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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簽訂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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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大廳,耀眼奪目的燈光。衛詩禮與布凡的訂婚儀式在一家豪華酒店舉辦。商界精英,律師界的大咖一應到齊。

酒會以自助的形式。男人全者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女人則以長裙為主,每個女人都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個個跟假人一般。整個宴會廳裏座無虛席,高級香水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宴會廳。

陸馨兒站在廳的中央看著人們一成不變的表演,覺得很可笑。她忽然想起三、四十年代的電影,那時候雖然是黑白片,但也不缺少這樣的高級社交場合,女人們一律梳著燙花的短頭,下面往裏面彎曲著,而男人們也如今天一樣,西裝革履地端著酒杯。

輕柔的音樂舒緩地演奏著,人們在廳裏穿梭著,高談闊論著,頻頻有酒杯想碰的輕脆聲音。每個人都是精神煥發,臉上的笑容燦爛又明媚。只是常常參加這類場合的人都會覺得這些人的笑容是精心打造出來的,在任何一個這樣的場合都是如此。

陸馨兒端著一杯酒,走在嘈雜的人群中,有人不停地轉動著杯中各種顏色的液體,冰塊與玻璃杯的撞擊發出輕脆的聲響。她不停的與人禮貌地打著招呼,當然這裏面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甚至會在一個角落裏碰到貼心的男士。他們紳士一般不露痕跡地討好著你,希望會有一場如約而至的邂逅。

陸馨兒仔細觀察著如尋找獵物一樣的獵人。在這種場合裏,總是不缺少那些渴望人脈的年輕女孩兒,當然也有男子。

布凡是今天的女主角,也好像是一個高傲的公主。她一身桃紅的裙子,裙擺飄飄,臉上的妝容淡雅中透著精心。她的笑容燦爛而又滿足,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與認識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女主人的角色做得得體大方。而男主角一如既往的西裝筆挺,臉上的笑容有一點格式話,他紳士風度依然,與來賓頻頻點頭示好。

布凡的笑容背後有些苦澀,她的神情有些惴惴不安,如此隆重的場合多少讓她感到了自己的荒唐和草率,一年以後她才懂得,人生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拿來賭的,幸福更是如此。

商界大佬和律師界的精英好像自來熟一般,他們分別交談著。

申磊拉著陸馨兒到一個角落裏說:“這家夥是真厲害,這麽強強的組合太牛了,這小子天生就是瞄準機會的人。你看看這些人,跟貓鼠游戲一樣。老板們離不開律師,他們有無數的官司要打,而律師呢?沒了老板他們還有活路嗎?真是天衣無縫的組合。”

陸馨兒一直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後來實在忍不住了說:“既然這麽羨慕,你也找呀?哪有你想的那麽功利,那個人是我表姐。”

申磊根本沒聽出她的挖苦繼續說:“真不是我亂猜的,這樣的組合珠聯璧合,就是不知道你表姐今後的日子如何,這種男人哪……唉。”

“他現在是我的表姐夫,你這樣說話合適嗎?”

“他跟你我看合適,跟你表姐。”申磊搖了搖頭說:“不合適。你沒看出來嗎?他不喜歡你表姐這類型的,他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嘛,只要喜歡做什麽都願意。話說回來了,像你這樣的有幾個不喜歡的?”申磊的話語中突然多了一絲暧昧,但卻只有一點點。

陸馨兒狐疑看著他有些沒明白他說得話。

“你不僅單純而且還沒有心機,純凈的像一張白紙。其實我多少知道一些你現在的困境,但作為當事人的你卻不以為然,說白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所遭遇的困境,像你這樣的人,也許真的能因為不知道而悄然度過難關,但我們知道你危機四伏的處境,更看得出來衛詩禮在你身上的所作所為。這家夥不玩命的追你卻追你的表姐,我現在明白了,你表姐是一個可以引領他更成功的女人。你和表姐完全是兩個類型,你單純之中透著靖善良,善良之中還有倔強,你表姐則不然了,一看就是在男人堆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你別誤會呀,我是說這麽多年她在法界閱人無數,所以男人的心思她門清。”

“像你們這樣的男人都應該遇到像我表姐這樣的。”陸馨兒不願意再理他,自己跑到姑媽身邊幫忙招呼客人去了。

申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衛詩禮又看了看陸馨兒,轉身吃飯去了。

訂婚宴持續到半夜,衛詩禮淩晨的飛機直接睡在酒店了,而布凡非要與陸馨兒結伴睡到她家,陸馨兒沒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麽,就開玩笑問她為什麽會在新婚之夜離開自己的老公。布凡說一會兒跟你睡在一起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卸妝洗漱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等她們收拾利索,衛詩禮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已經開始登機,姐倆這才躺進被窩裏說話。

“姐,你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我可告訴你,你們之間的事我一概不參與。”陸馨兒趕緊把自己撇得幹幹凈凈,很怕傷到表姐。

“馨兒,我從來沒有一絲的懷疑你,以後我也不重覆了,你知道我為什麽能這麽順利的訂婚嗎?”

陸馨兒心裏轟隆一下,她怕表姐知道她與衛詩禮的那場爭鬥。但她只是搖了搖頭。

表姐略帶傷感地說:“我是答應了他一個條件。”

“什麽?訂婚還要提條件?這家夥是不是瘋了,我第一次知道表姐這麽大度。”陸馨兒這句話本來想調侃一下表姐,沒想到表姐竟然哭了說:“我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馨兒,人人都說我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可他們不知道越是堅強的女人越脆弱,但我沒有辦法。”

陸馨兒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就有些不解地問:“到底什麽屈辱條約,說出來我聽聽。”陸馨兒忽然有些心虛,表姐這種情形與自己有很大關系,莫不是這個條約裏面的內容與自己有關?越想越害怕,竟然不敢再逼問了。

“這個條件不僅我要答應,你也要答應,我是跟他打了保票的。”

陸馨兒更害怕了,她一臉懵地看著表姐,床頭上的臺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讓表姐的臉色更加淒楚。

“你要搬過來與我們住在一起。”表姐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艱難地把話說出來。

“跟你們住在一起?”陸馨兒感覺這件事一定與自己有關,但主角竟然就是自己,她還是大吃一驚。

她不僅表情凝固了,連身上的血液也凝固了。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就算絞盡腦汁也不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她看表姐憂傷和痛苦的表情,知道這件事不是開玩笑,剛才在婚禮上的喜悅之懷頓時煙消雲散,心中滿滿全是怒火,這到底是一出什麽戲?自己明明躲在背後,卻突然被推上前臺。她恨自己手裏沒有槍,要是有,一槍就結果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

見陸馨兒不得要領,布凡肯定地說:“對,與我們一起住在別墅裏。”表姐語氣很無奈地說:“我知道你會感覺很奇怪的,但我說完了,你也就明白了。”

“好,你說吧。”陸馨兒徹底迷糊了。

“我們有過一次傾心的長談。”表姐開口了,無論出口的話怎樣的不入耳,可她也不得不說。

“我們現在接觸時間也不算短了,我原打算慢慢等著他,其實我早就明白他的心思,他是不肯主動的,如果我什麽都不做,十年八年也還是這樣的狀態,你說我能甘心嗎?在我強烈的要求下,我見了他的父母。他父母對我的第一印象特別好,其實我後來與他母親長談才知道她早就沒了信心,因為這些年他除了不停地往家帶女孩兒外,接著就沒了下文,無論他們用什麽樣的辦法都無法說服他。我和他媽加了微信,現在一直聯系,前天我又去了他家,他母親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事,也讓我更加了解他。”

“他真是一個不好把握的人,你需要更多的耐心。贏得他父親的好印象就是開了一個好頭。”

“他父母對我真是滿分,尤其是他父親。”表姐自豪地說:“這點我一點也不奇怪,不用想我就是他父母眼裏最標準的女孩子,懂事知禮也明白退讓,尤其是在他父母面前,我沒少說他的好話,這讓他的父母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她母親甚至激動地把傳家寶都給了我,她說了這麽多悄悄話,就是希望我們盡快結婚,有一個孩子,他們這輩子的心願也就了了。”

布凡掏出手機,讓陸馨兒看一個綠色的玉墜,晶瑩剔透中圓潤富有光澤。

“這是真正的好料。”一向對珠寶很在行的陸馨兒由衷地說。

“真的嗎?我對這些一點都不懂。”布凡坐了起來,陸馨兒下地給她倒了一杯水,她說:“其實這場婚姻我是下了賭註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先說弊端,我知道他不愛我這是最關鍵的,但他需要我,也就是說我有利用價值,就算沒有我,他的事業也會成功的,而我的作用是錦上添花。既然我還有用,也就說我們之間的溝通是不存在問題的,我就有機會與他慢慢了解,讓他真正的愛上我,這也是有可能的,當然我會做得非常好。有利的地方就更多了,比如我會讓他的父母喜歡和認可我,他是一個魅力十足的男人,在驚濤駭浪一般的商界他長袖善舞同時也果敢堅毅,如今擁有的一席之地也是他自己打拼的結果,他身上有一種歷經磨難卻毫發未損的無堅不摧的力量。我是一個過了而立之年的女人,如果我這一生就這樣默默地等待最終是徒勞無果的,也希望上天只給了我這麽一個機會,我為什麽不奮力抓住呢?現在律師所的人他們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我,甚至有人開始巴結我。原來那個相親男,現在也換了一副嘴臉,你說現在人哪個不現實呢?我生存在現實中,只能用現實來衡量生活。虛榮心任何人都有,我怎麽可能不在其中呢?”

“姐,這事牽扯到我,但我還是要把話說明白。你的利是多於弊的,但弊是他不愛你,這個是核心,我是希望你們能成為一對愛侶,但沒有愛的日子你能將就嗎?你既然什麽都明白,你願意把時間都搭在他身上?那你也不是我認識的表姐呀。”陸馨兒憂心忡忡地說。

“願賭服輸。這就是這現在的心態。”

“好,我支持你,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但為什麽要我與你住在一起呢?我還是不理解。”

“你以為我願意嗎?但是沒辦法。於情你是我的妹妹,於理你是他的理想目標,我這麽做也是萬般無奈。”

“我糊塗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他跟我說了前幾天你受到程一鳴威脅的事。”

陸馨兒的臉立刻紅了,這是她不想讓表姐知道的事情之一,好像自己真的與衛詩禮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被表姐發現了。表姐的表情一如既往,她平靜地說:“他跟我說了他愛上你了,但你不愛她,他也不是沒有信心好好去追你,只是他家裏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現在年齡大了,開始體會父母的不容易,所以我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必須尊重他想要做的事,他說就算一輩子也與你成不了,至少他要知道你的安危,這樣他才會放心,我為什麽不成全他呢?我知道你不愛他,也知道他能幫助陸家。如果我知道你有危險,我還執意不同意你說那也不是我的心願是不是?雖然我不是情願的,但為了你的安全我是願意的。其實這些天他已經派了兩個保鏢來保護你的安全,他說程一鳴一直都沒罷手。”

陸馨兒知道了真偽,半天沒有出聲。她不知道是應該好好感謝表姐的大度,還是應該推辭。

表姐在寂靜中忽然說:“我希望你能在他給的期限一年的時間裏有自己的心上人,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會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不斷完善我和他的關系。”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們憑什麽做我的主?不管我有沒有危險,我都要自己去處理和解決,用不著他!”陸馨兒對他們一個幫一個可憐的樣子還是特別不舒服的。

“明明不是我情願的事,我還是要求你搬過來,因為我答應了衛詩禮,這也是他訂婚的條件的關鍵,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做做樣子,我答應你,他說得一年你可以不必遵守,住上三、五個月你找個借口再走,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安全,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為什麽要讓我們遇到這樣的事?”陸馨兒無可奈何地問:“我不知道這件事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你說我以後怎麽和他交往呢?天天與你們攪和在一起,那還是我要的生活嗎?”

“算你幫姐了,至少得住進去幾天,要不以他的脾氣,我真拿他沒辦法。”

陸馨兒翻過身不想說話。天已經開始亮了,但陸馨兒毫無睡意,布凡也在輾轉反側,這件事對於她們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兩個人開始沈默。應該說她們都遇到了生命中很重要的抉擇的時刻。布凡選擇了愛情,她願意為此承擔風險,而陸馨兒也面臨抉擇,一方面她真的需要衛詩禮的幫助,一方面她更不願意攪到表姐的生活當中來。

外面看他們都是表面堅強內心軟弱的人,她們都被無形的壓力所籠罩,一旦發現一個自帶光環的神秘的人,難免都有一些意外的驚喜。

吳姨做好飯來叫她們的時候,布凡不知道什麽走了,陸馨兒只迷糊了一小會兒,不得不起身。正在洗漱的時候,蘭玫打來電話說程一鳴的一鳴公司正式開業了,時間就是與布凡與衛詩禮訂婚在同一時間,她也是現在才知道的,第一時間打給了她。

陸馨兒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程一鳴要發起全面的反擊。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平覆期,偶爾的寧靜也是為了準備大戰而做著無數的準備,就像在平靜和遺忘中孕育著更大規模的爆發,寂靜的時候,只不過是火山的休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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