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小狐貍不太明白。

“對，就是那個知天命、窺天機、扭轉命格、置陰陽之外的天眼。”

“這麽厲害？”小狐貍露出明顯懷疑的神色。

“都這麽說，誰知道呢。”

“要是真的，那找的人一定很多。”

“是，我知道的就有幾拔，據說還是在這烏鎮，可我找了，沒有一點線索。”雲青皺著眉道。

“可我覺得這裏挺太平的，沒有什麽異常。”小狐貍想想道。

“他們為了天眼隱藏還來不及，怎麽會鬧出異常的事？”雲青說到這頓了下道，“倒是有一拔壞了我的事。”

“怎麽了？”

“不知道是江瑜派來的人，還是江家派來的人，要將雪兒帶走。”

雲青臉上露出一絲自得的笑意，將當日的情景說了一遍，有些顯擺地道。

“到底是我的孩子，真是厲害！”

小狐貍連連白眼，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你用不著一遍一遍說！

雲青接著道。

“那些蠢貨傷害了雪兒，我怎麽允許他們離開，就在迷巷設了一道困陣，困住了他們，沒想到被人救了，或者對方也不是人。他們隱藏很深，我看不出來路。不過，那些人，我還是弄翻了船，淹死了他們。”

“你的脾氣還是這樣。”小狐貍有些責怪道，“出來就和人類弄出個孩子！有一點事隨便動用法力，要是被人類知道，你就等著追殺吧！”

雲青神情隱晦，默然半刻道。

“孩子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

他望著窗外的那棵相思樹，神情落寞。

當年相思樹下定終身，說好的世世代代不分離，怎麽就變了了呢。

小狐貍氣的不行，連珠炮地道。

“都好幾千年了，當年的她轉了多少世了，早就不是她了！再說，你為她做得夠多的了，成就了她世俗輪回的家族，散去了多半的修為，再大的恩再大的情也還完了，還要怎樣？不能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人妖殊途，貝萊就沒結果，你倒好，和她弄出個孩子來，孩子能不能活著長大不知道！就算長大你又叫她站在哪一方？痛苦的還是她！還有，孩子總是和娘親的！你會白辛苦一場！”

“不，我問了，雪兒說只跟著我。”雲青篤定地道。

“那是她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知道你是狐貍精，你看她還會不會認你這個爹！”

“我就算是狐貍精也是她的爹！”雲青冷聲道，“她身上流淌著我一半的血脈，這個誰也改變不了！”

小狐貍瞪眼，隨即洩氣，揮揮狐貍爪。。

“算了，我不跟你爭這個了。我問你，你要辦什麽事？別告訴我你去找你的那個人類女人去！”

雲青不語。

“你還真要去！”小狐貍幾乎要暴走，“你瘋了，你不要命了！”

“我必須當著她的面說清楚，當初告訴她孩子活著她不理會，沒道理現在又要要回去，還派人來偷孩子！”

“不行，這太危險，說清楚可以，叫她來，你不能去京都！”小狐貍堅持道。

“聽說當年江家帶她回去就把她關起來了，她可能出不來。我懷疑這次的人是江家派來的。”

“雲青，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當年她可是差點害死你！”

“我是為了孩子，不是為了她。”雲青聲音低落下去。

“是，你為了救孩子耗費了一半的功力，她不知道嗎！可她卻在你最虛弱的時候給江家通風報信，要不是那場異變幫你殺了江家的人，你早就死在那了！”

雲青沈默了。

十年前，雪兒剛出生沒幾天就沒了氣息，雖然他修煉了幾千年，可以化身為人，可以與人類孕育出孩子，但這個孩子卻很難存活。

他知道，可他還是想試試，畢竟那是他愛了幾千的女子，也是他尋找了幾世輪回的女子。

他不惜耗損功力來救孩子，可孩子沒有救過來，還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被江家派來的人圍住，要不是當時發生了天象異變，他才趁機殺出，真的會死在那裏。

他不願相信是江瑜出賣了自己，可是當時也只有江瑜知道他們落腳處，也只有江瑜知道他的身份，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

後來，他抱著孩子誤入烏鎮，沒想到孩子竟然活了。在失而覆得的巨大喜悅中，他一時沖動，給江瑜稍信，說孩子活了，可回應的卻是從此再無瓜葛，孩子的事沒提半點。

他一直把這一切都歸結在江家身上，江瑜什麽也不知道，可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只是，他還是想當年問問江瑜，親耳聽到她怎麽說！

“三千年的付出，我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雲青嘆息地道，說著又看看小狐貍，“你不也一樣嗎？”

小狐貍一窒，它無話可說！

“天眼也許能幫助你找到她，也省得你沒有目的地尋找。”雲青沈默了下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狐貍冷冷扔下一句，身體便消失了。

雲青輕輕嘆了口氣。

……

雲青還是走了。

他只是留了封信給雲雪，內容也很簡單，叫她好好讀書好好看家，沒事可以和小狐貍玩玩，他出門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這是十年裏雲青第一次離開家，雲雪覺得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壓下了這種不適應。

太依賴一個人，不是個好現象！

為了調整心態，她也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夜裏訓練上了。

她發現，夜裏感觀要比白天敏銳的多，而且還能生出幾分喜歡來，特別是有月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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