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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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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鶴不知道怎麽照顧喝醉酒的人。

尤其是抱著他不放還一臉委屈的人。

方鶴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上面仿若還殘留著謝靈臺嘴唇的溫度。看著上面的水漬,方鶴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將自己的手放在謝靈臺的頭上,反覆摸了摸。直至將手擦幹凈之後,才收了回來。

手剛剛放下,謝靈臺的頭便也跟著低了下來,柔軟的發絲蹭在方鶴的脖頸處,撓得方鶴癢癢的, 方鶴忍不住也跟著彎了彎自己的手指。緊接著,一道低沈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再摸。”

謝靈臺聲音中委屈的含義更重了。他擡起眼, 目光直視著方鶴, 與方鶴目光相對。方鶴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下一秒,他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拿了起來,放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

方鶴下意識地以指為梳, 在謝靈臺的黑發間穿梭著。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微微擡眼,便看到謝靈臺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淩厲、清冷的雙眸,謝靈臺身上的冷意散去了不少,整個人站在那裏,沒了幾分高不可攀的淩然感, 反而多了幾分飄飄然的仙氣。方鶴動了動自己的身子, 終於不再感覺到環繞在身邊的束縛力。

他的腳尖碰到了地面。

方鶴微微退後,便感覺到衣袖有輕微的拉扯感。他垂下眼睛, 往力道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看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袖。他輕輕扯了扯,那只手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拉得更緊了。

方鶴:……

他擡眼看向了謝靈臺,便發現對方的眼睛依舊緊閉著,這個拉扯的動作只是無意識的舉動。他頓了頓,認命一般地將謝靈臺拉著,朝著一些偏僻的酒店走去。走著走著,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將自己臉上的面紗給扯了下來,遮蓋在了謝靈臺的臉上。

淡藍色的面紗遮擋住了謝靈臺的面容。面紗似乎被紀趙加過什麽禁制,此刻遮擋在謝靈臺的面上,根本無法窺測出他的面貌。

謝靈臺的容貌實在太顯眼了。但是此刻被面紗一擋,感覺就好上不少。他拉著謝靈臺,廢了一番力氣,才來到了一個偏遠的酒樓。

這酒樓的裝潢自然比不上之前待的那家酒店,再加上地處偏遠,來的客人也不是很多。整間酒樓就顯得十分安靜,就連櫃臺裏的店小二都懶洋洋地靠在那裏,見到方鶴一名女子拉著謝靈臺進來的時候,整個人楞了一楞,隨後像是熟視無睹一般,聲音從嗓子眼裏扯出來,道:

“客官,你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

方鶴言簡意賅地說道,他將謝靈臺帶到了櫃臺旁邊後,便輕聲開口說道:“來兩個房間。”

店小二啪啦啪啦地打著算盤,算盤碰撞的聲音在空間中利落地響起:“只有一個房間,二百五靈晶。”

“只有一個房間了?”方鶴聽到這句話楞了一楞,有些不可置信地重覆了一遍。此刻大堂裏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根本就不像是人多的樣子。

店小二看了方鶴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好一會兒,才耐心地解釋道:“姑娘怕是第一次來我家店。這裏出去走一段路,便是二等宗門。例如合歡宗,就在這附近。”

說到這裏風月之事時,店小二的精神才微微一振,他暧昧地朝著方鶴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周圍,輕聲開口道:“姑娘,你可聽說過那最近有名的絕世美人。”

方鶴:“嗯?”

店小二促狹地笑了笑說道:“姑娘你長得是美,可那絕世美人可比你還美。聽說啊,那引起五大天驕爭奪的絕世美人,就是出自合歡宗。”

方鶴:……

他怎麽不知道他成為合歡宗的人了?

只不過……方鶴挑了挑眉,他沒有想到,時隔千年,他還會再次聽到合歡宗的名字。他的指尖輕輕點在櫃臺前,裝作幾分好奇地問道:

“那合歡宗,是什麽情況?”

店小二輕聲笑道:“那合歡宗啊,專修男女之事。自然是人間天堂,修士的絕妙去除。”

方鶴:“誰人都可以去?”

店小二搖了搖頭,臉上充滿了感慨:“自然不是。那些絕世的美人,瞄上的都是上等的天驕。像我們這樣的,怕是只能過過眼癮。”

這番說法,跟方鶴想象中的差不多。他還想在問什麽,就見店小二仿佛失去了興趣一般,由恢覆了之前的懶散。他的目光擡眼在方鶴的臉上轉了一圈,哼了一聲道:“所以啊,我說,姑娘你究竟要不要這個房間,估計等會兒,連這最後的一間房都沒有了。”

方鶴連忙說道:“要!”

如果不要的話,怕是他要帶著謝靈臺在九宵城的城中心繞一圈了。到時候,他可不確定,憑著一個不知道品級的面紗,會不會有人認出謝靈臺來。

這樣想著,方鶴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相應的靈晶數,擺放在店小二的面前。店小二楞了楞,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多的靈晶擺放在面前。

“沒有手環,儲物袋也沒有?”店小二詫異地提高了聲音。

方鶴一臉詫異:“怎麽,還要加一個儲物手環?”

店小二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不過他已經習慣了手環裝靈晶的操作,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店小二清點了一下靈晶數量,確認無誤之後,便從櫃臺後面拿了一枚鑰匙,擺放在了方鶴的面前。

方鶴看了一眼,地字房,勉勉強強吧。

他拉著謝靈臺朝著樓梯走去,期間,謝靈臺一直很乖順,這倒讓方鶴松了一口氣。

地字房的規格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個床。床極大,上面有極為縹緲的床紗在隨風飄揚。方鶴輕輕嗅了嗅,只覺得這房間還飄蕩著淡淡的幽香。

他帶著謝靈臺,走到了窗邊,一口氣將他放在了床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床的舒適,謝靈臺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手指松開。

方鶴的衣袖終於被松開了,上面布滿了褶皺。

方鶴伸手將上面的褶皺一層一層地抹平,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周圍的靈力以極為洶湧的速度朝著床上湧去。方鶴頓了一下,他擡眼看了過去,便看到那些靈力迅速地湧入謝靈臺的經脈。

謝靈臺的靈力以極快的速度向上增長,他的眉目平和,顯然已經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方鶴眉毛輕輕上挑,他走到桌子的一旁,正準備將茶壺裏的水倒出,便看到茶杯裏面,布滿了厚厚的灰塵。

這店也太含糊了吧。來參加宗門測試的那些修士,難道修煉之餘連茶都不喝了嗎?

他意興闌珊地將手裏的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掀起衣袍坐在了桌邊。這裏的環境極為安靜,根本就聽不到周圍房間的動靜,只有偶爾的交談聲,才能感受到幾分人氣的存在。

謝靈臺這一修煉,便修煉了很久。

夜幕四垂,天空上繁星點點。方鶴的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他走到窗邊,擡眼,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夜空上。

夜空上,一行一行的字開始顯現出來。方鶴清楚地看到,他的名字突然向下降了幾個名詞,一些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名字在此期間陡然竄了上來。

方鶴一個一個地看了過去,最後落在了第一名的名字上。這個名字,他很熟悉,或者所有參加考核的人都極為熟悉。

【排名第一,王富貴,中上等等級天驕。】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排名更新,排名在第一的居然是在他們眼中早就出局的王富貴。並且……

方鶴的目光落在上面的“中上等”這三個字,詫異地擡了擡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看到王富貴名字的時候,他的旁邊依舊是中等等級這幾個字。

大半個月時間沒見,王富貴不僅排名一躍而上,就連天賦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明顯,王富貴已經拿到了他在盛世時代的機緣。

方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此刻他的排名已經跌出了前十的位置,在十一、十二的位置徘徊。

這個位置,在總體來說,已經算得上靠前。但是相較之前的成績,這已經代表著巨大的退步。他將面前的窗輕輕合上,神情間沒有絲毫的波動。

他已經預料到眼下的結局。來這裏參加考核的天驕,也並非各個都是愚笨之人。他們或許沒有像方鶴那樣猜到具體的題目,但也找到了共同點,然後努力按照軌跡進行行動。

方鶴這幾天一直沒有學習相關的技能,因此排名才被其他天驕給超了過去。

方鶴輕輕地合上了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在最後的五天,都能看到排名。因此,所有人都能實時看到自己排名的變化。

在窗戶即將留下一條縫的時候,突然一只手阻攔了方鶴的動作。方鶴還沒有回過頭去,便聞到一股清冷的香味。謝靈臺的胸膛正緊緊貼著方鶴的背部,方鶴甚至能夠透過薄薄的兩層衣衫,感受到他的溫度。

“你在看什麽?”謝靈臺輕聲問道,他朝著天空看了一眼,隨後毫不在意地關上了窗戶,遮蔽了外面的夜色,也擋住了外面輕柔的風。

方鶴微微擡眼,瞥了一眼他臉頰旁邊的手臂。謝靈臺關了窗之後,並沒有將手收回去,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朝著方鶴的方向再靠近了一點。他細密的呼吸淺淺地撲打在方鶴的眼睛上。

方鶴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此刻他的背部緊緊靠在後面的墻上,面前則是謝靈臺的胸膛。

他被困在了狹窄的空間裏。

他下意識地推了推謝靈臺,便感覺到謝靈臺動了動身子,離著方鶴更近了一點。方鶴有些驚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便發現,他的手背上覆蓋了一層溫暖——

謝靈臺握住他的手,一點一點地向上移動,最後放在了他胸膛處的位置。隨後,他聽到謝靈臺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說道:

“你推我,心痛……痛。”他停頓了一會兒,像是覺得一個痛,傳達不了他的感受,於是猶豫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個痛字。

方鶴的手,就這樣被放在了謝靈臺的心口。隔著一層結實有力的肌肉,方鶴能夠感覺到謝靈臺心臟的搏鬥,旺盛的生命力正在噴湧而出。

似乎是不滿方鶴的走神,謝靈臺再度認真地朝著方鶴強調道:“心痛……痛。”最後一個字湮滅於口齒之間,顯然謝靈臺在醉酒的狀態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鶴有些無奈地看了謝靈臺一眼,便發現他的眼神依舊有些迷茫。顯然,剛剛的修煉,只是謝靈臺身體下意識的舉動,並不是他的意識完全清醒了過來。

他輕咳了一聲,頭微微超後仰,朝著謝靈臺問道:“那你要怎麽辦?”

謝靈臺沒有回答,他低著頭正在沈思。從方鶴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高聳的眉頭。他琢磨了好一段時間,才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

“不知道。”

謝靈臺的眉眼雖然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方鶴能夠感覺到他整個人在這一瞬間都沮喪了起來。他離著方鶴更近了,近到方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龐。

方鶴這才看到,在謝靈臺的左眼皮上,有一顆痣。只有在眨眼的時候,方鶴才能看到這顆痣的存在。

方鶴輕聲笑了一下,他擡手,手掌輕輕地落在謝靈臺的發絲間,輕輕揉了揉輕聲安撫道:“去床上修煉,修煉兩個時辰。”

謝靈臺舒服地瞇了瞇眼睛,勉強應了一聲,才不甘不願地直起身子。方鶴眼前的視野瞬間變得寬闊了起來,方鶴微微松了一口氣,他站在窗邊,看著謝靈臺大踏步地朝前走去,最後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坐下,盤腿修煉了起來。

方鶴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松懈了下來,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指敲擊著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也運轉靈力修煉起來。

周圍的靈力滾動,像是被什麽牽引一般,朝著方鶴的方向瘋狂湧動了過來。濃郁的靈力融入經脈,方鶴能夠感覺到他的修為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增長。

近一個多月來的積累,讓方鶴在修行之路上平坦異常。終於,沒過多久,他的靈力向上翻湧,終於突破了元嬰一層。

元嬰二層的修為剛在方鶴的身上顯現,淡淡的金光就浮現在他的身上,最後緩緩形成了一道金柱。

金柱從天而降,落在了方鶴的身上。方鶴能夠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流動得更加歡暢。一層一層的金光在方鶴身邊游蕩,方鶴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和精神,恢覆到了巔峰。

金柱足足停息了七八息的時間後,才慢慢暗淡了下來。那金柱的光芒,緩緩匯聚成一道金色的文字——

【方鶴,元嬰二層,目前成就:未知,目前排名:未知,目前坐標:未知。】

這道金字足足停留了很久的時間,久到九宵城所有的人都能將上面的每一個字反覆琢磨。未知成就、未知排名、未知坐標,除去名字和修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這顯然並不符合天道以往的作風。一些普通的修士,琢磨了一會兒之後,便將這個疑惑拋向了腦後。畢竟,前兩天,甚善和吳成仙這兩人的金字,比眼前這道光柱還要特殊。

然而,這串文字,在有心人的眼中,卻格外特殊。

站在王家庭院的王富貴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金柱上面的名字,隨後眉眼中閃現過一道不屑的目光。他身上的修為不斷湧動,顯然是即將要突破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何,卻被王富貴死死地給壓住了。

王富貴輕聲哼了一句,隨後轉頭朝著王家家主問道:“能夠追尋這道金光,找到他的主人嗎?”

王家家主搖了搖頭:“天道顯示未知的東西,怕是旁人用盡各種手段,也無法知曉。”

王富貴有些懷疑地看向王家家主,隨後像是不甘心地應了一聲。隨後,他輕輕拿起桌上擺放的珍果,手指一個用力。濃稠的汁液便滴落了下來,順著王富貴的手指滴落下來,啪嗒一聲,便滴落在了桌上。

王富貴瞇了瞇眼睛,算了一下時間道:“差不多了。”

王家家主“啊?”了一聲,顯然沒有跟上王富貴的節奏。此時,王富貴極有耐心地回答道:“反擊的時間差不多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讓紀趙付出代價嗎,時間差不多了。五天後,你就會拿回你想要的一切。”

王家家主的臉上顯然閃過一道興奮之情,他腮幫子兩旁的肉甚至明顯抽動了一下,隨後像是不可思議地再次重覆了一遍,問道:

“當真如此。”

在得到王富貴的肯定之後,王家的族人開始躁動了起來。當王富貴修補好他們王家功法的缺陷之後,所有人對王富貴有了一定的信任。再加上之後,王富貴顯示出料事如神的能力,讓他們對他的決策和命令更為信服。

不只是王家,就連程綠和,看了一眼面前拍賣會的珍品後,沈思了一會兒,隨後低聲朝著侍女們囑咐道:“這些東西,先暫時運出城外。”

侍女們一臉驚訝,她們忍不住擡頭朝著程綠和望去,便聽到程綠和緩緩開口,朝著她們說道:“這是公子的命令。”

侍女們雖然不知道紀趙想幹什麽,但是對雲息公子這個名頭還是非常畏懼。她們連夜托人準備了馬車,將這些珍寶運了出去。任誰都沒有想到,紀趙的拍賣場內,除了滿滿的靈晶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麽珍奇的東西了。

程綠和的目光向旁輕瞥,最終落在了一堆青綠色的丹藥瓶上。如果方鶴在這的話,一定會認出,這是他之前煉制的丹藥。

程綠和沈目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五天之後,拍賣會成功舉行。就先將這批丹藥拿出去進行拍賣。到時候,就讓拍賣師說,這是雲息公子弟子所煉制的丹藥!”

“雲息公子的弟子?”侍女的眼中透露著顯而易見的驚訝,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赫赫有名的雲息公子,居然還收了一個徒弟。

程綠和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向著窗外看去,目光落在金柱上面,眉眼沒有絲毫的波動。相較於之前,他的實力又強悍了不少,身上的氣息濃郁,充滿著危險的味道。

他在拍賣行裏工作了一段時間,靠著他的薪酬,買了不少珍奇的東西。盛世時代,靈力充裕,就連在一千年後,難得一見的珍寶,在這裏只要有錢就能買得到。

程綠和靠著自己的職務的便利,搜尋到了不少珍貴的東西。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排名只在中等,其他人獲得的機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



方鶴不知道九宵城的暗濤洶湧。

他閉著眼睛,將圍繞在他周圍的金光,都吸收了進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經脈變得強韌了不少。他緩緩睜開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外面,外面風平浪靜,似乎完全沒有被金柱的光芒所影響。

顯然就像天道所說的“未知”一樣,在修士的眼中,金柱的位置根本無法鎖定,即便離得太近,也無法感受到金柱的光芒。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微微轉頭,朝著謝靈臺的方向看去,便看到謝靈臺盤腿坐在座位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的方向,見到他望了過來,眉眼中染上了鮮活的神色,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床,清冷的聲音在方鶴的耳旁響起:

“兩個時辰已經到了,該睡覺了。”

乍一聽,方鶴沒有反應過來。謝靈臺見了,似乎有些生氣地走了過來,一把就將方鶴抱了起來,隨後將他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當被子蓋到自己身體上的時候,方鶴眨了眨眼睛,感覺到謝靈臺的身子壓了下來。他的心瞬間快速跳動了兩下,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他就這樣看著謝靈臺朝著他伸出了手臂,手指輕柔地動了兩下,幫他壓了壓被子,然後便在他的身旁躺了下來……

瞬間睡著了。

方鶴:……

醉酒了還這樣瞎撩!

方鶴有些惱羞成怒一般,一個轉身,將謝靈臺的手臂擡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被子上,乍一看,就像抱著他一般。

他決定了,明天!他一定要給謝靈臺哭一出戲,戲的名字就叫做——“震驚!天驕榜第一居然幹出這種事情!”

表演一定很精彩。

方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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