喘息著推開他,有些不滿地問,“怎麽不幫我把外套脫了?”

他笑的很無奈,“我試過了,你根本不讓我碰你,明明睡的很沈,一直推開我的手。後來我想人在特別困的時候很討厭被打擾的,就隨你去了。”他又捏了捏她的臉,“你很會保護自己,這是好事。”

喻子便笑著說:“我媽媽說……”

“噢,又是我媽媽說。”他調侃地打斷了她。

喻子有點懊惱。陳女士真討厭。她抿著嘴,不吭聲。

“開玩笑的,我想聽。”他不捏她的臉了,開始玩她的頭發,一邊玩一邊意味深長地說,“你確實喜歡我拽你頭發。”聲音像是某種致幻劑。

喻子耳朵紅了。“我不喜歡。至少現在不喜歡。”

“好的,反正我知道你什麽時候喜歡。”勞倫斯的手指總算離開了她的頭發。實際上,他誇張地舉起雙手,“我不碰你了,我保證。我想聽你說你媽媽。”

喻子看著他,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她舔了舔幹幹的嘴唇。

他從床邊站了起來,“寶貝,你說,我給你拿點水。”

他的背影頎長又挺拔,也有點孤獨。她看著他的背影,心不在焉地說,“其實沒什麽啦,我媽媽說任何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但她又不送我去學跆拳道什麽的。鋼琴和芭蕾都很無聊。”

他已經拿了水過來。他把水遞給她,看著她喝了些,才說話。“我會拉大提琴。”

喻子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像辛普森。但這個男人喜歡《南方公園》,沒有說喜歡《辛普森一家》。所以她不打算這麽自嘲。

“我又告訴了你一件關於我的事。輪到你了,小公主。”但他說完又很貼心地笑著道,“我們有的是時間。現在,你是想先淋浴還是先吃點東西?或者,先抽根煙?”

“淋浴!”喻子忽然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我想吃點心,但我不想去外面吃,你能幫我弄來嗎?”

“當然,我的小公主。”

【內森尼爾】

她在他旁邊狼吞虎咽。他突然羨慕她的好食欲。

他看著她吃,她有些害羞。

她於是義正言辭地說:“真正的紳士不會在女士吃飯的時候盯著她看。”

他好笑道:“你就像個在幼兒園餓了一天的小寶寶。”她一瞬間的表情有些狼狽,他便轉移了話題,“寶貝,你在東京的工作都順利嗎?那個很重要的封面拍攝怎麽樣?”

她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突然說:“YUZIYU。”

內森尼爾怔了怔,嘆了口氣,“我剛答應了跟你認真約會,看上去我還得去學中文。”

她把嘴裏的食物咽了,喝了口果汁,歡快地笑著說:“我的中文名。我以前叫這個。”

“所以不是一直都是YUZI?”他其實也想問這個,他甚至跟布拉德提過。

她點著頭,從座位上起來,找到她的包,找到她的手機。彎著腰打字給他看。

“喏,這麽寫的,我知道你看不懂……”

“Palindrome(回文)。”打斷了她,他至少知道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的形狀是一樣的。他擡起左手,指尖拂過她的眉骨,低聲絮語,“像是英文的noon,mom,radar,Anna,Otto……喻子喻,是這樣嗎?”

“沒錯。”她一臉驚喜。

“但你不是對稱的。無論是我第一次見你還是第二次,你都不是對稱的。喻子比喻子喻更像你。”內森尼爾淡淡笑著。

“你喜歡對稱嗎?”她看著他的眼睛問。

他看著她的眼睛回答:“我喜歡喻子。”

“Did you just say you liked me?”(你剛才是不是說你喜歡我了?)

“I DID, DID I?”(我說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I DID, DID I?是回文句。

我比較有自娛自樂精神啦,所以女王裏玩了很多文字游戲,英文的可能更多。這個故事盡量不用英文,但有些梗和邏輯是英文的,所以如果有不喜歡中英文混雜的讀者請見諒。

不好意思,14日不更新了,15日不一定,16日肯定回來了。

感謝大家的支持,提前祝大家情人節快樂,新年快樂。

新年當然要發個紅包啦。

希望大家新年都好運。麽麽噠大家。

☆、Chapter 28

【喻子】

這個肯辛頓的早晨從早間性-愛和一杯熱茶開始。

喻子換好運動服跳著下了樓。下到最後幾層時她意識到什麽, 改成了正常下樓。實際上她不確定勞倫斯是否在。這兩天都是這樣,他從來不說他有工作,大部分時間,他們也確實都在做親密的事, 不過有時候喻子一覺醒來發現他並不在房子裏。比如昨天早上, 他給她留了張字條說出去兩個小時,回來才告訴她跟一個朋友打高爾夫球去了。今天早間性-愛結束後, 喻子又睡著了, 醒來勞倫斯跟昨天一樣不在床上,但沒留字條在床邊。所以她猜他今天在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喻子一走進客廳就瞥到他在餐廳桌邊靠窗的座位坐著。他穿著淺藍的牛仔褲, 上身是件白色T恤, 像AJ的模特。可能又不像。High Fashion的男模雖然風格迥異,但普遍具有同一種氣息, 那種氣息可以是褒義的,也可以是貶義的。勞倫斯身上沒有那種氣息。

勞倫斯望著窗外,沒有笑, 可能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望著。這是一個有些古怪的畫面,因為他面前是滿滿一桌的早餐食物。他沒有在吃,看上去也不像想要吃的樣子。不過他手邊的瓷杯冒著熱氣,應該是茶。

喻子不覺得他這時心情不好,也不覺得他是個憂郁的男人。他只是就是這樣。她還在想是現在打招呼還是走過去打招呼,他扭過頭來了。他看到了她,一點兒也不驚訝, 好像早知道她在那裏。他沖她露出微笑:“早安,寶貝。”然後站了起來。

喻子也朝他笑。她走了過去,湊到他唇邊說,“早安,親愛的。”他圈住了她的腰。他們親吻完,他故意從頭到尾把她看了一遍,喻子知道他肯定第一眼就註意到了。

他笑著說:“看來你這個小覺很有用,睡之前還說好累,現在已經準備出去跑步了。所以下回你說累,我可能不會那麽容易相信你。”一切都很暧昧。他仍然用彈鋼琴,不,撥弄大提琴琴弦的指法在她腰間、背脊玩著游戲。如果她不及時推開他,這身運動服就會被脫掉。

“我很久沒晨跑了,今天外面天氣不錯。”喻子退出男人的懷抱,“四十分鐘就回來。”她又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的臉,說道,“如果你想,可以等我回來一起吃早餐。”

“當然。等你回來我們一起。晨跑愉快,寶貝。”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過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親了親她的手背。像王子親公主。太棒了,喻子想,他這樣下去,她會主動把這身運動服脫了。他笑著松開了她的手,說:“去吧。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喻子離開了房子。她關上門時突然想起這是他們確定情感關系之後她第一次主動離開他。她皺了下眉,但沒再繼續想。地上還是濕的,陽光已經出來了。

喻子看到一只狐貍。這個城市狐貍很多,不過在白天出沒的可不多。它淡然地看了喻子一眼,溜溜跑了。喻子插著耳機邊跑邊傻笑,當然不是因為那只大膽的狐貍,她只是想到那天勞倫斯跟她說他喜歡她。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把他想的太覆雜,他有時候似乎又很簡單。一件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的模樣。但有時候她真的不明白他。

昨天上午他打完高爾夫球回來他們一起吃午餐,期間他看了幾眼手機。她便問了一句,他笑著說有兩只股票跌了。那原本應該是讓人沮喪的事情,可他看上去心情根本沒有受到影響。喻子還是轉移了話題,他們聊起了高爾夫球。他又笑著說剛才跟人打的不好,被嘲弄了很久。跟股票的事一樣,他明明輸了,模樣卻像贏了似的。

“我可能是運動員的身材,也喜歡各種運動,但實在沒什麽運動員的天賦。不過如果有個性-愛奧林匹克,我絕對應該參加。”他那麽自嘲和自誇。

喻子覺得他只是不太在乎那些罷了,而他在乎在床上發生的事——又怎麽會有男人不在乎這個。至於股票,他有無數專業人士去幫他處理,他所要做的是抉擇。最簡單,最難。

喻子一邊跑過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一邊感到汗開始越出越多。她側側頭,那裏已經排起了長隊。他們小時候來這裏做過科學作業,恐龍區永遠是最受歡迎的。另外一邊街道上,車輛和人都多了起來,喻子看了看表,決定回去了。

喻子回到勞倫斯的住宅,他依然在餐廳的窗邊坐著,不過這一回不是楞楞出神,而是一邊看著《泰晤士報》一邊喝著咖啡。

喻子在門廳處擦著汗,嘲笑他,“你像個老男人。”

他從報間擡頭瞄了她一眼,滿滿笑意,“你第一次見到我就說我對你來說太老了。”

那是個玩笑。勞倫斯才三十歲,噢不,二十九歲,兩年前不過二十七。別說這個年紀,他就是到了五十歲、六十歲,也會有二十歲的女孩兒前仆後繼去到他身邊,甚至愛上他。

喻子聳著肩:“你記憶力不錯。”

他卻沒有同意她說的,“錯誤的猜測。去淋浴,寶貝,你應該餓了。”

喻子往浴室走,回頭問他:“你不餓嗎?”

他不置可否。喻子進了浴室。她想雖然勞倫斯也喜歡美食,但她從來沒見過他大快朵頤。跟用餐禮儀無關,而是他的興趣似乎永遠只有那麽一點。

等到喻子穿著浴袍來到餐桌,他已經幫她倒好了熱茶。他們簡單的親吻,開始用餐。喻子今天同樣不能吃太多,她短暫的休假差不多也要結束了,香水廣告就在明天。

“勞倫斯,我剛才跑步路過了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很多人在排隊進館。恐龍區總是很火爆。對了,你們小時候有沒有在紐約歷史自然博物館做過科學作業?”喻子一邊吃著水果沙拉一邊問。

勞倫斯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憶起點什麽似的,說:“我在八歲的時候對恐龍如數家珍。”

“這是你為什麽喜歡鱷魚嗎?鱷魚和恐龍蠻親近的。”

他輕輕笑著搖頭,“後來就沒什麽興趣了,我現在只認識最著名的那幾個,就是《侏羅紀公園》裏面的那些。不過斯皮爾伯格是個不錯的家夥,他把他腦中的奇妙世界帶給了全世界的小孩兒。”

這是喻子覺得他很簡單,很尋常的時候。也許他小時候也跟她一樣,在一堆標本與骨頭裏亂轉,在自然與歷史的洪流和奇思中期寄長大。總以為成長漫長,轉眼卻都不再是青少年。她沒說,她怕他笑話她。

過了一會兒,喻子又問:“勞倫斯,你有沒有Snapchat?”

喻子確定勞倫斯臉上的表情叫做嫌惡。他的嘴角都透著嘲諷,“我老了,推特和Instagram對我來說足夠了。”

喻子嘰嘰歪歪了幾句,他只是笑著看著他。喻子喝完杯中最後一點橙汁,站了起來,鄭重宣布:“我今天真的得回自己的公寓了……”

勞倫斯走到她身邊,用手指撥了撥她的發,“我送你。”

“是唐納德送我吧?”喻子趴到他肩膀上笑著諷刺了句。

“不,我開車。”

喻子驚訝地從他肩頭擡頭。

“別那麽震驚。”他親了一下她的鼻子,“不過,寶貝,我很久沒開過車了,還有我對靠左行駛並不熟悉。”

Lee也說過類似的話,但喻子知道Lee是在開玩笑,而這個男人是說真的。她搖搖頭,看著他湖綠色的眼睛,回應的詭異的認真,“我願意冒險。”

勞倫斯的車庫裏只有一輛車。喻子也只認得是阿斯頓馬丁的經典款。

“1965年的DB5,如果派崔克知道我的珍藏,一定羨慕至極。他是阿斯頓馬丁的狂熱粉絲。”勞倫斯在駕駛座上說。

喻子知道著名球星派崔克-安柏與她的小哥哥是摯友,但她跟派崔克本人並不熟悉,他們也沒見過幾次。不過,她每次見到那個漂亮的金發男人時,他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他有時很像東倫敦人,有時身上又會透出跟勞倫斯相似的氣質。喻子說不上來。她晃晃頭,說道:“我哥哥說男人開這種車,除了自己喜歡,多數時候,只是為了“pick up”女孩兒們,各種各樣的女孩兒。”

“你哥哥說的沒錯。”勞倫斯偏過臉笑了一下,發動了車子。

喻子又道:“不能讓子翔知道我們在約會。”

開車的男人盯著前方的路,認真問:“為什麽?”

“他對我有點保護過度。”喻子嘆了口氣,“總之暫時不要讓他知道,你可以答應這個嗎?”

勞倫斯聳了一下左邊的肩膀,說:“如果你認為這樣更好,那麽好的。”

他們聊了一路,喻子發現他們總是有很多可以聊的。他沒有太多情緒,也從來不反駁她的觀點。她看著他的側臉,再次深刻地意識到,他就是這樣的。他清楚地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拽女孩子的頭發,什麽時候可以掐女孩子的屁股,什麽時候蜻蜓點水的親吻最適宜。如果你離座,他一定會站起來;如果你談論女性權利,他一定會點頭附議。臉上的笑容要麽閑適要麽玩世不恭。他去過太多地方,經歷了太多事情,也有過太多女人,他在不斷地埋葬過去,卻從來不拒絕重新開始。她是他的“重新開始”嗎?

“California Gurls.”喻子突然說。

“什麽,寶貝?”他側了側臉,問。

“2010年的熱單。全校的女生都會唱。你二十歲時,我十一歲。”喻子說著笑了起來,“我那時就很好奇,現在同樣如此,加州女孩兒真的都很火辣嗎?”

“寶貝,你可以直接一點,我說了我不介意。你想問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祝福,祝大家新春快樂!

☆、Chapter 29

【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記得自己跟克裏斯汀說過艾梅伯-裏維拉可能是最後一個他沒有睡過的加州美人。但那畢竟是誇張的說法, 而且強調的是艾梅伯的個性。至於YUZI的問題,加州女孩兒未必都很火辣,但多數確實很熱情。

他們已經到了金絲雀碼頭,如果接下來遇到的紅燈夠少, 很快就會到達她的公寓樓。

“也許以後吧。”她望著窗外說, “似乎不是對的時間。”

內森尼爾騰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臉頰,含著笑意道, “我會在倫敦待到賽季結束。所以拍完香水廣告打給我。”

“好的。”她轉過臉擠出了一點笑容。也許她現在確實不想問那個問題, 也許她認為不該在車裏談論那個,加上時間緊湊。也許, 她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又害怕知道一些事情。她猶豫了一下,問了另外的問題, 很直接。“勞倫斯,你為什麽喜歡我?是的,我知道, 我年輕漂亮,性感聰明。但你身邊不缺這樣的女孩兒,不是嗎?還是因為那天早晨我主動離開並暗示你可以不用再聯系?所以我對你來說不會是個麻煩?”

內森尼爾實實在在笑了出來。女人問男人為什麽喜歡自己,要麽是因為缺乏自信,YUZI很顯然不是;要麽是因為想聽到讚美,YUZI肯定不介意聽到讚美。內森尼爾沒有立刻回答她的這些問題,而是在拐了個彎之後問她:“你知道艾梅伯-裏維拉?”

“當然……”她說著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驚訝。

“別誤會,我沒有睡過她。”內森尼爾說, “只是前陣子她去新女王公園看派崔克的比賽,我們碰到了。她希望我親自跟她的閨蜜道歉。我沒答應。今天早晨你說我記憶力不錯,我說錯誤的猜測……事實是我真的不記得我跟艾梅伯的哪個閨蜜睡過。不過,既然是艾梅伯的閨蜜,多半也是那個行業的。你知道Show Business裏的姑娘,她們比我忙多了……忙著積累財富、實現夢想、功成名就什麽的,畢竟青春有限。有一回,應該是在維加斯,我跟一個女演員做到一半,她被電話叫走了。瞧,這件事我倒是記得。”他慢慢說著,故意不去看YUZI臉上此時的表情,再有一個街區就到了。“通常情況下,女孩兒們認為我是混蛋並不是因為我睡了她們,而是因為在那之後我不再打給她們。所以,你明白嗎?一方面我滿足了她們的虛榮心,她們會很得意地告訴她們的朋友,‘我跟內特共度良宵’,但另一方面,我又沒有完全滿足她們的虛榮心,因為我很快就把她們忘了。”

她安靜地聽著,始終沒有打斷她。

內森尼爾把車泊在了路邊。他松開安全帶,緩緩轉過頭,看到她低著頭,正在用左手玩自己右手的手指。他拉過她的手,她沒抗拒,他把她的手捏在手心裏,繼續說道:“寶貝,你的問題很有趣,是個好問題。我想不是因為某一件事或是你身上的某一個特質,就像你喜歡我也不是因為某個單一的原因一樣。還有,你對我來說,永遠不會是麻煩。”

她擡起了頭。她的頭發長長了不少,跟三個月前比。她臉上有淡淡的笑,眼睛裏可能有一點點憂傷。她輕輕地說了句有些莫名的話,“那些聰明又漂亮的女孩兒們的奮鬥被你說的一文不值。”

內森尼爾笑了一聲,道:“我從未說奮鬥的人生不好。實際上,我很尊重這樣的人。克裏斯汀不是Show Business裏的,但性質是一樣的,她甚至比那些女孩兒們更忙。”內森尼爾捏著她柔軟的手,繼續笑著調侃,“你以後可能也會比我忙。不是想自己買私人飛機麽?”

她說是,然後主動親了親他的嘴唇。沒親兩下,她想到了什麽,說:“布拉德,你的心理醫生……”

“噢……你還記得他,怎麽了?”

“晨跑時看到一只小狐貍,他那晚帶著狐貍面具,所以想到了。”她笑了笑,繼續道,“沒什麽,其實與他無關,我只是好奇你什麽都跟布拉德說嗎?”

“如果我在城裏,如果他也沒出城,每周五下午有那麽一個小時,我們無所不談。”

“你們……”

“談論過你嗎?”

她有些害羞的點頭。

“以後告訴你。寶貝。”內森尼爾的聲音越來越輕,他貼在她的唇邊,低低說道,“現在,你走之前,給我一個火辣的告別吻讓我回味一晚。”

【喻子】

喻子從內森尼爾的車裏出來。她拖著行李箱走了幾步,又回了下頭。他還沒走。他在車裏看著她,對她笑,她也朝他笑,然後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公寓樓下了,她才再次回了回頭,她看到他的車調了個頭。他還說他不習慣靠左行駛,其實他開的很好。他在車裏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喻子不確定。不過,那輛阿斯頓馬丁很快消失在了路口。而那輛阿斯頓馬丁後跟著一輛熟悉的車,喻子知道錢斯肯定在那輛車裏。

“你新男朋友不夠體貼吧,都沒下車。”李青輕飄飄的聲音在喻子身後響起。

喻子楞了一下,才笑著回頭,“我沒讓。”她確實沒讓,而且也沒有必要。喻子看到李青穿了件古怪的緊身的漫威T恤。實在是很不像Lee的一貫風格,看上去就不舒服,而且她記得Lee不喜歡主題T恤。

李青註意到她驚奇的目光,聳著肩,無奈地解釋道,“崔泰珍昨晚潑了我一身的酒,給我拿了這衣服。大概是她某任前男友的,我估計是個韓國男人,韓國男人現在很喜歡把自己練的跟巨石強森似的。”

喻子再次想到了錢斯,她笑的很歡暢。他們進了樓,李青說要拿信,正在開郵箱,喻子便站在一旁等他。“你也不夠體貼,怎麽讓泰珍喝那麽多?”喻子說。

李青回了下頭,“她自己要喝。”他停頓了一下,“我們昨晚分手來著。”

喻子噢了一聲,完全沒想到是這麽個答案,她覺得有些尷尬。

李青拿了信,走過來,笑著說,“沒事兒,她今早已經把我當哥們了。挺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喻子一聽,松了口氣,也笑著道,“那當然。我的朋友都很可愛。”

喻子先進了電梯,李青跟著進了電梯。

“你呢?新戀情神神秘秘的。”電梯門關上,李青瞟了她一眼,繼續說,“啊對了,我看了你拍的lookbook,泰珍之前拿給我看的。很好看。你們都很好看。她說你現在的發展方向是直奔超模去的,很羨慕的樣子。”

喻子突然說:“其實你見過他。”

李青沈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笑著問:“誰?你男朋友?”

喻子看著李青補充著,“在巴塞羅那。”

李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他認真想著,眉頭緊皺。電梯門這時開了,他似乎也想到了。“難怪那天在休息區我跟江肖提到你名字時,他回了下頭。還有你去東京之前江肖說到他,你一直不吭聲。其實我剛剛看到那輛車來著,好像是1965年的DB5,全世界只剩二十輛,還是三十輛。我早該想到的。”

喻子走出了電梯,李青用手臂擋著電梯門。

喻子看著李青黑色的眼睛,誠懇地說:“Lee,我不想瞞著你。但別告訴別人,好嗎?”她說完就想到了勞倫斯的話。告訴一個人一件事,又囑咐那個人別告訴別人,是小孩子幹的事。也許她確實還是小孩子。

李青微微一笑,說沒問題。他剛準備收回擋著電梯門的手,又有點擔憂地問:“你知道勞倫斯是什麽樣的人吧?”

喻子笑笑,“我是個大女孩兒,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李青收回了擋住電梯門的手,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調侃了句,“我猜你小哥哥現在還不知道,他知道時,我真希望我在現場。”

喻子沒來得及說別的,電梯門關上了,她只看到了李青笑起來時的月牙兒。喻子楞了楞,Lee曾經對她而言就夠覆雜和神秘的了,但Lee跟勞倫斯相比,就變成了簡單純粹的男孩兒。但也許,十年後,Lee也會變成勞倫斯那樣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我今天狀態不好,hangover...明天繼續,麽麽噠

☆、Chapter 30

【喻子】

喻子要拍的那支香水廣告, 她並不是女主角。早在試鏡時,她就跟伊森開玩笑說,她的角色存在一定是為了符合當下的“多元文化價值觀”和“無差別種族審美”,即所謂政治正確, 要不然為什麽最初就定了她的這個角色一定得是亞裔或者非裔?事實上, 現在任何一部英語電影或是英語電視劇,都不會是全白人的主角組合了。伊森說, 不管怎麽樣, 這更公平,她的好機遇會更多。喻子想, 外部環境的確更好了, 但很多機遇,還是需要個體足夠優秀。

而喻子和伊森都沒想到的是, 那支廣告在拍攝時出了一些意外。

那事實上是一支古龍水的廣告。男主角用的是品牌的當家男模,丹麥人,托米-拉森, 二十六歲,也是目前最頂級的男模之一。女主角用的是現在在MDC上排名前50的模特,蘇格蘭人,薇薇安-萊特,二十五歲。

理論上,這款古龍的基調和主題與兩人的氣質應該是高度相符的。但拍攝過程中,這兩人一直擦不出火花。諷刺的是,這兩人其實在另外一個商業拍攝時合作過, 那時明明有的化學反應,現在全無,拍攝現場一度冷的像北極。

喻子盯著兩人拍攝的方向,正思考著問題出在哪兒。伊森來到她身側,在她耳邊說:“我打賭那兩人睡了,而且結束的不好看。”

喻子偏過頭,伊森一副又篤定又八卦的模樣,她捂著嘴,笑著小聲說:“你哪來的消息?我以為托米是同性戀。”

伊森哼了一聲,“我還覺得薇薇安是同性戀呢。你自己在這一行,還不清楚麽,不管男模、女模,性向從來都是模糊的,你以為、我以為都沒用。你要註意觀察他們看彼此的目光。這兩位明明都是高度職業的模特,但就是沒有火花。除了我說的那個原因,我想不到別的。”伊森說完又瞟了一眼拍攝的方向,“他們在倫敦的代理經紀公司是一家……”

伊森還未說完,喻子剛想打斷,導演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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