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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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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方鶴的視線向上輕移, 目光落在那劍陣之上。劍陣蒼茫霸氣,裏面的靈氣洶湧而又澎湃,就像蛟龍攀巖盤旋,隨時可能向下俯沖,教人心驚膽戰。

隨著劍勢的聚集,天地間隱隱傳來幾聲龍鳴之聲,大地崩裂,一條一條粗壯的閃電就這樣垂直向下, 朝著森林向下劈裂下來, 勾起朵朵的雷火。

天空在這一瞬間變得陰暗起來,周圍的空氣就好似被凝滯在了原地。

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在那劍陣之上,目光中閃過幾分驚異。

“這就是禦劍宗的劍陣?”

集體的劍勢威力相較於個人, 要強上幾倍不止,再加上利用陣法的原理,劍勢的出沒更加詭譎。

誰也猜測不到,危機究竟會在哪個時間哪個方向出現。

突然, 暗色的流轉微轉,人們的瞳孔一縮, 只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劍勢朝著方鶴襲來, 每道劍勢只在空中停留兩三息的時間,下一秒, 便又從另外一個方向出現,距離比之前稍近, 讓人防不勝防。

人們的呼吸微微一窒,目光中閃過一道凝重。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劍陣,也是第一次感受劍陣的兇險。

這樣想著,人們的目光不由落在方鶴的身上。

方鶴此刻正靜靜地垂著眸,他的衣袂飄飛,身形在這樣通天的劍陣之下顯得極為單薄,但是他的目光卻是冷的。

在眾多劍勢離他只有幾寸的時候,他終於動了。他輕輕地提起劍,劍尖微擡,只那麽輕飄飄地朝著空中的一點刺去,動作極為緩慢悠長,像是不經意之間匆匆忙忙地朝著前方刺去。

這一劍,沒有刺向任何一道劍影,那重重的劍勢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依舊飛快地朝著方鶴刺去。

這一下,滔天的劍勢離方鶴的身體更近了。眾人可以明顯地看到方鶴脖子上的肌膚,因為這淩厲的劍勢,緩緩出現了幾道傷口,傷口中溢出了幾滴鮮血。點點的血色讓那肌膚更顯白皙。

只要再過幾息的時間,那劍勢便會橫穿過方鶴的身體。他身上的僧袍將會染上更多的血色。

劍修們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他們剛剛還真被方鶴的那句話嚇到了,以為對方不僅修佛,修劍,還會陣法。

但仔細想想,怎麽可能!

不可能有一個修士精通那麽多的道法?

“方鶴,你今天必死無疑!就用你的鮮血來祭奠我同門的師兄弟吧!”

所有的劍勢都在這一刻,合並在了一起,無數的光華閃現,就在這天地間迸射出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芒。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光線都沈寂下來,無數道劍勢上下抖動,最後崩散開來,化為閃閃的光點,搖搖擺擺地從這半空中落下。

“發生了什麽事情?”劍修們臉上流露出幾分茫然的神色,他們看著他們擺放了很久的劍陣就這樣突然崩潰。

“我說過了,我不僅會劍,還會陣。”方鶴的腳步輕輕上前,他彎腰撿起了手中的禪杖,禪杖敲擊著地面,發出沈悶的響聲,方鶴的目光冰冷,落在面前這些劍修的弟子身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說過的話,你們怎麽就不信呢。”

方鶴的這句話一出,劍修們的眼睛便陡然睜大。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引以為傲的劍勢,居然真的是方鶴這個和尚破開的。

劍修們的眼神中充滿著茫然,甚至還有幾分灰敗的神色。

一個佛修在劍道上的實力都比他們強橫,那他們學劍、學劍陣又有什麽用。

這些劍修面露絕望之色,他們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看著方鶴手中的禪杖揚起,朝著他們的頭頂狠狠地砸了過來。

他們的腦門一疼,雙眼一閉,就這樣暈了過去。

在暈倒之前,他們又聽到那句熟悉的“阿彌陀佛”。

這聲阿彌陀佛,讓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由微微後退了一步,他們覺得自己的頭皮略微有些發麻。

人們朝著方鶴望了過去,目光落在那把禪杖之上,眼神中透露著顯而易見的驚恐之色。

他們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方鶴轉身,一步一步地朝著其中一塊無主的平臺走去。

這個方鶴,是在太可怕、太神秘了。

這樣層出不起的手段,讓眾人的心猛地向下沈了沈。有劍修弟子的前車之鑒,現在誰也不敢上前挑釁,生怕自己會的,方鶴也會,從而感覺到挫敗和被碾壓的感覺。

他們的目光落在那些昏過去的劍修弟子身上,眼神深處流露著深深的同情。這些劍修弟子的劍心已經散了,怕是日後拿劍,都會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當方鶴登上平臺的那一瞬間,厲萬聖勾了勾嘴角,他對著朝蔚說了一聲“走吧”之後,便擡步朝著最近的一個平臺走去。

厲萬聖的動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註意,他們看著他走上平臺,和方鶴遙遙相對,點頭示意。

方鶴輕輕地笑了笑,無視其他人驚愕的目光,緩緩閉上了眼睛。

天道的聲音在他耳邊準時響起,不含一絲感情:

“第九號平臺兌換點開啟,請選擇兌換內容。”

“血氣兌換。”方鶴毫不猶豫地說道。

方鶴的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自己的考核點被扣了一百,與此同時,平臺上的血紋上下翻湧,濃郁的血氣朝著方鶴湧來。方鶴體內的血氣不斷波動,向上增長。

汨汨的血液在他經脈裏流淌,滾燙的血液灼熱了他的經脈。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每個平臺上都已經盤腿坐著數名修士。而在這些平臺之下,堆積著累累的白骨。

方鶴放眼望去,現在留存下來的平臺一共有五十六個平臺,這也就意味著,現在最多就只有五百六十個人了。

從一千八百二十個人到五百六十個人,整整一千二百六十個人在第七天裏死亡。這是一場篩選和淘汰賽。

能夠在這場比賽裏存活下來的,都不是善茬。

而要從這五百六十人中,拿到前三百名,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

“恭喜你成功兌換三十點考核點,現在考核點最多的修士是朝蔚。”

天道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的耳旁響起,他們的目光中閃過一道異色,誰都沒有想到,這種三十考核點兌換的內容,居然是大眾都可以知曉的。

“恭喜你成功兌換五十點考核,現在平臺幸存人數最少的是三百零一號平臺,現存在的弟子名單為厲萬聖。”

厲萬聖、朝蔚。

這兩個可都是名人啊。

瞬間,人們朝著他們兩個人看了過去,眼神中充滿著打量和估算。尤其是朝蔚,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心懷叵測。

聽到自己的名字,朝蔚的眉眼一擡,他用手托著下巴,火紅色的衣袍順著他的手臂滑落下來,他的神情中透著些許的懶散,他的目光就這樣盈盈地望著眾人,低聲呢喃道:

“你們,若是不怕死的,可以過來啊。”

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即便聲音清越,落在眾人的耳朵裏都好似帶著幾分媚意。人群中有一名壯漢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晃動了一下身上的肌肉,目光淫邪地落在朝蔚的身上,朝著眾人說道:

“沒有想到第三重天還有這樣的美人啊,我聽他們說,你出自合歡宗?既然如此,應該會不少技巧吧。”說話間,他的身形一躍,腳步重重地踏在平臺之上,底下的平臺便完全碎裂開來,化成粉末。

朝蔚就這樣坐在平臺之上,目光懶懶散散地落在那人身上,他對著微微勾了勾手指,神情間沒有絲毫的懼怕。他輕哼一聲道:

“來啊。”

這句來啊,百轉千回,讓人們的心都不由酥了半晌。他們看到朝蔚慢悠悠地卷起自己的袖子,紅色的袖袍襯的他的肌膚更加白皙細膩,就像是白玉一般。他慢悠悠地站起了身,然後……

臥槽!

眾人看著朝蔚捏緊拳頭,在那名壯漢即將襲來的那一刻,直接一拳轟了過去。那個看起來無害柔弱的臂膀,在這時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空氣中甚至隱隱傳來一道極為響亮的破空聲。

朝蔚的拳頭在空氣中劃過,朝著那名壯漢猛地打了過去。那名壯漢的神色本是毫不在意,他甚至伸出手,想要在朝蔚的手臂上摸上一把。

然而他的手指還未徹底觸碰到朝蔚的手,他的臉頰便驀地一痛,口頭一松,牙齒齊齊地掉落在地上。他的身形就這樣倒飛了幾裏,直直摔在了地上,掀起一片塵土。

朝蔚甩了甩自己的拳頭,腳尖微點,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到壯漢的面前。白底的鞋尖輕輕向上翹起,踩在壯漢的臉上。朝蔚笑意盈盈地朝著對方問道:

“我這技巧,你滿意嗎?”

他說著,輕輕彎下了腰,如墨的頭發就這樣披散下來,輕輕地劃過壯漢的臉龐,如此輕柔。壯漢看著面前極近的俊美臉龐,只感覺到自己骨頭微微有些發冷,他只看到朝蔚朝著他輕輕一笑,隨後拳頭再次猛烈地朝著他的腦門砸了過來。

一下接著一下,直至對方停止了呼吸。

做完這些之後,朝蔚伸出手指,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將壯漢的衣袍一點一點地撕扯開來,將他的胸膛袒露在眾人的面前。

粗粗一看,忽略壯漢後腦勺的血漬,倒真像做完什麽不該做的樣子。

方鶴舔了舔嘴唇,只感覺嗓子眼有些發幹。他這個準學生,行為做事還真有合歡宗的風格,到最後,都沒有亂了這個宗門的風潮。

一旁其他修士瞥了一眼壯漢的屍體,有些忍受不住地別開了目光。或許最近幾個月,他們會對合歡宗這三個字產生極大的陰影。

死了都還要衣衫不整,這簡直太慘了。

朝蔚重新回到自己原先的平臺站定。他微微瞥了瞥眾人,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眾人看到這個笑容,卻渾身顫抖了一番,覺得冷颼颼的。突然,就在這時,天道的聲音在眾人的耳旁響起,依舊同先前那樣,冰冷而又無情。

“恭喜你成功兌換五十點考核,現在平臺幸存人數最少的是三百零一號平臺,現存在的弟子名單為厲萬聖。”

這道聲音同剛剛的那句話沒有絲毫的差別。

眾人的目光中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疑惑。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完全不知道這聲天道究竟是誰兌換的。

然而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停止,不斷有人拿著五十考核點重覆詢問這個問題,天道也在不斷重覆。從始至終,天道的答案從來沒有變過——

第三百零一號平臺依舊是幸存人員最少的平臺。

“這誰啊,怎麽一直兌換同樣的內容?”

“原來天道的消息可以重覆兌換購買嗎?”

“究竟是誰兌換的?”

一道道質疑聲此起彼伏,平臺上修士的目光充滿著疑惑,直至有人突然想到了什麽,朗聲朝著天道問道:

“我用三十考核點兌換目前考核點數量最多的修士。”

“恭喜你成功兌換三十點考核點,現在考核點最多的修士是島袂。”

島袂,這是誰?不應該是朝蔚嗎?

按道理來說,朝蔚剛剛殺了壯漢,壯漢身上的所有考核點都歸朝蔚繼承。因此,朝蔚的考核點只多不少,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地從第一名掉下去。

除非……

剛剛那些重覆的天道消息播報,都是朝蔚在兌換。

眾人朝著朝蔚看了過去,便看到朝蔚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袖袍,意味深長地念道:

“島袂,你們有誰認識嗎?”

絕大部分人搖了搖頭,他們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的印象,只有一小部分人,他們的目光朝著一個角落望了過去。

在那個角落的平臺上站著一名修士。他的衣袍破破爛爛的,甚至身上沒有一件像樣的儲物器具,所有的東西都是用一塊小布包裹著,背在他的身上。

倒是他的面容,十分幹凈整潔,單對在場的眾人來說,卻十分陌生。

“你就是島袂?”朝蔚擡了擡下巴,上下打量著看了地方一眼,著實看不出來對方有什麽特長。

就跟普普通通的弟子一般,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上面的,形單影只。

島袂輕聲應了一聲,他沒有說話,只是沈默地註視著朝蔚。

朝蔚:“第一次天道播報的內容,應該是你播報的,對吧?”

為了不想引起眾人的註意,就提前一步,將自己的考核點兌換一部分。這樣一來,被播報出來的名字就不會是他,而是朝蔚。

“只不過我挺好奇你怎麽算出來的,怎麽就剛好那麽巧,兌換幾次後,你就成為第二了。”

他們的考核點是不能夠互相查看的,只有殺了對方之後,才會從天道那裏得知對方有多少考核點。

每一次殺人,都是在賭運氣。

在眾人的註視下,島袂有些緊張地動了動步伐,顯然有些不習慣被人群註視。在聽到朝蔚的聲音之後,他抿了抿嘴,說道:

“我是占蔔師,能夠預測。”

聽到這句話,方鶴的眉眼微跳,他的視線饒有興趣地落在島袂的身上,就連其他人,他們的臉上都閃過一道驚異的神色。

占蔔師?

朝蔚的目光閃過一道疑惑,他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便聽到島袂以極快的速度說道:

“你不信?如果你繼續往前走的話,會被絆倒。”

聽到這句話,眾人的眉頭微蹙,他們的目光落在朝蔚身前的土地上。土地開闊平坦,就連一塊石頭都看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有絆倒的危機。

“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占蔔師吧?”一名修士緩緩地朝前踏了一步,目光落在島袂的身上,目光中帶著明顯的貪婪。

“這麽平坦的地面怎麽可能會絆倒摔跤?”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形快速向前掠去,腳尖根本就沒有往地上踩踏一下,然而即便如此,在他的身形飛到一處的時候,卻突然猛地向下,栽在了地上。

“怎麽會?”踉蹌從地上站起來,那名修士的臉上寫滿了崩潰。就在剛剛,飛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全身靈氣像是被什麽阻斷一般,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若是這裏有什麽特殊的,這倒可能讓那名修士心服口服,可偏偏,這塊地方,無論靈氣的濃度還是其他,都跟別的區域一模一樣。

他是沒有任何原因地跌在了地上!

倒真的被島袂給說中了!

人們的目光中閃過幾分驚詫。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落下來,那名修士的臉被摔得鼻青臉腫,甚至柔嫩脆弱的臉蛋還因為這一下破了皮,青紫色的淤青顯現在這張臉上,楞誰都不會懷疑這作假的可能性。

在確定了島袂是占蔔師之後,人們的神色間又閃過些許的凝重。

占蔔師的手段詭異神秘,他們根本將就沒有對戰的經驗。況且,這個島袂能夠獲得這麽多考核點,其占蔔的能力絕對不弱。

一時間,眾人都猶豫不決。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朝蔚,等待著他的反應。

卻不想,當聽到島袂的話應驗之後,朝蔚嘴角一勾,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開口說道:

“占蔔師啊~可這第三重天好像沒有專門占蔔的宗門啊。”

“是沒有。”島袂楞了一下,斟酌了一番語句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占蔔師現在在第三重天很不常見,更別說有一個優秀的占蔔師站出來,開山立派,從一眾宗門的手中掙到一席之地。

朝蔚嘴角的笑意更加燦爛了,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島袂一眼,最終緩緩的、帶著些許神秘的語氣說道:

“那你有聽說過修真補習班嗎?”

島袂做好了一切準備來迎接朝蔚的質問,卻不想朝蔚卻問了這樣一番話,他的眉眼微揚,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說道:“未曾聽過。”

“你可以去試試,聽說那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世間萬物它都了如指掌。別說一個占蔔了,就算你是什麽特殊體質,他都能把你點石成金。”

朝蔚意有所指地說道,他微微上前,身形湊近島袂,在對方警惕的註視下,伸手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件紅色的衣袍,將他罩住,並且細心地幫他壓好領口。

他的神情看起來漫不經心,倒是話中的內容讓眾人心中一驚。

第三重天竟然有這麽神奇的修真補習班?

朝蔚微微揚起嘴角,他繼續開口說道:“剛剛你的那個占蔔,讓我免去了摔倒的危險,這是因,所以現在我跟你說的這句話,便是回報給你的果。”

說完這句話,朝蔚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自己本來站立的位置走去。邊走,他邊說道:

“如果你有什麽疑問的話,不妨可以問問我們的方大師。”

方大師,是指方鶴?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方鶴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能夠感覺到島袂的目光熱烈地望在他的身上,目光中充滿著希冀。

島袂鼓起勇氣,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真誠的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視線中帶著幾分期待的神色。

“方大師,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就連占蔔或者特殊的體制都能夠教授?”

不,沒有,不可能有。

方鶴的目光中充滿著深深的絕望。他總覺得,第三重天的天道對他抱有深深的惡意。

他即將要收的是什麽學生?除了厲萬聖看起來正常點,面前這兩個……

一個還沒進入補習班就說要學魚水之歡,另一個……

方鶴的目光落在島袂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什麽占蔔師?

信你個鬼。

他“從事”占蔔這一道途幾個月,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名占蔔師不用任何占蔔器具就能夠占蔔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還窮!比當初的天機總都還窮,連一個儲物器具都沒有。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眼前這人的問話根本就是傾向特殊體質。

島袂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占蔔師,他之所以能夠預言,是因為他體質特殊。

他身上的氣運單薄,幾乎接近於零,氣運完全無法在他身體上停留一秒,換一句說法來說,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倒黴蛋!

跟他扯上關系的人都會倒黴。

方鶴無法想象,作為他的老師,自己會倒黴到什麽地步了。

他原本已經夠窮了,如果再加上對方的倒黴運勢,他會變得更窮。

這樣一想,未來的生活實在是太慘了!

補習班,我能不能拒絕這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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