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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梵音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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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四人已經到了山的另一邊,李瑩同朱文軒二人在一處談話。

李瑩道:這公主怎麽辦呀?而且她到底是個什麽?她是不是鬼啊?

朱文軒思索一二:不對啊,鬼不是怕太陽麽,你看她不痛不癢的。

趙素蹲在李子凡身旁,她用清澈的雙眸深情的望著李子凡:你渴麽?

李子凡被這目光盯得無所適從:我會自己喝水的。

趙素笑的開心,她一個人睡了那樣久,一醒來便見到了“許計安”,她實在高興,李子凡想無論如何先帶她回去,巨子見多識廣,或許他會知道個中原委。

四人一道回到墨家深山之中,如今秦王霸道,天下的義士都要躲在山中,尤其是名字裏帶金的,秦兵見著就殺。

當時秦王並不知道,這個金說的是五行八卦之說,並非姓名與金相關,而此時這些事情在凡間甚少有人知道。

李子凡向巨子稟告取劍一事,巨子身邊的軍師王良笑道:此靈乃是劍靈,非鬼非人,靈是萬事萬物靈韻匯聚而成,此女死前當遇彼岸花開,彼岸花開生死兩斷,不得覆生,不得往生,加上君子劍的靈氣便成了劍靈。

趙素楞了,原來她真的死了,而且是死透了那種,巨子覆言:趙姑娘,此番燕趙二國密謀刺秦,但秦王手中有一臣子張儀,此子能說會道,以一己之力離間眾國,姑娘到底是趙國的公主,若是姑娘能到趙國說服趙王,那麽我們的行動便多了幾分勝算。

趙素並不說話,李瑩上前同巨子小聲說道:巨子,趙素一直將師兄認作情人許計安,不如便讓師兄帶著君子劍與她一同前往趙國,無論成敗五日內都來得及去幫助義士荊軻。

王良點點頭:巨子,此計甚好,趙素僅僅睡了三十多年,趙國的老人定在,當時趙國死了這麽多人,這些人的後代便可稱為義軍,但叫子凡去協助此女便可。

李子凡得令後火速帶著趙素去往趙國,二人喬裝成平民順利入關,可一入趙國趙素便傻了眼,這還是她熟知的趙國麽,她的記憶裏趙國是多麽的繁華,街道上來往的商賈沸沸揚揚,老人小童們圍著看表演置辦物品,可現在這裏只有哀傷,人們都縮著身子走路,仿佛在怕什麽。

李子凡將趙素安頓好,他按照王良的吩咐在趙國開始拜訪戰後的老人,趙素趁著李子凡不在便到街上去,她在路上碰到幾個孩子,這幾個孩子穿得破破爛爛的,趙素買了些饅頭給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遲疑了會兒,趙素慈眉善目的,便叫孩子沒了戒心,收了饅頭狼吞虎咽,趙素走了幾步路,只見茶館門口坐著幾個老人,老人們吃著什麽口中罵罵咧咧的。

不是那趙括,我們趙國怎會到如此地步!

哎,都別說了,現在趙國哪還有什麽壯丁啊,都逃到別的地方去羅,可憐我這身子骨,走也走不動了。

趙素心中大悲,她的國家竟變成這幅樣子了!她又怎能叫趙國人再受苦難,趙素回到客棧同李子凡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李子凡此時已經號召了一批人在客棧等她,李子凡拉著趙素到那些人跟前,一些五六十歲的人看到趙素紛紛跪下,他們將趙素認了出來,老人們喊著:公主啊!公主!我趙國如此,我等怎可安心,這把年紀半幅身子已經入土,但為了趙國我等當披發戰歌,不死不休!

趙素心中難受,到了半夜她趁著所有人都睡著了便想帶著李子凡離開,她到李子凡房中,李子凡睡得淺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睜開眼來瞥見了趙素:趙姑娘。

趙素單純的說道:我們離開這裏吧。

李子凡有點發蒙:什麽?

趙素:秦國太強大了,上天讓他這樣強大,定是有原因的,或許他就是被選中的人,我們如何反抗都註定會失敗,趙國已經用四十萬人證明了這一點,為什麽你們還要反抗?如果我讓他們去秦國,只會葬送他們的性命。

李子凡站起身來:趙姑娘,秦王不義,殘害百姓,我等即為天下人,當做些事情阻止他再施□□。

趙素:那要是你死了怎麽辦?

李子凡:我只是這世上最普通的一個人,我死了有什麽可惜,重要的是,活著就應該做些什麽來讓更多人更好的活下去。

趙素哭了出來:可是我不要你死。

她已經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她不願意再看著李子凡死去:既然是上天讓他如此強大,那麽自然上天也會讓他滅亡,為什麽我們要逆天而行,給自己帶來滅亡。

李子凡將她的手拉開:那死的為何要是別人。

二人還在爭論,門外傳來許多腳步聲,李子凡剛要開門,門卻被一人推開,那人穿著士兵的服裝,他指著趙素說道:大膽妖女,竟敢謊稱是公主趙素,來人!將她拿下!

士兵們紛湧而上,李子凡帶著趙素逃開,二人從窗戶跳了下去一路逃竄,屋頂上的士兵用箭射殺二人,趙素一急便以身入劍,那君子劍霎時間發出萬丈光芒,李子凡再睜開眼二人便在一山崖處,此事太過神奇,子凡一時之間還回不過神來,他清醒之時這才驚覺,此地離秦國還有距離,時限已到,他來不及和趙素爭論,便要轉身前往秦國,趙素急得很,她畢竟是個公主沒法子大喊大叫,趙素心急之下便伸出手來,只見李子凡手中的君子劍嗖的飛到趙素手中,趙素對著自己的胸膛刺了一劍,李子凡大驚,他心裏著急卻無法見死不救。

李子凡抱起趙素到一山洞內,趙素雖是劍靈,但畢竟是凡胎肉身所化,尤其是這君子劍,是她的克星,也是她安身所在,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趙素拉著李子凡的手道:你還是在意我的,否則你哪裏還會管我的死活。

李子凡當下並未答這話,只是第二日他還是起身趕路,趙素見已經無法阻攔這事便以身入劍。

後來便如史書記載的那樣,荊軻刺秦失敗,到底李子凡還是沒能來得及將君子劍送上,荊軻一死,秦王更加暴戾,後來幾年秦王變成了秦始皇,他不是一國之王,而是天下之皇,他這一生雖做出許多貢獻,可也不乏做出了焚書坑儒之事,焚書坑儒這事表面上是秦始皇對於文人的仇恨,然而後背卻又與他求仙之事有關。

在秦始皇三十五年,在荊軻刺秦過去後的十五年後,秦始皇開始怕了,他年紀一天天大起來,他舍不得自己獲得的萬事江山,他記起那日對他贈言的老人,他雖已經為自己建好陵墓,可是他心裏慌啊,誰知道那老人說的是真是假呢,於是他派出兩隊人馬去尋求長生不老之法。

其中有方士盧生和侯生,以及徐福,這三人兵分兩路,一路循著內路傳說去往華胥,一路則走水路去往東邊。

盧生和侯生不過凡人,尋找了許久也沒有獲益,二人吃酒之時便議論起秦始皇來,說是古往今來沒有人能長生不老的,只怕那些所謂的靈物傳言都是虛妄,這話讓手下的人傳到了秦始皇耳朵裏,秦始皇當即大怒,便將方士學者全部抓獲,將這四百多人全部活埋!

此時已經快三十六歲的李子凡已經是新任巨子,荊軻死後墨家為了自保便隱入山林,未幾巨子便因病亡故,他臨終之前將墨家托付於李子凡。

而趙素便陪著李子凡一起保衛墨家,然而趙素是愛著李子凡的,但凡威脅到李子凡性命的事情她都會加以幹涉,李子凡對她一直是敬而遠之。

李子凡得知焚書坑儒一事便即刻孤身前往鹹陽,他想要親自動手解決秦始皇,在鹹陽他竟=遇到了徐福,原來這徐福是始皇跟前的太監,他根本不想出海,他父母年事已高,本想著能早日出宮侍奉父母,時逢始皇不仁,徐福便趁著“出海尋仙”緣由逃了出來。

徐福膽子也是大,他知道巨子來了鹹陽便日日在客棧等著,他一見到李子凡便知這人不凡,交談之後二人定好計策,徐福將討來的□□假說成仙丹先給秦皇,而李子凡便帶著墨家數百人於秦皇出宮時將秦皇刺殺,否則只怕徐福脫了不幹系。

二人約定好,徐福便假意自己從東邊尋來了仙丹,叫秦始皇服下。

誰知這秦始皇竟還真鬼使神差的服下,當日他所遇老人正乃天上仙人,只可惜仙人話語並未讓他完全參透,這徐福正正好好就是仙人所說金命之人。

就在這裏應外合之計實施的時候,李子凡卻缺席了大戰,由於沒了君子劍相助,墨家的刺殺行動被秦始皇的人一舉殲滅。

原來趙素事先預見了李子凡的死,她不忍愛人死去便用法力叫他昏迷,李子凡醒來得知消息繼而大怒,將君子劍扔下獨自去找秦始皇,話說始皇帝吃下仙丹並未即刻死亡,只是頭發慢慢掉光了,那時候藥理並不發達,所謂□□也只是按照過往死過人的經驗提煉出來的,在黑市上才有的賣。

徐福擔驚受怕,生怕始皇帝發現是自己下了毒,正好李子凡找上門來,徐福便暗中安排叫李子凡成功入宮刺殺。

這場刺殺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可經過這麽一鬧,秦始皇終於崩不住了,他生了場大病一蹶不振。

李子凡的屍體被人擡出城外,秦始皇命人將他的屍體懸於城樓之上,當晚趙素禦劍前來救下李子凡,她帶著李子凡去到華胥之地,她知道那裏是仙地,只有在那才有可能覆活她的子凡,她到了華胥便飛上高臺,說來也奇怪,此處她看著子凡蒼白的臉心中愈發悲痛。

她便散盡靈力,將君子劍所含靈力全部灌輸進其體內,終於李子凡成為了仙靈,他不再是凡人,而是這世間的靈了,此刻他與趙素一樣了。

可當李子凡醒來,他全然沒有感激趙素,他的眼中只有恨!

你為何要救我!你這樣只會讓我屈辱的活著!若是我死了,至少我是為天下死,可現在我只能茍活於世,你把我變成和你一樣的怪人了!

趙素委屈極了:夫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秦始皇氣數已盡,你不去殺他,他也會死的!

李子凡並不聽這些:我不是你的夫君!我從來都沒愛過你!

趙素:你騙我,你是愛我的,你就是許計安的轉世,我們說好來世再見的,如今你見到我了,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李子凡幹脆跳下懸崖,趙素呆在原地,她知道李子凡死不了,趙素在仙臺待了三天,最後她拿起君子劍朝自己的心窩戳了一件,霎時間靈力大洩,趙素不斷的用劍戳自己,每一劍都刺穿身體,即使這樣的痛也讓她無法忘記李子凡,她根本死不了!為什麽她就是死不了!

她哭了出來:老天!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我再也不要情愛了,我再也不要愛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了!

趙素哭喊之中忽然從她體□□出五彩光芒,她的身體在這光芒中溶解了,在那無際的白之中,她聽到了梵音。

她換上了華服重生了!在她身後有五轉金輪,一生一蓮花,五朵開放!

她成為了這凡間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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