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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同睡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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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兄莫要冤枉我,明明是你作風不正,勤洗澡勤洗褻衣可破。”顧晏生還給了意見。

“分明是院裏花花草草太多。”

春天草木回春,蚊子會將卵生在水裏,草叢裏,顧晏生澆水澆的越勤快,它們越喜歡。

雄蚊不吸血,只吸草汁,雌蚊每次生產時都要吸一次,吸一次血便能生上百只或者上千只卵。

素來便有夫妻共進退的說法,顧晏生在外面養花,吸引來雄蚊,雄蚊多了,雌蚊也就多了。

偏偏那些個蚊子跟認人似的,只咬何鈺,不咬顧晏生。

“花花草草與那個有何關?”

“花草生蚊蟲。”何鈺噔噔噔幾步跑過去,質問顧晏生,“還有啊,你是不是背著我用了什麽驅蚊秘方?”

他總是被蚊子咬,顧晏生也給他出了幾個主意,一開始是有用的,後來該怎麽咬還是怎麽咬,比較奇怪的是始終不要顧晏生。

顧晏生看書看累,揉了揉眼道,“沒有,別瞎想,我會的法子都交給你了。”

他教了何鈺三四個法子,都是從古書上搜到的,奈何這個季節的蚊子太兇猛,即便再好的法子,也只能管一段時間。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何鈺坐在他的床邊仔細檢查,他這邊確實什麽都沒用,連簾子都不拉,但就是沒有蚊子。

蚊子仿佛對他視而不見,看不見他一樣,如何也不去他這邊。

莫不是這邊有毒?

這邊確實有毒,顧晏生就是那個毒。

何鈺突然拉開顧晏生的被子,扒開他的衣服聞了聞。

沒錯了,蚊子之所以不咬他,就是因為他自己。

他每日泡的那個藥水,八成起了作用,連蚊子都嫌棄他,不肯咬他。

或者說他的血有毒,蚊子不敢咬,咬了不一定是誰毒死誰呢。

何鈺驀地壓了過來,手撐在他身子兩邊,“顧兄,打個商量。”

他離的太近,顧晏生後退了些,“什麽?”

“借你用兩天。”顧晏生不肯告訴他法子,搞不好就是因為他根本沒法子,他自己就是那個根源。

顧晏生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你想泡的話,我可以把藥方給你。”

何鈺第一次被蚊子鬧的睡不著,他才知道原來正常人都會被蚊子困擾。

在沒跟何鈺同居之前,他都沒怎麽見過蚊子,更不知道蚊子會半夜鬧人。

平時獨來獨往慣了,又沒有朋友,他也不八卦,往常大家聊天,他沒有湊過一次熱鬧,自然不了解這種生物。

何鈺搖搖頭,“那個藥方是半成品,我要成品。”

如果說顧晏生是個大號蚊香的話,那麽他泡的那些藥就是半成品,當然是成品管用。

顧晏生不肯放棄他的花花草草,那只好把顧晏生當成大號的蚊香用嘍。

何鈺被子一裹,便打算將顧晏生抱過去,想了想不對,是借人家,還是自己委屈一下吧。

他回去拿自己的枕頭,兩步並三步跑過來。

床上是顧晏生的私人空間,不喜歡有人上來,倆人在床頭大打了一架。

何鈺開出條件,“要麽把花花草草扔了,要麽讓我上去!”

扔花花草草當然是不可能的,那花他養了兩個月,早就有了感情。

“還有第三種選擇嗎?”只能垂死掙紮。

“有。”何鈺加了一條,“你要是不肯我去你床上,你就去我床上。”

他床上亂成那個樣子,自己不收拾也就罷了,還不讓元寶收拾,床單不曉得多久沒換,還是自己床上躺著舒服。

顧晏生還有一個毛病,他認床認的厲害,睡何鈺的床肯定會睡不著。

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何鈺便瞧準了機會,越過他瞬間爬到床裏,枕頭往裏面一擱,被子一蓋,躺的無比舒坦。

顧晏生身上有種藥味,中藥清香好聞,還有安神的作用,何鈺沒了蚊蟲幹擾,往他床上一躺便睡了過去。

期間顧晏生本想跟他立立規矩,才說了一個不許在床上吃東西,那邊已經傳來何鈺的呼嚕聲。

沒法,顧晏生放下簾子,吹了蠟燭,也跟著睡了過去。

何鈺睡覺鬧,他是知道的,所以盡量往床邊睡了睡,還是沒能逃過何鈺的魔掌,人剛躺下,便感覺何鈺的腳趾頭張開,夾他的腳趾頭。

顧晏生以為是巧合,腳挪了挪,沒多久何鈺也挪了過來,繼續夾他的腳趾頭。

顧晏生再讓,何鈺再夾,幾次之後顧晏生便知道了,何鈺這廝是故意的。

身後突然響起‘噗’的一聲噴笑。

何鈺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手撐著腦袋笑道,“都是男的,你怕我做甚?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顧晏生剛來時他就發現了,原本洗澡什麽的都不方便,想避嫌,誰料他還沒避嫌,顧晏生反倒躲躲藏藏,避起嫌來。

他換衣服時喜歡躲在床簾後面,絕對不讓何鈺瞧見一根毛,除非只換外衣,裏衣不換才會去外面。

洗澡時也是,從來不跟何鈺一起洗,何鈺中午,他晚上,分的明確。

類似洗著洗著突然闖進來,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何鈺中午洗澡,絕對不會打擾他,反倒是何鈺,經常會冒冒失失突然闖進去。

他有鑰匙顧晏生攔不住他,他也實在,不用門栓杠住,因為用了門栓,何鈺進不來就會叫他起來開門。

洗著洗著突然要走出來給另一個人開門,那還不如直接不鎖,只讓何鈺一個人進來。

何鈺習慣了跟他同進同出,晚上有等他的習慣,順便聊一下半夜的事。

夜半摘花就像游戲似的,倆人契而不舍,每次都在同一關卡卡住,然後死亡重來,一次一次,直到通關為止。

“何兄,做人不能這麽不要臉。”顧晏生跟他同住一屋也有一段時間,知道他的性子,越是退縮,他反倒來了興趣,不折騰下去不死心,頂上去。

何鈺夾他,他也夾何鈺。

何鈺瞪著眼夾回來,倆人就像小孩子玩游戲似的,夾來夾去。

“顧兄,方才說我不要臉,你這分明比我更不要臉。”無師自通啊,何鈺腳小,腳趾頭短,失了先天優勢,夾不過他。

“多謝何兄教誨,學會了一招。”原來腳趾頭還能這麽用。

何鈺猛地夾了一下他的大腿,然後收回來,擱在外面。

那一下太疼,顧晏生要追回來,何鈺連忙將身子放在被窩上面,壓著邊緣,不讓他出來。

顧晏生從另一邊出來,他就鉆進去,躲著顧晏生。

“好了好了,不玩了,睡覺了。”顧晏生自己躺回去。

何鈺遲疑了一下,跟著躺回去,然後就被夾了。

“顧兄,你變得不可愛了。”都學會騙人了。

“彼此彼此。”顧晏生夾完也不跑,就擱在那等著他夾回來似的,不過這回何鈺沒夾回來,畢竟先夾的人是他,先收手的也該是他。

再夾下去天都亮了。

何鈺老實下來,顧晏生反倒不習慣,歪頭瞧他。

他一向不喜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人觸碰,杯子被人用了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要刷個三五次,更何況是床。

但他運氣不好,偏偏遇到何鈺,何鈺是那種不講究,無所謂的人,不僅杯子隨便用,你的我的摻和在一起,偶爾聊的開心,喜歡坐在他床邊。

動不動脫鞋爬上他的床,再躺下滾兩圈,留下頭發絲和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比較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討厭。

許是心裏接受何鈺,何鈺用了他的東西不討厭,何鈺對他動手動腳也不討厭。

何鈺這人手閑,時不時喜歡攬過肩膀,走著走著用屁股頂他,險些將他直接頂去了河裏。

但比較意外,他居然不討厭這種所謂的兄弟情,偶爾也會稍稍抵抗一下,抵抗不了便從了。

何鈺也成為了唯一一個爬上他床的人。

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

顧晏生想了想,沒想出來,索性作罷,吹了蠟燭,拉了拉被子,就那麽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舒服,沒有蚊蟲叮咬,還有顧晏生這麽大的催眠器,一覺睡到半夜,期間都沒有起來過。

何鈺自己睡半夜最少也要起來三五次,沒尿也要尿一尿。

顧晏生不知道泡的什麽藥,聞著讓人一陣心神寧靜,也或許是聞著他身上的中藥味,知道是他。

他睡在外面,要死先死他,睡在裏面安全,於是便睡的香了些。

人之所以睡不著,便是因為胡思亂想,心驚膽戰怕這怕哪,其實只要心安了,晚上保證什麽夢都不做。

顧晏生的床大,睡覺也不鬧,說占一小塊,半夜都不帶動的,老老實實就占那一小塊。

何鈺一個人霸占了大半個床,滾來滾去不是問題,就是被子短了些,他滾來滾去,顧晏生便慘了,被子不夠用,須得時刻拽著。

何鈺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把被子掖在身下,手放在被子上,黑暗裏本是什麽都看不見,奇跡似的何鈺發現了他的手,冒著白光一樣,輪廓分明。

都白成燈泡了。

何鈺撐起腦袋看了看他。

顧晏生啊顧晏生,你這是打算把自己泡成冰箱裏凍起來的屍體嗎?

還沒接觸便覺得一股冷意。

這廝果然習了邪門歪道的功法,多少人為了變強把自己練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怎麽就不吃教訓呢?死了活該。

何鈺也不管他,跨過他下床,簡單穿了衣物,熟門熟路出門,路過文夫子房間,習慣性先瞧瞧。

文夫子睡覺越來越穩,總惦記著要來查他們兩個,奈何有心無力,一覺睡到大天亮,也就幹脆不管,隨之任之,反正只要不闖出大禍便是。

何鈺練功訓練,一直到四更時回來,顧晏生已經等在門口。

倆人做賊都做的瀟灑,說走就走,幾下出了書苑,都沒人發現。

許是每次行程固定,太無聊,他倆開始閑著沒事幹,各宮各院的跑,不是熟人便小心一些,先觀察觀察四周,似那種院裏安安靜靜,連個蚊子都沒有的地方必定十分危險,去了基本有去無回。

不像鳳秀宮似的,即便被抓到也沒關系,而且吧,如果貿然闖進別人的宮,便是刺客,打殺了人家也有理。

這兩個月裏由於倆人四處溜達,著實發現了一些不太平的事。

比如宮裏的明爭暗鬥,攀高踩低,有時候不小心遇到,顧晏生會停下腳步,不說幫,也不說不幫,等何鈺主動發現,主動建議幫一把。

他這個人別扭的很,明明心裏是想幫的,又說不知道,不知道你停那做什麽,拉也拉不動,勸也勸不動。

最後變成了何鈺強迫他幫,他才會‘勉為其難’幫一把。

今晚跟往常似的,不太太平,回來的路上瞧見兩個值夜班的太監打其中一個。

顧晏生又停下了腳步,何鈺僅僅是稍稍沒註意,便不見了他的蹤影。

他回去去找,終於在夾縫中發現,顧晏生站著一動不動。

大抵又想起了自己,他以前可比這苦逼多了,據說吃不飽穿不暖,只能自己種,偷啊搶啊,撿啊跪啊,只要能活下來,什麽都幹。

何鈺上前一步,剛要出手,顧晏生攔住他,“這個人是我們上次救下的那個。”

上次他倆幫了那人,沒今天那人又被打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總是幫下去,那人便會以為每次被打都有貴人出手。

何鈺挑眉。

原來上回他也是這個想法,所以站著不動,等打完了才幫,是何鈺誤會了。

還當他是傲嬌,想幫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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