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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是懷孕了(求首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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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不聞般環顧一圈周圍停止動作的工作人員,道:“可以開拍了吧。”

導演回過神,有些為難。

金嘉意將劇本攤開,自顧自的說著:“如果導演覺得我不夠資格勝任女主角,可以去跟姜總談談換角的意見。”

“哈哈哈,嘉意說笑了,去通知伊伊,讓她準備好,馬上開始拍攝。”導演偷偷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前有狼後有虎,現在狼跑了,可這老虎還虎視眈眈著啊。

陳藝自責道:“身為你的經紀人,我太失責了。”

“不,陳姐,你現在對我而言很重要,我需要你替我再安排幾名保鏢,我想那位周小姐不會這麽輕易離開。”金嘉意摘下耳環,換了一身服裝。

陳藝點頭,“我馬上通知公司。”

金嘉意打開水杯喝了一口水,清甜的甘蔗汁流進喉嚨處,濕潤了些許幹燥的味蕾。

秋風拂過柳梢,有落葉打著旋兒的飄落。

席氏辦公室內,正在敲擊鍵盤的手驟然而停。

席宸拿起手機,重覆說了一遍姜悅剛剛所說的話,“有人滋事?”

聽筒裏,聲音有些許不穩,“是周家大小姐周瑜婕。”

“就是帝都那位周家將軍的獨生女?”

“是的,周家在帝都的影響力頗廣,我也沒有想到金小姐是怎麽惹上這只紈絝千金的。”姜悅憂心道。

“她找了什麽麻煩?”席宸再問。

姜悅如實道:“她威脅導演換角。”

“我知道了,你多派點人過去,把影視城多餘的閑雜人等請出去,在拍攝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

姜悅頓了頓,苦笑道:“這樣妥當嗎?”

席宸未加思索,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姜悅不敢過多質疑總裁的決定,急忙下達命令了,封鎖南城影視基地。

席宸靠在椅背上,雙手合十放於心口位置,皺了皺眉,聽說這周家早些年便與秦家締結秦晉之好,等等,秦家?

席宸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些許弧度,他按響內部電話,道:“給周曄周家送去請柬,今晚S酒店席宸盛情邀約。”

周家老爺子是出了名的護犢,在帝都這種靠身份說話的地兒,他憑著多年的人際關系,哪怕現在從一線退下來,也是帝都受人敬仰的大將軍。

夜幕降臨之初,周家專車緩慢的駛進S酒店地下車庫,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Vip包間內,酒香繚繞。

服務員動作輕盈的推開你包間大門,精致的佳肴被逐一擺上桌之後,所有人井然有序的退出。

席宸打開一瓶茅臺,倒上兩杯,道:“今晚老爺子能夠如約赴宴,小輩真是倍感榮幸。”

“席總這話過謙了,如今你在C國的影響力只怕我們這些老頑固也不敢輕易得罪。”周曄嗅了嗅醇厚的酒香,肚子裏那只隱藏的酒蟲正蠢蠢欲動著。

席宸坐回椅上,開門見山道:“聽聞周家最近有喜事將近了。”

周曄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他有些搞不懂這席宸為何平白無故的邀約自己,更不明白他現在提起自家與秦家的婚事所謂何故。

席宸見對方滿腹疑慮,繼續道:“我夫人今天遇見了一件很不稱心的事,作為丈夫,我理應替她出謀劃策解決幹凈。”

周曄神色一凜,不敢置信的瞪著說的雲淡風輕的男人,手中的杯子有些許的顫抖,酒液也是不平靜的泛起圈圈漣漪,他道:“席總結婚了?”

席宸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剛新婚罷了。”

周曄嘴角勉強的牽起一抹笑容,他忙道:“恭喜恭喜,這事席總藏得還真是天衣無縫,我想偌大的C國無一人知道這秘密。”

“很快就會家喻戶曉了。”

周曄喝了一口酒,掩嘴輕咳一聲,“只是不知道席總今天邀請我來所謂何意,應該不是只為了告訴我你結婚了吧。”

“這事還得從周小姐說起。”席宸目光落在周曄的身上,見他驀然停止動作之後,繼續道:“周小姐與我夫人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

“我家小瑜最近挺安分的,不知道怎麽跟貴夫人發生了爭端?”周曄心底隱隱的泛起一絲不祥預感,剛下午回來的時候他的好女兒的確是怒氣沖沖,吵著鬧著讓自己給他打一個電話,讓趙家替她解決一個人!

難道這個人就是……

周曄不安的吞咽一口口水。

席宸很滿意對方噤若寒蟬的表情,再次斟滿酒杯,言道:“我是一個護內又小氣的人。這事老爺子覺得我該怎麽處理呢?”

“可能是有什麽誤會吧。”

“周家大小姐巾幗不讓須眉,出手的確挺毒辣的,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備,我夫人現在是不是應該在醫院裏躺著頤養天年了?”

周曄瞠目,喝了一口酒壓壓驚,苦笑道:“我家小妮子的確有些無法無天,我回去會好好的教育教育她。”

“如果我說我不滿意這處理結果呢?”

周曄心底一驚,嘴角有些不自然的輕顫,他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放在平時,誰敢這麽對他咄咄相逼,只是今天面對的是圈子裏出了名的閻羅,他不僅有些退縮,還摻和著一絲懼意。

席宸單手靠在扶手上,目光對峙著周曄,道:“我也不是什麽卑鄙小人,也不想讓老爺子的獨女受到什麽委屈,可是我夫人畢竟是一個女人,小肚雞腸也愛斤斤計較,還望周小姐明日親自登報道歉。”

“這——”周曄有些猶豫,這些年他對自家女兒的縱容早已養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讓她道歉,還是曝光在媒體上,她只怕會掀了屋頂也不會妥協。

席宸呡上一口酒液,白玉酒杯輕晃一下,酒香越發濃烈的散發著,他似笑非笑著說道:“如果我夫人不高興了,我想所有人都不會有高興的機會。”

“小女做事的確有些不計後果,只是我家小瑜也算是在書香門第長大,所謂無風不起浪,我想這事的前因後果也應該聽當事人說說。”

“所以周老爺子的意思是?”

“如果是小女的錯,我一定讓她負荊請罪。”

席宸放下杯子,方才還帶著些許笑容的臉頰突然的沈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冷漠在他周身上下彌漫開,他道:“看來今晚上的家長見面會最後也得不歡而散了。”

作勢席宸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周曄忙不疊的跟著起來,“席總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只是——”

“老爺子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不想過問其中緣由,我只知道讓我不滿意的結果都是借口,還望老爺子審時度勢一番。”

周曄垮下來,冷冷道:“席總這是在威脅我?我好歹也是一位將軍人物。”

“看來老爺子是準備跟我撕破臉了?”

“是席總不肯給我三分薄面罷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費點心機用自己的法子了。”

“你——”周曄的臉色有些難看,誰不知道席氏在亞洲的影響力,他背後牽連甚廣,憑自己的那些人脈想要撼動對方,只怕是以卵擊石。

“我會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言罷,包間門從外打開,在一眾助理的尾隨下,席宸高調的走出酒店。

周曄恍若被卸去了氣體的氣球軟倒在椅子上,他的手有輕微的顫抖,他點燃一根煙,瞧著煙霧繚繞在自己的瞳孔裏,“啪”的一聲,他將拳頭重重的砸在桌上。

夜色漸濃,賓利車不動聲響的駛進地下車庫。

金嘉意捧著水杯站在大廳中,嗅的空氣裏隱隱約約飄散而來的酒香,不由自主的探頭往著玄關處看去。

席宸見她眼眸裏閃爍的激動神色,脫下外套直接丟進垃圾桶內,道:“我先去洗個澡。”

“你喝酒了?”金嘉意湊上前仔細的聞了一遍。

“必要的應酬。”席宸撥開她的腦袋,徑直走進洗手間。

金嘉意靠在玻璃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今天這事你知道了?”

“嗯。”簡短的一個字回覆。

金嘉意咳嗽一聲,“我好像惹了一個麻煩。”

“咚。”玻璃門毫無預兆的被推開。

金嘉意重心不穩一個趔趄,直接倒在對方的懷裏。

席宸托著她的肩膀,聲音如常沒有任何起伏,他道:“的確挺麻煩的,不過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跑去找秦祎弘,那個男人似乎跟你金家並沒有什麽牽連。”

“我只是認錯了人罷了。”金嘉意避重就輕道。

“是嗎?”席宸擡起她抵觸的腦袋,目光如炬,“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嗎?”

金嘉意心虛的推開他的手,轉過身,“不早了,我去休息了,這事就辛苦席總替我解決了。”

“我可沒說我會幫你解決。”席宸直言道。

金嘉意腳下一滯,有些哭笑不得。

“不計後果的金嘉意,也會有前後掣肘的時候?”席宸道。

金嘉意看著他,目不轉睛,“可能是一種本能,我竟然開始學會依賴了。”

“你是一個成年人,就應該知道有些事禍從口出,既然闖了禍就要學會承擔。”

金嘉意沈默了下來,她沒有再說多餘的廢話,朝著自己的房間慢慢的走去,背影有些說不出的淒涼感。

她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想著有他在,就可以有恃無恐。

他也說過,無論如何,他會是她的退路。

她金嘉意竟然妄想著去相信一個男人的鬼話。

席宸雙手撐在盥洗池上,面無表情的瞪著鏡子裏的男人,他的頸脖處泛著一根根青筋,好似壓抑著什麽無法忍受的怒火。

不知是酒精突然上腦,還是體內怒火難消,他一把推開房門,徑直朝著臥房快步而去。

“啪!”房門被他蠻力的推開。

金嘉意詫異的回過頭,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已經強勢壓下,她被堵得動彈不得。

席宸喘了口氣,控制著腦袋裏燃燒起來的火焰,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帶著滾燙的氣息,他凝視著她的五官,最後,沒有吭一個字,強勢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唔。”金嘉意被咬了一口,皺緊眉頭,“你——”

她的聲音被對方封住,一股酒氣在他周圍散發開。

席宸覺得自己肯定是喝醉了,否則他定然不會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

金嘉意察覺到他動作的意圖,擡起一腳直接踢在他的臉上。

席宸鼻子吃痛,一把抓住她的腳,毫不遲疑的將她扣在自己的掌心下。

“你放開我。”金嘉意低沈的吼了一聲。

席宸就像是沒有聽到那般,依舊我行我素的阻止著她逃走。

月上柳梢頭,窗外月明星稀,大城市的霓虹燈璀璨奪目,屋內良宵一刻,滿室旖旎……

清晨的曙光帶著點暖意拂動簾子,大床上被褥有些淩亂。

席宸睜了睜眼,第一感覺是自己的臉很痛,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臉,疼痛更甚,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挖開了一樣已經結痂了。

他撐著床坐起來,腦袋裏有些發懵,昨晚上他做了什麽?

不過就是一杯白酒,以他的酒力不可能做出酒後糊塗事,可是眼前的這一切難不成是夢境?

“唔。”輕嚀的一聲喘息聲從被子的另一頭傳出。

席宸慌了神,急忙掀開被子,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金嘉意蜷縮在床上,雙手壓著肚子,臉上泛著病態的蒼白,她緊咬著下唇,可依舊疼痛難忍。

“對、對不起。”席宸有生以來第一次恐懼,他想要觸碰她,卻怕那一接觸她就會魂飛魄散了那般。

“肚子痛。”金嘉意瞪了他一眼,低沈著聲音,“我不會放過你的。”

席宸站起身,驀地發覺自己的身體拔涼拔涼的。

“穿衣服!”金嘉意吼道。

席宸聽命般的穿上褲子,半蹲在床腳處,如同一只被拋棄的小狗委屈的盯著床上不讓自己靠近的主人。

金嘉意疼的厲害,喘了口氣,“還真是謝謝你大爺的。”

席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潔白的床單上滲出了一抹紅的艷麗的血跡,他驀然睜大雙眼,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抱起她裹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去。

金嘉意被他此舉此動弄的糊塗了,只是身體很沈,意識有些模糊,她沒有力氣掙紮,只得虛弱的望著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燈光,最後徹底失去意識。

急救室外,席宸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形象有些狼狽,衣衫不整,襯衫紐扣上下不搭,甚至連拖鞋都沒有來得及換下。

走廊處偶爾會有一兩個家屬推著病人走過,見到角落裏一言未發的男人時,都會不約而同的看上一眼。

“叮。”急救室大門敞開,醫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的走出來。

席宸沒有靠近,他望著醫生,心口處就似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揪扯住了一樣,很疼很疼。

醫生滿是責備的盯著他,語氣不耐道:“你知道她懷孕了嗎?”

席宸重重的點頭。

醫生蹙眉,“既然知道,還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做那種事?”

“我喝多了。”席宸顧左言右的解釋著。

“喝多了?”醫生冷哼一聲,“你們這些男人做事不負責,一句喝多了就可以把自己的老婆給弄成那樣?”

席宸低下頭,沒有過問對方的態度,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越發狼狽。

“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臥床休養兩周左右,每天按時打針吃藥,保不保得住就要看她自己的身體素質。”

席宸接過診療單,很是鄭重的塞進自己的口袋裏,瞧著被推出來的女人,心急火燎的跟上前,她的臉上依舊蒼白如雪,讓人滿是疼惜。

病房內,濃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鼻間。

病床上本是熟睡的人默默的睜開了雙眼,金嘉意望著陌生的墻,記憶有一瞬間的卡頓,當她想起昨晚上那荒唐的一幕之後,面頰不可抑制的紅了紅。

“醒了?”席宸聽見響動,急忙湊上前。

突然的強光落入眼中,金嘉意本能的閉上雙眼。

席宸眉頭微蹙,伏在床邊,溫柔的問道:“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出去。”金嘉意憋了半天最後憋出兩個字。

席宸沒有動作,依然一動不動的趴在床邊,近距離的註意著她的面部表情,壓低著聲音,“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金嘉意睜開眼,面色冷淡的瞪著對方,“我如果我現在有力氣,你的臉只怕不只是有一兩道抓痕那麽簡單了。”

“醫生說你身體虛弱,要靜養,我讓人給你熬了紅棗粥,要不要先吃一點。”席宸沒有理會她的吹胡子瞪眼,自顧自的打開粥盒,香軟的米粒清香瞬間蔓延散發著。

金嘉意喘了兩口氣,還沒有一吐為快心中的那口悶氣,病床被他緩慢的升了起來,下一刻,裝著米粥的勺子直接被塞進嘴裏。

她餓了,的的確確是餓了,昨晚上被翻來覆去的捯飭了那麽久,她早已是饑腸轆轆。

席宸見她肯吃東西,欣然笑道:“好喝嗎?晚上我再讓廚子給你準備別的吃食,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我說我想炸燉了你,你舍得剔骨削肉嗎?”金嘉意咬牙切齒的說。

席宸繼續餵著粥,莞爾,“我們這是扯平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金嘉意不自覺的抓緊被子,為什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席宸看著她的雙眸,“上一次你酒後做的事難道就不打算認賬了?”

“……”金嘉意尷尬的移開目光。

席宸再道:“雖說我有些野蠻,但咱們這是扯平了。以後我會溫柔以待的。”

“滾!”金嘉意怒不可遏般指著房門。

席宸攪動著熱粥,吹拂了幾口氣遞到她嘴邊。

金嘉意沒有考慮自然而然的張開嘴將熱粥吞下,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很快,一碗粥見了底,席宸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粥碗,拿出濕巾替她擦了擦嘴。

金嘉意回過神,一把掀開他的手,翻身躺回床上,背對著他。

席宸站起身為她掖了掖被子,沒有多說什麽,刻意的放低著腳步聲走出病房。

病房霎時恢覆安靜。

金嘉意睜開眼望著窗臺上搖曳的風鈴,清脆的鈴鐺聲沒有特別的驚擾自己,她掀開被子,扶著腰走到窗邊。

這裏是私人醫院,樓下有一片很寬闊的院子,院子不遠處有一處天然湖泊,微風一過時,湖面上蕩漾開一片碎光,甚是美麗。

醫院外,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各方記者聞風而來,將整個私人醫院堵塞的水洩不通。

賓利車從車庫緩慢的駛出,席宸降下些許車窗,目光冷然的落在如狼似虎撲騰著的一群人身上。

司機謹慎的問道:“需要找人處理嗎?”

席宸升上窗子,指尖拂過紐扣,漠然道:“看來周家的確很不聽話。”

“陳燃老先生剛剛來了電話,特意囑咐說需要他出面嗎?”

“陳老爺子算是我父親的至交,這事還不需要他出手,讓鄒奇出面吧。”席宸靠在車椅上,守了她一整天,高強度的緊繃著神經現在漸漸的松懈下來竟泛著疲憊。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想要進入醫院,卻被數十名保安阻攔在外。

陳藝的車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然的駛進地下車庫,她尋著僻靜的消防通道進入被席家控制住的醫院頂層。

保鏢看了一下陳藝的證件,確認身份之後放之進入。

金嘉意註意到房門外的動靜,回過頭正巧看見滿是擔憂的陳藝推門而進。

陳藝見她下了地,忙不疊的跑過來將虛敞的窗子合上,指責道:“身體還沒有恢覆好怎麽就下床了?”

金嘉意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顆蘋果,啃了一小口,“陳姐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現在不光是我知道了,整個娛樂圈都知道了。”陳藝將手機打開,上面的頭條新聞便是金嘉意清晨被一名男子抱進市內第一醫院就診的照片。

金嘉意眉頭抽了抽,將手機推開,問道:“姜總沒有替我把新聞扯下來?”

“姜總也覺得奇怪,對方好像不計後果故意報道的,無論她開出什麽條件,新聞依舊矚目。”

“可能是周瑜婕搞的鬼吧。”金嘉意悻悻的啃著蘋果,看那熱度難道席宸這一次真的不打算幫她處理了?

把自己弄成這樣,難道他就沒有一點愧疚感?

“我算是調查清楚了,周瑜婕的父親是周曄,也就是剛剛退下來的一名將軍,戰友甚廣,親信也多,這一次咱們算是捅著馬蜂窩了。”陳藝擔憂道。

“陳姐覺得公司會怎麽處理?”金嘉意問道。

陳藝想了想,不明確道:“以往遇到這種家世的人物,公司都會警告藝人謹言慎行,可是姜總這一次一反常態倒沒有對你提出什麽苛刻的要求,只是事態這樣發展下去,只怕閑言碎語會越來越多,皆是不利的只能是咱們。”

金嘉意盤腿坐著,看了一眼桌面上靜放的手機,最後還是慎重的拿起來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便被對方接起。

席宸的聲音有些急促,好像是遇到了什麽讓他很緊張的事那般,他迫切的問道:“怎麽了?有地方不舒服?”

“新聞你都看到了?”金嘉意躊躇之後開口道。

席宸如釋重負的輕喘一口氣,消去了方才的焦灼,道:“看到了。”

“照片上你的樣子挺清楚的。”金嘉意旁敲側擊著。

“所以呢?”席宸反問著。

金嘉意咬了咬唇,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弄著手裏的蘋果,索性破罐破摔道:“我們的關系還不適合曝光。”

“我倒是覺得從照片上看,我們很般配。”

金嘉意臉頰有些發燙,“你真的不打算撤了這新聞?”

“這是必要的緋聞,對你而言能增加曝光度。”

“你真的打算不撤銷?”

席宸沈默了片刻,最後開口時聲音裏摻雜著些許失落,他問:“我在你心裏就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嗎?”

“……”金嘉意楞了楞,有些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我很想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可是你卻費盡心機想著把我藏在你的身後永不見光。”

金嘉意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蹙眉道:“我只是覺得時候未到。”

“你認為的時機是什麽時候呢?金嘉意,我心甘情願的想為你撐起一片天,只要你公開關系,有數之不盡的人舔著臉來求你敬你。”

“我要的是靠自己名正言順的登上巔峰。”

“從一開始你的戲源就不是普通人有機會得到的。”

“所以我更加珍惜每一次演戲的時刻,我相信只有竭盡全力的演好每一個角色,靠著自己的角色獲得殊榮,而不是在所有人的眼裏我是因為你席宸才得到的那份榮耀。我金嘉意是靠自己能力站上高位,而不是潛規則!”

電話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已經被掛斷了那般沈靜,須臾,席宸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他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在你認為的那個位置沒有登上之前,我只能是你背後的男人。”

金嘉意放下手機,自言自語著:如果有那麽一天,我想我會站在最高的位置最自豪的說出你的名字,而不是在自己最渺小的時候仰仗著你的光芒成為焦點。

陳藝瞧著她神色黯然的放下電話,心底不安的湊上前,“怎麽樣了?”

金嘉意擡起頭,沒有表態,而是一聲不吭的坐回床邊,好像累了那般躺回床上。

陳藝不敢過多的打擾她,畢竟現在她可是碰不得氣不得傷不得的重要病人。

“你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陳藝動作溫和的關上病房的門。

當她走出醫院時,這才發現剛剛還是人山人海的記者群現在已經離開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人正在收拾著道具,還在嘀嘀咕咕的交涉著什麽。

一人道:“公司來了電話,馬上撤離。”

另一人道:“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回事,剛開始公司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一定要拍到金嘉意,現在卻是像見了鬼似的立刻撤離。”

一人再道:“聽說是上面有人來了指示不得報道一個字。”

另一人不明道:“看來這裏水很深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陳藝從角落裏走出來,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咱們大老板嘴裏雖然說著不做不管,心裏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頓破爛事處理的幹幹凈凈。不愧是驕傲的總裁大人,太悶騷了。

……

夕陽西下,承星娛樂大樓前一輛張揚的紅色法拉利驟然而停。

女人踩著高跟鞋高調的進入大樓。

眾目睽睽之下,周瑜婕一路目不斜視進了電梯,徑自朝著總裁辦公室走去。

秘書們竊竊私語著:“這人就是總裁的未婚妻?”

“周家可是名門望族,看這樣子應該快舉行婚禮了吧。”

“你昨天聽說了沒有,我聽江伊伊身旁的小助理說起過,昨天周大小姐去找了金嘉意的麻煩,可是最後被狼狽的丟了出去。”

“你說誰被丟了出去?”

說話的小秘書環顧一圈周圍後,壓低著聲音嬉笑道:“周大小姐被金嘉意的保鏢給扔了出去,以周大小姐睚眥必報的性子,只怕金嘉意以後的星途有些坎坷了。”

“這可不一定,誰不知道金嘉意是靠潛規則上來的,她背後可是有金主撐著。”

“不就是一兩個暴發戶罷了,就連上娛的高層都得禮待周瑜婕,她金嘉意這次是踢到鐵板子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看向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倒是挺期待兩虎相鬥誰勝誰負。

周瑜婕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雙手環繞抱於胸前,看著埋頭處理公務的男人,冷漠道:“陪我逛街,我約了記者跟拍,跟我配合一點。”

“周小姐喜歡玩什麽請自便,我不是閑人隨你呼來喝去。”秦祎弘連頭都未曾擡一下,視線自始至終落在文件上。

“啪!”周瑜婕一手拍在他的文件夾上,冷嘲道:“現在利用完周家了,就打算拍拍屁股把我轟出去了?”

秦祎弘擡眸,平靜的眸子裏看不出喜怒,他道:“我與周老爺子是合作,不在乎誰利用誰,只在乎有沒有價值。”

“所以在你眼裏我現在沒有價值了?”周瑜婕咬牙道。

“你覺得你有價值嗎?”秦祎弘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周瑜婕驀然的感到一陣寒,他的眼神有些深,宛如一望無際的大海深處突然席卷而來一陣漩渦,深深的將她弱小的身子吸納了進去。

秦祎弘合上筆帽,十指交叉放於桌上,他再道:“婚約會如期舉行,只不過我希望我的未婚妻是一個聽話的人,如果她不肯聽話,我想我會用我的法子讓她學會聽話。”

周瑜婕有些語塞,她不甘的問道:“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感覺?”

“婚姻不過就是一場交易,至於和誰交易就得看她的分量,我希望周小姐能夠重新審視一下我們的關系,畢竟牽扯上了不必要的人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你這是在為金嘉意說話?”

秦祎弘搖頭,“不,我只是不想被不必要的人惦記著,水清則無魚,娛樂圈不適合太幹凈,也不適合太混沌,這種含含糊糊的關系最好。”

周瑜婕滿腹不甘心的走出辦公室,跺了跺腳,自己從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長大,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被無視、被威脅、被小覷!

高跟鞋重重的摩擦過地板,每一下的節奏都像是發洩著主人的怒火。

“這位是周小姐吧。”電梯內,沈欣摘下墨鏡,主動開口打破那份詭異的沈悶氣氛。

周瑜婕斜睨了一眼套近乎的女人,並不打算跟她多說什麽。

沈欣再道:“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金嘉意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我們這種小人物怎麽也得三緘其口,當做啞巴。”

周瑜婕冷哼一聲,“既然想做啞巴,就乖乖的做你的啞巴。”

沈欣面色有些難看,盡力的擠出一抹和煦的微笑,她道:“不過金嘉意是圈子裏出了名的高傲,作為前輩也是在她那裏受了不少氣,我也是一個普通人,再寬的心胸也有不甘心的時候。”

周瑜婕目光幽寒的落在她的身上,“有話就直說,別瞎逼逼一些有的沒的。”

“我聽說金嘉意身後的男人跟葉家有點關系。”沈欣捅破了那層紙。

周瑜婕聽見那個名字,不以為然的仰頭嘲笑道:“一個小小的葉家也敢跟我周家叫囂?”

“有的人就是井底之蛙,或許她是覺得攀上了葉家也算是京城這種地方的豪門財閥,自然就得眼高於頂不屑他人。”沈欣附和道。

周瑜婕戴上墨鏡,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一番沈欣,點頭應允,“你是一個聰明人。”

“周小姐過謙了,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周瑜婕不再多話,瞧著打開的電梯門,率先走出,只是較之方才的怒氣沖沖,此時此刻心情倒是好上了不少。

……

清冷的醫院長廊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死寂煩悶。

金嘉意無所事事的徘徊在走廊上,空洞的腳步聲暗暗的回蕩在周圍,她時不時的會朝著電梯的方向望上一眼,好似在期盼著什麽人的出現。

保鏢們沒有過問她的去處,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幾乎是寸步不離。

整層樓都沒有多餘的閑雜人等,除了偶爾會上來檢查一下身體的醫護人員,整層樓都只有她和身後的一群保鏢們幹瞪眼。

“你們總裁有沒有交代什麽時候過來?”金嘉意無聊的問道。

保鏢們兩兩對視了一眼,皆數搖頭不知如何回覆。

金嘉意坐在家屬椅上,單手托腮,她好像被關在了這裏一樣。

“叮!”電梯敞開。

金嘉意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來人卻不是自己想見的那人。

醫生翻開著病例,瞧著門口處佇立不動的女人時,如臨大敵般疾步上前,道:“金小姐怎麽起床了?不是說過要臥床休息嗎?”

金嘉意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繼續坐在椅子上,“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恢覆好了,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醫生為難的皺了皺眉,“可是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出院。”

“我自個兒還不清楚?”金嘉意沒有理會醫生的閑言碎語,作勢便準備離開醫院。

只是她前腳還沒有進入電梯,一群保鏢早已待命在電梯前,巋然不動。

金嘉意眉角微微抽了抽,咬牙道:“我要回去,都讓開。”

“不好意思金小姐,總裁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您不得離開這層樓。”保鏢公式化的回覆道。

“醫生說了我可以出院了,你們就這麽轉達給席宸。”言罷金嘉意擡腳便想進入電梯。

“我們不是聾子,醫生剛剛的話我們聽的很清楚。”保鏢再道。

金嘉意止步,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礙事的保鏢,輕嘆一聲略顯無辜的走回病房。

醫生緊跟在後,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會上來檢查一番。

金嘉意靠坐在床邊,盯著醫生,猶豫過後說道:“我不過就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你們也不必把我當成危重病人對待。”

“這是席總的吩咐,我們不敢有絲毫怠慢。”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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