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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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第一次見宋歡魚，是在六歲那年的冬天。
那一年，顧辭知道了他有一個氣死自己母親的父親，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
小顧辭威脅老管家帶著自己去找那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在那棟大別墅的門口，小顧辭第一次知道完完整整的一家人是什麽意思。
看著門口的那一家三口，小顧辭低頭認真看了眼手上的照片，那個一臉意氣風發站在自己母親身邊的男人，現在正一臉笑意的抱著那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孩。
小顧辭看著那一家人，伸手撕了手中的照片，隨手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內，一句話也沒說。
他直到那天才知道，為什麽顧家所有的人，都如此排斥自己提到父親這兩個字。這一刻，他寧願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個尚在人世的父親。
老管家見小顧辭一臉麻木的模樣，伸手將人摟在懷裏，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才六歲的孩子。
“李叔，我媽媽是怎麽死的？”稚嫩的童音平平淡淡的提到了死這個話題。
“阿辭，李叔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我媽媽是怎麽死的？”小顧辭攥著老管家的衣領，又重覆了一遍問題，麻木的童音，到底還是帶著些顫抖。
老管家看著小顧辭空洞的眼神，止不住心疼，他想把人先抱上車，可小顧辭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著老管家，眼神執拗又倔強。
“阿辭，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顧辭往後退了一步，整個小身子都在發抖，小拳頭緊緊攥著，無聲的全都是抗議。老管家無奈，他最是清楚眼前這個小人兒的脾性，今天若是不將話說清楚，怕是要一直在這耗著了。
被迫之下，老管家將當年的事情不明不白的挑著講給了小顧辭聽。
可是他卻忘記了，顧辭是多執拗的性子，那能容忍自己只知曉一星半點，消息埋藏的再深，可總是找得到存在過的痕跡。
沒過多久，顧辭就根據老管家嘴裏的那一點消息，將當年的事情挖的明明白白的。只是，太過殘酷的真相一下子暴露在人面前，如同晴天霹靂般的，打在顧辭身上，把這個將將六歲的孩子傷的絲毫生氣不剩，縱使是顧辭，也是難以承受。
顧家老人知道顧辭弄清楚了當年的事，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顧老爺子看著自己最最寶貝的外孫一天比一天沈默，也是毫無辦法，只是囑咐了帶著顧辭的保姆要經常帶著顧辭出去轉轉。
哪知只出去一趟，便發生了意外，保姆闖了紅燈，整個人甩出去好遠，小顧辭被保姆臨手推了一把，也是當場昏迷。
昏睡的前一秒，小顧辭看著遠處保姆不斷流出來的鮮血，恍恍惚惚的仿佛看到了手術臺上那個大出血的母親，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找媽媽了。
***
顧辭是被人給吵醒的。
他總感覺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聲音很小，很碎，但是很吵。
看著眼前躺了好多天的小男孩終於有動靜了，那個一直在顧辭身邊說悄悄話的小女孩高興的直嚷嚷。
緩緩睜開雙眼，顧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個圓滾滾的女孩。從上到下，捂得嚴嚴實實的，顧辭眨眨眼，啞聲問道：“你是誰啊？”
小女孩整個人都壓在床上，雙手撐著圓潤的下巴，笑吟吟的回道：“我是叫醒你的人啊。”
軟軟糯糯的小奶音，不清不楚的回答著顧辭的問題，那小軟團想了想，又極其驕傲的補充道：“你睡了好久，我每一天都會來和你說話，陳爺爺說，我只要每天和你說話，你就一定會醒的。”
那小團子嘰嘰喳喳的一下子說了好多話，顧辭又剛醒，腦袋疼的厲害，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見那小團子還預備對著自己長篇大論的時候，顧辭擡手，捂住了她不斷張張合合的小嘴巴，沙啞著聲音說道：“你是不是該去叫醫生了？”
小軟團子扯下顧辭的手，放在自己胖乎乎的手掌中心搓了搓，又把顧辭的手塞回被窩，這才回道：“胖頭叔叔說了，他一會就來看你，你別急。”
動了動身體，顧辭想，她口中的胖頭叔叔應該就是醫生。
小軟團伸手撥了撥顧辭的眼睫毛，由衷的說道：“你長得真好看。”
微偏了偏頭，顧辭沒說話。
“你知道嗎，你是我在這個醫院見到過最好看的人了。”小軟團又伸手點了點顧辭的鼻子，良久，挺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這個醫院裏的小孩子，我最最喜歡你了。”
顧辭伸手揉了揉額頭，有些搞不清楚情況，這個小團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好在沒過一會，就進來了浩浩蕩蕩的一群醫生，其中的一個比較年輕的女醫生將賴在床頭的小團子給領走了。
恍恍惚惚間，顧辭聽見那個女人對著那小團子訓到：“宋歡魚，你是不是又打擾病人休息了。”
“我才沒有，我只是把那個人叫醒了。”小團子理直氣壯的回道。
……
顧辭聽著這對話，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意。
哪是被你叫醒的，明明是吵醒的。
小團子沒走一會，老管家就攙著顧老爺子，老太太來了。老太太見外孫總算是醒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蹭在了顧老爺子身上。
後來，老管家告訴顧辭，因為保姆及時推開了顧辭，所以顧辭只是腦震蕩和小腿粉碎性骨折，但是保姆卻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
因為小腿骨折，顧辭不得不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車禍之後，顧辭更沈默了，一整天躺在病床上，可以半句話不說。顧家人看的著急，卻半點辦法沒有。
顧辭看著身邊人著急的模樣，卻半點沒有說話的欲望。
除了對著眼前這個定時造訪的小團子，顧辭時常被逼的要和她說長長的一段話。
那天，顧辭腳才恢覆，可以下地走一走了，那小團子徑直從病房外沖了過來，見顧辭總算可以下地了，驚訝的好像下巴都快掉了：“你，你會走路啊。”
顧辭看著小團子的表情，內心竟然有些小驕傲。
不過小團子顯然不太在乎這些，整個一團徑直往顧辭的床上鉆，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埋了進去。
沒過一會，小團子又擡起頭，看著顧辭不解的目光解釋：“我在和別人玩捉迷藏，你不要告訴別人。”
說完，迅速將臉又埋到了被子裏，動也不動的縮在被子裏。
看著雪白的被子中央高高隆起的一團，小顧辭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這小團子，也太隨便了。
顧辭住院的這一個月裏，這小團子來的比醫生準時多了，每天早上，下午，晚上按時來騷擾他。
不過當他發現，這小團子每天在兒科住院部要和數不清的小孩玩的時候，小顧辭心裏有種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覺，悶悶的。
轉頭往門口看了眼，沒有什麽動靜，更沒有什麽和這個小團子玩捉迷藏的人進來。顧辭扶著床沿，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小嘴緊抿，視線緊盯著床上的那一團。
病房裏靜悄悄的，窗外也滿是蒼白衰敗的景象，絲毫沒有生氣，凜冽的寒風拍打著緊閉的窗戶。
等了好久，都沒見床上的那一團動一下，顧辭又慢慢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看了眼，那小團子正睡的稀裏糊塗的，微張開的嘴巴裏還含著那肉肉的指頭和一些碎發。
顧辭頗有些嫌棄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卻還是忍不住伸手將她含在嘴裏的頭發絲給撥了出來，看著她嘴邊的口水，又轉身拿了紙巾想給她擦幹凈。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耐心的對待這個滿口哈喇子只會惹事的小團子。
拿起紙巾，一手將小團子的手拿了出來，一只手伸到她的下巴上將那些口水擦幹凈。
那知這小團子睡的極不安穩，兩手胡亂抓著，隨後又抱起顧辭的手開始又啃又吸的。
小顧辭坐在床頭，一時頓住不知該如何反應，只任由這小團子吸著自己的手，心裏癢癢的，看著她憨憨的動作，小顧辭覺得，雖然臟了點，不過，感覺也沒有太差。
看了看時間，顧辭估計著老管家要來了，目光移到床上那一團上，眼波微動，不得不承認，這小團子長的極為討喜，粉粉嫩嫩的一團，睡的香甜。
使力將手從那團子手中拔了出來，擦趕緊，慢慢移下床，站定，顧辭伸手推了推那小粉唇微張著的人，將她叫醒。
小團子揉揉眼睛，滿臉茫然的看著顧辭，大眼睛裏似是潤了層水光，長睫微微撲閃著，看著顧辭。
按照顧辭對小孩的了解，這小團子恐怕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睡醒就哭，好多小孩都是這樣，這個嬌嬌俏俏的小團子應該也是這樣。
哪知這小團子伸了個懶腰，爽快的坐了起來，圓滾滾的一團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水潤的眼睛緊盯著顧辭，軟聲軟氣的說道：“你長的真好看。”
半晌，又慢慢挪到顧辭身邊，糯糯的說道：“我可喜歡你了。”
顧辭看著床上的那一團，心裏一時間軟的一塌糊塗。
你知道你有多甜嗎？
甜到我覺得車禍住院好像都是應該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顧爸爸不是沒良心的人，乃萌不要誤會他。
往後看啊。
來來來，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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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顧辭知道了他有一個氣死自己母親的父親，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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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口的那一家三口，小顧辭低頭認真看了眼手上的照片，那個一臉意氣風發站在自己母親身邊的男人，現在正一臉笑意的抱著那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孩。
小顧辭看著那一家人，伸手撕了手中的照片，隨手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內，一句話也沒說。
他直到那天才知道，為什麽顧家所有的人，都如此排斥自己提到父親這兩個字。這一刻，他寧願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個尚在人世的父親。
老管家見小顧辭一臉麻木的模樣，伸手將人摟在懷裏，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才六歲的孩子。
“李叔，我媽媽是怎麽死的？”稚嫩的童音平平淡淡的提到了死這個話題。
“阿辭，李叔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我媽媽是怎麽死的？”小顧辭攥著老管家的衣領，又重覆了一遍問題，麻木的童音，到底還是帶著些顫抖。
老管家看著小顧辭空洞的眼神，止不住心疼，他想把人先抱上車，可小顧辭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著老管家，眼神執拗又倔強。
“阿辭，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顧辭往後退了一步，整個小身子都在發抖，小拳頭緊緊攥著，無聲的全都是抗議。老管家無奈，他最是清楚眼前這個小人兒的脾性，今天若是不將話說清楚，怕是要一直在這耗著了。
被迫之下，老管家將當年的事情不明不白的挑著講給了小顧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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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老人知道顧辭弄清楚了當年的事，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顧老爺子看著自己最最寶貝的外孫一天比一天沈默，也是毫無辦法，只是囑咐了帶著顧辭的保姆要經常帶著顧辭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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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前一秒，小顧辭看著遠處保姆不斷流出來的鮮血，恍恍惚惚的仿佛看到了手術臺上那個大出血的母親，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找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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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是被人給吵醒的。
他總感覺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聲音很小，很碎，但是很吵。
看著眼前躺了好多天的小男孩終於有動靜了，那個一直在顧辭身邊說悄悄話的小女孩高興的直嚷嚷。
緩緩睜開雙眼，顧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個圓滾滾的女孩。從上到下，捂得嚴嚴實實的，顧辭眨眨眼，啞聲問道：“你是誰啊？”
小女孩整個人都壓在床上，雙手撐著圓潤的下巴，笑吟吟的回道：“我是叫醒你的人啊。”
軟軟糯糯的小奶音，不清不楚的回答著顧辭的問題，那小軟團想了想，又極其驕傲的補充道：“你睡了好久，我每一天都會來和你說話，陳爺爺說，我只要每天和你說話，你就一定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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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小團子還預備對著自己長篇大論的時候，顧辭擡手，捂住了她不斷張張合合的小嘴巴，沙啞著聲音說道：“你是不是該去叫醫生了？”
小軟團子扯下顧辭的手，放在自己胖乎乎的手掌中心搓了搓，又把顧辭的手塞回被窩，這才回道：“胖頭叔叔說了，他一會就來看你，你別急。”
動了動身體，顧辭想，她口中的胖頭叔叔應該就是醫生。
小軟團伸手撥了撥顧辭的眼睫毛，由衷的說道：“你長得真好看。”
微偏了偏頭，顧辭沒說話。
“你知道嗎，你是我在這個醫院見到過最好看的人了。”小軟團又伸手點了點顧辭的鼻子，良久，挺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這個醫院裏的小孩子，我最最喜歡你了。”
顧辭伸手揉了揉額頭，有些搞不清楚情況，這個小團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好在沒過一會，就進來了浩浩蕩蕩的一群醫生，其中的一個比較年輕的女醫生將賴在床頭的小團子給領走了。
恍恍惚惚間，顧辭聽見那個女人對著那小團子訓到：“宋歡魚，你是不是又打擾病人休息了。”
“我才沒有，我只是把那個人叫醒了。”小團子理直氣壯的回道。
……
顧辭聽著這對話，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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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子沒走一會，老管家就攙著顧老爺子，老太太來了。老太太見外孫總算是醒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蹭在了顧老爺子身上。
後來，老管家告訴顧辭，因為保姆及時推開了顧辭，所以顧辭只是腦震蕩和小腿粉碎性骨折，但是保姆卻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
因為小腿骨折，顧辭不得不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車禍之後，顧辭更沈默了，一整天躺在病床上，可以半句話不說。顧家人看的著急，卻半點辦法沒有。
顧辭看著身邊人著急的模樣，卻半點沒有說話的欲望。
除了對著眼前這個定時造訪的小團子，顧辭時常被逼的要和她說長長的一段話。
那天，顧辭腳才恢覆，可以下地走一走了，那小團子徑直從病房外沖了過來，見顧辭總算可以下地了，驚訝的好像下巴都快掉了：“你，你會走路啊。”
顧辭看著小團子的表情，內心竟然有些小驕傲。
不過小團子顯然不太在乎這些，整個一團徑直往顧辭的床上鉆，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埋了進去。
沒過一會，小團子又擡起頭，看著顧辭不解的目光解釋：“我在和別人玩捉迷藏，你不要告訴別人。”
說完，迅速將臉又埋到了被子裏，動也不動的縮在被子裏。
看著雪白的被子中央高高隆起的一團，小顧辭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這小團子，也太隨便了。
顧辭住院的這一個月裏，這小團子來的比醫生準時多了，每天早上，下午，晚上按時來騷擾他。
不過當他發現，這小團子每天在兒科住院部要和數不清的小孩玩的時候，小顧辭心裏有種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覺，悶悶的。
轉頭往門口看了眼，沒有什麽動靜，更沒有什麽和這個小團子玩捉迷藏的人進來。顧辭扶著床沿，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小嘴緊抿，視線緊盯著床上的那一團。
病房裏靜悄悄的，窗外也滿是蒼白衰敗的景象，絲毫沒有生氣，凜冽的寒風拍打著緊閉的窗戶。
等了好久，都沒見床上的那一團動一下，顧辭又慢慢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看了眼，那小團子正睡的稀裏糊塗的，微張開的嘴巴裏還含著那肉肉的指頭和一些碎發。
顧辭頗有些嫌棄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卻還是忍不住伸手將她含在嘴裏的頭發絲給撥了出來，看著她嘴邊的口水，又轉身拿了紙巾想給她擦幹凈。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耐心的對待這個滿口哈喇子只會惹事的小團子。
拿起紙巾，一手將小團子的手拿了出來，一只手伸到她的下巴上將那些口水擦幹凈。
那知這小團子睡的極不安穩，兩手胡亂抓著，隨後又抱起顧辭的手開始又啃又吸的。
小顧辭坐在床頭，一時頓住不知該如何反應，只任由這小團子吸著自己的手，心裏癢癢的，看著她憨憨的動作，小顧辭覺得，雖然臟了點，不過，感覺也沒有太差。
看了看時間，顧辭估計著老管家要來了，目光移到床上那一團上，眼波微動，不得不承認，這小團子長的極為討喜，粉粉嫩嫩的一團，睡的香甜。
使力將手從那團子手中拔了出來，擦趕緊，慢慢移下床，站定，顧辭伸手推了推那小粉唇微張著的人，將她叫醒。
小團子揉揉眼睛，滿臉茫然的看著顧辭，大眼睛裏似是潤了層水光，長睫微微撲閃著，看著顧辭。
按照顧辭對小孩的了解，這小團子恐怕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睡醒就哭，好多小孩都是這樣，這個嬌嬌俏俏的小團子應該也是這樣。
哪知這小團子伸了個懶腰，爽快的坐了起來，圓滾滾的一團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水潤的眼睛緊盯著顧辭，軟聲軟氣的說道：“你長的真好看。”
半晌，又慢慢挪到顧辭身邊，糯糯的說道：“我可喜歡你了。”
顧辭看著床上的那一團，心裏一時間軟的一塌糊塗。
你知道你有多甜嗎？
甜到我覺得車禍住院好像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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