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看著小夥計那副慘樣也有些同情，拍著他的肩膀道。

“別哭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先去上藥吧，請個假，養好傷再來。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掌櫃的說，這個月我們的工錢翻倍！”

小夥計聽到後面的話立刻不哭了。

“真的？”

“當然真的，掌櫃的剛和我說完。”

“就是為了叫我們敲客人的門嗎？”小夥計也不傻，高興完了又哭喪起來，“為什麽啊，白大哥，人家好好地在屋裏快活，我們平白無故地去敲門，換做我也不高興，掌櫃的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

只有白川知道原因，可他不能說。

“掌櫃的這麽做自然有這麽做的道理，不要想了，去上藥吧。”

打發走了小夥計，白川嘆了口氣，又去查看客人了，順便告訴其他小夥計漲工資的事，這樣也能叫他們對查看客人情況不那麽抵觸。

“好好站著啊，不然我的手抖一抖，你小命就沒了！哈哈！”一個男人赤著身子坐在那，手裏拿著一把飛刀哈哈笑著。

他面前是一個跪坐的女人，同樣赤身，哆嗦著看著男人手中的飛刀，哀求道。

“求爺換一樣玩法吧，怎樣都好，好嗎？”

“不好，老子就喜歡這樣玩！”說著男人一揮手，飛刀嗖的飛了過去。

嚇得女人大叫一聲，本能地就往旁邊躲去，可還是沒躲過，飛刀紮在了她的大腿上，只露了一個刀柄。

“啊！”女人痛的大叫出聲。

男人笑的更加癲狂。

“來來，再來一個！”

“不要！”

女人忍著痛躲閃，可下一把飛刀還是紮在了她的另一只大腿上，依然是只露了一個刀柄。

“啊！”

女人叫的更厲害了。

男人笑的也更厲害了，再次拿起了身邊的飛刀。

門外白川聽到這裏面的聲音，放了心，這個有動靜，終於不用敲門了。

這裏面的客人他是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個，生性殘暴，好殺，視人命為草芥，他都能想象得出，如果自己惹得對方不高興，對方都會把他掐死。

偏偏這樣的人活的比誰都好，白川想到了曹林那四個人，不知為什麽忽然生出一個怪念頭，要是裏面的人也能那樣就好了。

但很快就晃晃腦袋，要真是那樣，為難的也是他。

快步離開，去查看下一個客人，在熬一會就換班了，他也終於可以輕松一下了。

在他離開後，屋裏發出女人慘厲的一聲叫，然後沒了聲息，嚇了他一跳，盡管百般不情願，但還是轉身跑回去敲響了對方的門。

“林爺，我是紅樓的夥計，您需要什麽嗎？”

說完心裏忐忑不安，正想等多久闖進去，裏面傳來了一聲怒喝。

“滾！別來打攪老子的好事！”

白川呼出口氣，有動靜，有動靜就好。

“好好，是小的不對，小的這就滾！”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裏面的男人又出聲了。

“再給老子送來個女人，這會要個膽子大的，別像這個，像個老鼠一樣，無趣！”

“是是是，馬上就給爺送來，爺請稍等！”

白川快步離開，他雖然沒看到裏面的情景，但聽到那一聲慘叫也能想到發生什麽事了，只是這樣的事看的太多了，早就沒了感想。

這裏是什麽地方，人多得是，女人也多得是，所以不用愁客人沒玩的，為什麽，因為那些底層的普通人唯一的希望就是生孩子，還多多的生！

好像只有孩子生多了，將來才能過上好日子，可惜他們並不知道，生的再多也只是供上層人的驅使玩弄，希望永遠也只是希望，不會變成現實。

也是因為這些人想不明白，才叫這些人越發地肆無忌憚，越發地將人命視為草芥！

屋裏的男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身上插著四把只露刀柄的飛刀，很是滿意，端了個碗來到女人身邊，一邊拔刀一邊放血。

他也不是單純地虐殺玩樂，也是有目的的。

男人是一個制藥師，有一味藥需要人血，特別是女人的血，而且還是活的女人的血。

女人並沒有死，但也吊著一口氣了，昏迷中時不時地抽搐。

男人專心地接血，對女人的反應半點也不理會，他並沒有發現窗外滲進了淡淡的輕煙，像霧一樣接近了他。

他本能地感到身後有點涼，猛地回頭喊道。

“誰！”同時一把飛刀飛了出去。

後面什麽都沒有，飛刀插在了窗子上。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林爺，人我帶來了，要現在進去嗎？”

男人想開口，可是嘴巴卻張不開了，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慢慢變成了灰燼，就像自己是個紙人一樣，無火無燃，可就像燒著了一樣化為了灰燼。

也只是眨眼間他就失去了意識，化作了一捧灰。

很快，躺在血泊中的女人也化作了一捧灰，只是灰中躺著四把飛刀。

然後灰堆中生出淡淡的輕煙，聚攏成一線，飄出了窗子，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林爺，人帶來了，要現在進去嗎！”白川還在外面喊著。

裏面沒有傳出聲音。

白川心一沈，不會出事了吧，敲門聲更大，依然沒有回應，他擡腳踹去，撞開了門！

門帶進來的風將地上的灰燼吹散，撲了他一頭一臉。

白川的面色慘白，雙腿軟軟的就要倒下，僅存的一絲堅強叫他慢慢退了出去，小心地帶上了門，生怕驚動裏面什麽似的。

出來後就抓著那個新帶來的女人轉身就跑。

掌櫃的，不好了，林爺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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