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又頑皮了！”雲青語氣極為無奈，轉頭對吳晨道，“這孩子經常跑出去玩，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這些神仙異志，還清先生不要見怪。”

這個爹一直叫他不要見怪，可見平時是多寵溺這個孩子！吳晨看了雲青一眼道。

“小孩子頑皮些好。”說著看著雲雪，意味深長地道，“我就喜歡頑皮的孩子。”

雲雪怎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呢。

雲青和吳晨閑聊了幾句，見學生陸續來了，告辭離開。

小屁孩們嘰嘰喳喳，冷清的學堂一下子熱鬧起來。

這一世是白得的，她可得好好享受，再也不要那麽苦逼了！所以雲雪也跟著小屁孩一起熱鬧。

吳晨望著院裏說的正歡的雲雪若有所思。

“先生。”小葉子不知從什麽地方鉆了進來。

“嗯？”

“那個雲雪像是和我們一樣呢。”

“你感覺到了？”

“只能感覺一點點。”

小葉子臉上露出幾分老氣。

“不管她是不是和我們一樣都不要管，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說著嘆了口氣，“十年了，還沒有天眼的下落。”

十年前他們得到了天眼出世的預兆，一路追查下來，最終確定了烏鎮。

只是查了很久都不得其果，這才使了手段逼走那個先生，他來做這個先生，為得就是便於留在這裏繼續尋找。

“先生，一定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在找天眼，萬一被別人得去怎麽辦？”小葉子很是擔心。

“那就毀了！”天吳晨知道他的意思，毫不猶豫地道。

寧可毀掉，也絕不容落到他人的手上！

“不知道天眼選中的是人還是……妖……”後面的那個字小葉子說的很含糊。

……

“雲雪，你怎麽還這麽矮！”司空月嚷嚷道。

這小子長得胖乎乎的，臉蛋圓圓的，眼睛也是圓圓的，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十五的月亮，圓圓滿滿。

他也十歲，可長的比雲雪大多了。

司空月聰慧不好學，喜武又很懶，他座位挨著雲雪，沒事總是喜歡纏著雲雪說動說西。

現在還沒上課，學生們都圍在這裏，聽著司空月的話，一起附和著。

“就是！就是！還沒我高呢，我也十歲！”

雲雪有點頭疼，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群小屁孩鄙視，還是因為身高。

“你們沒聽說過嗎，濃縮的都是精華！”

“嗯？”

“什麽意思？”

看著一對對疑惑的小眼睛，雲雪笑笑，懶懶地道。

“就是說，我個子雖小，但我全身上下裝的都是智慧！”

“吹牛！”

“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那我們考考你！”

於是七嘴八舌的問題蜂擁而來。

結果，兩世為人，經過魔鬼訓練的雲雪，竟然敗在了這些孩子手上。

“你們這算什麽問題？”雲雪按著額頭，很頭疼。

還好司空月是個善良的孩子，敲著桌子叫嚷著，雲雪是他的小妹子，雖然傻點矮點，但誰也不許欺負！

雲雪不滿，她哪裏傻了，也就是搓了點嘛……

接下來司空月手舞足蹈，嘰嘰喳喳，說起了假期都去了哪裏，跟誰打架，偷吃被抓，聽得其他孩子們哈哈大笑。

雲雪興致勃勃地聽著，只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快樂，可惜上課了。

上午一個半時辰的課程，一個時辰習文半個時辰習武，中間休息一刻鐘，下午和上午一樣。

“……陳小胖子都把詩書背下來了！我還在識字，這要是叫我爹知道了，一定會揍我的。”休息的時候司空月拉著雲雪說話。

“你爹不是叫你繼承他的鋪子嗎，又不考狀元，背詩書幹嘛！”

“對啊。”司空月眼睛一亮，“我爹揍我我就這麽說！對了，跟你說，小灣鎮上的學堂背不出來書要打板子的，不管男生女生，全打板子！好可怕啊，幸好我沒在小灣鎮。”司空月拍著小胸脯心有餘悸。

小灣鎮就挨著烏鎮，雲雪也去過，只是沒去過那裏的學堂。

“為什麽啊，男生要考科舉，學不好挨板子也正常，女生為何要挨板子？”

“說是，將來要嫁給讀書人，讀不好書會丟鎮上的臉。”司空月磕磕巴巴地道。

“那就不嫁讀書人了唄。”

“就是，讀書人有什麽好！再說了，你沒聽先生說了嗎，讀書不要讀的太好，不好不壞這才是最高境界！”

“哧！”雲雪笑了，“不好不壞就是一瓶不滿半瓶晃蕩的半吊子，你當這是好話啊。”

“那又如何，先生說，咱們既不想做官又不想成名，學那麽深幹什麽，多學學人情世故，才是實際。先生還說，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是良材還是朽木，如果是塊朽木非要做良材豈不是害了自己，那就做朽木好了。再說了朽木也有朽木的好處。我就是塊朽木，所以誓做朽木到底。”

“什麽好處？”

“襯托良材啊？”

“……哈哈！他又怎麽知道誰是良材誰又是朽木呢？”這個吳晨真能忽悠！

“先生一眼就能看出來！”司明兩眼亮晶晶，滿臉崇拜的樣子。

中午半個時辰休息，午飯四個菜一個湯，兩葷兩素，下午照舊。

吃飯的時候小葉子始終偷眼觀察雲雪，見她只夾雞肉吃，還吃得很快，比其他人也吃得多，大眼睛閃呀閃的，直到雲雪覺察到了，看過去，這才收回視線，不閃了。

總的來說，這一天過的還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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