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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愛情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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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以後,我更強烈地思念起阿霞來。我無心上課,寐不思飯不香,急於想知道事情的結果,可李偉一直沒將我的日記本寄給我,也不見他的回信。我終於忍不住給阿霞寫信。我寫了第一封信——不見她的回音;寫了第二封信——仍不見她的回音。我一連給阿霞寫了四封信。估計第四封信還沒到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去了A城。我心裏還存在最後一線希望,急於想見到阿霞,聽聽她的心裏話。

一到N大學,那熟悉的環境和氣氛,立即激起我無限感慨。我在李偉宿舍裏碰見了他。“我知道你會來的。”他神色鄭重地把那本日記本遞到我面前。

我飛快地打開日記本。裏面有阿霞的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打開,裏面寫道:

“謝謝你對我的愛。我沒想到你會喜歡上我。其實我心裏對你根本就沒有什麽,更不願接受你這樣的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把我忘了吧。祝你幸福。”

我頭腦一陣昏眩,渾身熱血上湧……我心中殘留的最後一線希望化作了泡影!陡然間,我感覺連這個世界都黯淡了下來……我強忍著眼淚出了房門,一跌一撞地下了宿舍樓,來到空無一人的操場上。“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我一遍一遍地捫心自問著。

我打開那封信——“其實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什麽”阿霞的話語象鋼刀一樣剜割著我的心。我一把跌跪在地上。我滾燙的淚水溢出眼眶,滴落在幹涸的大地上……這就是我心愛的姑娘啊!——我曾經對她無數次期盼,無數次憧憬,為她編織愛情的花環,可她卻毫不留情地將我拒之於門外——她連我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要殘酷地扼殺!我心中那美麗、善良、活潑、可愛的阿霞姑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惡的小精靈,她在我身邊飛來飛去,將片片陰霾布滿我的四周,將陣陣痛苦添充我的心房。

“阿霞——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緊咬著嘴唇,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嘶叫吶喊著——空曠的操場也似乎在聆聽我心的哭泣。我的眼淚如噴泉般湧出,洶湧的淚水浸潤著幹涸的大地……我恨自己,但我更恨阿霞。我恨自己的懦弱無能,不能得到阿霞的心;更恨阿霞的無情無義,用冷漠和打擊來回報我對她的一片癡情。

阿霞在我心中已不覆存在了——我突然感覺生活是如此的險惡和艱難,生命是如此的黯淡而沒有意義……

“一切都沒有了……一切都完了……”我在心裏自言自語地說。

我呆呆地望著地面……我的眼淚在一點一滴地流著……我的心也一點一滴地茫然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擡起頭來——眼前出現了一幕被夕陽染得血紅的晚霞。透過模糊的淚眼,我仿佛又看見了阿霞那如花般的笑臉和美麗溫柔的眼睛,她那如歌般的聲音似乎又在我耳邊回響……我眼前又閃現出往事的一幕幕……

“不,阿霞不會如此絕情,不會的……”我在心裏自言自語地說。

但想到阿霞的那封信,我心裏又陡然黯淡了下來。

“是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在心裏說。

太陽一點一滴地下了山……天邊的晚霞在一點一滴地消失,到最後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憫人的桔紅……

“是的,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我擦幹腮邊的淚水,在心中堅定地說。

那一晚上我做的都是歡樂或悲傷的夢,夢裏全是阿霞的身影。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離開了N大學。李偉送我到火車站,一路上對我說了許多鼓勵和安慰的話。我的腦海裏一直閃現著和阿霞在一起時的往事,我的心絕望又憂傷,可我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火車一聲悲泣地鳴響,緩緩駛出了A城——就仿佛在決別我在A城的那段生活。是的,我永遠也不再重覆這樣的生活了——它註定今生今世只能留在我的記憶中,伴我漫長的人生之涯了。這種“落花無意,流水有情”的瘡傷,將永遠留在了我的心中。

我摹然想起了一首詞:

“墻裏秋幹墻處道。墻外行人,墻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

回校後我給阿霞寫了一封決別的信,在信中我收回自己所做的一切,並告訴她我以後決不會再去打攪她。自這以後我徹底墮落了,成天睡懶覺、逃課……我什麽都不想幹,什麽也提不起我的興趣。

在一個風雨淒迷的日子裏,逃課的我在寢室裏寫下了一首悲傷的詩:

窗外下著蒙蒙細雨

我獨坐室中

寂寞、迷茫而又憂郁

我想起了那個曾經拒絕我

但我卻永不忘懷的姑娘

她那活潑明亮的眼睛似乎在我眼前閃現

那如花般嫵媚的笑臉映著早日的朝霞

她的身姿美妙豐盈

她正邁著輕盈的腳步

向著燦爛的朝陽

朝陽燦爛,霞光萬道

公正仁慈的愛情與溫暖的使者啊

我願終日沐浴您的恩賜

可我心愛的姑娘卻拒絕了我

我的心迷茫而憂傷

心愛的姑娘啊

你為何如此狠心和絕情

我的心時刻向往著你

可你聰慧明亮的眼睛

卻不願見到我這顆盛滿愛的心房

心愛的姑娘啊

你有一顆金子般的心

卻為何要將傷心的眼淚蒙住我的眼睛

山川歷歷,人海茫茫

在我短暫的青春裏

你叫我怎能找到一個如你般心愛的姑娘

心愛的姑娘

請你原諒我的過錯吧!

——是否因我的膽怯和懦弱羞辱了你的心

我含著恨淚向蒼天祈禱

只求你能接受我真誠的祝福

我懷著憂郁的心情度過了我讀書生涯中的最後一點時光,直至我畢業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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