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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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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走後, 流蘇忙請春生坐下, 又親自為她奉茶。

因一時摸不準春生的身份, 見隨行的丫鬟喚她一聲姑娘。

斟酌了一番。

便笑著隨著喚著:“姑娘,奴婢喚作流蘇, 一直在這惜春院裏當差,姑娘初來乍到, 若是有什麽不習慣的還請隨意吩咐···”

頓了頓, 又恭聲道著:“爺方才吩咐將姑娘安置在偏殿, 這偏殿在惜春院的南邊, 緊挨著爺的正房, 奴婢這便安排人去收拾, 將一應東西給備下, 若有哪處安排不順當的,還望姑娘直言···”

春生聞言,擡眼沖著流蘇笑笑,道著:“辛苦你了···”

流蘇忙道著:“應當的, 應當的···”

說話間, 忍不住擡眼飛快的瞧了春生一眼, 見春生生得如此絕色,又氣度不凡, 心中隱隱讚嘆。

一時想到爺方才的做派, 還從未瞧見過爺待哪個女子這般小意迎合。

甭說現在了,便是在早些年,爺花名在外時, 也不見待哪位像現在這位這般上心啊。

流蘇面上不顯,心中著實是震驚極了,只絲毫不敢怠慢。

春生坐下後,往屋子裏四處瞧了一眼,似在找尋些誰。

下一瞬,便瞧見了候在屋子外的蝶依,香桃,小蠻幾個。

春生面上一喜,只立馬從椅子上起了身子,步子下意識的往前邁了幾步。

方才春生與沈毅堂進了屋子,蝶依幾個便一直在屋子外候著,後來見沈毅堂走後,便立馬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

此番,香桃一見了春生,便立馬從蝶依手中掙脫了出來。

紅著眼圈,又是高興又是激動的跑過去。

一把摟著春生的胳膊又是哭著又是笑著道著:“春生,春生,你可算是回來了,方才蝶依姐姐說你回來了,香桃還有些不相信,只以為是蝶依姐姐唬人的了,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還未待春生反應過來,香桃的小腦袋裏只忽然間想到了什麽。

又撅著嘴,一連番埋怨道著:“你上回說過會來探望我的,我每日巴巴的盼著,你竟然到了現在才來,嗚嗚,想死香桃了···”

香桃見了春生,心中非常歡喜,只摟著她,像往常那般撒著嬌。

二人同一個屋子裏住了幾年,香桃與春生交好,極為依賴著她。

此番,心心念念的許久,只摟著春生不撒手了。

春生見狀雙眼發熱,拉著香桃的手,細細將人打量著。

見此番香桃頭上已是梳著婦人發飾了,肉乎乎的臉上分明還透著些許稚嫩。

不過,眉眼之間,較之半年前瞧見時,已是多了些小女人的嬌態。

倒是這性子——

春生打趣著:“都已經嫁人了,怎麽還這般小孩子脾氣,動不動就掉金豆子···”

說著只掏出懷裏的帕子替香桃擦了擦眼圈裏掉下來的金豆子。

香桃幾月前配給了楊大,二人成了親,春生是知情的,她還特意為香桃添了嫁妝,親自交給了楊大。

香桃見春生打趣成親的事情,面上有些微微羞澀。

二人又說了幾句。

春生將人安撫了,一擡眼,便瞧見蝶依也已經走了過來,正靜靜的立在了一側瞧著,亦是雙眼泛紅,只不斷用帕子拭淚。

春生道了一聲“蝶依姐姐”。

蝶依忙幾步走了上前,拉著春生的手,含笑道著:“姑娘,你可算是回了···”

面上帶笑,卻又忍不住紅了眼圈。

春生亦是緊緊地握著蝶依的手,故人相見,只覺得有千言萬語,可是這一刻,卻覺得喉嚨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只不知從何說起。

還是蝶依率先晃過神來。

只拉著春生的手,十分高興的道著:“奴婢之前聽莞碧姐姐提起過,說姑娘···您回了,這些日子便一直盼著,總算將姑娘您給盼回來了···”

後頭還有小蠻亦是隨著連連點著頭。

幾人相聚著,說著話,屋子裏一時熱熱鬧鬧的。

流蘇在一旁瞧著,見她們之間的情分比旁的主仆之情要親厚許多,只覺得詫異連連。

她立在一側瞧了一陣,見外頭莞碧在指揮著一眾小廝安置東西,流蘇忙領著幾個丫鬟過去幫襯。

待將偏殿收拾好後,流蘇私下拉著莞碧打探關於春生的底細。

流蘇是沈家的老人了,但她一直在京城伺候著,關於元陵老宅的細枝末節並不算知根知底,不過,到底是聽說過的。

爺曾經瞧上了屋子裏的一名貼身伺候的丫鬟,隱約是要將人給納了。

三年前來京時,還特意吩咐將屋子給收拾了,不久便要將人給接過來。

只後來,不知出了什麽變故,爺一連著消失了數月,回來時已是性情大變。

而關於傳聞中要納的那名丫鬟,卻是再也未曾聽人提及過了。

直到今年年後,屋子裏添了些丫鬟,便是蝶依,香桃幾個,都是從元陵領過來的。

私下隱約聽到提及過“春生”、“春生”如何的,流蘇私下猜測,應當便是那人了。

直到今日,又見香桃、蝶依幾日如此高興,流蘇心中愈加確定。

可是今日一見,卻又有些疑惑,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度,說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定也不會生疑,哪裏與家生奴才出生的跑腿丫鬟能夠相提並論了。

莞碧見狀,只笑著道著:“姑娘待咱們和睦親善,你日後相處久了,自然便知曉了,至於姑娘的身份嘛···”

莞碧說到這裏想了一下,便意味深長的道著:“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咱們只要知曉,姑娘是爺最在意的人便是了···”

說著便又道著:“屋子都收拾好了,咱們去請姑娘吧···”

流蘇聽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見莞碧走了,片刻後,便也隨著跟了上去。

掀開簾子走進了屋子,便瞧見一屋子好些人還在圍著春生一道說著話了。

莞碧走了進了,笑著道著:“喲,還在聊著了···”

又對著春生道著:“姑娘,偏殿已經收拾妥當了,今日也忙活一日了,要不,您進屋去歇會兒吧···”

又見香桃巴巴的立在春生身側,手中還緊緊的牽著春生的袖子,生怕她給跑了似的。

莞碧見狀便笑了,不過嘴上卻道著:“沒大沒小的,還不撒手,姑娘剛回府,今日天還沒亮就起了,這會子定是累了,別纏著姑娘了,有什麽話往後有的是時間說道著,這會子還不快伺候姑娘洗漱歇息···”

香桃聞言,這才松開了春生的衣袖。

春生與故人重逢,非常開心,倒是不算累。

不過這會子剛來,對於沈府,對於這惜春堂還非常陌生,又見偏殿收拾好了,便過去洗漱一翻,又換了衣裳,到屋子裏熟悉一翻。

中午到了用午飯時分,沈毅堂派人傳信過來。

只道著有要事,與長兄沈大老爺一道出門了,許是晚上才能回,吩咐春生自個好生用飯,等他晚上回來。

春生見狀倒是並不詫異,早已習慣他這般忙碌不堪了。

中飯用完飯後,歇了一陣。

醒來後,蘇氏到這裏坐了會子,未曾久坐,問春生可還缺了什麽物件不曾。

只吩咐嬤嬤送了些綢緞料子給送了過來,吩咐流蘇等人精心伺候著,便去了。

蘇氏走後,莞碧過來與春生說道著:“現如今這沈家乃是大太太掌家,您看,您要不要去給大太太請個安呢?”

春生乃是由著沈毅堂私下接回府的,她無名無分的,其實,是無須過去請安的。

只是,明面上,春生畢竟是那蘇媚初的表侄女,又與江家有著一定的淵源,於情於理中,是該去一趟的。

只是。

春生垂著眼,想了一陣,便道著:“沈家在辦理喜事,想必大太太現如今忙得脫不開身了,還是待喜事辦完後,再去吧···”

莞碧聞言,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

這邊惜春院因著春生的到來,一時間變得熱鬧起來了。

鎮日裏寂靜無聲的院子,因著搬進搬出,丫鬟小廝一趟一趟來回捯飭著,又夾雜著些歡聲笑語,整個院子仿佛活了過來。

而不遠處的朝奚閣與南苑,卻是寂靜無聲,與這一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卻說在朝奚閣中,一個十七八歲穿著淺藍色衣裙的丫鬟踮起了腳尖往院子外瞧著。

聽到那頭惜春院熱熱鬧鬧的,只豎著耳朵聽著。

正在此時,只聽到一道沈穩的聲音響起了,只低聲問著:“在這豎著耳朵瞧什麽呢?”

那丫頭一驚,忙不疊回頭,見到來人,忙福了福身子,道著:“玉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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