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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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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

隔著木桌,毛利元元正襟危坐,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肅穆。

“我知道這條路無比艱難,可有些事,再艱難也要去做。”他灑然一笑,道:“我從不畏懼人言,雅大王不也是如此?”

“好。”小雅低頭輕聲道,又重覆了一遍:“好。”她擡起頭,指尖敲了敲桌面,“想要控制金融,除了建立中央銀行,還要有最迅速的信息資源支持和最完備的戰略情報系統,這些你有嗎?”

毛利元元皺了皺眉,“我也在想辦法,但要同時兼顧銀行和情報部門,恐怕會力不從心。”

“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小雅笑道,指了指自己,“情報,我有啊~”

“誒?”毛利元元一楞,“雅大王……你的速度也太快了?!”

小雅搖搖頭,“現在還不成規模,和你的銀行一樣,正處於萌芽階段,不過——”她話音一轉:“總有一天,這小小的萌芽會長高,會枝繁葉茂,會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說出這些話的她下頜微微擡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傲然,眼神卻極亮,讓毛利元元誤以為回到了三年前,時光其實什麽也沒能改變,他還是長州的藩世子,她還是萩城的雅大王。

可是轉眼間,小雅又回歸之前那副樣子——彎著眼,噙著笑,用溫和外表包容心中壑谷;就連曾經那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世子,都在三年接連不斷的危機中蛻去一身優渥生活帶來的軟弱外殼,變得堅定而成熟。

短短一瞬間,毛利元元想起了很多人——高杉晉助、阪田銀時、桂小太郎、崛田、紗乃,還有此時或許正在戰場浴血廝殺的前“雅軍”。

原來當年的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

“雅大王,我在其他的和平星球上遇到過很多同齡人。”毛利元元目光有些遙遠,“他們大多還在上學,年輕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戰火的痕跡。”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讓我未來的孩子也能像他們一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每天擔心著微不足道無聊透頂的小事,為一點零花錢絞盡腦汁跟長輩們撒嬌,放學後鼓起勇氣對喜歡很久的人說:嘿,周末一起出去玩吧!”毛利元元頓了頓,繼續道:“而不是過早的背負起生活的重擔,甚至背負起本不該在他們這個年紀負擔的刀槍和戰亂。”

“會有那麽一天的。”小雅偏頭看向窗外,夜色深重,星辰則顯得明亮耀目。“黎明來臨前總要經歷漫長的黑夜,但是沒關系,還有星星照明。”

黑暗註定無法淹沒這些微小卻耀眼的光,有這麽多“星星”在為同一個目標努力,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

毛利元元將小雅送到置屋,親眼看她進院子後,他又返回了“風林山火”料亭。

上樓梯時他遇到了崛田。

“為什麽要瞞著雅大王?”崛田撓了撓腦袋,“其實完全可以告訴她這家料亭就是你——”

“不能告訴她。”毛利元元打斷崛田,“告訴她的話,那份‘禮物’她絕對不會收的。”

“為了讓她收下東西,還特意找小爺我演一出打賭的戲,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哎哎,你覺小爺演得怎麽樣?”

這胖子怎麽這麽聒噪?

“好,非常好,你全身都是戲行了吧!”毛利元元趕蒼蠅一樣揮揮手。

“我還有個問題。”崛田拉住毛利元元,“如果雅大王說她喜歡高杉呢?”

毛利元元奇怪的看了眼崛田,“她喜不喜歡誰,跟我要送她東西有關系嗎?難道她有喜歡的人我就不給她了?你這是什麽邏輯?”

崛田一臉“你完了”的表情看著毛利元元,他斟酌一下語言,問道:“元元,你就這麽……喜歡她?”

原本沒想著毛利元元會做出正面回答,沒想到他承認的極其坦率又理所當然。

“喜歡啊,當然喜歡,這麽好的女孩子你不喜歡嗎?”

崛田想了想,道:“我也喜歡,畢竟雅大王長得那麽好看……可是我說的喜歡不是這種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哪來這麽亂七八糟的區別。”他的回答依舊理直氣壯。

崛田不太理解這家夥的腦回路,他攤了攤手,“好吧,那你不準備告白嗎?現在你們有合作,近水樓臺先得月,多好的機會啊,你還不抓緊?”

“你想的太簡單了。”毛利元元搖頭,“先不說她對我有沒有感覺,如果我們在一起,你覺得別人會怎麽想她?”

“大概……覺得她高攀吧。”

“雖然我和她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但一想到會有這樣的傳言,我就會很生氣。”毛利元元低頭笑著,目光柔和,“這對她是一種侮辱,而且,她無論跟誰在一起,都不算高攀。”

“相反,能喜歡她,是我高攀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崛田頂著“這人沒救了”的表情目送毛利元元消失在樓梯頂層。

毛利元元站在料亭最大的和室門外,良久,他拉開了障子門。

這間和室並沒有掛牌,只有內部員工才知道,其實這是一間名副其實的“社長室”。

“我來做你的退路。”

“你只需要負責一往直前。”

他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輕聲道。

***

小燈籠發現小雅最近房裏多出一堆金融類的書籍,她偷偷瞟了眼最上面那本的封面,光看書名她就知道這種書自己一定看不進去。

不過小雅卻看得極其認真。毛利元元請她幫忙牽線的那幾個人都是商政界的佼佼者,她得提前做好功課,免得到時候他們說話她聽都聽不懂。

花柳街隨便挑出來一個姑娘都是本百科全書。

為什麽?

還不是被逼出來的!

做藝伎真難啊……

時間在忙碌中飛逝,冬天第一場雪降下那天,小雅收到了高杉的信。

她把腿縮進被爐裏,看著信封的表情有點糾結。

“……那家夥還真寫了啊?”

她拿著信封翻來覆去的瞅,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當初還以為高杉只是說說而已,他本來就長了一張不可能給人寫信的臉……話說,高杉真的知道寫信的格式嗎?不會通篇都是錯別字吧?

哦,應該不會。松陽先生教學生挺嚴的,連銀時那個上課經常打瞌睡的家夥都能寫一手好字。

總覺得這信的內容不會太正常……

小雅如臨大敵般盯了一會躺在桌面的信封,伸手小心翼翼拆開信封,拈著信紙一角慢慢展開,然後看到——

什麽也沒看到。

沒錯,就是字面上的什、麽、也、沒、看、到!

高杉寄來了一張白紙……

他先提出寫信自己卻寄來了一張白紙!!

“我就知道!”小雅撇了撇嘴。

果然,高杉這種人怎麽可能會做出給人寫信這種矯情的事呢?

小雅對著桌面上攤開的白紙想了半天,最後取來紙筆,給高杉寫了一封信。

相比高杉的信,她的信則顯得正常許多。信上她講了身邊發生的事,講了對於情報系統構建的一些想法,講了很多面對高杉時無法說的話。

這是一封註定不會被寄出的信。

如同三年多前,她將攢了很久的零花錢塞進老人拜托她轉交的新衣服包裹裏一樣,有些事她只會做,不會說。

現在的高杉不需要她的回信,如果他真在戰場上犧牲,那麽她會應他的要求寄信給他,用燒的形式。

把寫好的信和高杉的白紙塞進同一個信封裏後,小雅取來一個小柳條匣,打開蓋子,將信封放進匣子裏收好。

合上蓋子前,她對著匣子裏的東西發了好長時間呆。

匣子不大,裏面放著剛裝進去的信件、父親切腹時用的肋差,母親包著錢的手帕,還有一張用膠帶粘過皺巴巴的紙。

半晌,她伸手拿起這張紙。

這是張婚書,簽著小雅和高杉兩人的名字。它曾經被水打濕,又被小雅撕碎,還差點被扔進火盆。

當初到底是懷著什麽樣心情留下這張婚書,又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在月光下一點一點拼湊修補著細碎的紙片,她已經不記得了。

“晉先生,我也許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喜歡你。”

否則她不會毫不留情的推開他。

否則她不會在說出“不喜歡”時內心沒有一絲動搖。

否則她不會寫了信卻不寄出。

就像兒時最喜歡的翡翠珠子——初看到時覺得驚艷;得不到會不停想念;許久不見變成懷戀;等到長大,從前念念不忘甚至耿耿於懷的一切,大概都會看淡。

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或者說,能這樣最好。

***

一整個冬天,小雅不是在忙自己剛“萌芽”的情報系統,就是在幫毛利元元牽線搭橋。

毛利元元的“目標們”個個年紀一大把,人老了身上毛病也多了,這個牙疼肚子疼那個腰疼腿腳疼還有一個屁股疼;也有身體硬朗的,家裏不是後院起火就是兒女不肖。

別人不知道的秘辛,藝伎卻如數家珍,投其所好對癥下藥,一個冬天下來,小雅為毛利元元拿下不少幫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小雅最近和藩世子走得近,紗乃為此特意找上門,直勾勾瞅著小雅一句話也不說,把她瞅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找我什麽事?”

小雅剛問出這句話,紗乃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下巴擡得老高,那模樣就像一只鬧別扭的鬥雞,又像一個傲嬌的小公舉。

過了一會才想明白紗乃為啥會來這麽一出,小雅有些哭笑不得。

總覺得……她也挺可愛的。

年關將近時,高衫寄來了第二張白紙。就在小雅以為自己今後只能收到白紙時,春天悄無聲息的溜進下關。

當紛紛揚揚的垂枝櫻花瓣將稻荷町染成深粉淺粉時,高杉的第三封信寄到。

小雅百無聊賴的拆信封,想都不用想,這次肯定又是一張白紙。

結果打開信紙後她手一抖,差點把信紙扯碎。

“這是什麽鬼?!”

作者有話要說: 西印星影射美洲,上章說這個星球是新發現,對應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最初哥倫布以為自己到了印度,結果發現不是,但是印度的名字已經叫了改不了了,所以為了與真正的印度區分開,美洲叫西印度,印度叫東印度。東印度公司的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千鳥把奴隸賣到西印星給殖民者做苦力,這是影射黑奴貿易。

尤羅巴中央銀行影射英格蘭銀行。金融家買公債和中央銀行建立不在一個時間點,這個是英法戰爭剛結束很多銀行家被坑以為英國失敗於是大量拋售英公債然後坑他們的那個銀行家大量買入公債成為最大債權人,這是超標題同學們不用背【哪裏不對】尤羅巴——歐羅巴

梭連星系——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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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霸道總裁狼的營養液,這個馬甲233333

謝謝南邊加九小天使的火箭炮~

灰常灰常感謝,到現在為止小天使一共投了52張霸王票,我……我……我……我只能躺平任□□了【四肢加幻肢一起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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