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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濤敏重創騎兵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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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師在一片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所有的人全部下馬休息。安德裏亞斯喊道:“來人,去看看咱們的斥候回來了沒有,前方是什麽情況。”

安德裏亞斯把斥候撒出去了五裏,按時間應該回來了。

安德裏亞斯在地上坐了還沒有幾分鐘,剛才的那個少校又跑了過來:“長官,咱們的斥候並沒有回來。”

“沒回來?”安德裏亞斯忽的從地上站起來,難道斥候出事了,“所有人上馬,加強戒備。”

五千人重新騎上了戰馬,安德裏亞斯抽出了自己的步騎槍沖天放了一槍。等了一會,周邊沒有任何動靜,安德裏亞斯有些疑惑,難道沒有敵人?

“馬上再派出斥候,看看前面是怎麽一回事。”安德裏亞斯喊道,“騎兵師出發,不要太快,緩慢推進。”

騎兵師前進了沒多久,一道防線出現在了視野當中。濤敏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終於來了。”

“王爺。”一個軍官從後面跑了過來,“後方發現榆林軍。”

“多少人馬?”

“大約八千,全是步兵,沒有騎兵和大炮。”

濤敏放了點心:“哼,這下倒是省事了,看來上天也在眷顧我。”

整個騎兵師停止了前進,安德裏亞斯的腦子在急速的飛轉著,沖過這道防線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那麽退回去,但是很可能退路也被封住了,自己算是陷入了敵人的包圍圈裏。

張海也通過望遠鏡發現了騎兵師,並且張海察覺安德裏亞斯並沒有發現自己,他現在進退兩難。張海明白,這個時候騎兵師決不能後撤,濤敏不會只設一道防線,安德裏亞斯的後面也一定埋伏下了重兵。況且就算安德裏亞斯成功從後方突圍,那麽自己的這八千步兵就會有危險,濤敏那邊有兩千騎兵。

“傳令,第一團沖天鳴槍。”張海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通知安德裏亞斯,告訴他自己在濤敏的背後。

幾排燧發槍沖天打響了,安德裏亞斯明顯的聽到了敵人防線後的槍聲。可是他依舊不能動,十幾門大炮的炮口朝著自己,就這麽沖過去,不被打成篩子才怪。

濤敏冷冷一笑,有這十幾門大炮,騎兵師根本就沖不過來;後面的榆林軍壓根就沒有騎兵,而自己卻帶了兩千騎兵。

“來人,傳我將令。”濤敏不緊不慢的說道,“撥出五千步兵去迎擊後面的榆林軍,騎兵做好沖鋒準備,所有大炮做好射擊準備。”

五千朝鮮新軍整齊列隊,扛著和榆林軍一樣的燧發槍一步步的壓了過來。他們的身後是兩千騎兵,各自舉著錚亮的馬刀緩緩的跟在後面。

“全部上刺刀,防禦陣型列隊。”張海根本沒時間構築防禦工事,一旦榆林軍和朝鮮新軍開始對射,用不了幾輪,那些騎兵就會沖過來。

八千榆林軍排成了一個空心方陣,三排刺刀密密麻麻的指向了前方,後面是三排同樣舉著燧發槍的士兵。

“第一排,開火。”張海見對面的朝鮮人走到了大約100米的位置,下達了射擊命令。

乒乒乓乓的槍聲響起。

“停止前進,第一排開火。”朝鮮人開始了反擊。

安德裏亞斯在望遠鏡裏看得一清二楚,自己這邊如果不沖一下,後面的榆林軍就會吃大虧。可是自己怎麽沖,直接向大炮沖鋒那就是找死。

安德裏亞斯想了一會,招手把那個少校叫過來:“把命令傳達下去,一會咱們集體沖鋒,都不要太快,看見我開槍就全部後撤,不得有誤。聽到第二聲槍響要立即再次沖鋒。”

“是,長官。”少校去傳達命令去了。

安德裏亞斯目測了一下自己同敵人大炮的距離,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步騎槍,將步騎槍高高舉起:“騎兵師的弟兄們,隨我沖鋒!”

安德裏亞斯舉著步騎槍帶著騎兵師慢慢的加速,他的眼睛卻僅僅的盯住了濤敏手中的令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進入大炮散彈的射程之內了。

濤敏將令旗高高舉起,朝鮮新軍的炮手也將燒得通紅的鐵釬放在了炮眼的上方,只等令旗一落就點火開炮。

安德裏亞斯的步騎槍舉的老高,突然,步騎槍打響了。幾乎是同時,濤敏手中的令旗落下:“開炮!”

騎兵師的戰士們隨著槍聲紛紛撥轉了馬頭向兩側和後方跑去,14門大炮同時打響了,一片散彈噴射了過來。

榆林軍的騎兵被打掉了將近100人,準備的再充足,騎兵的速度也比不上炮彈的速度。

安德裏亞斯也顧不得許多,再次撥轉了馬頭,同時抽出了自己的手銃。

騎兵師隨著第二聲槍響集體轉向,這一次的速度完全沖了起來。安德裏亞斯打的就是時間差,他要趁著敵人火炮裝彈的空隙沖過這道防線。

“傳令,步兵射擊。”濤敏在心裏暗笑道,“想沖過去?連門都沒有。”

幾千支燧發槍伸出了戰壕。

“沖鋒!”安德裏亞斯明白,付出再大的傷亡也要沖過這道防線,沖過去就是勝利,沖不過去就只有等死。

“開火!”密密麻麻的銃彈打向了騎兵師。

“還擊。”幾千支步騎槍也打響了,雙方的距離又一次迅速的拉近。

“投擲火油罐。”朝鮮新軍的戰壕中扔出了幾百個火油罐,騎兵師的前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安德裏亞斯抽出了自己的哥薩克彎刀:“都不準停,加速沖鋒!”

濤敏也傻了,安德裏亞斯這是真的不要命了。榆林軍不是把士兵的生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嗎,這麽個打法簡直就是發瘋了。

十四門大炮再次響了起來,騎兵師的頭兩排幾乎全被打落馬下,整個戰壕前面人仰馬翻,哀嚎四起。

“沖鋒,沖鋒!”安德裏亞斯是真的瘋了,事已如此,只能勇往直前。這個時候的一絲猶豫或者是退卻都將前功盡棄。

剩餘的不到四千人終於沖過了防線,濤敏站在炮兵陣地上呆呆的看著這支騎兵,要是以後都這麽個打法,光是拼人數自己就拼不過榆林灣。

騎兵師沖過防線並沒有停留,安德裏亞斯高高舉起手中的戰刀:“弟兄們,殺韃子!”

騎兵師呼嘯著沖向了朝鮮新軍的騎兵部隊。這些朝鮮新軍正在全神貫註的對付著張海,誰也沒想到榆林軍的騎兵師居然能沖破永遠不可能被突破的防線從自己的背後殺上來了。

領隊的騎兵正參領慌了:“後撤,後撤,敵人從後面過來了,轉身迎敵。”

兩千騎兵根本沒來得及轉過身騎兵師就到了,安德裏亞斯的哥薩克彎刀準確的劃過了一個朝鮮新軍的脖子,那個朝鮮人捂著脖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切,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

“繼續沖鋒!”騎兵師沖過朝鮮騎兵的隊伍繼續朝著朝鮮新軍的步兵沖了過去,所有的騎兵師將士都殺紅了眼,他們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沖鋒,再沖鋒!

朝鮮人的步兵方陣被沖的七零八落,安德裏亞斯終於拉住了馬。

“保持防禦陣型,掩護騎兵師後撤。”張海及時的下達了命令。

安德裏亞斯從馬上跳下來來到了張海的面前,兩個人互相敬了個禮,安德裏亞斯有些悲哀的說道:“張上校,現在騎兵師由你指揮,我有負韓長官重托,騎兵師損失慘重。”

“安德裏亞斯上校,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張海說道,“所有的戰況我都看見了,你做出了最好的選擇,我會向長官們如實陳述。”

“長官,敵人又來了。”一個中尉指著朝鮮新軍的方向高聲叫了起來。

打掉了一千多榆林軍的騎兵是一個不小的勝利,但是濤敏並不滿足。現在騎兵師已經筋疲力盡,張海的步兵也沒有任何的防禦工事,濤敏決定趁機擴大戰果。

張海目測了一下自己和濤敏炮兵陣地的距離,十四門大炮正在緩緩的調轉炮口。

“傳令,步兵在前,騎兵在後,防禦陣型後撤,撤出火炮射程。”

雙方隔著100米左右不斷地互相射擊著,朝鮮新軍也不敢太突前,他們也怕榆林軍的騎兵師會突然沖過來。

慢慢的榆林軍撤到了火炮射程之外便不再後撤了。張海看了一眼對面的朝鮮人,一共大約一萬多步兵,他們的騎兵並沒有跟上。

“安德裏亞斯上校。”張海一指前方的朝鮮新軍,“你的騎兵師敢不敢再沖一次,不把他們打回去我們始終處於被動。”

“敢。”安德裏亞斯鄭重的敬了個禮,“我不會有損騎兵師的榮耀。”

“好,咱們這麽辦。”張海在安德裏亞斯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八千步兵端著上了刺刀的燧發槍開始對朝鮮新軍發起了反沖鋒,每前進十米就射擊一輪。朝鮮新軍也沒有退卻,同樣是前近十米射擊一輪。雙方都不顧傷亡了,距離在慢慢的拉近。

兩邊相隔30米遠,全都停止了射擊,槍裏都空了,誰也沒有時間填裝銃彈。下面就是極其殘酷的肉搏戰。

濤敏目睹了這一切:“傳令擊鼓,後退一步者殺無赦。”

領兵的朝鮮協參領聽到了從後方傳過來的鼓聲:“兄弟們,殺明軍!”

一萬多朝鮮新軍沖著張海的步兵跑了過來,安德裏亞斯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來人,吹響沖鋒號。騎兵師的弟兄們,隨我殺敵。”

不到四千人的騎兵師再一次舉起了哥薩克彎刀,張海等到騎兵師繞過自己沖入敵陣以後也下達了命令:“傳令出擊。”

朝鮮新軍在騎兵師的面前明顯的處於了下風,濤敏也急了眼:“傳令騎兵出擊。”

兩千朝鮮騎兵加入了混戰,人喊馬嘶,刀光閃耀,這場肉搏戰整整打了一個多時辰,戰場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不管是朝鮮人的還是榆林軍的全都混在了一起,分不出你我。

濤敏終於下達了收兵的命令,朝鮮新軍慢慢的後撤了回去,榆林軍也沒有追趕,雙方都已經耗盡了最後的一點力量。

張海往北京方向撤了兩裏地安下了營寨,經過清點,騎兵師折損了大約一千五百人,還剩餘三千四百人。步兵折損了五百多人,基本都是在打肉搏戰的時候負傷犧牲的。

“來人。”張海命令道,“去把醫護隊隊長叫來。”

一會功夫,一個上尉軍醫來到了張海的營帳:“長官,醫護隊隊長前來報道,不知長官有何吩咐。”

張海從桌子上拿起了一面白旗,上面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畫了一個大紅十字:“你打著這面旗,帶領醫護隊,再帶一個營的步兵返回戰場,把所有受傷的人全部接回來。記住,不管是咱們的人還是朝鮮人,只要是活著的都接回來。”

上尉軍醫眨了眨眼睛:“長官,我們就一個營去?萬一韃子再進攻怎麽辦?”

“絕對不會。”張海指了指自己畫的那面旗,“只要你們打出這個,他們絕不會進攻你們,濤敏這點規則還是遵守的。不過你們也記住,如果對方也有人打著這種旗在救治傷員,你們也絕不能進攻他們。不但不能進攻,如果他們有需要還要幫助他們。”

上尉軍醫撓了撓頭:“長官,屬下愚鈍,實在聽不懂您的命令。”

“你不必聽懂,照命令執行,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濤敏接到了報告,一隊榆林軍打著畫了紅十字的白旗正在戰場上搜尋著什麽。濤敏心裏暗暗發笑,張海啊張海,你到挺能現學現賣的,把後世的東西也能搬到400年前來用。

“那咱們也去湊湊熱鬧。”濤敏命令道,“讓咱們的醫護兵也打一面同樣的旗,去戰場把咱們的傷員運回來。告訴他們,不準攜帶任何武器,更不準主動攻擊榆林軍。”

這個傳令兵同剛才的那個上尉軍醫一樣,現在是滿腦子的漿糊:“王爺,咱們不攜帶武器?奴才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照原話下達命令,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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