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說到這，收回視線，看向她。

“你在烏鎮遇上的那個巨虎就是上古時期的靈獸。”

雲雪驚愕，上古時期的靈獸！

“那獨足鳥呢？”

她想到了那只流露出人類情緒的大鳥。

“也算是。只是和那巨虎不同，獨足鳥有上古時期靈禽的血統，但你所看到的卻是上古時期獨足鳥繁衍下來的後代，那巨虎不同，它本身就是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的靈獸。”

雲雪恍然，但隨即又疑惑。

“可這麽說來，那個巨虎也不是很厲害啊。”

火焰好笑。

“你覺得怎麽樣才叫厲害呢？”

“當然是……”雲雪頓了下才道，“至少不能跑吧？”

火焰冷笑了一聲。

“能到人類的地方去已經很厲害了，難道被發現了還要留下被殺嗎？”

雲雪眨眨眼睛，明白了，帶著幾分感慨地道。

“這樣說來，還是人類最厲害。”

“不錯，這世上什麽都比不過人類厲害，只要人類有機會，什麽上古靈獸，什麽妖精，就是神仙，也能滅了。”

雲雪神情有些古怪，明明是誇獎的話，卻帶著濃濃的嘲諷。

她知道火焰素來對人類沒什麽好感，也就打住了話題。

“那上古靈獸多嗎？”

“不知道。”火焰也沒再說人類，“這些靈獸向來躲避著世間，這個世界太大了，只要它們不想出來沒有誰能找到。”

“看來能出來的都算不上是上古靈獸了……”雲雪嘀咕了一句，又道，“那化出人形定境界，又是怎麽回事？”

“妖精的境界和人類不一樣，大概分三個境界，血脈覺醒、化出人形、跳出五行。血脈覺醒相當於人類修士的靈境，跳出五行，相當人類的神境，不過我還沒有聽過有妖精走到最後的境界。”

“跳出五行？”雲雪面色再次露出古怪，“不再三界？”

“也可以這麽說。”火焰道，“其實說白了就是不再受世間的規則約束，至於什麽樣，我不知道。”

雲雪見火焰這樣嚴肅，也收起了去想西游記內容的心思。

“那你和我爹，還有小黃，都算是化出人形的境界了？”

“是。”

“那我是血脈覺醒的境界？”

火焰本來想說你不算，可想想人類的境界劃分也並不適合雲雪，便點了點頭。

雲雪扒拉了一下亂發，轉轉眼睛道。

“那我修到化出人形的境界會什麽樣？”

她本身就是人形，還怎麽化？

火焰倒沒想到這麽遠，硬邦邦地來了一句。

“我不知道，因為我所知道的人妖混血都死了，沒有修煉到那一步。”

雲雪也沒難過，雙腿一伸，仰面朝天躺在了那裏，展開雙臂，望著天空豪情壯志地大叫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才不怕呢！”

火焰露出無語之色。

……

大鳳國的皇宮，皇帝看著面前這位大雪山的來客，客氣地問道。

“修士怎麽稱呼？”

“袁有道。”袁有道平靜地說道，並沒有客套，直接說了來意，“既然宮裏有人給江家送信，想必是看到了整個過程，我特來問一下。”

皇帝也沒廢話，嘆了口氣，面色露出唏噓。

“這件事說來真是叫人惋惜，江家之女江瑜和一個狐妖叫雲青的，相愛相殺。這一次不知道為了什麽，引得江家動用了鎮族之寶玲瓏塔，鎮壓那狐妖雲青，可沒想到那狐妖雲青不惜同歸於盡，將江瑜，還有貴門弟子殺死。”

皇帝沒有隱瞞，將自己看到的知道的詳細說了一遍。

“這麽說，那個雲青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同夥和女兒，才不惜同歸於盡的？”

“我看到的是這樣，至於是不是真這樣，我就不清楚了。”

袁有道挑了挑眉，看向皇帝，問道。

“皇帝將整個過程全部看下來卻沒有管，事後卻又帶人去追他的同夥和女兒，為什麽？”

皇帝面色有些難看，自己帶著人去追那剩下的狐妖，這個袁有道這麽快就知道了，顯然他的身邊有大雪山的人。

他沈默不語。

這件事沒法解釋，說他為了維護人類、維護道門什麽的，可之前卻只是圍觀，說沒有其他目的，卻又去追了，還是親自帶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解釋。

他是世俗的皇帝，是一國之君，這裏是他的地盤，你一個道門的修士，不在方外修你的行，跑到這裏來，他親自接見已經給了好大的臉，可還要他解釋，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袁有道看出皇帝的不樂意，卻不知道皇帝的想法，當然，他也不在意。

道門淩駕世間一切，大雪山身為最大道門之一，他又是大雪山派來的，就算你是皇帝又能怎樣。

“皇上是不好回答嗎？”

皇帝繼續沈默。

袁有道淡淡地道。

“看來這件事並非像皇上說的那樣，而是另有隱情。”

皇帝終於開口了。

“袁修士所說的隱情什麽意思？”

“皇上親自帶人去追趕那個狐妖，不是有隱情是什麽？”

“我閑著無聊不行嗎？”皇帝的聲音有些冷。

袁有道雖然沒有把世俗的皇帝放在眼裏，可也不想撕破臉，畢竟他是一個人，而這裏也不是大雪山。

“皇上好雅興。”袁有道說著起身道，“我沒別的事了，只因門下弟子死了這麽多，不能不問問，打攪了皇上的雅興，真是抱歉。”說著點了下頭，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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