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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潔癖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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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誰都有可能化身為獸,就連顧晏生都有危險,只有何鈺是安全的,最不可能獸性大發。

因為他是女孩子。

只這一條便限制了所有,即便一個女子脫光了站他面前,他也無能為力。

應該說是有心無力,心理上告訴他,該做的要做,身體上讓他絕望,想做也做不了。

他還是暫時改變不了自己的心態,畢竟十幾年都以男兒自稱,接受男兒的教育,突然叫他轉變心態,告訴他自己是女孩子,還是有些困難。

況且何鈺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過女孩子,即便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依舊當成男兒用。

當晚十幾個男院的人湊在一起,排成兩兩一隊巡邏,何鈺本來要跟安清風一起,安清風拋下同伴,有些私話要跟何鈺聊,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顧晏生突然出現,似是等著何鈺一樣,站在不遠處。

他現在貴為太子,這種苦力本不該去做,也不該出現在這裏,偏偏出現了。

他來了,除了來找何鈺沒有第二種可能,安清風也知趣,自己退出,拍拍何鈺的肩說有事先走,叫何鈺好好跟太子聊。

何鈺眼不瞎,也瞧見了顧晏生,“你這麽大忙人來幹嘛?”

顧晏生自從當了太子,經常要跟在皇上身邊,聽他們討論政事,皇上一直在挑他的毛病,想叫他出錯,好懲罰他。

有一次何鈺半夜嫌擠,過來想蹭他的馬車,就算沒榻躺,躺地上也行,被子他買了,往地上一鋪,也不會委屈,總比在姐姐那個馬車好,人太多,本來就躺不下,他在裏頭更躺不下,反正顧晏生一個人睡,多他一個躺在地上不擠。

何鈺想的好,誰料一進來就發現顧晏生趴在床上看書,他一直都是躺著看,趴著何鈺還是第一次見。

問他怎麽了?他說沒事,換個姿勢。

何鈺是不信的,先是假裝沒看見,與他閑聊,聊著聊著突然掀開被子,發現顧晏生被打了十個大板。

原來是二十個,被太後攔了下來。

馬車和馬車太近,尤其是太後和皇上的馬車,外頭打板子,她一眼瞧見,隱隱約約記得是誰,便叫人停手。

這種小事皇上不願忤逆她,便沒有繼續,顧晏生也逃過了一劫,不過十個板子也夠他受的,當晚起不來,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像沒事人似的,該怎麽做繼續怎麽做,絲毫不受影響,何鈺最佩服他的就是這點,能裝。

“受了眾人之托,看住你這個色狼。”顧晏生手裏提著燈,一個人在等他,沒帶無雙。

本來就是出來歷練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實話實說皇上確實養了他們有一陣子,叫他們巡個邏,還能帶個伺候的過來不成?

“這種鬼話你也信?”何鈺失笑。

到處都在傳他好色風流,那麽問題來了,他色誰了?風流誰了?

至今為止連個姑娘的小手都沒摸過,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也就表面輕佻一些,瞧著像花花公子罷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非何兄作風不正,又怎麽會傳出這等醜聞。”顧晏生蓋住燈籠上頭的蓋子,不讓風進來。

“以訛傳訛罷了。”何鈺沒當回事,反正也不是一個人說他是色狼。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他是色狼,他就是色狼了嗎?

沒有做過的事,也做不得的事,怎麽成色狼?

“無風不起浪,何兄該檢討檢討自己了。”顧晏生堅持已見。

其實何鈺色不色,他心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麽說是因為傳聞是何鈺自己傳出去的,所以無風不起浪,他自己起的風,刮起了浪。

何鈺聳聳肩沒說話。

顧晏生走在前頭,他跟在後頭,突然上前一步,打了顧晏生屁股一下,“既然顧兄也以為我色,那我不色一把可惜了。”

顧晏生回頭看他,語氣無奈,“何兄又調皮了。”

“顧兄的屁股真翹。”

何鈺氣死人不償命,撩一把,趕忙跑開,顧晏生也沒追,他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玩的起來的人,他只會記在心裏,改明兒找個機會陰回來。

倆人走到半程,何鈺尿急,跑出去上茅房,這地方可沒有茅房,也就去森林方便一下,怕被人看見,去的地方很遠。

顧晏生在原地等他,等的有些久,差點以為他出了事,正要出來找,被一個小姑娘攔下。

小姑娘十一二歲,原來是女院的,後來緊急撤退,與其她幾個人同坐一輛馬車。

女孩子一多,聊的話題也多,不知不覺便聊到了喜歡誰的話題上,她們終究是要嫁的,也許再過兩年,再過三年,反正十二歲之後也沒幾年了。

早考慮是考慮,晚考慮也是考慮,京城裏的皇子世子,公子少爺全在這裏,若是不近水樓臺先得月,待以後出了書苑便沒了機會。

和明月不一樣,明月這種公主只能外嫁,沒有嫁自己親戚的說法,皇子啊,世子啊全是她的親戚,不是親哥就是堂哥表哥,所以她的目標在公子少爺之間。

官家的女兒一般的目標都選在皇子和世子身上,其中之最又要屬顧晏生。

顧晏生是太子,又有周許兩家為後盾,自個兒也爭氣,長的好看,書讀的多,還沈得住氣,比一般的少年成熟穩重。

女孩子們都喜歡年齡大些的對象,好照顧體諒自己,顧晏生雖然沒比她們大多少,但是沈穩,怎樣也比其他的小屁孩們好。

總歸要嫁,不如嫁給他這樣的人。

優秀的人不管男多女少,還是女多男少,都不缺人喜歡,若是不早些下手,便會被別人搶了先。

李媚兒想做那個搶占先機的人,比所有人跑的都積極,剛做好的糕點,熱氣都沒散,便匆匆提著過來,俯了俯身道,“聽說今後這邊巡邏的事交給你們,保護我們辛苦,這是我和姐妹們親手做的,一點心意,你先嘗嘗看喜不喜歡?”

她將食盒打開,頓時一股香氣撲鼻。

現在不比當初,這一盤糕點材料難尋,是她聽人說隊伍後頭有人做買賣,特意找幾個人陪著,用帶來的金銀買的。

金銀之物本該最是值錢,可到了這裏,一根金釵居然只能換得一份的材料。

坐地起價漲的也太快了,可她還是忍痛買了幾份,準備一天做一份。

正如明月公主所言,相濡以沫,日久生情,就是塊石頭也給他磨平嘍。

倆人正好一個喜歡顧晏生,一個喜歡何鈺,達成協議,勢必要拆散他倆,叫他倆體會一把女子總歸是女子,其中美妙男子拍馬不及。

顧晏生沒動,他站在原地,手裏的燈籠光芒一閃一閃,映的那張白皙立體的臉無端有些猙獰。

李媚兒擡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嘴裏也不由自主改口,“不是給你一個人的,還有何公子的,對了,何公子呢?”

顧晏生氣勢太強,嚇的她秒慫,連忙改口將關註點放在何鈺身上。

明月喜歡何鈺,對他百般誇獎,她也起了好奇心,何公子是什麽樣的?值得公主心心念念一直忘不掉?

“何鈺去上茅房了。”顧晏生調了調系在燈籠上的鐵絲。

燈籠上從來不用繩子,因為繩子容易晃晃悠悠,時間長了也會斷,用鐵絲正好固定住位置,又牢固可靠,是最佳之選。

“這樣啊,那我等等他。”反正時間還早,不如留下來,既看了何公子,又能跟顧晏生多待一會兒,一舉雙得,何樂而不為?

顧晏生突然擡頭看她,“是琴棋書畫太簡單,還是詩詞歌賦都會了?”

“啊?”他突然這麽說,李媚兒懵了一下。

“有功夫討好別人,不如把心思放在才藝上。”

許是經常給何鈺整理東西,何鈺的東西不見了,第一個發現的是顧晏生,他整理習慣了,會自然而然將東西當成自己的,或者說保護這個東西,他也有一部分責任,所以不見了後會不舒服。

說不上來什麽滋味,有些苦澀,有些無奈,何鈺這個正主都沒說話,他自然不可能代表何鈺,將東西要回來,正因為如此,憋在心裏才不好受。

同樣的道理,也許是經常給何鈺整理東西,經常與何鈺同進同出,他也會習慣性將何鈺當成自己的。

李媚兒表面看來似乎是來找他的,實際上目的是何鈺,她惦記著何鈺,便如明月惦記何鈺的東西一樣,都叫他不舒服。

潔癖使然,他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這種心理很奇怪,甚至有些病態,是顧晏生不懂的情緒,通常他選擇藏在心中,這回爆發了出來。

衣裳發帶可以說是外物,可何鈺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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